第三十九章 牧骑对敌

十月份，秦雍没有等来卫庄的消息，贾诩却亲自上门来了。见到贾诩，秦雍异常高兴，连忙拉着他去书房长叙。

        书房中，秦雍关心地道：“先生，你只要让人送封信过来就行，不用麻烦你亲自过来。”

        贾诩知道秦雍很敬重他，但是现在秦雍是主，他是臣，可不敢有任何怠慢的地方，反而谦逊地道：“主公要知道卫庄最近的情况，还是属下亲自过来才能说的更清楚，身为属下这是应该做的，主公不必介怀。”

        “先生，都让你不要多礼了，你怎么还是老样子。”秦雍无奈地道。

        “主公厚爱，属下愧领，这是属下应该做的。主公，我还是先向你汇报卫庄从五月份以来的发展情况吧。”贾诩不想在和秦雍讨论礼节问题，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任何过失，而导致上官的任何不满。就像后世社会的一些领导也经常说，不要见外，大家随意，都是兄弟，如果你真当领导是兄弟，不见外，那么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虽然秦雍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对于贾诩这个保身有方的资深人士，还是坚持做到下属本分才安心。

        见秦雍点头应允后，贾诩便脸色一正，严肃地道：“首先是剿匪，卫庄这五个月来剿匪战一直都没有停过，张掖郡内所有山贼、乱民、草寇、马贼等匪寇全部都被剿灭干净，又分别向毗邻张掖的酒泉郡、武威郡进行剿匪。如今卫庄收容的人口已经突破二十五万人，义军扩充到三万人；其次是扩地，遵照主公的指示，我们便将卫庄周围的一些空地全部开垦出来，周围建立了军寨，派士兵巡逻把守。开垦出来的土地大概有两万顷，已经全部耕种完毕；最后是粮草供应问题，由于人口几乎翻了两倍，我们现在的存粮，只能支撑到明年春耕时期了。剿匪也是因为粮食的原因才不得不停下来。还有就是我们的动作过大，已经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这次酒泉郡太守大人就曾派人去招揽我们了，被彭环拒绝了。以上就是卫庄的基本情况。”

        听完贾诩的汇报，秦雍沉思了一会，便问道：“先生，我们今年有没有向异族下手？”

        “今年未曾对异族下手，主要是考虑到卫庄的汉民不能太少，如果太少就不是我们融合异族，而是异族融合我们了。”贾诩面露沉思状，随后又道：“还有就是我们深入草原攻伐异族，以我们以前所掌握的骑兵数量根本不够用，现在三万士卒，其中我们有近一半的骑兵，如果经过从现在开始到明年春耕以前这段时间的艰苦训练，明年春耕后我们就可以向异族下手了。”

        “嗯，以前我确实考虑欠周详,就这样办吧，我们明年再对他们下手好了。”秦雍思忖后，爽快地决定到。

        贾诩见到秦雍决定，脸色稍微轻松了一点，随后又道：“可是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袭击草原异族，我们的补给到时怕会跟不上。”

        秦雍沉思了良久道：“这确实是个问题，异族打仗从来不用为补给发愁，他们一边放牧，一边打仗，羊群可以为他们提供食物，我们可不可以效仿他们呢？”

        贾诩一惊，抬起头看着秦雍道：“怎么效仿？”

        “我们让骑兵学习放牧，从异族手里夺过来的牛羊，全部交给他们牧养，这样他们走到哪里抢到哪里，就放牧到哪里。每次出袭半年再回来，带不回来的异族，统统杀掉。他们不是经常杀我们汉人吗？也让他们品尝一下家园被人荼毒的痛苦。”秦雍阴狠地说道。

        “可是那么多战俘，他们带着也不好管理啊，一旦有俘虏串通一些部落，我们很可能会全军覆没。”贾诩担心地道。

        秦雍皱着眉头，随后没好气地道：“有时候，我真感觉我们汉人没有异族凶狠，主要是我们从不主张杀战俘，而那些异族除了对他们有用的工匠和年轻貌美的女人，对于我汉人其他人,如老人、孩子等全部屠杀掉。先生你看我们是不是这个也效仿异族？”

        贾诩沉默一会接着道：“如果我们杀了战俘，那我们的兵源就会越来越少，甚至最后没兵出征了啊。我们是靠兼并匪寇才有那么多人口和兵源的，如果袭击异族，要全部杀掉，那我们岂不是很快便无兵可用了吗？”

        “这样好了，让骑兵带着五千马步兵一起行动，待到战俘形成一定规模，让马步兵押送他们回来，进行整顿融合，让俘虏很快成为我们的一份子，最好让这些异族在卫庄成婚生子，有了寄托，就不怕他们首鼠两端了。”

        贾诩无奈道：“也只好如此了，那我们先打河西鲜卑，还是先打羌人？”

        秦雍思考了一下便道：“先兼并鲜卑吧，聚拢鲜卑人为兵，然后带着这些鲜卑人去消灭羌人。这样他们更能接受点。等聚拢羌人成军后，再带着羌人队伍去兼并鲜卑吧。”

        贾诩闻言，便长出口气，总算拍定方案了。贾诩正想起身告辞，秦雍却又对他说道：“先生，你回去后，让铁匠务必在这个寒冬，打造五千套重甲、五千套马凯，将一万五千骑兵分为三个部分，其中抽出五千匹可以负重奔袭的良驹，组成五千重骑兵，这些重骑兵要求他们:上马能当重骑兵冲锋，下马能当重步兵杀敌。另外一万骑兵就作为两队轻骑兵，作战时，重骑兵居中，轻骑兵置于两翼，在辽阔的草原上，这样的部队，鲜卑人能否能够挡的住呢？这些重骑兵的武器一律用长刀，等会我会将一些长刀骑兵中的精锐让你带回去，专门教导那五千重骑兵的刀法。其他轻骑兵,一律用长枪,对付骑兵,长枪正好克制他们的弯刀。”

        贾诩不断地点头，随后问道：“主公还有什么吩咐？”

        “先生，现在中原盗匪横行，我担心不久会有变故，凉州可能也会发生大变，所以我们不能不提前做好准备，从异族哪里缴获的生皮等物全部贩卖道中原，今年袭剿山贼所获得的货物也全部贩卖出去，将卫庄中所有钱财，全部拿到中原各州郡换成粮食，囤积起来。让村民们注意卫生，一定要喝烧开的水，大乱之后，可能会有瘟疫，这个我们也要防备。”秦雍说的很严重，脸色同样沉重。

        贾诩惊疑不定道：“主公何以得知近年会有大变故？”

        “先生还请不要怀疑，请恕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如何得知的，你照我说的去准备就行了，尽量多囤积粮食，另外增加卫庄的商队，将所盈利的钱财也全部购买粮食，到时候，先生自然知道我所言无虚。”不是秦雍不想告诉贾诩，只是有些事情，真的无法说清楚，即使说了，估计也没人信。还不如不说。

        “属下一定遵照主公的嘱咐去做，请主公放心。”贾诩连忙保证道，虽然他很疑惑，但是秦雍不告诉他，他也就不问了。

        秦雍想了想，是否自己遗漏了什么，对了，李文候、北宫伯玉、韩遂等人，秦雍突然想起黄巾之乱后，西凉反叛朝廷的事情，随即一脸凝重地对贾诩道：“先生，今年、明年这两年，你派探子探查下李文候、北宫伯玉这两个人的消息，他们都是羌人，如果查探到，在不影响我们之前的计划下，最大消弱这两个人的势力，能够除掉最好，不能除掉，就尽可能的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

        随后秦雍想了想，发现自己确实没有什么遗漏的事情了，便道：“就这些吧，有劳先生了。”

        “无妨，这是属下本分，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秦雍留贾诩吃了午饭，便送他回去了。秦雍便去教导两个弟弟的武艺，指点一番后，又去军营看看士卒的训练情况。

        光和五年凉州并没有遭受异族袭掠，整个一年发生有意义的事情是:年初刘宏下诏，令公卿举奏刺史、郡守贪残害民者。太尉许馘、司空张济谀附宦官，收受贿赂。凡宦官子弟、宾客为官贪残者，皆置之不问，却举奏边远小郡为官清正，颇政绩者二十六人。百姓诣阙诉冤，司空陈耽、议郎曹操上疏，劾奏许馘等人所举皆出于党私，是“放鸱枭而囚鸾凤”，刘宏闻奏，责备许馘等人，并将所蒙冤被举者皆拜为议郎。这件事情，终于使得大汉朝堂被宦官搞的乌烟瘴气的空气，渗入一丝清风。

        年中，由于板盾“蛮”连年反抗不息。益州计吏程包言其受长吏压迫之苦。乃选用曹谦为巴郡太守。谦宣诏抚慰，事即平息。

        光和五年就在这种难得的和平中度过了，富平在戏志才和杜畿的治理下，百姓的生活水平呈现蒸蒸日上的趋势。

        光和六年，中原各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字，天下大吉。”的谣言四起，由于十常侍收受张角的贿赂，隐瞒了刘宏，因此朝廷对此没有反应。这一年同样没有什么战事。

        年中，年满十六岁的秦雍和皇甫璇在左灵、和皇甫平派人邀请的皇甫嵩等人的主持下成婚。至此皇甫嵩才知道，为何当初秦雍拒绝他以贤侄相称，原来秦雍的未婚妻是他的堂妹。

        十月，卫庄传来消息，进剿河西鲜卑的战事，进行的很顺利，由于重骑兵的出现，义军损失甚微，卫庄得鲜卑骑兵两万余人，牧民四万余众，人口突破三十万。在贾诩的有意安排下，这些鲜卑骑兵的亲人被打散安置的卫庄。从十月开始，彭环、唐离、童化在贾诩的辅助下，带领鲜卑骑兵进剿李文候、北宫伯玉的部落，俘虏羌人青壮一万五千余人，羌民三万众，同样被打散安置在卫庄，青壮被编成士卒，到十一月中旬，两万六千义军，一万七千于鲜卑军，一万五千羌军全部被打散混合，编成一支混合大军。步卒两万五千人，五千长枪兵，一万弓箭手，五千刀斧手，五千长刀兵。三万三千骑兵，一万一千重骑兵，其余为轻骑。

        富平恢复情况甚佳，民房被修葺一新，百姓已经全部达到温饱的基本水平，手里还有些零钱。北地其他诸县，也在富平的带动下缓缓恢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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