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中原烽火

光和七年（184年），甲子年，刘宏改年号为中平，这一年就是中平元年。

        年初，黄巾天师张角相约信众在三月五日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为口号兴兵反汉；“苍天”是指东汉，“黄天”指的就是太平道，而且根据五德始终说的推测，汉为火德，火生土，而土为黄色，所以众信徒都头绑黄巾为记号，象征要取代腐败的东汉。张角一面派人在政府机关门上写上“甲子”二字为记认，另一方面派马元义到荆州、扬州召集数万人到邺准备，又数次到洛阳勾结宦官封胥、徐奉，想要里应外合。

        可是在起义前一个月，张角一名叫做唐周的门徒告密，供出京师的内应马元义，马元义被车裂，官兵大力逮杀信奉太平道信徒，株连千余人，并且下令冀州追捕张角。由于事出突然，张角被迫提前一个月在二月发难。张角自称“天公将军”，他两个弟弟张宝、张梁分别为“地公将军”、“人公将军”在北方冀州一带起事。张角以“太平道”传教已十余年，拥有徒众数十万，遂将徒众分为三十六方，“方”各为一部，大方统众万余人，小方统众六、七千，方各有首领。他们烧毁官府、杀害吏士、四处劫掠，一个月内，全国七州二十八郡都发生战事，黄巾军势如破竹，州郡失守、吏士逃亡，震动京都。

        中平元年三月，刘宏召集群臣会议，商量镇压黄巾起义之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大将军何进何在？”高坐皇位上的刘宏吼叫道。

        一个年约四十余岁，身长七尺，肥头大耳的朝臣战战兢兢地出列道：“臣在。”

        “朕问你，如今张角反叛，肆虐中原，你这个大将军怎么当的？”皇帝刘宏勃然大怒地对着他吼道。“朕命你马上带兵去给我评定叛乱，你可有怨言？”

        “陛下，非是臣不愿意为陛下效劳，而是京畿重地，不能缺少臣的镇守啊，一旦蚁贼攻略京畿，则陛下危矣，大汉危矣，望陛下明察。”何进以头触地，嘶声呼道。

        “陛下，大将军身兼京畿重地的安危，不可轻动，还请陛下饶恕他的失察之罪，令其严守京畿重地将功补过。如今黄巾蚁贼肆虐中原各州，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百姓饱受蚁贼荼毒，当务之急陛下应该大赦天下。解除党禁，此事势在必行。随后陛下可倾尽皇宫余财、尽出西园良驹赠给士卒，提升士气，发兵平叛。”侍郎皇甫嵩出列奏道。

        郎中吕疆出列道：“党锢之祸积怨日久，若果与黄巾合谋，恐怕已经无救了。解除党禁，的确势在必行。”

        刘宏神色闪烁，踌躇不定，皇甫嵩见状，伏地跪请道：“请陛下三思啊。”众臣也顺势跪呼道：“陛下三思啊。”

        “好，准你所奏，那可使何人前去平叛？”刘宏见众臣殷切之色，只好妥协道。

        太傅袁隗出列道：“陛下，议郎卢植曾平定九江蛮族，文武双全，可令其为中郎将率领北军五校，平定冀州贼首张角一路叛军。皇甫嵩、朱儁皆有将才，可令其二人分别为左、右中郎将各领一军，进剿颍川波才部黄巾。”

        刘宏闻言，不禁高兴道：“就依太傅所奏。”

        “陛下，顿丘令曹操文武双全，可令其为骑都尉增援皇甫嵩将军等人。”太监张让，见机不可失，立刻举荐阉宦之后的曹操。

        “好，准。”只要能帮上忙的，在刘宏看来都是好事，随即想也不想就准其所奏。

        太常马日磾出列道：“陛下，冀州、豫州两路蚁贼主力均有军队镇压，近两年凉州无战事，臣下建议调集凉州武威太守黄儁率军镇压汝南黄巾主力。”

        “好，准奏。”

        于是皇帝刘宏下诏，让大将军何进拱卫京畿；加封卢植为持节中郎将镇压冀州黄巾张角部；加封皇甫嵩、朱儁同为持节中郎将镇压豫州黄巾波才部；征召武威太守黄儁镇压汝南黄巾。加封顿丘令曹操为骑都尉，支援各部,另外晓瑜中原州郡就地招募青壮抵御蚁贼,号召有志之士为国平叛。

        圣旨传至武威，黄儁以武威军力不足，分兵支援朝廷恐为异族所趁为由，抗旨不尊。消息传回雒阳，刘宏大怒，下令革除黄儁太守之职,押入大牢,待平叛结束再行处置。马日磾于是建议刘宏调骁骑校尉秦雍前去镇压汝南黄巾，刘宏应允。

        富平县县衙，秦雍召集众人议事。

        “朝廷下旨让我率领所部前去镇压汝南黄巾，诸位怎么看。”秦雍高坐上位，目光灼灼地望着众人道。

        “主公，要是我等皆去镇压黄巾，羌胡率军来攻，如何是好？”关羽担忧道。

        庞德附和道：“是啊，我们千里迢迢地请来戏先生，帮我们治理富平，如今刚有起色，要是羌胡趁机劫掠，这两、三年的功夫不是白费了。富平百姓还没过两天好日子，就又要遭难了。”

        秦雍闻言，神色忧虑，转向戏志才道：“志才怎么看？”

        “主公，朝廷的旨意我们绝不能违背，黄儁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富平虽然是一届小县，但肩负着整个北地郡的安危，所以富平也不能没有军队镇守。属下建议，抽调三千骑兵、三千步兵前去平叛，富平留有七千士卒镇守，以策万全。”戏志才恭声道。秦雍闻言后眼光转向杜畿，杜畿沉默地点点头。

        沉思良久，秦雍决定道：“富平只有一万三千人马，却要负责整个北地郡的安危，我决定不调用富平一兵一卒。童烨，你去卫庄让贾先生为我准备五千轻骑，我就带着五千轻骑前去平叛。伯候，你去准备五千套，官军铠甲，不得耽误大军开拨。”

        “诺”童烨、杜畿二人躬身领命。

        “我离开后，富平以戏先生为主，可完全代替我行使号令。庞德、童臻、陈肥、铁勒你们四人归戏先生调遣。关羽、典韦随我出征。”

        “诺”众将齐应。

        “对了，童烨，你到卫庄，对贾先生说，如果李文候、北宫伯玉等人要是前往卫庄劝说，就让贾先生安排唐离带领骑兵加入他们，但不可轻易参与战事，静候我的命令。”秦雍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对童烨道。

        “诺”

        县衙后院，秦雍站在院中，看着两个弟弟练习武艺，秦冀的枪法已经趋于大成，虽然年仅十一岁，但是习武已经近四年，只见一杆军用长枪，在他手里出如惊电追云，收似潜龙入海，静动有序，收发自如，不禁欣慰地点点头，两个弟弟中，秦冀比秦凉聪明、机灵，不仅枪法练的比较好，而且嫂子皇甫璇教导的功课也学的不错。

        至于秦凉，一杆一百零八斤的镔铁大戟，已经如稻草般地任他耍弄，秦凉武艺修炼得比秦冀更出色，三十六路戟法无论力量、技巧、速度都达到一个瓶颈。其武艺已经不下于庞德等人，所差的只是一个契机，如果突破，就能达到关羽那样的程度。只是他一门心思全扑在武艺上，功课一塌糊涂，每次见到嫂子皇甫璇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躲躲闪闪的。而皇甫璇却因为秦凉是她小叔子，又不好苛责，只能每次都让秦雍收拾他。秦雍不是将他胖揍一顿，就是加重他武艺的训练量。直接导致武艺更是突飞猛进。

        这家伙虽然只是十三岁，但是看起来却如同十五六岁一般，身长七尺五寸，膀大腰圆，自从秦雍将从刘勘得来的三匹好马，挑出其中一匹送给他后，他就总是吆喝着要去战场杀敌。

        三匹马一匹黑色送给了彭环，彭环为它取名黑隼，一匹红色的送给关羽，关羽为爱骑取名赤电；最后一匹青色的，秦雍取名流光的就送给了秦凉。

        “三弟，我这次想让你出去见见血，你怕不怕？”秦雍打算让秦凉上战场，武将总是要上战场的，现在有秦雍带着他，秦雍多少安心一些。

        “真的吗？大兄，太好了。我才不怕呢，早就想去杀那些羌人，为爷爷和父亲报仇了。”秦凉一听立刻兴奋的跑上来给秦雍一个大大的熊抱。

        “大兄，那我呢？”秦冀一看没自己的份，立刻着急道。

        “你武艺没有凉子好，年龄没有凉子大，再等几年吧。总会有机会的。你好好学习兵法，兵法什么时候通过我的考校，你什么时候就可以上战场了。”

        “大兄偏心，为什么二哥不用考校兵法？”

        “如果你有你二哥这样的神力和体魄，你也不用通过兵法考校。”秦雍没好气地道。

        秦冀立马焉了，只能羡慕地看着秦凉又笑又跳的样子，心中嫉妒不已。

        秦雍也不管他那哀怨的眼神，拉着秦凉就去找皇甫璇、秦青、皇甫平商量带着秦凉出征的事情了。

        中平元年三月十七号，童烨从卫庄带来五千轻骑，这些汉人、鲜卑人、羌人组成的士卒，在换上官军的衣甲后，就成了此次出征的官军。秦雍协同关羽、典韦、秦凉率领这五千轻骑，告别众人，一路马不停蹄、衣不卸甲地出函谷，经雒阳直奔汝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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