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 > 我家郎君是骗子(女尊) > 第4章 有人来寻

第4章 有人来寻


她先回了家,将鱼刮掉鳞片,挖出肠肚,洗净后加一瓢水,丢两块姜片,一小勺盐架火炖。

        趁着火旺的功夫,她想起应承小旦的箩筐,连忙去放杂物的屋子找。

        她有时做剩下些竹篾,就喜欢自己折腾几个小玩意。

        她翻出两个竹篓,又揪出两个簸箕,用草绳将他们串到一处,拎到院子放着,方便明天拿。

        “回来啦。”没等她去找,陈何氏先推门进来了,手里端着个大碗,里面装着黄澄澄的鸡汤:“正好,你婶昨天抓到了只兔子,我就着鸡一块炖了,你赶紧趁热喝了。先给你放厨房里,免得撒了。”

        “我倒是有口福了。”安元问:“婶昨天上山打猎了?”

        “是啊,跟阿鱼一块去的。”陈何氏说。阿鱼是陈婶打小一块长大的玩伴,两人不时就会约着上山猎物打牙祭。

        鱼汤已经滚了,香味顺着盖缝飘出来,陈何氏把碗放下:“在煮鱼吗?”

        “是啊,小旦送的。”安元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寻思着明天送他几个箩筐做回礼。”

        陈何氏闻言,意会一笑:“你觉着小旦人如何?”

        安元:“挺好的。”

        “说什么客套话,问你正经的。”陈何氏一瞧就明晓她的敷衍,有些怨恼:“难不成,还没忘记那个小泽呐?”

        安元哑言,视线不自觉往边上飘。

        陈何氏看着她,一副恼其不争的模样:“小元啊,叔说得难听点,人家显然跟我们不是一条路子的人。你吃喝供了这么久,我们也不说什么求报答的话了,走前可有给你招呼一声?”

        “人家心里保不准早嫌弃你呢。”

        安元鼻子觉得有酸意。

        多少个夜里翻滚睡不着的时候,她何尝不是这样子想的。

        被长辈这样子直白戳破,心里那点说不明白的委屈,突然翻涌。

        她黯然道:“我知道。”

        陈何氏也不是故意揭她伤疤,只是想叫她认清现实。他叹气:“年来年去又一岁,叔也不求别的,你能找个踏实过日子的,照顾好自己就行。”

        “别的不说,有个人在你身边,好歹也多个说话的伴不是。”

        他见安元不吭声,不敢再多说,只好转移话题道:“汤快凉了,赶紧趁热喝了吧。”

        安元将灶里的火夹出来一点,闷头将汤一口气喝完,闻着鲜香的汤喝起来却寡淡,一下觉得肚子饱胀了,甚至有点反胃。

        陈何氏夹了好多块肉,现在都堆着,她不想吃:“肉我先留着,一会下饭,到时候再把碗拿回去给你。”

        “好。”

        安元觉得心里头跟堵了石头一样,憋得慌。可病源不是陈何氏。她也知道陈何氏为她好,没有道理迁怒,她稍稍平复心情:“这汤是真不错。”

        “熬了一个时辰呢。”陈何氏道,他见安元兴致不高,有些话在嘴边转了转,最后没有说出口,只好挑别的话说:“鱼不能熬太久,一会肉就散烂了,难夹。饭煮了吗?”

        “早上还有点粥剩,热下就能吃。”安元说完,拿布捂着锅耳,把鱼端下来,把粥架上去。

        陈何氏不想再讨没趣,说家里准备吃饭,转身要回去。在门口的时候,安元叫住他:“叔。”

        陈何氏停住:“咋了?”

        安元不自觉用手擦了擦衣角:“你说得在理,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

        “小旦挺好的。这不是什么客套话,跟他相处这么多天,觉得他挺不容易的。你之前说,他在村里边名声不大好,没事,跟我一样,半斤八两倒是相搭。”

        “他要是愿意,我想着,要不就把事定下来了吧?”

        陈何氏没想到她这么想,闻言,眉眼带了喜色。

        他想了想,语带试探道:“小元,这是你终身大事,合适才说,可不能为了应付叔,勉强自己。”

        “没什么勉强的,本来我就准备吃过饭去问你这事的。这是我的想法,也不知道人家觉得怎样,就想让叔你给出出主意。”安元解释道。

        倒是他白白说了一出难听话。

        陈何氏反应过来后,一时间觉得有点尴尬,见安元这样又不好表现出来,连忙找补:“成,这事包叔身上了,我一会先让陈媒人去探探口风,免得唐突。他们家要是也觉得合适,我们就上门拜访下,把事定下来。”

        “好,麻烦叔了。”安元道。

        “跟叔还客气。”陈何氏摆手:“时候不早了,赶紧吃饭吧。我先回去了。”

        “好。”

        安元看着被关上的门,长呼口气,转身回厨房。她坐在凳上,出神地看着灶里,柴火燃烬后化成了灰,只剩点点火星还亮着。

        人要是不顾一切地燃烧自己,是不是也落得这个下场?

        陈何氏脚步匆匆往家走,耳根子热得都冒红了。

        陈实正在屋里头等他吃饭,见他跟被人追着回来一样,很是纳罕:“怎么了你这是,不是给小元送汤去吗,怎么回来跟被鬼追一样。”

        “呸,能不能说好听点。”陈何氏一听来了气,干脆把火撒到她身上:“我看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陈实摸摸鼻子,不敢再讨没趣:“怎么火气这么大,赶紧来吃饭。”

        两个儿子都嫁人了,女儿还没下工回来,屋里就剩夫妻俩。陈何氏坐到饭桌前,心里那点子尴尬还没消掉,拿起了碗筷却迟迟没动。

        陈实看了他一眼,给他夹了一块腿肉:“肉不错,你多吃点。”

        他重新放下碗筷,长长缓了口气,忍不住道:“我觉得我好像太多嘴了。”

        陈实不明所以,把嘴里肉吞下:“怎么突然这样说?”

        他把刚刚的事跟妻主重新说一遍:“我见小元不吭声,以为她还想着那个什么小泽,才故意那样说,想着记仇总好过喜欢了。哪里知道她根本没这个意思,我觉得怪尴尬的。”

        陈实都不知道怎么说自家夫郎。白意泽她见过,长得挺好看一孩子,换作当年她碰上这么一个人,只怕也死心塌地想娶人家回家。

        “都跟你说好几次了,这事没必要再提,又不听,你就是没事找事。那孩子那般好颜色,小元不心动才叫怪事,这百八十里你能找出一个?”

        “孩子还年轻,头回碰上这样子的人,惦记惦记也不奇怪,现在她愿意相看,就说明能接受新的人了,等到成了亲再有了娃,柴米油盐的,谁还顾得上想这些。还是太年轻,过了就好了。”

        陈实不当一回事:“孩子心大,不会跟你记仇的,安心吃你的饭吧。”

        陈何氏将信将疑,边吃饭边琢磨。

        依着承诺,第二天安元将串好的竹篓跟簸箕提上,去小旦村边等他出摊。

        早上下地耕作的人多,她不敢在村门口晃荡,自己找了个地方坐着。

        见小旦出村,她抬手挥了挥。

        小旦今天穿了件淡绿色的袄子,上面绣着好看的花,衬得人都白净了点,这衣裳他没太舍得穿,瞧着还很新,出门前还特意都头发都梳齐整了。

        看见安元,他面上不觉露出笑,脚步放慢了点。

        安元扬了扬手上的东西:“诺,昨天说的竹篓。”

        说完,才反应过来小旦今天没推木车,素日穿的灰麻衣也换了,她犹疑地问道:“今天不卖鱼?”

        小旦看见她打量的目光,心里有点害羞,面上装作往常一般:“昨天风浪有点大,收获不大好,娘亲说留着自家吃,今天就不出摊了。”

        “噢。”安元挠挠头,“那竹篓先提回去?”

        真是呆子。

        小旦气笑,他都打扮成这样还不够明显吗?他抬手指了指安元后边:“那边少人去,你先把东西放那里,没人拿的。平日没时间,难得偷个空闲,今个天气这么好,既然出来了,不如跟你去逛逛呗。”

        “成啊。”安元听他的话,将竹篓放好,用草盖起来,两人这才走。

        昨天陈媒婆收到信,特意去小旦家探了探口风。小旦爹娘对他亲事愁得很,见小旦欢喜,自然不计较其他。

        陈媒婆听陈何氏的话,知道安元这边是成了,见他们也乐意,心想这门亲事八九不离十,欢喜得紧,还给安元说了不少好话。

        俩人相处不比寻常未婚女男,虽说见面不少,可小旦爹也还是想让俩人再多处处,培养培养感情。

        所以今个儿特意放小旦出去,不叫他出摊。

        说是逛逛,安元也想不到去哪,便带了小旦去镇上。

        这里天天都来,人跟物都熟得很,看都看腻了。可一想到亲事定了话,以后这人就是自己妻主了,以这种立场相约出来,倒是新鲜,想着想着,自己就先害羞起来,一路话也不多,自然顾不上别的。

        安元见他这么闷,还以为他觉得自己无趣,不高兴了。

        她想到白意泽以前不快的时候,最爱挑剔饭菜。可能男子心情不好时,吃点美食会好。

        为此,她还特意去买了包子跟豆腐脑,递给小旦。

        小旦哪好意思在街上吃,咬了两口就揣在手里。

        后边,安元还带他去了湖边,花了五个铜板,乘个小船游湖一圈。

        湖很大,绕城而向海奔涌去,船过水波荡漾,泛着圈圈涟漪,岸边垂柳摇曳,喧闹声渐小,两人坐在船头甲板上,欣赏蓝天与远景岸山,心都静了,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小旦嘴角上扬:“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今天谢谢你。”

        安元侧头看了眼小旦,对方似有所感,也侧头看她,两人视线撞到一处。

        小旦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面带绯色,安元似有所悟,猛觉心定。

        这样子,也挺好。

        一直近傍晚,两人才回家。

        夕阳西垂,下地的人陆陆续续回家,村里炊烟升起,吃饭早的都已端上碗,还有抓着枝棍追着野孩子回去的。

        安元一进村,就觉不太对劲。

        走过总有人把目光投向她,她一头雾水。快近庙宇的时候,一跟陈何氏差不多年岁的男人端着碗站在门口,一见着她就叫起来:“安元,怎么才回来啊?”

        这男人八卦得很,安元素日与他不熟。见他打招呼,还觉纳罕:“是啊,今日有点事。叔这么早吃上饭啦?”

        “你还管我呐,赶紧回屋去吧,你屋外,有人等一下午了,可怜见的。”那男人一副看热闹的神色:“看坐马车来的,瞧着不简单呐,是你什么人啊?”

        等一下午?

        坐着马车?难道是陈家的人?

        安元心猛跳得厉害,顾不上答他,赶紧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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