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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原来


  “哦,对了。若是要与我为敌,大可伤害我阮家人。只是我相信,太后娘娘现下一定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

  “大胆!你竟然敢这样与太后娘娘说话!跪下!”太后身边的侍女怒气冲冲地冲着阮宴君的背影怒吼道。

  阮宴君头也不回,也不看身后已经快要气晕过去的李晚言。她知道李晚言定然是要气死了。

  “拦住她!”那侍女似乎是不知天高地厚,似是想要通过拦住她来作为一场威慑。阮宴君就看到了眼前的侍卫们整整齐齐一排排站在了她面前,没有一点想要让开的意思。

  她只是自顾自地一笑,又运筹帷幄一般开口说话,声音缓慢却又带着妩媚的笑意,“太后娘娘似乎是不想与臣妾合作了呢。”

  一时之间,大殿里一片沉默,唯有太后僵住的侧脸和阮宴君松弛的身体。

  “放人。”良久过后,她终于开口说话,不再管身边侍女瞪大了的双眼和焦急的眼神,只是静静地目送着阮宴君离去的背影。

  她比她爹聪明就聪明在遗传了梁昀的智商。

  只是,大家都是生意人,看的自然都是利益。不算谁输。

  阮宴君径自拖着自己墨色的长锦衣裙摆缓缓下了太后鹤山别苑的楼梯。深棕色的丝线在上好的衣料上绣上了许多纹路,唯有金色的丝线在纹路旁一朵一朵盛开着娇艳欲滴的梅花,外披是一件厚厚的竹色敞口棉衣,一举一动之间,盈盈自是风流。似是有雪落在她的脸上,一时之间,惊艳四方。

  她背脊挺得笔直,目视前方。

  她不会忘记,墨竹送来消息,说她弟弟阮玉锵险些遭人毒手,当时她整个人都快瘫软下去。

  阮玉锵现在年纪还小,只有堪堪五岁。虽然五岁,但也早就会读书写字,也是京城里十分有名的小工资了。因着他不但继承了梁昀的天赋,在读书方面颇有造诣,而且还继承了阮嘉的能力,在武这方面也十分了得。出落得十分聪明却又懂事可爱,还特别会哄女孩子欢欣,京城里没一个有些权势的夫人们不喜欢他,都将他当作自己的儿子看待,才年仅五岁就有了许多“妈粉”和“女友粉”。

  听说那日是阮玉锵与自己的随从小厮上街,见着了一位衣衫褴褛的乞丐被人踢打。阮玉锵一向是十分宅心仁厚的,年纪又小,也没想太多就上前阻拦。却不料那乞丐竟是偷偷藏了一把匕首就要向他刺去。好在阮玉锵身边的小厮是个忠心的,竟然在生生替阮宴君挡了那一匕首以后还反而取了将军府一贯的防身武器狠狠刺了那乞丐,愣是让他无处可逃。

  到底是阮家的嫡子受了惊吓,阮家迅速就派了人来处理这乞丐,竟不了这乞丐早前就在嘴里藏了毒,生生咬破了毒丸命丧当场。

  阮宴君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心中一片冷然。

  阮家一向不与人结仇,甚至在民间生命都极好,而阮玉锵才仅仅五岁,又怎么可能与人结仇?那人又怎么可能敢随随便便伤害镇国阮家的嫡子,一个年仅五岁的小孩?

  而且那人做的极其隐蔽,线索竟然从那乞丐死了以后就直接断了,竟是半点也找不到。最后阮家的事情越演越烈,连付和颐都出动了仁理司扈魃瀛去探寻真相与结果,竟是半点都没有生息。

  连仁理司都查不出来的东西——约莫只有在宫里能找得到了。

  阮宴君愣是聪慧过人,好歹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也是十分难料到李晚言当真是狠毒如此。诚然阮嘉当年说的话着实过分了些,但到底现在李晚言已经是太后,没有人再敢议论,她又向李晚言示好示弱,百般暗示她让她冲着她阮宴君来。可是她却动手准备要杀了一个年仅五岁的所有事情与他无关的小孩。

  她是阮玉锵的姐姐。她又怎么可能能够让李晚言壮大起来一次次不断下手,最后让自己的弟弟命丧她手?

  阮宴君只是微微沉静了一会儿,抬起了下颚冲着墨竹笑道。

  “吩咐下去,先让爹爹封锁锵儿被刺杀的消息。京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着是与阮家亲近,背地里想要暗害阮家的。只怕这个消息会壮大了他们的心思,寻思着也有人想要锵儿的命,那么也掺和一脚引来更多的刺杀和不必要的官官相护。其次让娘亲守住锵儿,派人一定要仔细盯紧他,吃穿用度一切都要仔细小心,最好事事都由信得过的人亲力亲为,那人约莫不会只下一次手,只是现下应该不会再出手,但到底是锵儿,怎么样都要严加看管仔细守住他。”

  “那救了锵儿的小厮如何?”

  墨竹摇了摇头,“匕首上淬了毒,去世了。”

  阮宴君也是料到如此,不再言语,只是摇了摇头,又看向了远处,“是个忠心护主的。吩咐下去重重赏他家人,厚葬了他吧。”

  阮宴君似是歇了一会儿,喘了口气才直视着墨竹的双眸,墨竹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哦对了,一定要吩咐爹娘,将锵儿身边的小厮婢女随从统统换一拨人。新换来的这一些人,一定要家世清白,全部调查清楚。”

  墨竹点了头应了,看她不愿意再说话,就跪拜后出了靖潇宫内殿吩咐下去了。

  阮宴君的手指动了动,眼神里饱含着凉薄,背后一阵发凉。阮玉锵是她从小疼到大的弟弟,她真的很怕很怕他出事。

  既然如此,她对李晚言也没必要退让了。

  眼前却仿佛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模模糊糊。但是阮宴君明白,自己心里早就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她现在,只有与他合作。

  即使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她并不打算主动去找付和颐。因着这件事儿只有他亲自来找她,她最后与付和颐的对峙才不会落在后头。

  如果是她主动去找他,就是去求付和颐帮她,付和颐经过了她求才想着同意,所以日后无论付和颐要什么,她作为求人的一方都只能答应,而且这个节骨眼下她去找付和颐就阖宫皆知,往后说起来就非常麻烦,甚至如果说李晚言或是她的亲信要报复也是首先报复的她,而不会想她背后的付和颐;但是如果付和颐主动来找她,那么他们就是合作,至少是平等的关系,往后他若是提出了什么不合理的要求,她也能以合作为名拒绝,李晚言与她的亲信要报复也得掂量掂量这件事情,到底是付和颐先找上她的,她阮宴君的背后是有皇帝撑腰,也是有一些阮家与皇家结交的意思。他们也就会稍稍看得重一点。胆小的迫于皇帝的颜色也看不懂付和颐的态度,自然对阮家也就不会下手。

  这一场,是个硬仗。

  但是阮宴君,不得不打。

  而且,她只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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