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林深见鹿
“还真是兜兜转转。”
林深听完姜哲的叙述以及会议内容，闭目想起自己曾听说过黑客001的剧本，前几年确实刮过一阵黑客风，但彼时她还在云端，推辞说考虑考虑之后就没了下文。
如今，这个剧本竟然成为自己赎身的助力，想都想不到。
怪不得……她想起那时在花坛边过于早熟的一段对话。
…
“我姑姑说，筹拍电影是很麻烦的事，从编剧到选角到拍摄，他们一般不会只找一个备用演员，谁知道三五年的时间会发生什么呢？”
篮球少年两只手各腾出一根手指转动篮球，他其实不是篮球少年，林深以前没见过他。
但是林深还是陪着他从下午到天黑，静静的看着这个文弱的男孩挥洒汗水。
八点整，体育馆闭馆了，他们并肩坐下，才听到男孩说今天的第二句话。
十七岁春，站在第一个人生岔路口的林深蹙了蹙眉。
“这也太绝情了，一点都不守信用。”
篮球少年侧目，觉得女孩有不匹配年龄的幼稚。
“但是，现在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连成为备用的资格都没有。”
林深环抱双手，倒春寒有点严重。她其实很期待偶像剧的一幕，那个男孩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自己身上，但现实是男孩也没穿外套。
“那就去争取，成为一个不可替代的人。我叫祁妄。”
他大大方方的伸出手，林深抬头看他，他好像挣脱了月光，圣洁而难忘。
…
想起来了，他叫祁妄。
林深揉了揉额头，总结了一下。
“简而言之，现在有一部剧非我莫属且能让我们双赢，所以盛世挖我过去，对吗？”
姜哲听到后轻呵，刹车刺耳淹没了他的笑声。
“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是不是你的，还要看面试结果。”
姜哲示意林深下车，自己则拿好资料指引着林深方向。
“我能问问是谁面试我吗？”
“总算问了一句切实的话。”姜哲想了想，“汉语名字你也不熟，文森特，知道吧。”
林深头皮发麻，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位瘟神自己可是记得死死地，每次她传出黑料和文森特的公关对打都毫无例外的“大失败”。有一天敌人变成面试官，还挺吓人。
“他不是公关专家嘛，还管面试啊。”
姜哲无视了林深的问题，一开门文森特的座椅正对着自己。
“……”
“你好啊！”
文森特朝姜哲点头示意，看见拘谨的林深笑了笑。
“你是不是吓唬人家了，这么紧张干什么？”
额，谁看到曾经给自己竞争对手营销而把自己黑料全爆出来，把一整个公关团队按在地上摩擦的大魔头能不害怕！
文森特看穿了林深的顾虑，比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开始吧。”
“什么？试戏吗？”
林深反应了一会，自己没带剧本啊。
文森特勾了勾嘴角，“可以，但不是今天。今天没那么多时间浪费，我看过你的戏，包括前年的《校园总裁爱上我》。”
“哦。”林深小口啄咖啡，脸红不已。那部神级沙雕剧是自己身败名裂的第一部，当初被徐姌骗的以为国人就喜欢这风格。
“其实你的表演还不错，是剧本的问题，少女感保持的很好。”
“真的吗？”
林深眼前一亮，这种夸奖自己多久没听过了。
“嗯，非科班出身再除去影后期待值的话。”
“哦。”
林深眼色又暗下去，用咖啡勺搅动液体。
“其实你不用给自己过高的要求，实事求是才是你该干的，像樊霜一样认不清自己地位，没什么好处。”
文森特提起樊霜的时候明显嫌恶了一瞬。
林深：嗯，这是可以说的吗？！
林深和樊霜没有交集，她是电视剧咖自己是电影咖。但对没有确定入驻的准员工林深来说，这玩应不能听啊！
“咳咳。”
林深清了清嗓子，试图提醒文森特。
文森特不以为意，“你不用这样，我清楚自己在说什么。除非你对盛世的橄榄枝没兴趣。毕竟我们原计划计划是让你取代樊霜。”
“取代？”林深又念了一遍这两个字，“什么意思？”
“就是让你取代她的地位、人脉、资源甚至是粉丝群体。”
文森特颇有些胸有成竹，但话出自她口的话，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林深反复咀嚼着，“粉丝群体还能取代？”
“呵，有什么不能的，艺人活一个人设，有更加符合他们心理预期的艺人，他们就会主动爬墙。这些都是后话，可遇也可求，现在有现在要做的事情。”
林深见话题又扯到自己身上了。
“什么？”
“我们坦诚以待了，你呢。”
文森特用手撑着桌子，身体前倾审视着林深，“公关面前没有秘密，你要把你身上所有的黑料都告诉我，这是合作的第一步。”
“嗯。”林深松开握住杯子的手，两个手掌擦了擦，缓慢的开口。
“我只有一个黑料，我当过别人的地下情人。”
林深深吸一口气起身，“但我也是被骗的，我不知道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黑料经过自己的口说出，还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林深设想过无数次花漾会怎么威胁她，而现实居然是她主动告诉盛世。
“算你真诚，其实这些我们也可以查到。”
文森特打了个响指，林深嘟了嘟嘴，“那还试探我。”
“这不是试探，而是更好的保护。”
文森特摇头，“如果我只想黑你，看表面就可以了，了解更多细节，日后做好准备才有为你翻盘的机会，我现在对你的恋爱对象不做任何评价，我只问你在这场不正当关系中，你有几分把握让大家同情你？”
文森特是一个可以用风韵来形容的男人，在时尚圈混迹多年，他的眼光格外毒辣，在靠近的距离中，甚至林深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香水味。
“好吧，我说。”
…
从盛世出来的时候林深整个后背的衣服都是湿的，文森特犹如蛇一般的目光能参透一句话中每一个不合理的点，思路清楚的令人咋舌，同样的，她也无所遁形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外面的空气是新鲜的，林深没有办法享受。
“姜总监，我现在应该做什么呢？”
姜哲是位成熟的男性也是很好的上司，通过一上午的相处，林深唯一能问的也就只有他。
“回家，等通知吧。这次我的车能派上用场了。”
姜哲擦拭了一下停在台阶下面车的车窗，“上车吧，还是再转转？”
林深对即将到来的社畜生活圈没有任何期待值，瑟缩了一下，“不用了。”
一路上林深也不敢玩手机，最后支支吾吾的问，“我的经纪人定下来了吗？”
林深实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再摊上一个徐姌可以原地起飞去世了。
“有文森特帮你不好吗？”
“嘶。”林深倒吸一口冷气，“这是认真的吗？”
“当然。”姜哲收起嬉皮笑脸，“虽然外界对他的评价不好，但他的业务水平没得挑，论资源资金，没人和盛世媲美，你不用担心有人挖墙脚。”
林深点了点头随即低下头，她不知道姜哲是有意还是无意提起挖墙脚的事，如果是有意的话那简直太可怕了。
她曾经和盛世的艺人温柚同台争过红毯，那时候温柚还没拿影后，而自己也没演烂剧，可就是这样一场自己稳赢的pk以公关被撬墙角惨败，照片里的自己腿粗肩宽，而温柚则是清纯的小白花年轻漂亮。
评论区下都感叹林深老了，还有一批水军带头挖她的黑料以及温柚的“宝藏”，从那时候开始，林深特别注意自己的年龄。
现在她签约盛世，又见到了传说中的魔头文森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当年是不是盛世的手笔。
“合约交到你手上，什么时候签都行，不过你要签了我才能给你安排任务。”
姜哲打了几圈方向盘转弯，一边撇着林深，他知道林深在想什么，不过他不关心那些细枝末节，毕竟三十岁的女星不需要心理建设。
林深冷哼，又是这种相似的把戏，说的是什么时候签约都可以，但无形中在催她只有签约了才有工作。
林深下定决心，这回她花高价找律师也要提防合同漏洞。
“那我忘记留文森特的电话了，我总要有人对接。”
林深语气有点闷，伸手管姜哲要文森特的电话号码。
姜哲接过手机在电话簿输入一串号码，最后备注“姜哲（经纪人）”。
什么？
林深震惊到了，“你不是很久不带新人了吗？”
为自己破例？看今天的谈话内容姜哲并没有多欣赏自己的意思啊！
“怎么，你觉得我很久不带新人业务能力退化了？”
姜哲似笑非笑道。
“难道……”
林深开始了想象。
姜哲心中叹气，要不是鹿里开口找自己帮忙，他还真没兴趣带人。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不会吧！”
林深瞪大了眼睛，想到面前这个单身老男人。
“你不会对我有意思吧，我只是个卖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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