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二章 血豹威

鲜卑、乌桓的骑兵，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前面的骑兵却看到一个个被撞得死相惨不忍睹的族人，神情惊骇欲绝，想要勒马都勒不住，只得身不由己的前赴后继，不断陨落。

        也有比较悍勇的异族勇士，挥动弯刀劈砍铁车，结果不是有人弯刀被崩断，就是有人劈砍在铁车上面连道白痕都没有留下。

        秦雍看着鲜卑、乌桓大军已经迎头撞进铁车阵中，毫不迟疑地下令骑兵出击，先是迂回到异族大军身后，再衔尾奋力冲杀，秦雍本人更是长刀飙起，纵横叱咤莫有敌手。

        “步度根兄长，前面战事胶着，秦雍又从我部后方杀来，这可如何是好啊？”弥加紧随步度根身后，看到前方久攻不下，秦雍又率部衔后冲杀，不禁心中大急，急促地问道。

        步度根也是眉头紧蹙，明明前方最多也就两万余士卒，怎么如此难以攻破，步兵对战骑兵，别说两万人，即使同等兵力，也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一触即溃了啊，怎么这关西军这么难缠啊，竟然相持如此之久依然难以攻下，什么样的步卒有如此战力啊？此时闻听弥加之言，步度根只好安慰道：“弥加老弟莫急，儿郎们，给我奋力拼杀，冲破汉军前方拦截军阵，再回头击溃秦雍。”

        步度根一声令下，异族大军更是奋力向前，雅丹见异族大军攻杀更急，不禁阴笑起来，心中暗忖，这异族统帅也是傻的可以，竟然不问情由就下令急扑，这真是天助我也，随即沉声下令道：“命令大军无须留手，杀无赦。”

        “诺”传令士卒闻言，连忙快马前去传令。

        异族大营，轲比能与素利二人在大帐中焦急地走来走去，正在此时一名鲜卑探马飞报而来道：“启禀大单于，汉军已经对步度根大首领和弥加大首领前后夹击了。”

        “秦雍是否亲自上阵？”轲比能沉声问道。

        那鲜卑斥候不敢怠慢，拱手道：“禀报大单于，大汉大将军秦雍令步兵挡住步度根、弥加两位大首领正面进攻，自己带着轻骑迂回到我军后方，衔后追杀，秦雍更是亲自冲杀在前。”

        “好，你下去吧。”轲比能对着那个鲜卑斥候挥挥手道，随后看向素利问道：“素利大首领向来机谋百出，不知对此次战况有何看法？”

        素利刚听完斥候的禀报，此时正在凝眉沉思，闻听轲比能的问询便道：“大单于，秦雍竟然敢用步卒正面拦截我军精骑冲击，这步卒绝对不是寻常步卒，我苦思冥想也想不到，究竟是什么样的步军竟然能不畏骑军冲击呢？”

        轲比能闻言，不禁也皱眉苦思起来，只是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根本就不是汉军拥有的兵种，而是羌人的兵种，所以二人思索很长时间也没有什么结果，此时轲比能不禁抬首扬声道：“素利大首领，如今秦雍竟然亲自领兵参战，可见并无伏兵，他们正和步度根、弥加两位大首领酣战，若是我们趁机出击，秦雍即使不死，也必将损失惨重，你看我们趁势出击如何？”

        “单于，盘古城的高顺目前动向不明，我们是否要小心一二？”素利不禁有些意动，却又有些担忧地道。

        轲比能可不像素利，他是由于作战勇敢，执法公平，不贪财物而享誉部落，随后被推举为部落大人的。随后他率领族人兼并无数小部落，才有今日的声势，他一直都梦想统一鲜卑、乌桓、匈奴等族，自己做大单于，所以才让属下称呼他为单于的。不过一些部落首领碍于面子，当面当然称呼其为单于，但是他所具有的权势也只仅限于他自己的部落。由于他喜好汉人的文化、研究汉人的礼仪、兵法等，所以他知道战场上两军对垒，战机稍纵即逝，所以建议果断出击秦雍。但是素利是出了名的优柔寡断之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力求完善尽美，但是战场上哪里有什么必胜的说法，也许仅仅因为一个偶然的因素就能造成大军失利也说不定。看着素利老毛病又犯，轲比能沉声道：“素利大首领，此次我们不说能战胜秦雍，即使能把他拖在这里，幽州刘虞也会送给我们无数粮草、金银、美女，如今希望就在眼前，可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还请你速下决断，不然到时候，步度根、弥加不愿意分你钱粮美女，可就是你自己的原因了。”

        素利闻言，一想到汉人女子那娇柔的身躯，和温驯的品性便不由得咬牙道：“我愿意听从单于的安排，出击汉军。”

        “好，既然如此，我们就整军出战吧。”轲比能显得非常高兴地道，他其实怕素利不去，素利参战，若此次战胜分点战利品给素利倒是没什么。若素利不去，而此次若是战败，自己部落和步度根部落皆有损失，唯独素利没有，那么素利无疑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称霸于鲜卑，这绝对不是轲比能想看到的，加上素利好色，以汉人女子说服他，远比拿金银珠宝更有作用，所以他才提到幽州刘虞的条件，素利果然答应出战了，他能不高兴吗。

        步度根、弥加此时也已经发现铁车兵，只是此时数万残军皆被铁车阵挡住，向后撤根本不现实，再说秦雍还跟在后面，撤退也会带来部下慌乱、自己大军人马相互碾压，所遭受的伤亡就远比汉军杀戮的要多的多，这明显就不是他们两人所愿意承受的。加上骤然改变阵型后撤，汉军绝对不是吃素的，到时候只怕大军变成溃军，无论如何都是他们两个所承受不了的。

        秦雍此时已经厮杀了将近半个时辰了，一名斥候冒着刀光箭影奔到秦雍身旁，大声禀报道：“主公，鲜卑大营又有异族大军出动，看架势轲比能、素利两位首领很可能倾巢而出了，我们下面应该如何布置？”

        秦雍顺手斩杀了自己和那名斥候身边的异族残兵，果断地道：“通知高顺将军，让他看到鲜卑大军冲杀过来后，立刻率领骑兵从鲜卑侧翼杀入，同时让步军攻占鲜卑大营，夺取他们的牛羊，速度要快。”

        “诺”斥候连忙在马上拱手一礼，便向盘古城方向杀了出去。

        秦雍目送斥候杀出战场，随即拍拍血豹的脖子,低声道：“豹子，等等就看你的了，不然我们可就损失大了。”血豹闻言，不禁神情振奋，一副包在我身上的神情，这哪里是个野兽所能具备的灵智啊，简直就差一副人类的躯壳了。

        不久之后轲比能、素利果然率领余下几乎全部的鲜卑骑兵向秦雍冲杀过来，人数大概有五、六万人，加上步度根、弥加还剩下的三、四万人马，异族大军还有足足十余万之多，反观汉军此时已经不到三万五千余人，大部分战损都是骑兵、长枪兵，铁车兵杀敌最多，损失却最小，其次就是三千弓箭手，几乎没有什么损失，躲在铁车阵后面，伺机放冷箭，射的正酣。

        眼看轲比能、素利率领的大军在秦雍率领的骑兵背后冲上来，马上即将短兵相接了。步度根、弥加见此情形不禁神情振奋，连正面与铁车兵对峙的鲜卑骑兵士气也缓缓回升，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狰，狰，狰，狰……”之音不绝于耳，那声音穿金裂石，直欲撕裂苍穹，搅动天空风云几乎也要随之变色，人听到都两耳充血，头脑轰鸣，更何况是毫无准备的鲜卑坐骑呢，这下鲜卑精骑悲催了，鲜卑大军几乎全是骑兵，那些勇士胯下的战马骤然闻听血豹的怒吼之声，顿时屎尿齐下，更有甚者直接委顿在地，轲比能和素利冲的最急，胯下战马突然集体爆发异常，无数勇士在战马委顿、或者驻足不前的同时，身体直接飞射而出，后面的战马撞到前面的战马，五、六大军顿时来了一个集体扑街的动作，马上骑士几乎全部都化作空中飞人。秦雍所部骑兵却避免了此种情况的发生，事发前秦雍就令人将坐骑双耳用塞子塞住，见到鲜卑十余万大军华丽地跌了个狗啃屎的惨状，便果断下令，将骑兵一分为二，一部继续向前，一部掉头，乘势一阵狂砍猛杀，虽然以秦雍还不足一万余的骑兵杀伤鲜卑大军速度不是很快，可是就刚才血豹的数十声高亢的怒吼，就让异族大军惨死将近三、四万人。

        此时高顺也带领八千牧骑老卒奔杀上来，直接冲向轲比能大军，从侧翼杀入，一路畅通地杀了个透穿，轲比能、素利哪里见过如此奇异的事情发生过，此时二人都被摔得头昏脑涨，好不容易被早点醒转过来得亲卫搀扶起来，见到自己的族人犹如待宰的羔羊一样，毫无还手之力，哪里还顾得了之前的打算，连忙命令亲卫去召集残部，火速撤退，他们两个心里惊恐万分，不知道继续冲杀下去还会发生什么妖异的事件，胆气已破，加上所有勇士皆都毫无战意，惊恐不安，此时不退，更待何时。

        秦雍、高顺、包括典韦率领的长枪兵，全部都是奋力反扑，虽然长枪兵此时只剩余数百人，但是早就杀红了眼，此刻简直是见人就杀

        ，典韦更是犹如怒海狂鲨，一双铁戟运转如轮，死在他手下的鲜卑勇士，根本没有完整的。

        高顺的八千牧骑老卒，更是骁勇异常，加上刚刚出击士气正盛，体力充沛，杀人速度比之秦雍所率领的骑兵要快上不少，秦雍自分出一部骑兵阻截、追击后面的轲比能、素利率领的鲜卑骑兵后，就不再理会他们，此时是战场，又是敌人众多，此时再起什么别样心思，简直是找死，无论他们怎么杀，只要自己活着就成，秦雍此时也不会管他们。秦雍率领余下三、四千骑兵，径直朝向铁车阵方向逼近，那里还有鲜卑、乌桓两位大首领，秦雍可不想放过，即使杀死数万鲜卑士卒，也没有斩杀他们的首领更具震慑力。弥加一见秦雍杀来，便转头道：“步度根兄长，我去拦截秦雍，你速速带领你、我两部残余力量撤退，保住儿郎的性命要紧。”说完不等步度根回话，就带着手下亲卫前往截杀秦雍。

        秦雍心中暗自冷笑，千军万马中，要找寻一个人实在不容易，这笨蛋竟然自己冲上来，若不斩你人头，肯定会笑掉我大汉三军大牙了。看着弥加冲过来那凶神恶煞的模样，秦雍神情冷然，长刀扬起，心中默念到，弥加，明年今日就是你的死祭了，来世为人，千万莫要再与我大汉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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