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 刘辩崩

王允看着皇甫嵩，疑惑道：“义真为何不说服吕布，看得出吕布对秦雍颇有怨念，若是其人能为我所用，他定然会倾力协助我等，必然不会如曹操、孙坚之流那么心怀不轨。”

        不等皇甫嵩回答，卢植正色道：“子师之言，恕老夫我不敢认同，吕布确实如你所说那样会尽力帮助我等攻打秦子穆，那是因为其本身就憎恶秦雍。但是吕布其人反复无常，好色贪利，先杀其义父丁原，后叛袁绍，若我等用他，难道不用担心其两面三刀，于我等大事有碍吗？”

        “子幹兄所言极是，是小弟考虑不周，只是曹操、孙坚二人我们怎么控制，让其不要有侥幸心理呢？”王允闻听卢植分析，也怕吕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随后不禁皱着眉头问道。

        卢植一脸凝重，神色沉着地说道：“我倒不怎么担心曹操、孙坚二人，他们二人虽然也是当世枭雄，心计不可揣测，但是攻杀秦雍确实与他们的利益不冲突，甚至有利于他们以后的发展，所以他们即使心怀不轨，也断然会出兵相助我等。我倒是担心秦雍绝对不会任人摆布，其心机智虑，即使较之一些顶级谋士也不遑多让，更何况他手下现在还有鬼才郭奉孝，以及比之郭嘉毫不逊色的戏忠，秦雍若是中毒，料想现在已经发作，若是此时他给我们捅个什么乱子，让我们措手不及，只怕大事也是难成的。”

        “这里是雒阳，是我们的地方，他能鼓捣出什么乱子，子幹兄多虑了吧。”王允不确定地问道。

        卢植一脸沉重，缄口不言，一味地作沉思状，老是感觉有什么重要的地方被自己忽略了，可是一时就是想不明白，心中不禁更是焦急，神情也颇为不安起来。

        一旁的王允、朱儁、皇甫嵩等人一看卢植如此作态，料想必有什么重要的地方是自己等人遗漏了，不然一直以稳健著称的卢植绝不会如此忐忑不安。

        就在此时，外边突然传来急促的奔跑声，只见王允的一名家仆带着一个锦袍染血的小宦官焦急地向王允的营帐赶来，卢植一见那名小宦官，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不等二人奔到门口，便焦急地迎了上去，急切地问道：“可是陛下有什么不妥？”

        那名小宦官一见是卫将军卢植，连忙带着哭腔喊道：“卢大人，陛下，陛下他在回洛阳的路上被人伏击，如今陛下他，他已驾崩了。”

        “啊，你说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快点说清楚。”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刺杀陛下。”

        “陛下….陛下驾崩！？”

        房中四人各自表现不一，卢植一副明悟，却又难以置信之状；皇甫嵩急切地想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满脸焦急之色；朱儁惊怒交加，兀自不敢相信状；王允当听到陛下驾崩时，就已经有些频临崩溃状。

        那小宦官见四人神态俱是焦急、难以置信状，不敢怠慢，连忙道：“司徒大人，卫将军、前将军、后将军三位将军，今日春蒐庆功宴后，陛下便率领我等先行返回宫中，谁想到半路上突然杀出一队青衣蒙面人，我等一行俱是以死相搏，怎料贼子俱是武艺高强之人，陛下之好放弃龙辇，徒步在众人保护下向洛阳撤退，哪知半路突然飞射来三支羽箭，一箭射中陛下喉咙，其余两箭全部射中陛下左右双胸，而陛下也是当场便驾崩了。呜呜……”

        四人闻言，不禁惊得呆愣当场，随后四人好像一起被狗咬中屁股一样，火急火燎地向大帐门口奔去，皇甫嵩跑到门口突然回头招呼那名小宦官道：“你还不跟上，给我们带路。”

        曹操大营，一名侍卫急切地前来报告道：“禀报主公，陛下在返回雒阳的路上遇袭驾崩，如今司徒王大人、卫将军卢大人、前将军皇甫大人、以及后将军朱大人已经赶了过去。”

        “喔？什么？你说什么，陛下遇袭驾崩？”曹操连同大帐中的李儒、荀攸、许褚、夏侯惇等人全部吃惊地站立起来。

        “诺，陛下身中三箭，喉咙、两胸各中一箭，已经驾崩多时。”斥候连忙毫无隐瞒地全部禀报给众人。

        曹操闻言，心中久久未能平复，将近半刻时间，才回过神来，随即对仍旧跪伏于地上的侍卫道：“除了你以外，其他诸侯的人有没有得到消息？”

        “主公，扬州牧孙坚、豫州牧袁术、冀州牧袁绍、徐州牧陶谦、大将军秦雍等人的斥候都已经飞马回报。”斥候将其能记住的各军回报斥候全部说了出来。

        曹操又是失神了一阵，才道：“你先下去吧，诸位，陛下驾崩，如今雒阳局势糜烂，我们是听从王允、卢植等人的建议攻击秦雍，还是即可返回兖州，以作应对。”

        荀攸闻言稍作思索，便拱手道：“主公，陛下被刺杀，现在已然驾崩，看来大将军并不像皇甫嵩说的那样依然毫无防备，大将军虽然只有两万兵马，但是若不聚集两倍甚至三倍兵力，绝对留不住他，如今我方有部众一万五千人，孙坚部众三万人，朝廷四五万人马能征集起来对付大将军秦雍的绝对不超过三万，以如此兵马对付关西悍卒，即使胜利也只会惨胜。属下建议主公还是早回兖州，如今大将军兵进并州，接下来就看袁本初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留给我们休养生息和发展壮大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我们再此次围攻大将军中损失惨重，前景将会更加艰难。”

        曹操闻言，颇为头疼，荀攸说的他何尝想不到，只是他不甘心啊，目前天下对他威胁巨大的诸侯就有三人，大将军秦雍无疑位居第一，他内心十分渴望能够消灭秦雍，但是一个决定的做出，所有的后果都必须有能力承担，兖州南面的孙坚下一步动作肯定是兵进江东，豫州袁术因为自己的存在，攻打孙坚的机会不大，袁绍要平定幽州，如果自己不趁此机会攻灭徐州，那么自己壮大的机会将更加渺茫。想到此处，曹操随即向李儒道：“文优有何建议？”

        李儒见曹操问询自己，不敢怠慢，连忙拱手道：“主公，雒阳与函谷、箕关相距并不是很远，征西军只要退到两关之前就再无后顾之忧了，如今并州也在秦雍手上，那么秦雍撤退的方向就有三个选择，这样一来，他们的退路，我们根本琢磨不准，这次领军的是秦雍本人，牧骑肯定能爆发一百二十分的战斗力，其次郭嘉、戏忠绝非等闲，若我们分兵埋伏，以我们三方的兵马根本不够秦雍吞的；若我们聚集一处，要是秦雍根本不走那里撤退，最后依然徒劳无功，所以属下赞同荀治中的建议。”

        曹操意见麾下两名重要谋臣全部赞同退兵兖州，心中无奈，也知道事不可为，随即站在大帐主位之上，狠狠地朝西方瞅了一眼，便果断地道：“元让，迅速整军，我们准备返回兖州。”

        孙坚大营，孙坚看着周瑜正与一众武将唇枪舌剑地争论着，很是无奈，他手下的大将都请求孙坚趁机袭击秦雍，但是周瑜却不同意如此，因此才有这样的争吵。

        太史慈对着周瑜拱手一礼道：“公瑾，如今秦雍身中剧毒，正是我等除掉他的最佳时机，公瑾为何阻拦我等众人呢？”

        周瑜摇摇头，无奈道：“子义将军，秦雍中毒只是皇甫嵩一面之词，谁能保证秦雍真的中毒了？这只是其一，若秦雍真的中毒，我们前往狙击征西军，子义将军打算在何处设伏？”

        “秦雍西归，不是前往函谷关，便是箕关，朝廷若是埋伏在函谷关一线，那么我们与曹军就在箕关路上设伏。”太史慈稍加思索后便回答道。

        周瑜闻言，不禁更是气馁道：“莫非太史将军还不知道，现在并州已经被秦雍攻占，赵云亲自统领近三万征西、并州降卒，驻扎在天井关，若是你们埋伏在西进的路上秦雍北上并州，那又如何？”

        “什么，秦雍竟然拿下并州?”太史慈惊疑地看向孙坚，孙坚看着太史慈望过来的眼神，苦涩地点点头，太史慈见此情景颓然地垂下头。

        周瑜见太史慈的神色，连同他身后的朱孽、潘璋等人一脸沮丧的神情，不禁开解道：“这次朝廷春蒐，志在算计秦雍，若秦雍身死，得益最大的是朝廷，而不是我们。这只是其一，其二，如今陛下驾崩，当今能名正言顺地继承大位的只有刘协，而如今刘协却在长安，你们说现在雒阳朝廷那些自诩忠义之人，现在是否敢杀秦雍，难道他们不怕征西军统帅秦雍的旧部知道秦雍死于雒阳一众人的手中，会杀了刘协报复雒阳，让汉室彻底失去正统继承人吗？其三，秦雍撤退的路线可能性太多，如果我们分兵，绝对会被秦雍逐个击破；其四：我们回返扬州，还要想办法最快地抢占江东之地，士卒绝对不允许损失过大，那样会让我们后继计划更加难以达到。有此四点就决定我们现在确实不适合攻杀秦雍。”

        “公瑾言之有理，那我们现在就退兵吗？”孙坚见一众麾下文武，俱是无奈认同的神情，不禁断然道：“策儿，你同公瑾前去整军，我们以最快的速度撤回扬州，随即便发兵攻打江东。”

        “诺”孙策、周瑜连忙躬身应命道，随即便疾步走出去，准备拔营整军，回返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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