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裂袁阀

雒阳城中,袁府，袁术住处。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袁术满脸不可置信道。

        家仆战战兢兢地嚅嗫道：“二少爷，老爷他……老爷他已经辞世了。”袁术脸色煞白，无力地向后踉跄几步，嘴中无意识地呢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袁术突然眼神闪烁地来回快速地踱着步伐，“对了，昨天晚上是谁最后一个离开叔父房间的？”

        家仆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袁术将家仆的神情看在眼中，上前一步，抓住其衣领，将其拉到自己面前，凶神恶煞道：“你说不说，不说就将你乱棍打死。”

        “二少爷饶命啊，二少爷，是大少爷，大少爷昨晚最后一个离开老爷书房，而且二人还曾争吵过，有很多人听到。”家仆不敢怠慢，立刻毫无隐瞒地将他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袁绍，亏得叔父以往一直对你青睐有加，不想你竟然做出如此欺师灭祖之事，我定与你势不两立。”袁术神色狰狞，歇斯底里地狂啸道。

        袁绍住处，今天袁绍正准备打点行装，前去渤海上任，心腹许攸突然神色慌张地跑进来，看到袁绍以及身边的众家仆，立刻打发这些下人出去，随后还慎重地关上房门，这才走到袁绍身边神色凝重道：“主公，次阳公已经辞世，主公可曾知晓？”

        “什么，你说叔父他怎么了？”袁绍惊骇欲绝、不可置信道。

        许攸看着袁绍的神色不似作伪，不禁疑惑起来，他本以为是袁绍劝解袁隗不成，而害死了他，如今看来袁绍根本不知道。那袁隗之死就值得商榷了。

        “你刚才说我叔父怎么了，许攸，你快给我说明白。”袁绍可没许攸此时的闲情逸致，思考这其中的关节。

        “次阳公，今日凌晨被发现死在书房中，而昨晚主公你是最后一个离开次阳公书房的人。”

        “叔父死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有，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袁绍闻听袁隗的死讯，也和袁术一样，不可置信，但他也听出许攸话中之意，不禁又惊又怒地责问道.

        “主公，如今次阳公已死，不管是不是主公你做的，但是目前主公都会成为最大的嫌疑人，二公子袁公路也不会放过这个扳倒主公的机会的，主公现在能选择的只有两条路了。”

        袁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急促道：“我还有那两个选择，子远不妨直说。”

        “主公，第一个选择就是主公要立刻动身前往渤海，积蓄实力，不过这样一来，主公背负着欺师灭祖的罪名，即使主公再努力，恐怕也收效甚微。”许攸迅速瞥了一眼袁绍的神情，快速地说出第一个选择。

        “直接说第二个选择。”

        许攸知道凭袁绍的自负的性格绝对不会选择隐忍，果然不出他所料，袁绍直接忽略了第一个选择，他不敢怠慢，连忙拱手道：“主公，第二个选择就是现在就派遣心腹，前去联络中军旧部，同时主公大张旗鼓地出城，佯作前往渤海，二公子绝对不会放过这次置主公于死地的机会，必然亲自领兵前去追捕主公，主公可假装与其对峙在城外，然后秘密潜回雒阳，说服丁原、公孙瓒、盖勋这三人，至少也要让其中一人投靠我们，到时候，主公凭借手中兵力，死守雒阳八门，二公子匆匆追捕主公，料想其必然不会多带粮草，只要耗费尽他的粮草，二公子就会乖乖地撤往别处。到时候，主公手握兵权，在雒阳城，主公还不要风得风，任意纵横吗。”

        “那你感觉丁原、盖勋、公孙瓒三人谁较容易归顺我们？”

        “他们三人都不会归顺主公，丁原一直都是汉室忠诚的拥护者，所以他不会。盖勋，灵帝在位时对其信任有加，其也不会倒向主公。公孙瓒这些年在北方奋力厮杀，才有如今的地位和实力，他投靠主公，必然害怕主公吞了他的兵马，公孙瓒是最看重兵权的人，他绝不会冒险投效主公的。”许攸不急不缓地分析道。

        “许子远，你在戏耍我吗？既然他们都不会投靠于我，那还要我去说服他们。”袁绍闻言怒不可抑道。

        “主公，属下万万不敢戏耍主公啊，虽然他们三人都不会归顺主公，但是其手下却不在此列，攸曾听闻，丁原有一义子吕布，此人勇猛过人，就连秦雍手下第一大将关羽，也不是其对手，而且我还听说这个吕布，喜欢金钱美女、名驹高官，主公只需投其所好，赐予重金，许以高官，劝其斩杀丁原，其必然会为主公死心塌地地卖命。”许攸信誓旦旦道。

        “还有一个卢植怎么办？”

        “卢植，也是汉室的忠实拥护者，这次是袁家内部之争，只要我们不做出什么有损朝堂的事情，卢植肯定不会多事。等我们逼走二公子，重建北军，加上并州的人马，那时候大势已成，卢植也拿我们没有办法。”许攸肯定道。

        “好，就照你说的办。”

        袁绍当天就大张旗鼓地带着自己的私兵，连同其一直圈养的食客、死士等人，佯作赶往渤海。袁术果然亲自带领北军部分人马前往追击，袁术和袁绍一样，手下圈养着一些食客、和死士，其中袁术的手下头号打手纪灵也随同袁术同往。

        随后袁术在弘农附近，被袁绍手下的两员猛将颜良、文丑伏击，幸亏纪灵拼死保护，不过还是损失一些兵马。随后袁术不敢再贸然追击，又担心袁绍走脱，就缀在袁绍身后。袁绍见机不可失，就趁机金蝉脱壳，返回雒阳游说吕布。吕布一介草莽，见袁绍亲自来访，更是感觉倍加有面子，听从袁绍的规劝，吕布显然动心不已，随后袁绍拿出千两黄金，连同美姬十数名。吕布从小到大还从面见过这么多金子和美女，加上袁绍许诺的官职，立刻绝定投靠袁绍，当夜就杀了自己义父丁原。

        袁绍率领自己的中军旧部和吕布一起投靠过来的并州军，本想控制雒阳城八处城门，但是遭受到卢植的反对，于是袁绍一不做二不休，在吕布、颜良、文丑等人的帮助下，扣押了卢植，并收拢了南军三万将士为己用。袁绍控制雒阳，挟持天子，加封自己为大将军，一应手下皆封为高官，雒阳城中以往与袁绍有交情的那些名门士子、军中武将，立刻投靠了袁绍，其中文臣有逢纪、审配、郭图、陈琳、荀谌等人，武将有淳于琼、蒋奇、蒋义渠、焦触、韩荣、韩琼、韩猛、高览等人。袁绍兵多将广，立刻命令吕布、颜良、文丑兵分三路，攻击袁术，袁术大败，又怕袁绍真的会杀了他，不敢逃回洛阳，就带着手下一众文人、武将逃往其老家南阳，招兵买马去了。

        自袁隗死后，其两个侄子争斗以袁绍胜出而结束。袁绍架空天子，又夺取了盖勋的兵马，手中兵马已有十余万之多。便让手下将领分别掌控南、北二军，以及雒阳周边除函谷关外的其余关卡。函谷关被秦雍手下掌控，袁绍现在不敢贸然与秦雍撕破脸，只好加封秦雍为征西将军，笼络他。

        长安城中，本来是盖勋居住的府邸，现在已经被修改成征西将军府邸，秦雍升任征西将军，以前董卓旧部，除了李儒、牛辅外其余众人纷纷率部来投，毕竟他们都是凉州出身的武将，踌躇了那么久，还是感觉投靠凉州出身的大员为好。有了开府的权力立刻加封手下一众将领。首先加封黄忠为平北将军镇守敦煌、西海等郡，

        关羽为平东将军镇守长安北方诸郡，

        马腾为讨虏将军镇守富平，

        麴义为破虏将军镇守西城，

        陈肥为游击将军镇守函谷关，

        童烨为平寇将军镇守白水关，

        童化为平难将军驻守阳平关，

        童臻为平狄将军驻守祁山关，

        李傕为奋威将军驻守郿，

        郭汜为建威将军驻守扶风，

        徐荣为护羌将军领兵两万向西继续开拓疆土，华雄、张济为校尉随军出征。张郃为护军将军、周泰为虎牙将军、高顺为镇军将军……，文臣贾诩为总军师,掌管军情刺探、刺杀、敌后爆破等事务。戏忠为左军师，掌管两州吏治整肃。程昱为中军师，掌管对中原各地的情报搜集。郭嘉为右军师，掌管出征谋划。杜畿为主簿，掌管两州民政事务。

        征西将军府议事大殿。

        贾诩出列道：“主公，如今雍州，我们不动一兵一卒便收入囊中，确实是好事。但其隐患也不小，虽然关西世家大族并不多，但是也不少，这些人现在几乎不伤分毫，我们当务之急，不是向外扩张，而是稳定后方。”

        “文和先生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些作威作福的门阀士族？”

        “主公，门阀之所以存在与朝廷推举制有关，大凡朝中官员大都来自地方推举而上任的。如果我们有办法制定一种制度替代推举制，门阀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程昱虽然系出世家大族，但是他现在是秦雍的属下，一切都从秦雍的利益为出发点。

        秦雍沉思良久，后世就没有门阀的存在，因为后世采用的是考试的制度，是不是于这个有关系呢？随即秦雍灵机一动道：“凉州现在我就不用担心，门阀势力几乎被清扫一空，目前就是针对雍州内部的门阀势力，门阀之所以成为毒害百姓的毒瘤，主要是因为他们世代为官，垄断知识。我有些办法或许能解决目前的门阀问题，第一：我们要加强集权，无论地方豪强还是门阀都不允许蓄养私兵、所有佃户必须登记造册，修改一些法令保护佃户的利益，让他们的生存能力得到强化，所有土地都要丈量清楚，登记在册。必要时可让军队介入执行。第二：开办学堂，让那些能力不够做官，但是又识字的士子去做老师，教授百姓的孩子读书识字，以后凉州、雍州要想做官必须考试，成绩优异者可优先选择进入官场，也许我们这一代门阀还会存在，但是四五十年后，甚至百年以后，门阀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成为国家的毒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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