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名起

“果然是秦雍,你为何身在此处,可知马贼为何退走?”张虎走到近前,惊疑不定的问道。

        “虎叔，我刚才行猎归来，见马贼攻击村寨，就与他们拼杀起来，后来杀了一个持戟壮汉，听马贼称呼其为大王，想来应该是他们的首领。”秦雍恭敬的回答道，张虎平时很照顾秦雍兄妹几人，所以秦雍兄妹也很是尊敬这位颇具侠义的汉子。

        “你杀了马贼首领！”张虎身后，一个铁塔般的大汉不可置信的惊呼道，此人年纪也在四十上下，皮肤黝黑，是秦雍父亲秦翰的生前好友赵坤，秦翰阵亡后，秦家的大半吃食都是赵坤所赠，赵坤是行商的，常年贩卖马匹，村里的很大一部分粮食都是他带回来，便宜贩卖给村里的人。

        不仅赵坤，跟随过来的一众大汉都难以置信，在他们眼中秦雍还只是个孩子。

        “果真是荆贼首级！”张虎指着不远处死不瞑目，荆武那依然血淋淋的头颅惊呼道。

        一众村民顺着张虎的指引，马上发现发现荆武的首级，立刻议论开了。

        “没想到秦雍这小子真是出人意料，荆武都被他宰了！”

        “秦雍这段时间变化很大，这段时间经常分些猎物给我们，以前都是我们接济他家的。”

        “为祸我们三、四年的荆武竟然死在一个孩子手里，真不可思议。”

        ……

        “荆武,真是你杀的?”赵坤望着荆武的首级,依然惊疑不定的问道。

        “如果这个人就是荆武，他的确是我杀的，赵叔。”秦雍感觉很诧异，这个荆武也不是很厉害啊。

        “荆武此贼，肆虐昭武，蹂躏四方，连官府也束手无策。其人骁勇，膂力奇大，手中一杆百斤重镔铁大戟，挡着披靡，竟然死于你手中！”赵坤仍然感觉不可思议。

        张虎虽然也很吃惊，但是并不像赵坤那么难以置信。闻言却道：“贤弟此言差矣，秦家几子皆天赋异禀之辈，尤其是三子秦凉，颇具霸王之姿，论力气，村中无人能及；秦雍小子力气虽然不如秦凉，却也是天生奇力，落崖罹难之后，更是骁勇异常，其猎获所得，即使五、六个成年人相加，也颇为不如。”

        “真当如此？”赵坤感觉一辈子吃惊的次数，都没今天多，他也算是走南闯北，见识不凡的了，怎奈今日所见所闻，皆超出其预想。

        张虎见赵坤还是不信，于是将秦雍这几个月来猎获情况，不管是亲眼所见，还是道听途说，事无巨细，统统告诉了赵坤，更有身边的部分村壮作证，不由得赵坤不信。

        “有子如此，秦翰兄，你在天之灵，也该瞑目了。”赵坤听完身边乡亲的阐述，默然半晌，随后才不得不信的感慨道。

        “此乃天降麟儿与我虎啸涧，何其幸甚矣。”张虎由衷慨叹道，村正张虎长相虽然彪悍，却是读过书的，不时总会吊两句书袋子。

        不知道是忘记还是忽略了，总之没有人问起秦雍是如何击杀荆武的，就连张虎和赵坤也只是吩咐村民赶紧处理马贼和战死村民的尸体、收缴战利品。

        事后，张虎召集村民，为战死的村民进行庄重的祭奠仪式，同时表扬了秦雍和一众努力守卫村庄的壮丁；杀死荆武、击退马贼秦雍居头功，张虎把荆武的坐骑和武器都留给了秦雍，说这是他应该得到的战利品，还亲切的嘱咐秦雍，以后要多为守卫村庄尽些心、多照顾下孤儿寡母的家庭等等。不是张虎苛刻，实在是村中壮丁太少，近三千多人的村子，壮丁竟然只有十分之一，而秦雍的表现出来的骁勇，超出了村中所有人。

        年仅十三岁的秦雍立刻成为虎啸涧炙手可热的人物，受到村中上至年逾古稀的老人，下至垂髫幼童的追捧。

        秦雍牵着荆武的坐骑，上面驼着秦雍的猎物和那杆镔铁大戟，带着因为参加祭奠赶来的弟妹们，施施然地回到家中，兄妹五人围着战马，新奇的观察着。

        “大兄，马贼头目荆武真是你杀掉的吗？”四弟秦冀满脸崇慕，双眼冒着小星星，自豪而又难以置信的问道。

        “难道你不相信大兄的武功吗？杀个马贼头目算什么，大兄可是连黑熊都能猎杀的！”秦凉见秦冀竟然质疑秦雍的能力，朝着秦冀很是愤慨地替秦雍争辩道。

        “我哪里有不相信大兄，我只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罢了。”秦冀委屈地嘀咕道。

        “荆武的战马和武器都在此处，怎么不是真的。”秦凉见秦冀露出怂态，不再咄咄逼迫，转而双眼发红的盯着青黑色的战马和镔铁大戟，那眼神仿佛色狼盯着赤身裸体的美女一般。

        凉州常年遭受匪患，所以民风彪悍，尚武成风，即使秦凉这般八、九岁的孩童也不例外。荆武身为马贼首领，他所骑乘的战马虽然不是什么绝世良驹，但也属于上等良马；而镔铁大戟在这个时代绝对是千金难求的上佳利器，秦雍经常用的猎刀不过是重达二十多斤的普通铁器，和镔铁简直没有可比性，这两样东西对好武成痴的秦凉有着致命的诱惑。

        看着秦凉那炽热的目光，秦雍无所谓道：“你什么时候能够舞动这杆长戟，什么时候他就是你的了。”

        以秦凉的力气，拿起这杆镔铁长戟，丝毫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拿起来与运用自如的用起来，是两把事，如果能够驾驭这杆大戟杀敌，少说也得千斤之力。秦凉虽然膂力奇大，但他还是个九岁的孩子，运用自如还差点。

        “大兄，此话当真！”秦凉惊呼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绝不食言。”秦雍正色道。

        虽然秦凉和秦冀练武都很用心，但是适当的激励，可以让自己的弟弟更加努力，秦雍又何吝一杆长戟。

        “那这杆长戟以后就由我保管可好？”秦凉见自家大兄答应自己，惊喜莫名，随即便请求道。

        “当然可以。”秦雍也不便打消其积极性，随即便应道。

        “我什么时候可以有这么好的武器啊。”秦冀见秦凉欢天喜地的从战马上解下长戟，羡慕而又颇为失落的轻声嘀咕。

        “天气已经凉了，我打算将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兽皮、利齿等贩卖给赵叔，然后给大家添加一些过冬的衣服，顺便兑换些粮食。如果还有盈余，就给你打造一杆长枪，怎么样?”秦雍不想让其他弟妹失望，于是将下面的打算告诉他们。

        听了秦雍的话，秦冀一扫刚才的失落的颓态，立刻欢呼起来。秦青、秦雒也兴奋起来，眼中充满了喜悦的期待。

        没有女孩子不喜欢漂亮的衣服的，秦青和秦雒当然也不例外，只是以前连吃都很难吃饱，更不要奢望新衣服了。如今兄妹几个已经饱餐无忧，大兄秦雍打算给她们添加新衣服，由不得她们不高兴。

        第二天，秦雍带着秦青、秦冀找到赵坤，将这三个月积攒起来的猎物皮毛、坚齿、利爪等都贩卖给了他；并拜托他订购衣服、被褥、粮食、油盐、长枪的事情。由二妹秦青和赵坤说出了要选择的布料、新衣服的款式大小、粮食的多少、油盐的用量等；秦冀向赵坤说出要定制的长枪枪头的样式和枪杆的选材，当然赵坤也给出适当的建议并答应他们尽快给他们办好此事，一应物事交接完后还结余近三百两银钱，这一切皆是因为秦雍的兽皮中有珍贵的熊皮、虎皮、豹皮等，也让赵坤又一次惊诧莫名。秦雍又定制了一把钢刀，然后将剩余七、八十银两银钱统统交给秦青保管，以后还有什么需要添补的，秦青做主就行。

        虎啸涧的村民也恢复了平静的生活，由于虎啸涧的村民击退马贼，并杀死马贼头领荆武的消息不胫而走，附近许多经受马贼侵掠的村民迁移到虎啸涧来安家，秦雍以十三岁之龄击杀荆武，在昭武县声名鹊起。秦凉和秦冀练武更加卖力了，秦青和秦雒也拿出更多的时间参与练武，同时兄妹五个轮流用青黑战马、在村里熟悉骑术的村民帮助下练习起骑术。秦雍也加强自己身体力量、柔韧性、速度等的锻炼，同时还是如往常一样进山或者踏入草原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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