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疑惑

越是思索，秦雍就越是疑惑，呆呆的站立着，一时竟然忘记自己还在野兽出没的森林中。

        此时，秦雍蓦然想起自己的处境，连忙收拾猎物，用藤条把兔子和猪头绑在腰间，猪身背在背上，说来秦雍力量奇大，虽然比不了三弟秦凉那种怪力，但是三、四百斤重的猎物背在背上却轻若无物。

        秦雍举步如飞,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赶到家门口,门口秦冀远远望见秦雍，就兴高采烈的迎了上来。

        “大兄，你真厉害，竟然猎到这么大的山猪！以前只有父亲在世时才猎到过。”秦冀边从秦雍腰间，解下兔子提在手中，边十分激动的说道。

        秦雍微微一笑，一边亲切的问道“家里一切可好？”

        “一切如常，只是小妹饥饿难耐,有些吵闹。”秦冀装作不在意的说道，只是肚子不争气，竟然在这个时候“咕咕”响了起来。

        秦雍爱怜的瞅了他一眼，微带戏谑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们马上将兔子剖洗干净，让二妹煮上”。

        “嗯。”秦冀小脸通红，不好意思的低应一声。

        行到院中，秦青满是欢喜的迎过来，手脚麻利的帮助秦雍放下猎物，小妹秦雒，也是兴奋的小脸通红，含着食指，一会瞧瞧野兔，一会瞅瞅山猪。

        “三弟呢？”秦雍不见秦凉，疑惑的问道。

        “家里劈柴的斧头坏了，凉子到隔壁赵叔家借斧头去了，应该快回来了。”秦青一边准备木盆、菜刀，一边说道。

        秦雍没有再问，接过秦青手里的木盆、菜刀，边提起兔子，就往井边走去。

        剖开兔皮，开膛破肚，然后将兔子剁成一块块的，这个时候秦凉回来了，瞅见院中那头三、四百斤重的野猪，立刻兴奋的叫嚷起来。

        秦雍微笑的看着，“好了，别嚷了，赶紧把柴劈好，都饿坏了。”

        接下来，秦雍开始整理野猪，秦青在秦冀的帮忙下，将早就烧好的开水抬过来，秦雍开始给野猪拔毛。

        大概不到半个时辰，兔子肉拌野菜做好，秦雍也将猪肉切割成一块一块的，肝肠肚肺清洗干净，用盐腌好，放在经常使用的大木桶中，盖上盖子。

        两只兔子，光是肉也用十五、六斤重，在兄妹五人风卷残云的肆虐下，连汤都喝的精光，其中秦凉一个人就吃了将近一整只兔子；小妹秦雒，吃的腆着滚圆的小肚皮直乐呵，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抛开平时的腼腆柔弱，展露出她这个年龄的应用的娇憨；秦冀更是满脸的油腻，两只爪子不断的往身上那破旧的衣衫上擦拭，被二妹秦青瞪了几次，转眼就又忘记了，习惯性的又抹了起来；望着这温馨的一幕，秦雍感觉即使付出再多也甘之如饴。

        饭后，洗漱完毕。秦青抱起差点走不动路的小妹秦雒，到里间休息了。秦雍照顾秦凉和秦冀睡下后，回到靠近大门的前屋，这是秦雍自己住的地方，坐在床上，默默考虑着将来的出路。

        凉州这个兵荒马乱的地方，生存下去着实不易，自己靠着莫名的武艺，也许能够自保，但是弟妹们还小。自己外出打猎，不可能随时陪在他们身边，万一要是碰到大股马贼、或者羌人,他们也没有自保之力。

        如果武艺是父亲传授的，想必弟妹们也曾学过，必须督促弟妹们加强练习，这样也能让他们有自保之力。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即使拥有武艺，但他们年龄幼小，短时间内对付几个成年人，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遭遇大股贼众还是无济于事。

        最安全的做法就是带着弟妹们，搬迁到一个没有战乱的地方，等他们再成长几年，能够照顾好自己了，自己再回来参军，杀羌人给爷爷、父亲报仇。

        但是搬迁到别的地方，从一无所有到吃饱穿暖，需要有个过程，首先就要有个栖息的地方。自己现在分文没有，现在搬迁明显不合适。

        自己现在所能凭借的就是自己的身手，虽然现在还不能达到圆转如意的地步，但是不断磨合应该很快就可以恢复。

        为什么想到恢复呢，秦雍心里诧异，老是感觉自己的动作跟不上自己的反应，那部养精蓄气的法门《周天功》，自己倒背如流，但是自己身体里却没有任何气感，难道以前父亲只是让自己背诵，而没有让自己练习，难道有缺陷吗？直觉让他感到《周天功》对自己很重要，其他的都不管了，应该马上练习才是。

        现在最主要的是多打些猎物，皮毛、牙齿等可以去售卖，攒够了钱，就带着弟妹们到平妥的地方生存，同时也为即将到来的冬天多储备些食物，弟妹们衣服都破烂不堪，难以抵御严寒，还需要添置些御寒的衣物，要做的事情真的很多啊。

        下定决心后，秦雍悄悄行到院中大青石旁边，准备修炼内息。《周天功》有四层，第一层：锻基，其实就是练习好身体，达到精足、气满、神旺的三全境界。秦雍感觉现有的身体基本符合要求。第二层：炼精化气，即将精与气合，炼而成气，达到三归二的境界。秦雍现在主要就是要修炼这一层。平躺在青石上面，双腿微曲，使脚心向天，伸出双手，同样使手心向天，努力使头部抬起，让头顶朝天；默念养气法门，努力感受气的存在。大概一个时辰左右，秦雍感觉到一股暖流，自小腹下丹田处缓缓升起，不断壮大，秦雍立刻抱元守一，依照法门上的字诀，引导着这股气流由尾椎经由诸多要穴向百汇冲去。又过了近两个时辰，终于完成第一次体内气流的小循环。循环打通后，气流虽然细小，却是源源不绝的在体内奔流着。秦雍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想第一次尝试竟然就成功了。目前只有勤奋锻炼，养气以壮大，等到精气合一就算圆满了，那个时候可以进行《周天功》第三层炼气化神的练习。

        练功不觉间，东方已经出现晨曦，天快亮了，秦雍收功站了起来，感觉精神远胜以前百倍，而且力量倍增。

        长吁一口浊气，秦雍从房中，取出猎刀，一套刀法从头练习到尾，反复练习三遍后，从院中摸出一根木棍，以棍代戟，三遍戟法练完，神清气爽。只是无论猎刀和木棍都太轻了，根本不能让自己尽兴。

        不知何时，秦青、秦凉、秦冀和最小的秦雒都站在院中，惊疑不定的看着秦雍，尤其是秦凉和秦冀，更是双目圆瞪，嘴巴张的老大，口水都流到地上，仍然不自觉。

        “我耍的如何?”秦雍也不为意,面带微笑，满脸诱惑地问道.

        “厉害,大兄果真厉害!”秦凉和秦冀二人争先恐后地评说道.秦青搀扶着秦雒也欢喜地跃跃欲试。

        “父亲以前有没有教过你们这些武艺？”秦雍严肃地问道。

        “没有。”四位弟妹先是一阵茫然，随后秦凉失落地应道；秦青、秦冀随即也点点头。最小的秦雒指着旁边的大青石，清脆地对秦雍说道：“大兄，父亲没有耍过如此好看的表演，他总是喜欢举着这块石头，饶着院子转圈。”

        “父亲有教过你们一些武艺吗？”秦雍不甘的问道。

        “父亲经常让我们搬石头，说这样力气会变大。”秦冀回想起以前种种，心有余悸地对秦雍道。

        看来武艺并不是父亲传授的，那么自己的武艺是从哪里来的呢，而且从自己对武艺信手拈来的熟练程度来看，自己应该练习过不短时间。秦雍满腹疑惑，既然想不起来就不想了。看样子，弟妹们应该不会这些，那我教给他们好了。

        “那你们可愿学习刚才我耍的武艺？”秦雍于是对四小问道.

        “想!”秦凉和秦冀异口同声道,秦青则稍显犹豫,没有出声,秦雒则又腼腆起来。

        “想学，我可以教给你们，但是如果吃不了苦，就别怪大兄不客气了！”

        “我不怕吃苦，只要学成之后能够如大兄一样上山打猎，不让二姐和小妹挨饿，我什么都不怕。”秦凉挺着稚嫩的小胸脯,认真的说道。

        “我也不怕吃苦，我若学成,以后要保护二姐和小妹。”秦冀也挺起孱弱的胸脯，满脸认真道。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秦凉和秦冀如此年龄就知道守护亲人，秦雍感觉非常欣慰。

        “二妹，你想学吗？”秦雍认真的向秦青问道，秦雍通过邻居了解到这是一个男尊社会，女孩子大都文静地待在家里，他可不想以后自己妹妹因为舞刀弄枪嫁不出去。

        “大兄，小妹还是做些家务就行，这个小妹怕学不好。”秦青虽然跃跃欲试，但犹豫了下，就坚定的拒绝了。

        “好，大家都很好。”秦雍动情的说道，大家无论选择还是拒绝都是为了能让家人更好的平安生活，秦雍当然很激动，要知道他们还都是孩子。

        “雒……雒儿可以……雒儿可以学吗？雒儿也要帮忙。”最小的秦雒，虽然低着头，双手不安的摆弄着衣角，但是还是鼓足勇气，说了出来。

        “好，小妹要学什么，大兄就教什么。”望着这个最小的妹妹，秦雍心里升起无限的怜爱和温柔，轻轻的说道。

        “二妹如果有空暇，也学点，这样可以使身体强壮，不容易生病。”紧接着秦雍对秦青说道。

        秦青点点头，“诺，一切皆凭大兄做主。”

        看到秦青这次没有坚持，秦雍也放心了。主要是他想让自己的弟妹们，每个人都能有自保之力。

        “我会根据你们的特点，从我所会的武艺中，给你们每个人选择一门恰当的武艺，我选择教三弟一套戟法，三弟力气大，戟法厚重而霸道，正好适合他。四弟力量比较小，但是比较灵活，我准备教四弟一套枪法，枪法要求迅捷而出其不意，正好适合四弟。二妹和小妹我打算教给你们一套匕首的使用方法，其实剑法最适合你们两人，但是女孩子家持刀弄剑，长辈会有意见，而且匕首隐蔽，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此后每天早上三个时辰，你们就开始学习，晚上睡觉前两个时辰也要练习，我先将各种武艺的基本动作教给你们，等你们练习熟悉后，再教你们套路。好，二妹带小妹先忙去吧，我先教三弟和四弟。”

        秦青带着秦雒去张罗早饭去了，秦凉和秦冀留下来，渴望而惊奇地盯着自家大兄。

        秦雍先将记忆中的戟法的基本动作教导给秦凉，让秦冀先在一边看着。

        武彦有“戟是一条龙，头、足、尾俱全。”之说。戟又分单边戟，和双边戟，月牙戟就是单边戟，三国吕布使用的方天画戟就属于双边戟。戟头和戟刃之间的孔洞，通常比作龙口，戟身比作龙身，龙尾就是戟的末梢。戟法要求口能吞，身能摇，尾能摆。

        戟法有三十六路，又分外十八路，和内十八路；外十八路威猛刚烈，大开大合，多用于冲锋陷阵，取敌首级。内十八路则讲究腾挪变化，适应于近身步战。

        基本用法由锋、援、胡、内、搪五个部分组成：用锋之法，近于枪法；用‘援’之法，有冲铲、回砍、横刺、下劈和斜勒等；用‘胡’之法，有横砍、截割等；用‘内’之法，有反别、平钩、钉壁、翻刺等；用‘搪；之法，有通击、挑击、直劈等。

        戟是综合了枪法、刀法、剑法三种武器用法，以枪法为主，加入刀法和剑法，所以戟法的基本动作和枪法的基本动作类似又有不同，基本动作分别有拦、拿、扎、崩、点、穿、劈、圈、挑、拨、刺、挞、抨、缠、扑、舞花等等。戟法是要求技巧和力量并重。如果技巧大于力量不如改用枪。力量为主，技巧为辅，但技巧必须圆转如意。

        秦雍将记忆中的基本动作分开，不耐其烦的给秦凉演示和讲解，因为戟法是以枪法为主，让秦冀旁听是很有作用的，同时依靠那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秦雍讲解的非常细致透彻，同时也演示的非常到位。

        教完秦凉，再教秦冀就简单了，由于受力量限制，秦冀所学的枪法，却是速度和技巧流，枪乃百兵之贼，练枪就要如天女散花、潜龙出水。所以教习的时间比教秦凉省了一半多的时间，由于没有武器，秦凉和秦冀都用木棍代替。

        吃完饭，又教习秦青和秦雒匕首的练法。然后让他们在家里练习，秦雍就进山行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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