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我就是为了报复孙家

知府大人看张磊情绪激动，便沉声问他道：“你继续说，后来如何了？”

        孙明德听着张磊这些话，脸上始终是一派淡然。他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个张磊只是在瞎编乱造些骗人的话罢了，他自始至终就是受苏祈忠指使才来做这事，如今只不过是在替自己主人使障眼法罢了。

        张磊听知府大人命令他，忍着怒意继续说道：“我没想到的是，老母亲吃了那药不仅病情没有好转，而且还加重了不少，第二天一早我到老母亲那里去看，发现她身子都凉了！我那可怜的老母亲，平日身子多硬朗啊，怎么突然就这么病死了！”

        张磊声泪俱下地开始控诉孙家，“我知道，肯定是孙家药铺里的人偷工减料，见我钱少就给少抓了几味药，害我家老母亲吃了那药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是愈加严重了，我那可怜的老母亲哟，都是叫孙家给害死的，孙家人是杀人凶手……”

        知府大人看张磊哭成那样，拿起惊堂木重重拍了两下，“肃静！肃静！这是公堂重地，由不得他这么扰乱秩序！”

        张磊这才停止哭泣，望着知府大人说道：“大人，小的可是句句实情，绝无半点虚言，就是孙家害死了我的老母亲啊！”

        知府一脸黑线，严肃地瞪着张磊说着：“本官是问你为什么要纵火烧孙家的货仓，你这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张磊愣了愣，悲愤欲绝地说道：“大人，是孙家先害死了我的老母亲，草民这才起了报复孙家的念头……”

        知府大人见张磊这般状况，半信半疑地继续追问他道：“你说四年前你的母亲就已经受孙家所害病死了，为什么你当时没有去报官，反而是拖到今日才报复？你报复孙家有诸多办法，为什么又单单选择纵火烧仓这一件？”

        张磊没想到知府会这么连续追问，腹稿想是不够用了，于是便磕磕巴巴地继续编造谎言说：“当时我收集了那副药的药渣去官府报案，谁知官府的人见孙家财大势大，便假装要为草民申冤收下了证物，等到后来却迟迟不见官府的人通知小的前去庭审，等草民到官府去找他们，他们却都不认草民的案子……”

        “后来草民到孙家的药铺去闹了一次，被几个伙计拖出去狠狠地打了一顿，他们威胁草民不要闹事，否则就要了草民的命……我是家中的独子，当时又被打伤，心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便暂时不去找孙家。”

        “那你又是如何与其余三人勾结的？”知府大人又问张磊道。

        “草民伤好了以后，听说大周正与金国打仗，苏将军正广招兵马，心想我家境贫寒留在此地只怕是终生也没什么长进，干脆就去投靠了苏将军的营帐。在军中与他们三人交好，于是就谎称此事是上司命令，烧了孙家货仓就能回去领赏，他们三人出于兄弟义气就答应了和我一起私自离开军营来到京城……”

        知府听了张磊的陈述，点了点头，又看向其余三个人，正声问道：“黄五，叶青，冯超，他所说的可是事实？”

        黄五等三个人听了张磊的谎言也是恍然大悟并且信以为真了，各自看了张磊一眼，连连点头应道：“大人，他就是这么骗我们的，我们在军营里平日处得好，就信了他的瞎话，这才干了那桩蠢事。”

        知府大人点了点头，又看向张磊说：“这么说，你算是承认了，烧孙家货仓是由于私人恩怨，出于报复？所以你编造谎话骗了黄五等三人协助你作案，对吗？”

        张磊点了点头，讷讷地说道：“是，此事都是草民一个人的主意与他人无关。”

        孙明德沉默了许久，等张磊说完一切，这才开口说道：“知府大人，孙某有话要讲。”

        知府大人疑惑地看向孙明德，但还是点了点头准允：“孙大管家有话请说。”

        孙明德淡淡地说：“孙家名下是有许多药铺，不过我却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间？若是在苏州，我没记错的话，四年前孙家的生意还未涉及药铺太广，苏州根本就不可能有孙家的药铺。当着知府大人的面，我就想问一句，你到底是记错了时间还是在邈视天威，编造谎话蒙骗众人？”

        知府听了孙明德的话，似乎察觉到什么，可他仍旧默不作声地看着张磊。张磊自觉谎话被看穿，紧张得浑身绷紧，但硬着头皮道：“我母亲就是四年前死的，这等重要的事怎么会记错？只怕是孙大管家自己记错了吧？”

        孙明德无声地冷笑了一下，一抬手，仆从递来一本册子，他翻了翻，对张磊说道：“哦？我记错了？那这本册子里可是写得明明白白，孙家在苏州的药铺是两年前开的，那我真是好奇——你四年前去的孙家药铺是怎么回事？”

        张磊咽了咽唾沫，又道：“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记错亲生母亲的祭日？只怕你那书上记的都伪造的吧？”

        孙明德合上书，对知府大人说道：“知府大人是三品官员，平日想必也不少出入孙家的铺子，应该知道孙家经营的产品都是针对哪类人，莫说现如今，就是往前几年，也未曾做过什么寻常药材的生意，卖的也都人参鹿茸这些珍稀药材……”

        张磊听见孙明德的这些话，惊慌不已，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他倒是想再说点什么替自己狡辩，可面对孙明德过分冷静的状态，他满却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孙明德扫了张磊一眼，继续说道：“这些药材的价格多贵知府大人也应该清楚，若非城镇的大药房，寻常药铺别说是货卖，就是郎中自己说不定连见也没见过，一个贫民抓药会买得起？就算他弄到这些补药，也不至于吃死人吧？”

        知府大人望着孙明德，无可无不可地点头，孙明德又低头看着张磊，原本冷淡的脸上怒意渐浓：“如今这个来历不明的粗人污蔑孙家拍错了药，既无物证也无人证，传出去损害我孙家的声誉，差点毁了孙家众多钱物也就罢了，光天化日当着朝堂之上，在知府大人你面前编造谎话触犯的岂止是大人的威严，他置我大周的律法于何地，置订此法律的先帝先贤于何地？一个粗俗之人竟如此胆大包天目无王法，恐怕身后有更加用心险恶之人挑唆，请求大人深究其责，将那背后主使之人一并捉拿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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