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始信息get

“姑娘，你别着急，你想知道的，念雨都会告诉你。来，姑娘你先喝点温水。”念雨为姜叶拿了杯温水，又去打了水，将帕子打湿拧干，替姜叶擦去头上虚汗，然后才搬了把凳子，坐在姜叶旁边。

        “姑娘，你名姜叶，我们现在是在杜府当中。”青衣女孩看着姜叶，停了下来，似乎在想要如何组织接下来的语言。

        “我姓姜，为什么却在杜府呀？那你是杜府人吗？”才听这个叫念雨的女孩说完一句话，姜叶有生出了些许疑问。

        “姑娘，这情况有些复杂，但念雨都会为你讲清楚的。”念雨看姜叶因为激动，将披在背上的衣服抖落了下来，便替她重新披好。

        “说来话长，姑娘姓姜，却身在杜府这件事还得从十三年前说起”念雨为姜叶讲述起了她如今身在杜府的缘由。

        十三年前，姜叶的父母是一对乐于行医救人的大夫，大部分的人们都很尊敬他们。行医救人难免会遇见一些不讲理又暴躁的人，但这种人也就逞口舌之快，并未做出过激行为，所以姜叶的父母也未曾想过有人会对他们动手。

        那时有个老人发了疾病，请姜叶母亲李希前去治疗，李希免费替老人诊治过后，写了药方给那家人。后面李希再去复诊的时候，发现老人身子已有好转，便只嘱咐给老人儿子一些注意事项，让他好好照顾，谁知十天过后，老人复发疾病，没一天就死了。那老人儿子告到衙门说李希是庸医，开错药，害他娘去世。幸亏审理此案的大人明事理，细细查了此事，发现是老人没听医嘱，偷偷吃了桂花糕，导致疾病复发，喘不过气来，一命呜呼掉。

        李希当时嘱咐过绝对不能让老人吃甜腻的糕点，饮食一切以清淡为主，是那家人不以为意，才造成了这样的结局。因为有病案为证，所以判案的大人还了姜叶母亲的清白，让那老人儿子回去。

        谁知，那老人儿子打心底里以为就是李希害死了他娘，官府是被贿赂了，才没抓走李希。于是他在一天夜里，以求医为由，说家中有三人皆生病，希望姜叶父母一起去看看，姜叶父母见他言辞恳切，便将姜叶托付给邻居大娘，随那人去了他家，他们去了之后被那人用话分开，然后分别打晕，最后捅死。

        那人本想跑路，却因慌张，被巡城人发现逮捕，最终发现了姜叶父母的尸体。据他交待，他早早地偷偷将妻子和孩子送回娘家，然后才引来姜叶父母，并将其伤害。当时姜叶只有一岁多，对这一切还一无所知。

        再后来，官府派人通知姜叶的姑姑，也就是当时姜叶父亲的妹妹，已嫁入杜家大郎的姜秀。姜秀听闻此事，来不及等做生意的丈夫从外地回来，就急匆匆带着六岁的儿子杜明礼回到了丰州老家。姜秀娘家人本就只剩姜叶一家三口，如今更只剩姜叶一人，她料理完兄嫂的丧事，写信告知了杜家人想带姜叶回杜府的事情，杜府老夫人仁善，感念当年姜家人的救命之恩，于是同意了姜秀的请求。就这样姜叶来到了杜家。

        “那他们人还不错。”姜叶听完总结道。

        “夫人回来后，一直细心照料着姑娘你，奴婢便是那时候被夫人指派到姑娘身边的，那时候大少爷还吃醋夫人对您太好，比对他还好。”念雨回忆起当时的日子，不免露出些笑意，又突然难过起来，想着夫人如今若还在，公子和姑娘又岂会过得如此艰难。

        姜叶看到念雨眼睛似有泪光，好奇地问道:“你怎么哭了，是后来发生什么吗。”

        念雨止住泪意，继续讲起来:“姑娘您来到杜家之后，杜家生意越做越好，没两年就变成了一方富贵人家，那时杜家二子，也就是杜老爷的弟弟高中，被外派到了杜老夫人的老家做官，杜老夫人思念故土，便跟着杜家二老爷一起走了。然后老夫人走后，夫人的身子不知怎么变差了，很快就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没多久就撒手人寰。”讲到此，念雨忍不住落下眼泪。

        “节哀。”姜叶听此，也忍不住感叹世事无常。

        念雨擦了擦眼泪，语气有点气愤地说道:“夫人过世没一年，老爷便娶了新人做继室，说公子和您还小，不能没人照顾。那女人刚开始还对公子和您照料一二，后面便冷漠相待。对了，姑娘，府中现在除了您和公子，还有位十岁的二公子和七岁的三姑娘，往后您若碰见了，记得离他们远些，以前他们没少欺负您。”念雨嘱咐道。

        姜叶消化了下念雨说得信息，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念雨，我今年多大了。”

        “姑娘今年十四了。”念雨回答道。

        姜叶觉得自己发现了华点:“我十四，那按照你所说的时间点，现在距姑姑去世的时间也只有八年，那十岁的二公子从哪来的？该不会是那个杜老爷早跟新夫人有了吧。”

        “姑娘猜的没错，就是这样，等新夫人进了府，才发现那二公子的存在，可怜夫人一心一意为杜家，却被这般对待。”念雨想起这个，就又气又难过。

        “敲！这就是男人吗，真是个渣男！”姜叶气愤地说道，这不就是背叛吗！谁知道自己这副身子的姑姑不是因为知道这个，才突然生了病。

        “那大公子呢？”姜叶想起那个杜明礼，亲娘一死，后娘进门，还是个早早和杜老爷勾搭在一起的后娘，势必不会对这个前妻留下的儿子太好吧。

        念雨虽惊讶姑娘说话怎么突然有些暴躁，但转念一想，姑娘可能是因为生了大病，所以才有些转变，便没再往深处想，回答道:“自从夫人去世后，大公子就变得不爱说话，刚开始还同老爷亲近，但后来新夫人和二公子总在大公子和老爷说话的时候，找各种理由拉走老爷，渐渐地大公子越发沉默，越发与老爷疏远。想必是被老爷伤了心。大公子如今很是争气，进了昭通府做事，已经是杜校尉，负责调查京中案子。”

        “那很厉害啊，大公子今年也就十八岁吧。”姜叶问道。

        “是，人人都夸公子年少有为。”念雨骄傲地说道。

        “那我与大公子关系如何呢？”姜叶想着杜府目前情况下，自己作为一个孤女能且只有这个大公子能仰仗，她可不希望，这个大公子和自己关系不好。

        “姑娘该喊一声表哥的。”念雨纠正姜叶，“大公子虽然看起来很严肃，不爱说话，但一直很关心姑娘您的。这些年，那二公子和三姑娘欺负姑娘您，都是大公子挡在您前面，这个府里对姑娘最好的就是大公子了，您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大公子，会叫大公子伤心的。”念雨希望姜叶能和大公子重归于好，夫人已经去世了，若他们二人疏远，夫人在地下也会难过的。

        “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姜叶问道，同时心里暗道不好，自己竟和这个表哥关系不好。

        “夫人离世后，姑娘您也越发不爱说话了，也不喜见人，您总说大公子变凶了，所以害怕见到大公子，每次见到大公子都想躲。但奴婢知道，姑娘变成这样是有缘由的，您知道府里不比从前夫人还在的时候，所以才更有寄人篱下的感觉，才任由他们欺负。但您与公子不该生分了呀。”念雨摸着姜叶的手，心疼地说道。

        “我晓得了。”姜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觉得这副身子的原主人和表哥都挺惨的，想必表哥这些年过得也很艰难，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唉，真的是，她觉得自己得跟这个表哥搞好关系，不管是为了自己接下来的生活，还是因为同情他杜明礼。

        她又问了念雨目前的一些情况，大致知道自己住在府中东北方向的院子里，表哥的院子就在隔壁。她目前的身份在府中有些许的尴尬，新夫人虽然没有明着苛待她，毕竟她姜家对杜老爷还有救命之恩，杜老夫人也写信嘱咐要新夫人好好待她。但也没有对她有多好，院子里除了打扫的小厮，就只有念雨一个丫鬟，每月也会按时给她些月钱，其他就不再理会，这次她生病还是大公子给请的大夫。

        这几日杜老爷出门做生意，新夫人带着那双儿女去寺庙参加庙会，姜叶生病没去，不过听念雨说，就算姜叶不生病，新夫人也不会带她出门的。而大公子在昭通府做事，得晚上才回来。

        “哎，姑娘你瞧我，光给你讲这些，都把时辰忘记了，饿了吧，念雨去厨房为你端午饭回来。”念雨听见姜叶肚子叫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她家姑娘醒了之后就没吃饭呢。

        “好，谢谢念雨。”姜叶摸着肚子不好意思地说道。

        念雨服侍姜叶穿好衣服，替她打好水，帮她洗漱一番，便急急去了府中厨房。

        在念雨去取饭的时候，姜叶走出了屋子，想瞧瞧环境如何。除了她待的屋子，院中还有一小屋，现在正是春季，院中小路两旁的花姹紫嫣红地甚是好看，院子不算大，她数了数，从房门走到院门也就只需十来步。

        正当她欣赏院中草木，念雨带着饭菜回来了，见姜叶出了屋，连忙将她带进了房间，说她大病初愈，着了凉不好。

        姜叶乖乖应答，帮着念雨将粥和小菜拿出来，姜叶觉得饭菜挺好的，吃得开心，而一旁的念雨却吃得难过，今天府上主子都不在，厨房的人也就偷懒，并未给姜叶准备什么好饭菜，这些还是早上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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