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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沈家秘闻


金小灵下课回来打开门时,差点撞到正在玄关处换鞋的潘颖菲。她身穿贴身的香槟色长裙,头发简单地挽起成一个随意自然的髻,美艳高贵得如同一个误入凡尘的仙女。

        “约会?”金小灵明知故问。

        “对啊,你一个人在家要乖乖的。”潘颖菲像大姐姐对待小朋友一样,轻拍着弯腰换鞋的金小灵的头嘱咐。

        金小灵“嗤”的一声,对着即将关闭的大门,提高音量喊道:“你在外面才要乖乖的,可别被人占便宜了。”

        自从她的两个室友相继谈恋爱以来,她看到她们的次数越来越少,像从前那样三个人齐齐整整地窝在一起的日子,是一去不复返了。

        潘颖菲轻快地踩着纤细的高跟鞋走到小区门口,关祁那台亮黑色的奥迪已停在一旁,她熟门熟路的拉开车把手坐上车。听到动静,关祁放下手机扭头看她,他发现自己好像无论如何都看不够她似的。

        她恬静的面容带着淡淡笑意,精致的五官在化妆品明艳的色彩映衬下,褪去平日素颜的清纯感,此时是成熟女人特有的性感妩媚,活色生香。

        他手一伸,抚摸上她优美的脖子,五指托着她的后脑,稍稍使劲,捕获一枚香吻。耳鬓厮磨中,她近在咫尺的脸是完美无瑕的,浓密翘曲的睫毛随着眼波流转,在美目上轻颤。

        良久,他松开她,伏在她耳边轻声说:“如果不是赶时间,我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她无所谓地嘻嘻一笑,这种无力的威胁她近期听得多了,他也就在嘴上逞个狠而已,只要她一天不点头,他都会充分尊重她。好几次,他都轻咬着她耳垂,气急败坏地对她说:“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会被憋坏!”

        成年人男欢女爱本就是常事,他不懂,为什么她每次都不让他得逞,他能看出来,她的身体对他同样渴求。一开始,他只当她是害羞,后来渐渐发现并非如此,她是在心理上排斥他。

        他不明白,是因为她不信任他吗?所以,最近他很热衷于带着她出席各种各样的公开场合,有相熟朋友的聚会,也有生意的社交活动。

        高高的路灯照在路旁的绿化树木上,投下大片大片的暗色树影,一个老阿姨的身影就这样被覆盖着,朦胧不清。关祁驾着汽车在她旁边呼啸而过,两人都没注意到,刚才他们的一举一动已被人尽收眼底。

        饭后独自出来散步的常姨秉承着她的八卦属性,在无意撞见别人拥吻后,不闪不躲的在树荫下看完全程。等他们走后,她才兴奋地回家,拿出电话本翻找片刻,拨通一个电话。

        “喂,咏荷吗?我,常姨。你知道你家小菲拍拖了吗?我刚看到……”常姨绘声绘色地把刚目睹的情景,添油加醋的转述给潘颖菲的姨,一通电话讲了足有大半小时才挂断。

        今天关祁带她来的是一个由政府牵头举办的酒会,场地设置在市内一家著名星级酒店的宴会厅,以往这种活动多半是葛俊轩陪他出席的,虽然也曾带过女伴参加,但也仅局限于偶尔的一两次。

        这与一般的私人酒会不同,受邀的政商名流带的大多数是工作伙伴,当然也有一小部分人会带上直系家属。个中深意,潘颖菲不懂,关祁也不点破。

        与其说是酒会,其实也不然,在宴会室偏厅里,摆满了份量充足的自助餐,不交际的时候,能留在宽敞的偏厅休息和用餐。

        关祁牵着潘颖菲出现在宴会厅时,场内已到处是衣香鬓影,暗香浮动。他们才进门,就有好几个关祁相熟的合作对象围了上来,递上酒杯就要给他敬酒,他只好松开她的手,游刃有余的开始应酬。

        众人看关祁对女伴关怀备至,也不让她喝酒应酬,猜想着二人的关系,恭维道:“关总那么怜香惜玉,两位怕是好事近了?”

        关祁笑而不语的跟那人碰杯,默不作声的喝光杯中的酒。这些人哪个不是人精,知道他是故意避而不谈,纷纷识相的把话题转移到生意场上。

        发窘的潘颖菲还在想该怎么应对,就见关祁的沉默让他们不敢多问,她还以为是他看出她的困窘,替她解围来着,感激的对他甜甜一笑。

        他微微弯腰,搂着她的肩膀,低头轻声对她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应酬,先去偏厅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她顺从的点头,离开时还不忘轻声嘱咐他少喝一些。

        她以为的体贴,其实是他对她的打发。

        带她来这种场合,是对她“女朋友”身份的承认,但也仅局限于女朋友而已,他从未想过要与哪个女人谈婚论嫁。他是很喜欢她,也承认她很特别,跟他以前交往过的女人完全不同,但生意和事业才是他永远无法撼动的第一位。

        虽然有关祁在挡着,但她还是喝了几杯红酒,还没来得及吃东西的她,胃烫得难受,端起餐盘准备拿些食物垫垫胃。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喊起她的名字,“小菲?”

        她转头一看,还真是个老熟人,来人正是她前男友的母亲,她乖巧地应道:“阿姨,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三年前他们分手以后,她们就没再见过。从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沈亦恒就隔三差五的带她回家吃饭,试图让他母亲喜欢她。因为大儿子的悲剧,沈母对小儿子一意孤行的举动虽然不满意,但也只能被迫接受。

        沈母本想着,等他们结婚,总算有一个沈家的孙子能抱,谁知,沈亦恒花心不改的性格让二人分道扬镳。

        这几年,沈亦恒年纪越来越大,感情生活却越来越离谱,和潘颖菲分手以后,就再也没有认认真真地谈过对象。被家里逼急了,就带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应付她,把她气得够呛。两相对比下,当年她瞧不上眼的潘颖菲是越想越优秀,越想越喜欢。

        “有好几年了吧,阿姨可想你了,现在出落得真是越来越漂亮。”沈母一贯看不上她,以前就常冷嘲热讽的说她高攀他们沈家,今天居然会夸赞起她来,她有些受宠若惊。

        她客套而礼貌地应对:“叔叔阿姨身体都好吧。”沈母以前虽不待见她,但良好的教养,让她从未跟他们交恶。

        “都好都好,有心了。”

        “我先去取餐了,失陪。”还是不习惯与沈母打交道,潘颖菲打算尽快结束聊天。

        为了避免社交,减少存在感,她端着盘子特意找了一个没有什么人的偏僻角落。哪知,她才坐下,沈母接着也来到她身旁,指了指她左边的空位问:“这里没人吧,难得遇上,正好叙叙旧。”

        潘颖菲满头黑线,内心在嘀咕,她们之间有哪门子的旧可叙?可嘴上还是假装热情礼貌的说:“没人没人,您请随意。”

        “你最近跟亦恒还有联系吗?”不出她所料,沈母刻意靠近她,果然是因为沈亦恒的缘故。

        她认真地埋头吃菜,只是在咀嚼地间隙对沈母摇摇头,她难道是怕自己跟她儿子纠缠不清?

        “你是个好女孩,当初是我家那小子不知珍惜,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我知道他其实本性不坏,好歹多年情份,做不成情侣,还是能当朋友的,你说是吧。”时至今天,沈母其实也没多喜欢她,不过自己儿子的劣根性她清楚得很。这么多年来,也就潘颖菲能治得住,如果可能,她确实还想儿子跟她再续前缘的。

        “阿姨,我……”潘颖菲正准备说自己跟沈亦恒已是不可能,一道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

        “妈,人家是跟男朋友一起来的,死心吧,你的如意算盘打不响!”薄凉的话语来自沈母的大儿媳赵舒玥之口。

        赵舒玥看着沈母一脸铁青,满心畅快。她站在潘颖菲身后低下头睨视她,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语气刻薄又尖酸:“我以为你多有原则,最后还不是又傍了一个富二代。”赵舒玥刚才可亲眼看着她勾着一个男人的手臂进场。

        潘颖菲不甘示弱地昂起头颅,似笑非笑的对她说:“别来无恙呀,沈、太、太。”最后的三个字她故意一字一顿地拖长尾音,她知道赵舒玥有多恨别人喊她“沈太太”。遇到一些不懂事的人,赵舒玥会立马纠正“请叫我赵小姐”。

        果不其然,赵舒玥冷冷的哼了一声就转身离开,没想再来招惹她。赵舒玥走后,沈母的脸色很是难看,随便找了个理由,匆匆告辞。这些没好感的人都走了,潘颖菲总算落得清静。

        直到她吃饱,关祁都还在外面应酬,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她有些泄气,又有些无趣,拎起包就往外走,心底盘算着,以后再也不陪他出席这种活动了!

        走进宴会厅,她四处张望,见关祁正举着酒杯跟四五个衣冠楚楚的中年人相谈甚欢,并没留意到她。

        看着几步之遥的他,她忽然觉得无比陌生。也对,他从未向她展露过他工作的一面,有时他们闲聊扯到工作,他不是避而不谈,就是故意转移话题。

        她忽然想到很多,想到他对她的不信任;想到前男友的欺骗;想到自己理想的感情是什么……

        大抵是因为饮过酒的缘故,她眼中的关祁慢慢变得模糊,朦胧成一团光斑,她睁大眼睛,晃了晃脑袋,想用气去瞧清那个人,终于视线回笼,眼前的人变成了一个清晰的沈亦恒。

        她吓了一跳,惊出一身激灵,用力揉揉眼睛,定睛细看,那人明明是关祁啊。她总算知道自己心悸的原因了,她不确定自己想要的是关祁本人,还是一个改良版的沈亦恒。

        她惭愧,她恐慌,她不管不顾的调头就走,她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与不安,自己是把他当成一个完美的替代品吗?她没有面目应对他,只能选择逃离。

        迈步走出宴会厅,上出租车的时候,她还记得给他发信息:我有些累,先回去了。

        等她回到家,洗完澡,才看到有一个关祁的未接来电和信息,估计是看她没接电话,才特意发来的,信息内容很简短“行,你好好休息。”

        沈家的家事,外人无从知晓,但一度作为预备儿媳的潘颖菲却是知之甚详。

        自第一次见面起,赵舒玥就对她满含敌意,她开始以为是高高在上富家女,对她这种普通女孩的嫌弃,待听沈亦恒说完他家复杂的情况后,她才知道,赵舒玥对她的不是厌恶,而是嫉妒。

        事业有成,出身名门的赵舒玥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无论她多厉害都始终只能身不由己,她羡慕潘颖菲的无拘无束、肆意自在。洒脱的潘颖菲在她眼中成了赤裸裸的讽刺,讽刺她无论如何,也离不开这个束缚着她的黄金牢笼。

        沈家是做家用电器发家的,经过三十多年的深耕,沈家创办的“卫适”已成长为国内一线的家电品牌。赵舒玥的娘家经营着省内数一数二的金属器材和模具定制企业,沈、赵两家门当户对,这场掺杂了家族利益的婚姻成为一时佳话,而赵舒玥也曾是沈家梦寐以求的完美儿媳。

        海外求学归来的赵舒玥大方得体,能力出众,是个跟沈亦恺旗鼓相当的事业强人。沈亦恺风流成性,对他而言结不结婚,跟谁结婚并无差别,他照旧夜夜笙歌。

        普通女人或许会看在攀上豪门的缘故,甘心安坐闺中,逆来顺受。但她赵舒玥可是一贯骄傲的天之骄女,凭什么要受这种委屈。婚前,夫妻二人就开诚布公的说好,在维护美满婚姻的外衣下,他们各玩各的,互不干扰。

        这层表面上的和谐,终于在他们孩子受伤进医院的时候,被无情拆穿,分崩离析。有什么比发现呵护备至的疼了六年的长子嫡孙,并非自家血脉更让沈家人崩溃的?

        一年级的孙子在学校玩耍时摔断了腿,术后,负责任的医生在手术室门口嘱咐家属道:“以后要多注意孩子的情况,他是rh阴性血型,幸好手术没出现问题,不然血库可能都没法提供相应的血包。”

        沈母震惊,她了解过,两方家庭都没有这种情况的。于是,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中冒出。她悄悄收集了大儿子沈亦恺一家三口的头发做亲子鉴定,结果让她心寒。

        她犹记得她把检验单扔到赵舒玥面前时,赵舒玥粗略扫了几眼后,居然轻描淡写地问:“你想怎样?离婚吗?我没意见。”

        这种日子赵舒玥受够了,她每一天都在后悔当初听从家里的安排,和爱人分手,嫁进沈家,那是她这辈子犯过最大的错误,她多么想摆脱掉沈太太这个沉重的枷锁。

        婚后,沈亦恺照旧荒唐,她也不差,一直跟前男友藕断丝连。孩子不是沈家的人她早就知道,她就是要用这个孩子来侮辱沈家,让沈家蒙羞。毕竟,如果不是沈家费尽心思的牵桥搭线,她的父亲不会那么热衷地强迫她出嫁,成为两家生意的安稳保障。

        当情感涉及利益,就会变得意味不明,两家早已不是单纯的姻亲,而是两个利益集团的相互依存。这件事的处理结果很荒谬,男方的企业很大一定程度依赖于女方,所以,女方家族完全掌控了事件的话语权。

        两家的关系盘根错节,赵家为了保护所谓的名节声誉,坚决不同意女儿离婚。小孩无论如何都是赵家的亲孙子,赵家同意把孩子接走抚养,但沈家得承认小孩是沈家法律上的嫡孙,拥有沈家家业的继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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