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再进白府

“掌柜的。”

        “东西都备齐了？”魏雨欣问道。张全点头，“都齐了。对了，李田说松阳那边传话来问棉绒服还接着做吗？”魏雨欣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二人说话间，白府的门开了。一个家丁露出头来，打量了几人一眼道：“你们有什么事？”魏雨欣见他眼生，况且自己平日里来白府来的也少。心中也不恼，客客气气的道：“我是来给老夫人送年礼的，还请小哥通传一下。我叫魏雨欣。”那家丁确是新入府中的，原本在花圃当值。如今正值寒冬，倒也不用他在花圃忙活。本想着可以偷个闲，谁知道又被指派来看门。心中不免有些怨气。“眼下正是用膳的时候，老祖宗近来食欲不佳，你们若是要见就等着吧。且等过了午膳时候，老祖宗睡了午觉起来，我再去与你通传。”这家丁自然也是知道魏雨欣的名号，只是不知道她与白府的关系。只以为魏雨欣不过是个攀附权贵的商贾，自然是不放在眼里。魏雨欣听了这话，顿时便恼怒。自己没因为他下人的而看不起他，他倒是首先发难了。顿时也没了好脸。“这年礼里，可是有老夫人两成的份子钱，你若是不怕主子怪罪我便回去。之后若是再想拿钱，就要劳烦府上的人跑一趟了。”那家丁闻言，愣住了。他可没想到在他眼中的小小商贾竟然敢如此强硬的和他说话。这哪里像攀附着白府来送钱，分明像白府求着她给钱似得。一时间，心里也没了主意。想了半天，硬着嘴道：“你……你们先等着。我且去问问。”说罢，生怕魏雨欣几人走了，又补充了句：“等着啊，可别走了。”魏雨欣忍不住轻笑，“这人真是好笑，越是柔声细语的，他还反倒越来劲。非得要吓一吓，才知道害怕。”张全附和道：“高门大户里的下人向来如此，从前到军营中视察的那些个文官，那个不是趾高气扬的，非要拿出刀枪来吓上一吓才知道害怕。”大魏向来重文抑武，文官向来是不把武将当回事的。因此，张全对于这些文官也十分厌恶。不过片刻，只见方才那家丁诚惶诚恐的就小跑着出来道：“魏姑娘快里边请，老祖宗真念叨着您呢。”魏雨欣撇了他一眼，见他一脸谄媚的笑意，与方才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也不想为难他，点点头，径直进了白府。进门处的院子里原本的桃花树已没了花叶，上面积了层薄薄的一层雪，衬的树枝越发的棕黑。树下的小桥流水依旧潺潺，只是假山石上的雪令这处景致换了一番意境。顿时思绪万千，忍不住想起了当初白墨砚站在树下一脸温润的表情。白府，承载了太多回忆。若非礼数如此，她也不想走这一趟。虽说是送礼，却是步步诛心。进了老夫人的院子，那家丁连忙撒欢了似的进去通报，倒把引路一事忘了个一干二净。魏雨欣摇摇头，暗道：也是，谁还不想在主子面前露露脸，说不准就不用去当这守门的苦差事了。“魏丫头来啦，快到我身边来坐。”左脚刚踏进屋，老夫人那爽朗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只见她身边已然摆好了个红木雕花的高凳，上面放了个绿底金边的软垫。见了这场面，魏雨欣的心才算定下来些。看来白府还不想因为白墨砚的事与自己翻脸。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魏雨欣先福了福身道：“原想着早些给老夫人把节礼送过来的，只是前几日身子不大爽快，便没出门。许多日不见，老夫人的面色可是越发的红润了。”说着，朝身边的张全使了个眼色，张全立马让人把要送给白老夫人的东西拿了进来。这是他和魏雨欣方才就商量好了的。否则，按照他的悟性，即便魏雨欣使眼色都未必管用。“这是润手油，是初冬时才开始着手做的，这几日刚做好，想着给老夫人带些来。平日里抹抹手，能使双手柔嫩芳香。一共二十瓶。”随后又指着一摞七彩的布匹道：“这是罗衣坊刚制的春装，过了冬日再穿最好不过。现下还未开始卖，正好先拿过来给老太太看看，给小姐、夫人们都先试试，一共是十套。”说罢，这才拿了银票走到老夫人跟前低声道：“这是罗衣坊今年的份子钱。想着过年怕是府上也不方便，便先拿了过来。账本明日我再差人送过来。”老夫人倒也不推脱，接过银票轻扫了一眼，眸中露出一抹惊讶，随后脸上的笑容也加深了几分。“你这孩子，着什么急。既来了，就赶紧坐下吧。这天还冷着，就别站着说话了。”随后又对那看门的家丁道：“你带着这位小伙子下去，烫壶热酒给他暖暖身子。”魏雨欣闻言，福了福身道：“多谢老夫人。”这才在白老夫人身边坐了下来。屋内尽是女眷，张全自然也不方便一直在这儿。得了老夫人的话，自然也就跟着退了出去。坐定后，魏雨欣这才有空打量起屋内的众人。除了白府的几位小姐和夫人外，还有些人她并不认得，想必是白府的外戚。除了白素芸因着快要出嫁并不在场外，王夫人也是不在。离魏雨欣不远处坐着的是大夫人——卫婉和白素芯，白素芯此刻正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目中有些不解。大概是从未见过如此装扮的魏雨欣吧。卫婉依旧是平日的端庄样，只是脸色有些冷，看上去似乎是心情不佳。魏雨欣倒也未曾留意她是否是自己进门后才变的神色。但想着大概也是因着自己的到来才不愉快的吧。卫婉和白素芯不同，白素芯或许可以因为一些好处而不反感自己，可卫婉却断然不会。白墨砚可是她的儿子，她的心思也不似白素芯那样单纯。平日里虽爱打扮，可为了自己的儿子，又有什么是不可舍弃的。那日在魏宅的事虽未传开，可魏雨欣和自己的儿子不和的传言已然传开，她心中自然对魏雨欣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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