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三章：不速之客

楚然闻言，自然也知道此事算是板上钉钉了。听完村长的叙述后，摆摆手道：“好了好了，这事情的前因后果朕也算清楚了。此事尚有许多疑点，双方各执一词，就交给刑部好好审问一番吧。荆王协从。”楚然颇不情不愿的说道。没办法，大魏律就是如此规定，谁先经手的案子不论官职如何，皆可作为刑部审问协从。

        荆王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不禁扬眉看着上方坐着的楚然，一脸的意气风发。今日这局，他已然算是赢了。即便刑部再怎么审，也翻不出水花来。随后又颇有意味的看了眼李津，这位从不涉党争的大臣，最近似乎和白士甄走的很近呀？“另外，如今此案既然已不涉魏雨欣，待会刑部便放人吧。”楚然补充完后又道：“诸卿可还有其余的事情上奏，若无便退朝。”只见一直未动的萧瑞此时却是缓缓的站了出来道：“皇上，这屠村之事虽了结。可魏宅门口的尸首，以及魏雨欣为何在槐树村建那样的一所宅子却仍未查明。这宅内的兵甲等物也未有定论。”此话一出，保皇党的神经顿时又紧绷了起来。荆王看着萧瑞的背影微微扬眉，勾起一抹淡笑。老狐狸果然就是老狐狸，总是能直击弱点，给本王惊喜。萧瑞这番话又将所有的事情扯回到了谋反一事上。若是查证了周华所说的话是真的，那么自然也能证明魏宅门口的确是有过尸体，这样一来即便找不到尸体也坐实了此事。萧瑞看着上方紧锁眉头的皇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等着对方的回复。他原是不想参与这件烂摊子的，但想到最近荆王与自己的疏远，也免不得要帮他一把。自己这个丞相之位坐不坐得稳，荆王虽不是决策者，但却也少不了他的作用。与其说他拥立荆王，倒不如说是他们互相利用罢了。皇上迟迟不肯决断，李津、白士甄二人皆不开腔，朝堂上开始小声的议论了起来。那些个村民跪在地上也忍不住偷偷的张望着，一时间整个大殿混乱成一片。正在此时，却忽听殿外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萧相既然想要答案，民女便给你一个答案。”声音虽然清冷，却能听出十分虚弱。众人扭过头，只见魏雨欣躺在一块木板上被人抬了进来，抬着她的人赫然是暗霖和张全。荆王看到如此虚弱的魏雨欣也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个女人，被毒打至此，怎么还能活过来。依他的经验，但凡有魏雨欣出现，就没什么好事。萧瑞从未与魏雨欣打过照面，不过对魏宅的消息一直以来也没有断过。此刻见到魏雨欣，也不过是淡淡的道：“刑部大牢里的要犯怎么会跑到德政殿上来？李大人，你这是失职了。”说话间，眉眼却是一直垂着，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即便是魏雨欣出乎意料的到来也未曾让他的表情有一丝变化。“是朕要她来的。方才朕瞧着你们双方各执一词，难辨真假，便让人将魏雨欣带过来当面对质一番。”楚然朗声道。其实他也不知道魏雨欣为何会来，不过想到自己之前曾给了她一面金牌，想必就是凭借此物才能畅通无阻，说是自己让她来的，也无人会深究。萧瑞闻言，微微鞠躬示意自己知道了，便不再说话。抱着手中的玉简，气定神闲的站着，仿佛丝毫不在意魏雨欣会说些什么一般。“不知道萧相可识得这个。”随着魏雨欣的话音落下，一整清脆的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也在大殿中响起。此时的德政殿安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到，因此大家都听的十分清楚。萧瑞微微扭头，待看到地上之物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是什么他自然再清楚不过了，这是他府上暗卫的令牌，每人一块。想必定然是那夜杀人时留下的。不过，既然是暗卫，那便不是可以公诸于众的东西。这牌子即便有萧府的暗记若不是萧府人也不会知道。思及此，萧瑞忽然猛地睁大眼睛看向魏雨欣，他大约猜到这个丫头要做什么了。只见对方也带着一抹淡笑，冷冷的看着他，似乎一点也不害怕自己看破她的布局。萧瑞沉吟片刻，这才谨慎的回答道：“这是萧家暗卫的令牌，为何会在你那里？”遇到此事，自己的第一反应自然就是否认。对方自然也算准了，既然如此，自己何不反其道行之，许有妙用。“萧大人既然承认就好，这块令牌是我的仆从所得。正是大年初一夜里那几个前来行刺我之人中的一个所留下的。我这位仆从从前在萧府做过几年侍卫，自然识得这是萧府暗卫的令牌。只是不知道，这大过年的，萧大人为何对我一个小女子下如此狠手？哦~我知道了，是因为我的罗衣坊抢了你们萧家——京苑成衣铺的生意吧？原先那萧山就警告过我别与他作对，若是为了这个，大人只需说一声，这罗衣坊我拱手相让，何必取我性命？”魏雨欣带着些许委屈的说道。她今日就是针对萧瑞而来。萧瑞闻言，也是脸色大变。他原以为魏雨欣要牺牲暗霖，说他便是萧府派来刺杀她的暗卫，毕竟暗霖从前日日陪在月尘身边，朝中人尽皆知。却没想到她竟然以萧山为由向自己发难。那不过是自己的一个远亲，若真是情势所迫，将事情推到他身上还不简单？“你说笑了，那萧山不过是老夫的一个远亲，素日里也并无太多往来，他与你的恩怨老夫不屑插手。”萧山淡淡的道，在他眼里，魏雨欣终究还是太嫩了。“那为何府上暗卫要杀害我？这令牌大人也说了是府上之物，这不会有假吧？”魏雨欣冷冷质问。“这恐怕就要问问你了。你一介商人，为何会在那偏僻之地建起屋舍。寻找什么松茸是假，掩人耳目屯兵恐怕才是真的吧？许是我府上的暗卫跟踪你至此，发现了此事，被你察觉你便杀人灭口。否则，何以解释两个暗卫竟不敌你们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还丧命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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