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一、随便抬
陈牧靠着椅背，学着顾时的样子，懒散地挥挥手：“让他们看。”
之前他就和顾时商量过，除了客户的面庞和她的地址绝对不泄露之外，其他东西，他能看的东西，观众们也都能看。
祝凯也正在等导演的指令，得了准话，立即客气地问：“我们能拍一下里面的东西吗？”
苏琪之前也问过顾时，这边需要她怎么配合。
顾时说，让她还是和平常一样就行，不过一开始需要她像之前给陈导看信封一样，让摄像机拍一下信封里面的东西，然后再让摄像机把她去银行存钱的经过拍一拍，以及拍下存到了哪里。
还有，鉴于事情曝光后，可能会被居心叵测的人盯上，到时候，他们可能得派保镖来专门护送她。
苏琪本就对自己一个人每天经手这么多钱心惊胆战，闻言立即向上面打报告，申请保镖护送。
机构早有此打算，只是担心会惹顾时不快，所以一直没敢提出来，现在对方主动说，立即批准，用最快的速度聘请了最好的保镖来护送。
苏琪是个谨慎的人，之前虽然都谈好了，这时还是望向顾时，看她意思。
顾时的双眼依旧合着，但她像是知道苏琪在看她，搁在桌面上微微抬起，又缓缓放下。
苏琪立即把红包打开，取出里面的支票，展示给他们看。
摄像机把这一切都记录了下来，还对支票进行个特写拍摄。
这一次，现场和无数看直播的人家里，同时响起抽气声。
[握草，我有没有数错？是六个零！]
[没错，我还特意截图来数了，是一百万！]
[我冷里个去，算一次命一百万！一天一百万，一个月三千万，一年36个亿！]
[我的乖乖，小姐姐四个月就能完成一个小目标！]
在观众们震惊得只能用美妙的中国话来表达自己的感情时，苏琪确认他们已经看清后，就将支票收了起来。
然后她又望向顾时：“大师，那我走了。”
顾时摆摆手，她就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回头道：“你们跟我来。”
祝凯也得到了陈导的指示，和小卢跟了上去。
苏琪出了小楼，关好门，径直走到停在巷口的车旁，说：“我要去处理一下这张支票，你们上车吧。”
陈牧正盯着直播呢，这时候让祝凯跟上去，拍下接下来的过程。
车子一路开到京城一家比较大的银行，车子一停下来，银行的保安和经理就迎了上来，将苏琪他们护送进贵宾室。
贵宾室早有工作人员在等着，拿到苏琪递过去的支票，立即入账。
祝凯把这一切都拍了下来，在入账时，特意对着收款人拍了个特写。
观众们正在好奇这些钱到底是怎么处理的，看清收款人后，直接炸了！
[慈善机构？慈善机构！这么多钱，就这样捐出去了？]
[刚刚一直说小姐姐是在作秀的人呢？怎么不吭声了？作秀能捐这么多钱？]
[会不会就是今天捐而已？捐出自己一天的薪水，我也能做得到！]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所有的人，包括银行桂圆，都一副习以为常的神情。]
祝凯得了陈导的吩咐，问桂圆：“每天都这样？还是偶尔这样？”
桂圆小姐正在办理业务，百忙当中抬起头来，随口道：“每天都这样，每天的金额有起伏，但只多不少。”
她的话音未落，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多得重叠了！
[我终于知道小姐姐为什么每天能赚这么多钱，还住那种地方了！呜呜呜，实在太伟大了！]
[一年捐几亿的人肯定还有，但是，被所有的入账都捐出去的，世界上怕是只有她了吧？]
[这，图什么呀？好歹留一点给自己，改善一下生活呀。]
[图名吧？一上节目，她就火了，火了之后，又会有更多的人去求她算命，这样赚到的钱肯定比现在多？]
这条弹幕一出来，好多观众都气愤不已！
[刚才你是不是眼瞎了？人家小姐姐缺客户吗？大把人排队等着她给算命！]
[你是从来没见过善良的人，还是从来没接受过别人的善意，什么都能想到坏处去？有本事你也把全部工资捐出去啊，等你成名后，一定会能赚更多的钱？]
[脑子不进水都说出这么无脑的话来！]
这会儿，直播间里的气氛热烈到了极点，赞扬顾时的，骂之前那些喷子的，弹幕之多，让直播间差点卡顿。
又有热心的观众把后来的直播制成视频，发到微博上。
不一会，又形成了一条热搜：美女师傅每日捐赠巨额善款
这一次热搜，因为“美女”、“捐赠”、“巨额”等抓人眼球的字眼，又因为有正向意义，比之前那次影响更大，不到十分钟就被网友们顶到了热搜第一。
[伟大，真的太伟大了！]
[听说一直都捐呢，要不是上了节目，都没有人知道，做了那大一件功德事，却从来都不宣扬，真是太难得了。]
[看她住的地方，赚了那么多钱，都没舍得换个好一点的房子，反而全部捐了，真是敬佩啊！]
感慨过后，很多网友涌入《素人梦想》节目的直播间，去看是什么样的人会这么有爱心。
小莫看着以万为单位上跳的观看人数，激动得说话都颤抖了：“陈导，我们火了，真的火了！”
陈牧把微微颤抖的手藏到身后，假装镇定道：“没见过世面，以后还会更火呢。”
等过两天，热搜发酵后，肯定还会有更多的人进来观看节目。
此时，银行桂圆办完了存款业务，苏琪起身回办公室了。
祝凯他们没有跟上去，根据陈牧的指令，返回顾时的住处。
新进来的观众看到顾时的住处，又引发了新一轮的感慨。
这次没了喷子言论，谁敢去跟全网网友对抗啊？
小楼的门依旧是合着的，祝凯根据导演的指示，示意小卢敲门。
等了好一阵，就在观众们以为又得看着大门发呆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顾时睡眼惺忪地出现门后。
新进来的观众称赞了一番顾时的颜值，老观众表示——
[呵，刚刚睥睨天下的绝美样子你们没见到！]
第一次进去后，观众们忙着感叹嘉宾的盛世美颜，忙着感叹那张支票上的零太多，对屋内的陈设没来得及细看。
祝凯和小卢也一样，现在有时间了，镜头慢慢掠过，观众们看清了发黄的墙壁、老旧的桌椅，也看到了那个小木箱。
[原来小姐姐住的地方是这样的，真的好旧啊！]
[这房子，得有五六十年了吧？好像也没翻新过，赚这么多钱，全部都捐出去了，真是太有爱心了！]
[我乡下老家的房子都比这好，小姐姐这么美的一个人，怎么能忍受住这种地方？]
[那个大箱子里装着的支票，我有点好奇，小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我也想看看小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摄像师，我记得你之前说过，除了那位白领姐姐，拍哪里手都能抬一抬的，上次抬了一下，这次再抬一下，我们就看一下小木箱里装的东西，以后再也不要求你抬手了！]
[求抬手！]
[我也求！]
很快，弹幕上飘过一排排整整齐齐的“求抬手。”
陈牧打开耳麦，让祝凯给观众们看看小箱子里的东西。
祝凯听到指令后，没有立即照做，而是对苏琪之前一样，客气地问：“顾小姐，我们能打开这个小箱子看看吗？”
顾时已经又坐回了桌子后的位置，靠着椅背合眼假寐，听见问话，她照例抬了抬手。
[小姐姐又葛优瘫了，不知道怎么地，还有点羡慕。]
[我羡慕的是她漫不经心的态度，对节目组、对那些大佬客户，都是一样的漫不经心，想一想，感觉很带感。]
[怎么没人夸她的手好看？天啊，比珠宝首饰柜台上的手模还好看！]
[老观众表示，之前夸过了，还截屏下来保存了。]
在观众们闲聊的时候，小卢在祝凯的指示下，打开了小木箱，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也是个红封包！上次那个大的里面装了一百万的支票，这个是不是也是一百万？]
[如果是，为什么要分开装呢？还一大一小两个箱子？]
[快，摄像师，你的手再抬一抬，看看里面是什么？]
这时，小卢打开了红包，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一百块？快，快来一个人说我看错了，怎么刚刚那个大箱子是一百万的支票，现在这个才一百块呢？]
[你没看错，是一百块的现金，而且只有一张。]
[为什么会有一百块在里面？]
祝凯也根据陈牧的指示，问顾时：“顾小姐，这是……”
顾时眼皮微微掀了掀，朱唇微启，吐出两个字：“饭钱！”
祝凯听了陈牧的补充，惊讶道：“导演说，这是顾小姐一天的生活费。”
观众们立即又叫了起来——
[只有一百块，怎么活？吃饭至少要八\\九\\十了。这还是很节省的情况下！]
[我在每顿都吃饭堂，一个月也要花差不多两千块，要是去外面吃的话，一顿没有个二三十，都吃不了。]
[我突然想起嘉宾那双洗得发白的布鞋，看起来，没有三年也有两年了。]
小卢把一百块放回封包里，又小心放回木箱。
祝凯这时已经拍完了一楼的，他左右望望，发现顾时背后有一扇门，便问：“顾小姐，我们能参观一下你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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