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死伤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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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不自量力！”沈行望着城池下面的何家军，冷声说道。

        他脚下的这片叫做督县的土地，可是汇聚了昌国所有的兵力，防御体系已经被修缮的相当完善了。

        “说到这里，我还要感谢一下你们何家军呢？没有你们，我怎么会被授予三军总指挥呢？”沈行心中冷笑着。

        “冲锋！”华叔挥舞着长剑，率领着何家军精锐们向着城池冲了过去。城楼上的弓箭手早就准备好了，漫天的箭雨纷纷射下，何家军盾牌兵纷纷竖立起盾牌，为冲锋的队友挡着飞射下来的箭雨。

        “砰！砰！砰！”箭矢插在盾牌上震得盾牌兵们虎口发麻。盾牌兵跳入湍急的河水中，随后，更多的士兵跳了进去。

        箭雨仍然没有停歇，何家军士兵的云梯队伍走在湍急的河水中。盾牌兵立刻和攻城的云梯方队分开了。城楼上的弓箭手抓住机会，纷纷射向河水中的士兵们。

        “混蛋！”一个士兵见了中箭倒在河水中的战友，立刻红了眼。红的不仅仅是双眼，更是湍急的护城河水。

        第一波冲锋，云梯队和盾牌兵损失惨重，河水都因为鲜血而染成了红色，尸体漂浮在河水上，分外惨烈。

        华叔眉头微微皱起，第一波冲锋损失如此惨重，连征战多年的他都感觉问题十分棘手。

        “再冲！”华叔说着，随着华叔的命令下达，第二波冲锋队进行着冲锋。扛着云梯，悍不畏死的冲锋队拖着沉重的盔甲趟过湍急的河水，耳边响起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每个人的心跳都变得级快，肾上腺素分泌增加，看所有的东西都很清晰，包括那些飞行的箭矢。

        这是人面临死亡威胁时的本能反应。

        “第三波！”华叔不给楼上守军喘息机会，紧接着，下达了第三条命令。第三波冲锋军大声喊杀着，持着盾牌和长刀，冲杀向敌军城池。铁甲反射着阳光的光芒，刺的沈行有些睁不开眼了。

        沈行不明白，为什么还那么悍不畏死的冲锋？第二波冲锋军队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沈行望着城池下面的尸体，不禁想到，难道何家军不知道害怕是什么？

        城池下面，有一个身中六箭的何家军士兵，他满嘴都是鲜血，伸着手，仿佛要抓住城楼上的士兵。但是，新一轮的箭雨将他无情地吞噬了。

        “撤！后撤！”何家军领队的士兵说道。箭雨砸下，立刻造成了一片的死伤。箭矢入肉的噗呲声此起彼伏，这简直不是战场，这是绞肉机。数不清的士兵前仆后继地杀向督县城池，为何家军奉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到达城墙下面的何家军士兵，还将面临着城池守军的滚木巨石。数不清的石头从城墙上面砸下，仿佛像是石头雨一般，下面惨叫声不绝于耳。

        华叔在马上紧紧握住了马鞭，尖锐的指甲将自己掌心的皮肤抠出了道道伤痕。

        花敢、野牛，以及其他众位将领的脸色都不好看，虽说有句话叫做慈不掌兵，但是看着平日在风云寨生活在一起的部下就这么死去，心里仍然是悲痛万分的。士兵们冲锋不易，将军们的心更跟刀绞了一样。

        “停止吧。”华叔无奈地举起了手，全军停止了进攻，河对岸的最后几个何家军也断了气。进攻停止了，何家军上下所有人的心中都弥漫着一种难以诉说的凄凉。督县下面的大地上，躺着插满密密麻麻箭矢的尸体，殷红色的鲜血浸染着土地和河流。

        “不能这样进攻下去了！”华叔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其实硬是冲锋也是可以的，凭借着何家军的战斗力，几千人的部队合力，应该能突击下这个城池。不过，那个代价太过惨重，全军能剩下有一千人就算是不错的了。他又怎么能够忍心看着尊敬自己的兄弟们，曾经在风云寨欢声笑语的兄弟们，为了自己和陈子轩拼上年轻的生命呢？

        他不能！他不能这样做！这些都是主公何从风留给他的回忆啊！

        随着华叔的一声令下，何家军暂停了进攻，缓缓地退去了，留下了县城下面成片的尸体。将军们的脸色都十分的难看，望着督县的城楼，脸色铁青。

        “哈哈！看到了没？天下第一军的何家军，也攻不下我们。”沈行肆无忌惮地笑着，自己永载史册的机会就要来了，这是个多么大的功劳，击败了大雍王朝公认的天下第一军。

        “是啊是啊，还天下第一军呢，我看是天下第一软蛋军才对！”城楼上一个士兵对着沈行拍马屁道。士兵拍着马屁，引来了城楼上守军们对何家军恶毒地嘲笑。他们这时候就是要肆意地嘲讽对方，用恶毒的语言来武装自己脆弱的内心。

        “好了，软蛋就是软蛋，天下第一军的名头，恐怕从此要摘掉了！”沈行冷笑着：“败家之犬，不足为惧！”

        沈行这样说着，但是内心仍然没有丝毫的轻视，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人，更何况何家军这只老虎呢？他最所以那样说，就是为了削减城楼上的守军部队对于何家军的恐惧感。

        华叔回头望着阳光下的督县，内心很是不甘，倘若主公尚在，倘若自己兵的人数足够，何家军断然不会如此狼狈！

        可笑的是，自己居然在陈子轩的面前，夸下两天之内拿下昌都的海口。华叔内心有些伤感，自己现在连城墙下弟兄们的尸体都不能收拾下葬，谈什么拿下昌都呢？

        撤退之后，何家军回归到了督县前方的空地的军营。何家军经过了攻城绞肉机一样的战役，整体士气都很低落。

        将军们都兴致不高，也不过多的言语，华叔下了马，对他们说道：“你们都跟我来。”

        将军们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华叔走进了一间帐篷。

        华叔坐在了桌子的主位，然后何家军的各个将军们分批次地坐下。

        “这次打的有些惨烈，我下令退兵了。”华叔眼里有着一抹痛苦之色：“在何家军的荣耀和弟兄们的性命之间，我选择后者。”

        “大将军做的对，不能让跟着咱多年的兄弟们横尸野外啊！”野牛说着，然后引起了将军们的随声附和。

        说完之后，帐篷里又变得沉默了下来。输了就是输了，不管什么借口，难以改变他们没能拿下督县的事实。

        “其实，弟兄们，我们大可不必这么伤心。”

        将军们望着说话的人，正是何家军的神射手花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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