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生日

到了画天下我才知道，原来这天竟然是我的生日。

        “莫离，生日快乐。”他举起面前的香槟。

        我鼻子突然酸了一下，仔细一想，的确是我的生日。一个我自己都不记得的日子，宁致远却为我记着，我不知是该感谢他还是该埋怨他不该在如此奢华的地方烧钱。

        画天下的顶层是个圆弧形，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前，可以俯瞰C市。夜幕已然悄悄降临，星星点点的灯火后面掩藏着一家家的悲欢和离合，流离的霓虹灯下是这座城市的繁荣与龌龊。大厅被宁致远包了场，所以除了旁边拉小提琴的那位琴师，就是我们俩了。

        “谢谢，其实……你这样会让我很为难，宁总你没有必要这样做的，会花很多钱的，而我真的不想在钱上面欠你的……”

        也许我真的很扫兴，总之宁致远仿佛有点不高兴了，不过也只是一闪而过，他故作轻松地指着满桌子精致到令我瞠目结舌的佳肴，“莫离，要不就算我借你个光，庆祝我收购汉飞源成功，怎么样？”

        我知道自己要是再矫情就真的不知好歹了，于是就举起酒杯，再次向他致谢，蛋糕很漂亮，我给他和我分别切了一块，吃着吃着却想起了我小时候的生日。

        在我很小的时候，记忆中我妈给我过生日，总会给我煮一碗香喷喷的手工长寿面，每次雷打不动的碗底会卧两个鸡蛋……可惜那样的生日记忆中也没有几次，我妈就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她是连气带病终于走到了不归路，临走前还拉着我的手说，“小离妈走了你可怎么办，小离你怎么办……”

        “莫离，你怎么了？”

        我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脸颊凉凉的，似乎是泪。

        我抹了把眼睛，笑了一下，“也许是这里太高了，我眼睛被风迷了。”

        “你这个女人扯起谎来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这个地方哪里来的风？来，你多喝点，我一会要开车，就不能喝酒了。”

        “那怎么行？我一个人喝多没劲，再说你喝一杯也不能开车。过会儿可以喊赵叔来接嘛，要不，找代驾也很方便的，怎么样，不敢喝还是喝不过我？”

        “我说过我喜欢挑战不可能，那今天又是一道题目，挑战你的酒量，好吧，你放心，你若是比我先倒下，你男人会负责地将你送回到床上的。”

        卧槽卧槽，这人说话还真是不知害臊，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

        一瓶红酒见底之后，我感觉尚好，看来这几年在应龙湾陪酒把我的酒量也练出来了。宁致远一招手，喊来服务生又开了一瓶，如此一来，我们都喝得有点晕晕乎乎的，以至于宁致远的电话响起的时候，他去接电话，竟然手一滑，把手机掉在了地上。

        “靠，谁呀这个时候打电话！”

        电话断了，随后又响了起来，他不耐烦地接起，“喂，你哪位？什么？！……你说什么！好，我马上来！”

        他又打电话给赵叔让赵叔过来接他，然后睁着迷离的醉眼对我说，“莫离，你自己打车回去。”

        “你呢？”我忘了，平时他干什么我都从不干涉连问也不问，今天不知道怎么却没忍住。

        “宁思璇在酒吧惹事了，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吧？你喝多了，我怕你这个样子去了只会把事情搞得更糟糕。”

        “我没喝多，鬼大爷才喝多了！不过，你要去就去吧，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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