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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们是时光旅人。


十七岁那一年,姜洛菡和唐司漠一样,被接踵而来的考试弄得焦头烂额,每天抱怨该死的学校十几次。这一年,殊不知她未来的大学闺蜜刑落熏此时此刻正与她在同义座城市里,经历着截然不同的人生。

        她开始叛逆,以为自己已经长大。也是在这一年,在日记本里抄下倔强的歌词,开始考虑起长大的含义,开始变得迷茫起来。可是这样不多的迷茫,哟被淹没在了紧张的学习中。

        开始接触起“虚伪、****、背叛”等等字眼。

        她突然发现自己也开始变得有些虚伪,离梦想越来越远,也开始逐渐的明白原来这就叫长大。

        新年期间姜洛菡与唐司漠紧紧通过几次电话,偶尔会视频聊天。

        看见唐司漠日益憔悴的脸,姜洛菡有些担心的问他:“司漠,怎么你回家一趟消瘦了这么多?”

        唐司漠疲惫的笑了两声道:“我妹妹还有三个月就要高考了,想给她补习补习。”

        “原来是这样,你也要注意身体。”

        “嗯。假期过的怎么样?”

        “还好。”

        两人的谈话渐渐变的冷淡,姜洛菡本以为春节那天唐司漠会打电话来和确定他们二人的关系,又或者是因为想念她,想听听她的声音,可最终还是以几条短信草草收场了。

        晨曦静静地逐渐笼罩了大地,一如往常的黎明在向着遥远未来延续一再重复中。

        新年的某一个晚上,姜洛菡一个人在街边买了一些黄纸跑到无人的路口烧了半天。

        她穿着单薄的衣服一个人蹲在那里一只手按住黄纸,一只手不停的往火堆里送。

        “过年了,李沁,颜希,筱尘,袁雨辰,新年快乐。希望在天堂的你们,也同样幸福快乐。”

        此时,黑暗的街道上,一个柔弱的姑娘眯着眼流泪。

        姜洛菡正一个人承受着本不该她一人倒数的悲伤,顾少轩与顾北两个人正在爸爸的办公室里忙着新一季的策划案,忙的热火朝天。

        每到这个时刻,顾明铠总会躲在办公室门外欣慰的点着头对助理说:“其实少轩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他认真起来还是很严肃的。”

        助理在一旁不停的点头回答:“是的。不过……顾北少爷还是更适合接您的班一些呢?”

        顾明铠嗯了一声继续说道:“的缺,小北很能干,在公司帮我这么多年也很出色。毕竟少轩不那么成熟,且志不在此。如果将来某一天少轩跟我说他不想进公司做继承人,我也不会逼他的。”

        “老板你不光是个好老总,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好爸爸。”

        “那里,我只是和其他普通的爸爸做了一样的事情。就是辅助孩子的梦想,仅此而已。我们走吧,送我回家吧。让这两个孩子去解决剩下的难题吧,这样他们才会成长。”

        “好的。”

        又是一天太阳升起。

        开学的前一星期,刑落薰甩着金色的大波长发,深色系妖艳浓重。手握金色奢华手包,一身黑红色****小礼服紧紧的将她裹出完美曲线,另一只手手里噙着一件白色貂皮,打扮的花枝招展去参加高中同学聚会。

        一年不见的高中同学看见这样的邢洛薰,叹为观止的围上来虚伪的称赞着:“哎呀落薰,好久不见变美了好多呢。”

        邢洛薰微微一笑,恭维的说谢谢后,一个穿着米色双排扣呢子大衣的男人如风一般走进她。

        他的大衣敞着,露出里面的剪裁合身的纯白色衬衣。衣前懒散地系着一条黑色领带,领口处露出他微凸的锁骨和一小部分结实健朗的胸膛。凛冽桀骜的眼神,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

        和一般男人不同的是,他左眉骨上镶着一颗闪着十分耀眼的黑曜石眉钉,和他的眼神一样闪着犀利的光。

        他的声音很低沉厚重,看到邢洛薰神速的伸出右手淡然的说了句:“落薰,好久不见。”

        刑落薰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抬起头看着他:“好久不见了,倪震。”

        倪震是亚泰恒集团的公子哥,刑落薰高中交往了三年的前男友。再次见面之时,她的脑海里一段段的浮现出了他们当时幸福的场面,高考时的诺言,包括她曾经N多次的自虐,为他轻生的行为。

        那一晚的皇后酒吧里,他们二人坐在一个黑漆漆的角落里,看着一个个昔日苦逼奋斗的学习党如今浪荡不羁的摸样,二人唏嘘不已。

        倪震噙着酒杯脸上挂着一张看破世俗的笑脸,用一个成熟男人的语气对刑落薰说:“我们都不在是那个当年青涩的高中生了,你看,仅仅过了一年而已,大家的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刑落薰干了整杯伏特加抹了抹嘴巴不停的点头:“是呀,翰哥当时是多么认学的好学生阿,那时候每天早上我特野蛮的管他借作业,他都会蹙着眉头看着我说,刑落薰,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不学习将来就是死路一条!还有圈姐,去年她还因为高考失误又跳楼,又吵着要复读。今时今日,她的酒量都快赶上我了。”

        “落薰,一切都会变得,就像当初我和你说的一样。”

        刑落薰仰了仰头忍住酸涩的泪水接着说:“不说这个,说说你吧!被我踹了以后,你遇到比我更好的妞儿了吗?”

        倪震干了一整瓶酒后,脸颊泛红的看着刑落薰没在说话。

        那一刻刑落薰发现自己要****了,她的内心深处还是有倪震这个男人的。毕业之时,她用一瓶白酒结束了她的高中生活。她说她用三年的时光,换一个心底永远的回忆。

        那时候的他们,十六七岁,那是一个本不应该说是爱情的年纪,他们却还是勉强的牵扯到一起,也惨白无力。

        那时候的他们对于异性的无知,对于彼此身体秘密的探索,甚至是叛逆的性格下对于管理或者是严教的一种不满和反抗。

        年轻的懒堕,向恶梦一样埋伏在彷徨的青春里,像撒着一层盐巴的伤口迸发炎症然后溃烂。

        深夜里,看着三四十个男男女女熟悉背影将夜店里一向狂野的刑落薰冷藏,她的思绪就拉到过去那几年,各自不顾一切的磨损青春。

        那个曾经被她取笑一辈子没出息的懦夫今天驰骋夜场,曾经被她咒骂只会傻学习的书呆子,如今跳起了她当初最狂热的街舞,曾经班里的乖乖女学会了抽烟,清秀的男生也开始染了紫色的头发。她也曾经做过班级里的第一名,只不过爱上了一个人,经历了一场青春过后,她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一切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那些在高中时期曾经嚷着永不分手,豪情壮志的情侣们都默契的缺席了聚会。

        在刑落熏看来,理由并不是他们感冒了,人在外地,在家待孩子,工作太忙重重理由的根本原因。

        而是青春流失。

        他们的青春里和刑落熏与倪震都一样。总有一个人,教会了你怎么去爱了,但是,他却不爱你了。

        如果这是成长,他们只能在自嘲中感叹着,终于,他们都变成了社会上最圆滑的世俗男女,无法脱离复杂的交际圈,以最快的速度学会了生存的法则。

        那些花儿,毕业以后还会开吗?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还这是幼稚可笑。

        酒醉过后,刑落薰不顾三七二十一的抱着倪震大喊着:“社会,我C你妈!”

        倪震将刑落薰强行扛出酒吧,刑落薰一个大跳蹦到倪震背后,醉的像一滩烂泥一样趴在他背后软弱无力的说:“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自甘堕落,可如今看了他们,我真的很心痛,现在我们都变成了当初自己最讨厌的坏孩子。还记得我们高中时候的约定吗?你说你会在我需要的时候背着我,漫无目的的走。”

        倪震拍了拍刑落薰的后背,将她轻松的背起来。

        宽敞的街道,肆意的寒风,炫目的霓虹灯,看不见月色。倪震背着大醉的姜洛菡走在冰冷的大街上,不紧不慢,擦肩而过着或熟悉活或生的面容。

        刑落薰会又哭又笑的说,弹斗着多余的烟缔,痛吸一口哈尔滨的狂风,眼睁睁的看着一群人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还是无法回头。

        她清楚的告诉倪震,人一生只谈三次恋爱:一次懵懂,一次刻骨,一次一生。

        令她懵懂的那个人她早已忘记那是小学几年级的时候,倪震是她最刻骨的小爱人,而陈小邪,才是她的一生。

        于是,酸楚的眼泪像是纯净的河水生生流了倪震一背。

        可以做到的就只有继续挥霍着寥寥无几的青春,与他们即将消逝的梦想。

        茫过后静如死灰,倪震加快步调,背上是整夜难过的泪流不止的刑落薰,消失在小巷的尽头。

        小巷的尽头,是刑落薰酒气冲天,彪悍无比的摸样。她一边悠哒着两条腿,一边愤恨世俗的唱着:

        岁月留给我更深的迷惘

        在这阳光明媚的春天里

        我的眼泪忍不住的流淌

        我的眼泪忍不住的流淌

        也许有一天我老无所依

        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

        请把我埋在在这春天里

        街道上是倪震深沉有力的声音,他正喊着:“刑落薰,快给我闭嘴!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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