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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强好胜的下场!


与简·罗切尔的每一回碰面,相处得都不是很愉快。

        靳子琦坐电梯上楼,耳边还萦绕着简讲述恋情时幸福的余音,自然也没有看漏转身之际,简那恨不得掐死自己、恼羞成怒的表情。

        不管简描述的那些美好的记忆是真是假,但有一样东西却假不了。

        宋其衍确实是有一块“钟情一生”的男士表,不过,那块表早就被靳某某从衣帽间里偷出来装进礼盒里邮递给未来岳丈当新年礼物了。

        至于宋其衍的反应——

        靳子琦嘴角浮出一丝笑。

        宋其衍得知后把靳某某搁在自己的腿上,剥下他的裤子,朝着那粉嫩的两瓣屁股狠狠地拍下去,每拍一下嘴里就心疼地责骂一声。

        “败家子,好挑不挑偏偏挑最贵的,八年前的两百万现在增值到多少了?”

        “啊!啊!啊!”靳某某杀猪般的叫声响彻整幢别墅。

        一顿痛打后,靳某某抽着两管鼻涕,扒着裤子,躲在她的身后,嘴硬地冲满脸青黑的宋其衍控诉:“谁让粑粑放在破盒子里的,要怪就怪粑粑自己粗心!”

        接下来,是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你追我赶的混乱画面。

        靳子琦觉得自己还算仁慈的,最起码没告诉简,宋其衍保留着那只表,不过是在等它增值,然后或卖掉或当传家宝流传下去。

        如果说一对手表就象征了一段坚不可摧的爱情,也未免太过武断。

        不管简把她跟宋其衍的感情描绘得如何天花乱坠,她,靳子琦,却只想亲口听宋其衍来告诉她,关于他和简可能存在过的过去。

        如果真的存在过,她也会选择去理解,就像她曾有过初恋和未婚夫,以宋其衍的年纪,有过恋爱史也是正常的,即使,她心里会有那么点难受。

        靳子琦在房间里休息了会儿,酒店的电话就响起。

        “靳……姐姐,你好了没有?”那头,乔念昭开口就是焦急的敦促。

        “有事吗?”靳子琦理了理睡乱的长发,淡淡地回道。

        乔念昭的呼吸有些急,“姐,你不会忘了吧?我们昨晚不是说好要一起去做SPA的吗?现在都快三点了,早不过去晚上会来不及的!”

        靳子琦靠在床头,慵懒地眯了眯眼,她都能想象到那边乔念昭捧着电话暴跳如雷的懊恼样,一勾唇角:“我还以为你会跟简小姐一块儿去呢!”

        毕竟,中午吃饭那会儿,乔念昭和简表现得犹如一对知心姐妹。

        乔念昭有片刻的安静,她自然不能告诉靳子琦,她是想跟着简参加宴会,可是不等她跟简提起,简就被一些打扮矜贵的名媛拉走了。

        而那些名媛看自己的眼神,明显是高高在上的嫡女看着私生女的疏远。

        “简小姐虽然和我谈得来,不过却是外人,哪里能跟姐姐比,既然我跟姐姐约好了,就不能再随便答应简小姐。”乔念昭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

        靳子琦轻颔首,语调却有些温吞:“那你等会儿,我好了打电话给你。”

        乔念昭还想说什么,却又怕激怒靳子琦,只好怏怏地挂了电话。

        靳子琦慢条斯理地打理好自己,才不紧不慢地去到靳昭东的房间。

        乔念昭早就等得坐不住,在房间里来回走,晃得靳昭东头晕,忍不住出言训道:“走来走去做什么,给我到椅子上坐着等!”

        乔欣卉适时地安抚女儿:“你姐姐可能有事儿,再等等。”

        乔念昭愤愤不平,撒气地踢开椅子,然后一屁股坐在上面,当她终于看到前来的靳子琦时,忍不住抱怨:“姐你难道没有时间概念吗?”

        靳子琦淡淡地笑了笑:“刚才睡午觉,起来把自己打理了下。”

        瞧着靳子琦不以为然的模样,乔念昭瞪着她,却又顶不上嘴,心里是分外的憋屈,但一想到母亲的警告,只能咬着牙忍下来。

        谁让靳子琦现在是真正的名门夫人,亦是曾经S城和各阔太太有来往的名媛,如果没她带着她们过去,难保自己和母亲不会吃亏。

        所以,别说是半个小时,就算一个小时她也得乖乖地等靳子琦来。

        “我也是等得有些急了,打理也不用半小时吧?”

        靳子琦听了乔念昭变相的指责,脸色有些冷下来:“既然等不了,你和欣姨大可以自己过去,何必这样委屈自己?”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僵持。

        靳昭东看着乔念昭,皱起眉训斥:“不想去就别去,省得瞎闹心。”

        “爸……”乔念昭委屈地只想掉眼泪,却被乔欣卉一把按住手。

        乔欣卉冲靳子琦歉意地说:“子琦,她就是有些迫不及待了,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趁早过去吧。”

        靳子琦凉凉地瞟了乔欣卉一眼,抿起嘴角,没有再多说,起身往外走。

        乔欣卉私下扯了扯乔念昭的衣袖:“还不跟上去?”声量只有母女俩听得到,“就不能消停会儿吗,净知道说些没大脑的话!”

        乔念昭望着靳子琦前面纤长的身姿,听着乔欣卉恨铁不成钢的责怪,恨得牙痒痒,终有一天她要站到令靳子琦都需要仰望的高度!

        莱森酒店是按照国际顶级标准建造的五星级酒店,它里面的美容会所自然也具备了国际先进的水准,更是无数名流平日光顾的场所。

        从电梯出来,一路上,倒是遇到不少打扮好出来的名媛,很多都是S城的,和靳子琦都是熟脸,碰到时都会停下来客套几句。

        乔念昭和乔欣卉跟在靳子琦后面,却也是被忽视的位置,竟然没有一个名媛把视线投在她们身上,或是出于好奇询问靳子琦她们的身份。

        而靳子琦也没有把她们介绍给这些大小姐贵妇人的打算,聊天气聊景点就是没聊到自己身后两位是她的什么人。

        乔念昭在娱乐圈也是见过风浪的人,但在这些真正的有钱人面前,却也变得捉襟见肘,生怕一个不留神就在这些大家千金前丑态百出,所以,即使心里再怎么气恼,这个时候也不该上前指着靳子琦的鼻子质问她的坏心眼。

        倒是乔欣卉,不见羞恼,反而很淡定,她心里明白,这些名媛其实老早就注意到她和乔念昭了,不过是发现靳子琦对她们母女态度不热衷,也索性装糊涂不主动问起她们。

        即使这个时候,乔欣卉觉得很尴尬,但她还是冲瞥来一眼的一名贵妇礼貌地微笑,那贵妇一怔,随即便回之以客气的颔首。

        靳子琦虽然正在和那些名媛谈话,眼角却没看漏乔欣卉略显小家子气,但也算知书达理的表现,黛眉一挑,便话别了那些小姐夫人。

        身后的母女俩对自己刚才的冷遇没有抱怨一句,只是安静地跟着她走。

        刚走进会所,就有几位笑容可掬的美容师迎上来,询问了她们的需要,又提了一些建议后便带着她们去更衣室换衣服,然后再接受各项服务。

        靳子琦闭着眼伏在美容床上,听到乔念昭一连串苛求完美的要求,然后是乔欣卉低声的阻止,不禁翘起唇角,心情也莫名好了起来。

        做完水疗出来,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三个人一同去做发型。

        洗好头发坐在转椅上,有专门发型师拿着美发杂志过来。

        其中有一位发型师询问靳子琦:“靳小姐,有您中意的发型吗?”

        靳子琦点了点杂志上一个简单的花苞头发型,颇为随意:“就它吧。”

        发型师有些诧异,没想到在这种盛大的宴会上,竟然会有人选择这么寻常的法式,但良好的职业素质让她微笑:“好,您稍等。”

        靳子琦也抬头冲她笑了笑,而坐在她不远处的乔念昭显然没这么好打发。

        乔念昭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又迟疑了许久,等得发型师都有些不耐烦时,才指着上面一款复杂的欧美式发型:“帮我做这个发型吧!”

        靳子琦在镜子里看到乔念昭满怀期待的表情,无奈地垂眸一笑。

        乔念昭习惯了走红地毯,成为闪光灯下最耀眼的那颗星,却不明白,像她们这样名流聚集的宴会,最最当不得的就是那只出头鸟。

        发型师的手很巧,不出一小时就替她们三人做好发型,连带妆也化好了。

        靳子琦一头及腰的黑发被盘起,整洁中又有些蓬松,而发型师挑选的纯银打造的镂空花形发圈犹如点睛之笔,让她看上去更为清爽雅致。

        “姐,你觉得我这个发型配什么颜色礼服好?”

        靳子琦循声回头,在看到乔念昭时有刹那的惊艳。

        与靳子琦基本素颜相比,乔念昭可是费了大心思。

        斜编的刘海大方而不失优雅,及肩的头发被打卷,然后梳在额头一侧,俏丽的弧度和优雅的发丝精致又添大方,柔和的发尾带着时尚的味道。

        一旁的发型师也不禁赞美:“小姐真漂亮!”

        乔念昭脸颊的梨涡若隐若现,眼波流转,毫不掩饰对自己美貌的自信。

        那头的乔欣卉也好了,也只是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鬓边的银发在家时就被染黑,精致的妆容掩去了她脸上的皱纹,看起来,倒也风韵犹存。

        但当她看到乔念昭那个发型时一顿,柳眉拧了下,似乎有些不满意。

        乔念昭完全沉浸在自己将会成为宴会焦点的美梦中,一边推着门去选礼服,一边回眸一笑:“姐,这里应该也有配礼服的高跟鞋吧?”

        靳子琦的视线落在乔念昭的平底鞋上,莞尔一笑:“当然。”

        乔欣卉却沉着脸:“你怀孕了还穿高跟鞋,是存心要折腾肚子里的孩子?”

        乔念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责骂,有些下不去脸,烦躁地摆摆手,拧着细眉道:“我又不穿十厘米的,妈你大惊小怪地叫什么,这么多人看着!”

        “我这个当妈的难道还不能说你了?”乔欣卉没想到女儿目光竟这么短浅。

        乔念昭干干地扯了扯嘴角,心里直犯嘀咕,责备乔欣卉的杞人忧天。

        “不就是一双鞋子,到时让形象顾问选好了,先进去吧。”

        靳子琦说着就先过去了,徒留下那内讧的母女俩大眼瞪小眼。

        “靳小姐,这是简小姐特意为您预留的礼服。”

        当靳子琦被专业的形象顾问领到一件紫色的晚礼服前时,眼底闪过幽光,面上却依旧淡淡的,对这条裙子不做任何褒贬的评价。

        “靳小姐,我把裙子拿下来,您去试试吧。”

        靳子琦却转向挂在紫色礼裙旁边的一条白色的简约背心连衣长裙。

        “我肚子大了,穿那条紫色的显胖,就给我试这个白色的。”

        形象顾问为难地站在原地:“这个……”

        靳子琦心中更加确定了某个猜测,她走到白裙旁边,扫了眼顾问:“你不替我拿下来,难道还要我这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来吗?”

        “不是,不是,靳小姐误会了。”顾问忙不迭地替她取下了礼裙。

        那边,乔念昭和乔欣卉也相继而来,乔念昭一瞧见挂在模特儿身上的紫色长裙时,不由地在心中惊叹,面上却漫不经心地看向靳子琦。

        “姐姐看上这条紫色礼裙了?”

        靳子琦摇头,“我肚子大,身材也走样了,还是穿宽松的比较好。”

        言下之意,这条紫裙就是无主的。

        靳子琦捕捉到乔念昭眼底的贪婪,嘴角勾了勾,然后去换衣服。

        等她出来的时候,果然如她所料,那条紫裙已经不见了踪影。

        隔壁换衣间的帘布被哗地拉开,靳子琦迎着灯光看过去,乔念昭穿着一身V领无袖雪纺礼服缓缓走来,从肩部一直到腰的丝丝压褶,飘逸的大裙摆,随着她迈出的脚步而波动,充斥着浓浓的柔美气息。

        灯光下,拉长的颈部曲线,白皙的肌肤,女人味十足!

        乔念昭脚踩着一双金色的凉鞋,搭配着紫色,足以成为宴会的焦点。

        这个时候,乔欣卉也换了一身月牙白的绸缎旗袍,脸色并不明亮,也不显得格外高调,旗袍虽然收腰,但并不紧致压迫。

        和这对亮眼的母女相比,靳子琦根本就是平平无奇的路人甲乙丙。

        靳子琦不着痕迹地自己退到了墙角,看着乔念昭提着裙摆,在镜子前喜不胜收地转来转去,整个人都飘飘然地,好像是准备敷衍的公主。

        乔欣卉上下打量了遍乔念昭,并不赞同她这么打扮:“换一件礼服。”

        “为什么?”乔念昭哪里还肯脱下这件美轮美奂的裙子。

        看那贴合的腰身,自己穿上后窈窕多姿的美态,这裙子就是特意为她打造的!

        乔欣卉虽然没真正进入过上流社会,却也明白枪打出头鸟的道理。

        她拉着乔念昭的手往换衣间走去:“换一件白色或黑色的。”

        “妈,你干什么啊!”乔念昭死命地挣扎,乔欣卉一个不慎,就被推开,“不就是一条裙子,我今晚想穿得漂亮点都不行吗?”

        乔念昭自认为被靳子琦压迫惯了,今天这个扬眉吐气的机会岂能放过?

        再瞧瞧那边完全不打眼的靳子琦,她冷笑,就那副打扮,还说是S城日后身价最高的阔太太,就这穿衣品味,还真是给宋家丢脸!

        乔欣卉还想说什么,乔念昭却捂着耳朵走开,一脸地不耐。

        乔欣卉无奈地望着女儿欢欣雀跃的样子,心中隐约觉得不安,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不由地看向角落里的靳子琦。

        靳子琦接收到乔欣卉打量的目光,淡淡地对视一眼,就自然地移开了。

        她当然不会告诉乔欣卉,乔念昭这身打扮,本来是给自己的。

        乔念昭一心想要在宴会上夺得头彩,必然会寻找最适合自己的晚礼服,而她什么也没做,最后做出选择的,依然还是乔念昭自己。

        才一会儿工夫,乔念昭就已经拿着一条钻石项链过来,而她的耳垂上已经戴了一副钻石耳钉,她也不再问乔欣卉,径直走向靳子琦。

        “姐,你觉得我今天这身打扮怎么样?”

        乔念昭话是对靳子琦说,但一双眼直勾勾地瞅着那条还拿在手里的项链,很显然,她想把项链也一并戴上去。

        靳子琦浅浅地牵动嘴角:“还不错。”

        乔念昭像是料准靳子琦不会夸赞自己,其实来她面前走一遭,一是为了炫耀,二是真的想请靳子琦参考参考,但又担心靳子琦使诈害自己。

        于是在她这样矛盾的思想争斗下,一直拿着项链做不出决定。

        “你这样已经很好了,把项链放回去吧,你又不是宴会的主人家,穿得那么打眼要干什么。”乔欣卉黑着脸过来,就要拿走项链。

        乔念昭被母亲这话一激,自尊心作怪,非但没有把项链交给顾问,反而指使着顾问给自己戴上,还拉过乔欣卉推着她往放珠宝处。

        “妈,你单穿旗袍太素了,如果不点缀一些首饰,会让你看上去老沉,今晚在宴会上的可都是名门太太,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爸爸想想。”

        乔欣卉本拒绝的手势一顿,看着摆在橱柜里的闪亮首饰,心里也动摇了,低头看看自己光秃秃的手腕、手指和脖子,又摸了摸耳垂。

        乔念昭见母亲松动,立刻朝顾问使眼色,顾问立刻拿出一套齐全的钻石首饰递到乔欣卉跟前:“太太,您看看,这套还喜欢?”

        钻石映着黑色的盒子,在灯光下,闪烁着蛊惑人心的璀璨光芒。

        乔欣卉也就一会儿的出神,理智占据了女人对珠宝的喜爱,她指了指橱柜里一个不太显眼的手镯:“这些我不要,我就戴这个吧。”

        靳子琦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听着,不由地在心里感慨乔欣卉的精明,一个银手镯既让靳昭东觉得她勤俭节约,又能在宴会上不至于太过穷酸。

        不过……站在乔念昭这个闪光体旁边,乔欣卉注定是众目焦点。

        靳子琦本来还有点好奇今晚的乔念昭为什么这么想引人注目,直到在宴会入口和盛装打扮的白桑桑不期而遇时才明白过来——

        纯粹的争强好胜!

        白桑桑从乔念昭身边抢走苏珩风,就像是扇了乔念昭狠狠一巴掌,等乔念昭这样的女子,有了反噬能力的一天,必然要压白桑桑一头。

        恐怕,在这之前,乔念昭就见过了白桑桑。

        苏珩风瞧见靳子琦时愣了愣,但很快就恢复了冷漠的表情,甚至没去看乔念昭一眼,任由白桑桑挽着先靳子琦她们一步进了会场。

        “什么东西,也不知道那肚子里的是哪家的野杂种……”

        靳子琦身后响起乔念昭愤懑的嗤笑声,她回头就看到乔念昭那张本精致的妆容有些扭曲,两涂着指甲的手更是撕扯着手提袋。

        乔欣卉瞪了乔念昭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乔念昭扁扁嘴,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了嘴,一口气憋着没处撒,冲靳子琦嚷道:“姐,你怎么还不走,站在门口给人家当雕塑吗?”

        靳子琦突然相信,要是没乔欣卉陪在身边,乔念昭今晚会死得很惨!

        这场盛宴没有邀请媒体参加,也没有明星艺人,只有商政界的名流,像乔念昭这样的,能进来,依仗的也是靳家养女的身份。

        不过,若是少了前面靳子琦的带路,养女的身份不够格。

        刚一入场,如其所料,乔念昭瞬间就吸引了整个宴会宾客的视线,人群里传来一阵唏嘘声,男的投来经验的目光,女的则是羡慕嫉妒恨。

        乔念昭作为女人的虚荣心顿时得到极大的满足,她在那些目光的洗礼下,挺直了腰脊,自然而然地摆出了在摄影机前才做的POSE。

        靳子琦从一进场,就下意识地往边上走,这会儿淡出了焦点视线。

        乔欣卉面对那些打量的目光,也僵硬了身体,终归是没见过这种场合的人,她在后面轻推了推乔念昭,暗示她适可而止。

        岂料,乔念昭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然后挽住乔欣卉的手臂,脸上的笑意不减,红唇微动:“妈,别动,这是让大家认识我们的机会。”

        只是好景不长,没一会儿,就有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接到投诉,过来轰堵在门口的乔念昭和乔欣卉,虽然话说得很客气,但保镖的脸色是极差的。

        他指指被她们拦在后面的宾客,母女俩不回头还好,一回头脸色当即大变,好多宾客都沉着脸,如同瞅着跳梁小丑一般瞅着她们。

        乔欣卉的脸连着耳根通红,懊恼不已,扯着乔念昭,硬着头皮让开道。

        靳子琦站在一边,都有些看不下去,深深地为乔念昭的智商感到担忧。

        幸好今天在场的没有媒体,不然,明天的报纸必然能让靳昭东吐血。

        甚至于,还能听到经过宾客嘲讽的轻笑声:“这次罗家怎么回事,这么上不上台面的人都请来了,看来下次我得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来了。”

        “谁说不是呢?”有深受年轻美丽小三荼害的贵夫人结伴,斜睨着乔念昭,冷嘲:“最近流行的一句话还真应景,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演什么聊斋!”

        有好奇的名媛走到靳子琦身边,低头耳语:“子琦,这是你家亲戚?”

        靳子琦含笑地看着窘态百出的乔家母女,“一个是我父亲的养女,一个是我父亲养女的母亲,你觉得,她们是我家的亲戚吗?”

        养女?他们这个圈子里,很多打着养女标签的可都是私生女!

        那位名媛立刻就听懂了靳子琦的话中话,靳董事长离婚的消息一经在圈子里传得有模有样,有人还亲眼见过靳夫人和另一个男人挽着手逛街,和苏凝雪打过交道的商人都清楚苏凝雪为人,那么,出错的就是靳昭东。

        如今,看到恨不得全天下都把注意力投在自己身上的母女俩,名媛鄙视地轻嗤一声,同情地叹了口气:“那你今晚还替她们搭桥?”

        “我不过是顺道带她们进来,至于接下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旁边几位看热闹的太太一听靳子琦这话,心中立刻清楚了,这对母女看来并没有博得靳子琦的好感,以靳子琦宋家少夫人的地位,还有靳家继承人的身份,有足够的能力阻止自己的父亲娶新太太。

        如果真是这样……她们可没必要去和那对母女打交道,从而开罪靳子琦,甚至是靳子琦背后的宋其衍,这可对她们丈夫的生意没好处!

        再看看靳子琦的穿着,和那个私生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靳董事长就算是偏心,也不能偏成这样啊,怎么说,靳子琦才是他妻子生的嫡长女!

        一时间,这些深有同感的阔太太纷纷地对靳昭东表示鄙视,对局促地站在门边的乔家母女投去轻蔑的眼神,恨不得朝她们身上吐口唾沫渣子!

        有几位机灵的太太立刻围着靳子琦,柔声细语地安慰,那关切的模样,好像生怕靳子琦因为乔家母女的引人注意而气得转身就走。

        靳子琦只是淡淡地笑,这不争的样子更是让不少名媛跟她同仇敌忾。

        那边,乔欣卉暗暗怒瞪了几眼这个惹事的女儿,还真是扶不起的阿斗,一得意就忘形,除了点小聪明,什么都没有!

        乔念昭也被那些不堪的言词讽刺地脸一阵白一阵红,一手捂着胸口的钻石项链,一手握着乔欣卉的手臂,一双眼,慌张地寻找靳子琦的人影。

        她看到靳子琦被无数名媛包围谈笑时,心里又恨上了几分,认定靳子琦是故意的,袖手旁观,竟然一点也不提点她,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出丑!

        乔欣卉瞧见女儿一副反人类反社会的嫉恨表情,小动作地推了推她,“还嫌不够丢脸,还不给我进去,到子琦那边去!”

        乔欣卉没有乔念昭糊涂,最起码还知道这个时候,这些人对她们或多或少抱有了敌意,只有傍着靳子琦这个大树,才能挨到宴会落下帷幕。

        然而,乔欣卉所不知的是,靳子琦早已三言两语和她们划清了界限。

        而乔念昭这身招人嫌的打扮,也是刺痛了这些名媛的眼睛。

        这些说话不饶人的名媛,要对付起她们母女来那是有恃无恐了。

        靳子琦看到朝自己走来的母女俩,就和身边的太太小姐话别,然后主动迎了上去,“怎么样,要不要先找个地方坐会儿?”

        “不用你假好心,靳子琦,刚刚你是故意的吧!”

        乔念昭已经压抑不住胸口澎湃的火气,朝着靳子琦就喷涌而出。

        虽然声量被她压得很低,但附近还是有些宾客听到,齐齐地看向一身抢眼色调的乔念昭,再看到一身素雅的靳子琦,都皱起了眉。

        乔欣卉眼看这个不省事的女儿又要闯祸,忙在她又要胡言乱语前,抢先一步扯开了话题:“其衍怎么没过来?”

        靳子琦瞄了眼气闷的乔念昭,笑了下:“他去澳门有些事,过会儿回来。”

        “这样啊。”乔欣卉故作了然地点点头。

        靳子琦配合地加深笑意,她可不认为乔欣卉是真的关心宋其衍。

        “罗家的人来了!”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然后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在场的也都算是有身份的人,但和英国的罗家相比,却都略逊一筹。

        罗家是欧洲的大家族,行事素来低调,成员基本没在媒体面前曝光过,即使被拍到了照片,还没上缴到主编那里就会被强行压制下来。罗切尔家族的银行拒绝上市,这就意味着它根本不用公布年报,以至于罗家的财富更令人趋之若鹜。

        不知是不是乔尼和简的缘故,靳子琦对罗切尔家族没有分毫的好感可言。

        会场,那些宾客,包括她跟前的乔欣卉和乔念昭,都紧张地注视着缓缓打开的房门,虽然之前有见过,但这么正式的场合却是第一次!

        只见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缓步而来,靳子琦一眼就认出是乔尼,他穿着深咖色的定制西服套装,脸上挂着一缕笑意,言行举止间透露着神秘的高贵气质。

        当靳子琦在好奇怎么没看到简的时候,乔尼突然停下脚步,环视了一圈会场,故作神秘地一笑,然后转身,绅士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下一秒,便有一道纤影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一只骨形优美的柔荑落在了乔尼的掌心,乔尼握紧,轻轻一拉,佳人已经站在他的身边。

        简*罗切尔挽住乔尼的手臂,明妍的脸上淡淡的,下颌微抬,犹如欧洲中世纪油画里步出的公主,骨子里渗透着一种冷傲,那微微上挑的眼梢,流露着上位者不容侵犯的倨傲和冷漠,然而那份美丽却又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全场底下抽泣声一片,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指手画脚,但这一切的混乱仅仅维系了几秒,几秒过后却是犹如死亡一般的沉静。

        靳子琦拿着杯子的手也紧了紧,当无数的目光朝着她这边射过来,那些毒辣怪异的眼神足以焚烧了一个人的羞耻感。

        有些事虽然看起来很巧,但是这其中又少不了人的刻意为之。

        就譬如……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简*罗切尔本该穿着全世界独一无二晚礼服的女人,竟然和乔念昭撞衫了!

        一样的紫罗兰色的雪纺及地长裙,性感的V领设计,海浪般的压褶裙摆,一模一样,同出一辙,所不同的是,乔念昭脖子上多了一条项链。

        撞衫,是名流云集的场合最为忌讳的事情!

        今晚,简*罗切尔一定、必须得是整个晚宴最美丽的女人!

        可是,不说乔念昭那和简一样的穿着,乔念昭那一条亮瞎人眼的钻石项链,就让她背负了一个喧宾夺主的恶名!

        顷刻间,乔念昭处于了众矢之的的境地,尴尬地涨红了一张脸,被那些凌厉而鄙视的眼神看得不由地退了两步,现在就算她想换也来不及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时起的贪念,让她承受这么沉重的后果!

        “我……我不知道……”乔念昭百口莫辩,求救地看向母亲,又看向那边神色寂静的简,“我要是知道简小姐也穿这身,我就不穿了……”

        乔尼皱起眉头,嘴角却噙着笑:“这么说,这礼服是随处可见的地摊货咯?”

        乔念昭被羞辱得说不出话,乔欣卉捏着她的手要她冷静,自己的后背却袭上了一层冷汗,原来这不是通往豪门的捷径,而是斩断她希望的狠绝一刀!

        这个时候,乔欣卉再也顾不得尊严,转身恳求地望着靳子琦。

        靳子琦瞅了眼被逼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说不清话的乔念昭,眸光一转,眯起美眸,一瞬不瞬地看向同样穿着紫色礼裙的简。

        简*罗切尔肌肤白皙细腻,配上完美无瑕的精致五官,那自然而然流出的清冷孤傲气质,简直把这身紫色长裙的典雅高贵衬托得淋漓尽致!

        不可否认,她很适合这件礼服,也只有她才能穿出这与众不同的味道。

        如果遭遇撞衫这种情况,被比下去的绝对不会是她简*罗切尔,因为这件礼服是为她专门打造的,而她一开始要算计的也并不是乔念昭。

        靳子琦收回视线,唇角上扬,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有那么点自知之明?

        乔念昭和乔欣卉似乎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没有掩饰眼中的担忧和惶恐,只不过,有人总会抢着来当这善良的天使。

        “我一直在好奇,会是哪位美丽的小姐穿上和我一样的礼服。”

        简清悦的嗓音化去了僵持的氛围,她面含浅笑,慢慢地走到乔念昭面前。

        “乔小姐,没想到跟我投缘的那个人会是你!”

        简的一句话瞬间扭转了乾坤,宾客不敢相信地看向对乔念昭和颜悦色的简*罗切尔,没人想到,私生女身份的乔念昭既然博得了罗切尔家族的青睐!

        就连乔念昭自己都诧异地看着简的笑容,又转头向乔欣卉征询意见,乔欣卉遇事比较冷静,便点点头,让她顺着简给的台阶往下走。

        乔念昭调整了下僵硬的脸部肌肉,努力让自己笑得自然:“谢谢你,简小姐。”

        简友善地轻摇头:“没什么,本来就是我们酒店的失误。”

        因为这么一闹,乔念昭的双手冰凉,再也不敢想刚进来那会儿胡乱显摆自己,感激地望着简,而简则是看向一旁静默的靳子琦。

        两个女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平淡无奇,然后又各自淡淡地错开。

        靳子琦喝了口水,然后听到简的声音:“大家都入宴吧。靳小姐,这边请。”一抬眸,便看到简正笑望着自己,那架势不容许自己回绝。

        她和简默默地对视了半分钟,倏尔一笑,“简小姐,客气了。”

        今晚,这位简小姐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却还是不肯就此善罢甘休!

        等宾客一一落座好后,侍应生才开始逐一上菜,靳子琦不动声色地低头喝水,她坐的是女方主桌,除了乔念昭和简,白桑桑竟然也坐了过来!

        白桑桑坐下时和靳子琦有眼神交汇,然而在瞧见靳子琦身边的乔念昭时,白桑桑冷不丁地讽刺一笑,气得乔念昭搁在桌下的手死死地扣紧。

        乔念昭其实也参加过大大小小不少宴会,说起来也不至于这么束手束脚,可是,就因为对这个宴会寄托了太多希望还有之前出的丑,让她不敢再轻举妄动,尤其是被带到这张坐的都是S城数一数二名媛的主桌上,更是让她放不开,生怕一个差池,真的要被彻底隔绝在名流圈外了!

        乔念昭的学习型很强,只是稍稍瞄了同桌其他人几眼,就知道该怎么吃这顿饭不出错,无论是仪态还是动作,都跟这些名媛没有差别。

        这一期间,餐桌上都是静悄悄的,像是袭承了中国食不言、寝不语的传统,倒是隔壁几桌传来低低的欢笑声,靳子琦并没有什么胃口,随便夹了些菜吃,心想着宋其衍怎么还没回来,要不要出去打个电话问问。

        突然,一声讥诮的冷哼响起在餐桌上:“今晚,我算是见识了阳春白雪和乡里巴人的区别,明明一副穷酸样,还敢来这里装名门淑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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