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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真心


靳子琦看着阴暗光线下,自己手背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迹,那温热的红色液体顺着她的虎口潺潺流下,滴落在他那白色的衬衫上,迅速地化开来。

        “我帮你叫救护车……”说着,她瑟缩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他却更加用力地握住她的手,任由粘稠的血液模糊了他们相触的地方。

        “为什么不回我的短信?”秦远沙哑而无力的声音萦绕在她耳畔。

        “什么短信?”大门边的路灯光映出她的神情淡若远山一般。

        秦远深深地看着她,“没收到吗?”他垂眸喃喃低语,随即哑然失笑,“没收到没关系……你还是过来了……这样就够……咳咳……”

        他又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喉咙里涌上一口血腥味,秦远强忍住没有吐出来,他的视野有些黑暗闪烁,望着那淡色光晕里的纤影,怎么也不舍得移开眼。

        “小琦……我……只剩下躯壳,好像再也撑不住了,陪在我身边好吗?没有方晴云,没有其衍,只有你跟我……我们……”

        他的嘴唇哆嗦个不停,俊秀的眉紧紧地拧起,似在忍受钻心的痛楚。

        他惨白的薄唇上残留着点点血迹,捏着她手腕的手也在不可遏制地战栗。

        靳子琦的手指关节僵硬地蜷缩,心中一阵窒闷的难受,像是承受不住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如果他这个表白对她来说算是惊喜的话。

        他们之间的感情,从一开始,他都表现得极为小心翼翼,百般呵护在手心,即使他没有优越的家境,也不愿意让她受一点委屈,分手的时候,她果断而坚定,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他亦没多说一个字,默默地斩断了情丝。

        时隔十年的再相见,他温润儒雅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数得过来的几次见面,不是她的身边佳偶相伴就是他的臂弯间挽着良配,即便他们身边没有别人,也终究是找不到最初的那种感觉,破镜重圆,却圆不回那镜中央的那条裂痕。

        他很尊重她的决定,十年,没有纠缠,她也没有去扰乱他的生活。

        或许,在伦敦大学看到他和方晴云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决定远走。

        靳子琦按压下复杂百味的情绪,看着面如死灰般憔悴的秦远,他望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绝处逢生的癌症患者遭遇了生的希望,让她的心头狠狠地一震。

        只是……此刻,他的神智并不清明。如果在清醒的情况下,他不会向她说出这样的话。他是醉了,她亦不能把几句醉言当真。

        她在自己身上摸了摸,却发现手机放在包里,没随身携带。

        而包……搁在了宋其衍的车上!

        靳子琦抬头,发现他的脸色越加地苍白,嘴唇也由白转为淡紫色,她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深吸了几口凉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先放开我,我去里面叫人送你去医院,你需要看医生。”

        她的手微微地挣扎起来,秦远意识到她要走,甚至用那只捂着胃部的手也抓住了她的手,眼底闪过紧张:“小琦……”

        “那把你的手机借给我,我帮你叫救护车!”

        靳子琦自然也感觉到自己手腕上无法挣脱的力道,她索性也不浪费力气,跟他索要手机的同时,眼角却瞟向远处一直幽静的环山马路。

        如果宋其衍来了,倒是可以让他送秦远去医院,毕竟他们也算朋友。

        “我没事……”秦远摇了摇头,一开口,结果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整个人紧接着弯下了腰,本紧扣着她的双手也松懈了,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手握着车窗,似要将指尖死死地嵌进去,额际有冷汗不断地落下。

        他压抑的咳嗽声由轻转为重,斑斑的血迹在白色的衬衫上越来越多。

        “你坐到后面去,我马上叫保全开车送你去!”

        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她可以假装没听到,但看到他这样子,她即便再铁石心肠,也做不到转身走开,任由他在这里自生自灭。

        那边宋宅的保全打开门探出身,一看到门口的场景顿时就傻了,听到靳子琦的吩咐,立刻跑出来,一边掏手机一边说:“少夫人别担心,我就叫救护车。”

        靳子琦注意着秦远的脸色,话却是对保全说的:“你直接送他去医院吧。”

        “什么?”保全错愕地看看车里面的秦远,又看看靳子琦。

        “我跟你一块儿去,你来开车,”靳子琦说这话手上也没停,打开了驾驶座的车门,“现在把他扶到后座上去躺着。”

        保全一时没从惊愕中缓过神,听到靳子琦的指挥,动作有些僵硬地执行。

        一阵寒风吹散了车内的温暖,秦远一个激灵,本涣散的意识略略清晰起来,他睁开眼睛,看着眉间流露着担忧的靳子琦,嘴角强行扯出一抹笑意。

        “你还是关心我的……是答应跟我在一起了,是不是?”

        他苍白的俊容不禁一喜,眸底刷地焕发出粲然的神采。

        他蓦地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那里扑通、扑通,心跳如奔马,指尖同时感觉到透过薄薄的丝织衬衫的热度。

        “秦远,不要这样子,换做是别人,现在我一样不会坐视不理。”

        “我知道错了,你要打要骂都可以,就是不要再离开我,小琦,现在我什么都有了,你爸妈不会再看不起我,我也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的。”

        靳子琦别开头,不去看他眼中那恳请的目光,她如果在意的只是钱,那么又何必在十年后才跟宋其衍在一起,名流圈随便一个青年才俊就可以了。

        旁边的保全早已因为他们的对话而傻傻地、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瞅着他们。

        他算是看出点门路了,这个陌生男人是来跟他们少夫人表白的!

        秦远滚烫而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的侧脸,靳子琦从繁杂的思绪里回神,看到他苍白中带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便验证了心中一闪而过的猜测。

        靳子琦不再犹豫,冲保全说:“抓紧时间,他的情况不太好。”

        保全连连点头,不敢再乱想,钻进驾驶座就去把病弱的秦远搀扶出来。

        靳子琦因为秦远刚才的那番话,往车边站远了几步,甚至已经在迟疑要不要跟着去医院,她无意间的举动会不会让他误会什么?

        秦远被保全扶着去后座,但一双眼紧紧地追随着靳子琦,看她没有上车的意思,便挣脱了保全的搀扶,要朝她这边走来,却一个不稳靠在车门上。

        “先生你……”保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为难地看向一旁的靳子琦。

        “你在发热。”靳子琦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眼神示意保全扶人。

        秦远却像是嫌保全碍事,抬手隔开,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没有关系的,小琦,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会好起来的,一切……一切……”

        他还想说更多的话,却发现自己突然没有力气再出声。

        “还不快扶他上车去医院……”

        耳边,靳子琦的声音是那样熟悉,他虚弱地笑笑,扶着车门撑起身体,才一动,便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

        在一声惊呼声中,他终于将靳子琦抱在了怀里。

        记忆里的柔软,记忆里的清新气息,那如黑缎般柔顺的发丝,那……

        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他的额头,试探他的体温,他知道那是小琦的,他的嘴唇动了动,含笑任自己滑向黑暗,失去了仅存的意识。

        靳子琦手心下的额头,果然和她料想的一样,烫的可怕,而他的嘴唇,煞白、发紫,保全过来帮忙把昏迷的秦远扶进了车子里。

        “少夫人……”保全站在驾驶座门边等待她的指示。

        “上车,去医院。”靳子琦在上车前还是望了一眼不远处的路口。

        驾驶座上摆放着杂七杂八的药,却没一盒被拆封过,她一打开副驾驶座车门,就嗅到一缕淡雅的花香,从后座的方向飘过来。

        转过头,定睛一看,后座上躺着秦远,但旁边却摆了一个长方体的透明盒子里面竟然是大片的蒲公英,犹如一朵又一朵的雪花圣洁。

        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人,那时候,他总会抽出时间从读书的B城跑到S城只为看她一眼,情人节她偷偷从家里溜出去跟他约会,散步路过一家花店,门口聚集了前来买花的男子,都只为博得心上人一笑。

        他也要跑去排队买花,有些羞赧地问她喜欢什么花,她知道他家里条件并不好,却又怕这个理由会伤他的自尊,正找理由的时候天空飘起了雪花。

        “我喜欢雪花。”她当时不经大脑地胡诌了一句。

        他仰头,白色的雪花落在他的眼睫上,他眨了眨眼,他本就生的好看,俊雅的脸上漾起笑意,没有说话,只是眸色缱绻地望着她。

        等到来年春天,他每次回来见她,都会想方设法送她一束蒲公英,虽然拿到她面前时差不多已经只剩下了底下的根茎,但他依旧孜孜不倦地送着。

        后来她问他为什么是蒲公英,他摸了她的头发:“因为只有它像雪花。”

        那点点的白色蒲公英就像是一条拉链,一拉开,尘封的记忆便蜂拥而出。

        胸口猝然发紧,她收回自己的视线,靠在座椅背上,望着前方被车灯打亮的山路,一阵倦意朝她袭来,她揉了揉太阳穴,闭上了眼睛。

        “他高烧四十度,你还任他喝得烂醉,还有他已经有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吧?本来就有胃病的人还这么折腾,是嫌活得太顺畅了吗?”

        医院里,值班医生摘下口罩,便冷着脸开始训话。

        “我……”靳子琦想要辩解,却发现医生那认定了事实的眼神,无奈地扶着额际,轻叹:“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她望着病床上正在输液的秦远,即便是昏睡不醒,右手却还能准确地扣住她的手腕,护士只得在左手臂上打吊针。

        “虽然你怀孕了,要照顾肚子里的孩子,但也要适时地关心男人,不能让他为了挣钱养家就累成这样子,你看看他,都成什么鬼样子了!”

        医生口气很冲地训斥着她,靳子琦也懒得去争辩。

        她直接切入正题:“输好液就能回去了吗?”

        “热度太高,肺部有些问题,又伴有胃出血,至少在医院呆三天,这几天只能吃点清淡易消化的食物。”

        靳子琦点点头。

        医生交代完,嘀咕了句:“现在的年轻人啊……”然后就带上门出去了。

        病房里只有墙角一盏落地灯亮着,散发着淡黄的光,安静而又昏暗。

        靳子琦捏了捏眉心,低头看着秦远,病房门被推开,还没离开的保全蹑手蹑脚地进来,把手机递给了她:“少夫人,大少爷的电话。”

        她轻轻地从秦远的掌心里将手抽回,冲保全道了声谢,拿过电话出门到走廊尽头,那头宋其衍的声音并没有慌张,但却也夹杂了几分紧张。

        “在市人民医院?乖乖地等我过去,别到处乱跑。”

        靳子琦呼了口气,在他要挂断电话时,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是秦远。”

        “我知道。”他稍一停顿,便回答:“刚才在路口看到了。”

        挂了电话,靳子琦握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错综复杂……有过之而无不及。

        来迟了十年的表白,早已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了!

        她曾坏心地希望秦远知道所有的真相,那样,即使她没有证据证明方晴云就是四年前撞她的人,也可以让她自己尝尝自己种下的苦果。

        可是,如今,看到秦远一天两天的出现在宋宅外,她却又希望他们不曾在十年后相遇过,她最怕的就是和曾经的感情纠缠不清。

        她一直认为,对过去的爱情最好的行为是……不去打扰!

        病房门口,保全依旧守着,看到她回去连忙起身:“少夫人。”

        靳子琦把手机递还给他,然后推开病房的门,秦远还在睡,一瓶葡萄糖已经快要见底,她按了铃,让护士换药,下一批是生理盐水。

        护士刚走,她一转头,感觉室内有呜呜的声音。

        她找寻了好一会,才发现声音是从秦远的裤袋里传来的。

        是手机震动的铃声。响了一会儿,安静了,但很快又响起来,锲而不舍地,似乎只要主人不接,它会一直响下去似的。

        靳子琦怔了怔,但还是拿出了他的手机,出于考虑,等宋其衍来了,她也是要跟他回家的,在此之前,是该找人来医院陪秦远。

        震动铃声消停下去,但亮起的屏幕上却显示了一连串的未接来电,都显示了方晴云的名字,当铃声再次响起时,她迟疑了会儿才接起。

        “阿远?”方晴云有些急切地叫唤出来:“这么晚,为什么还不回家?”

        靳子琦看了眼床上的秦远,才淡淡地开口:“他在市人民医院。”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沉默,过了半晌,方晴云才说话:“你怎么跟他在一起?今晚是除夕夜……我跟他母亲在家里等他吃饭。”

        靳子琦眉头一皱:“那是你们自家的事,没必要跟我报备,至于要不要来医院照顾生病的丈夫,是你自己的选择。”

        说完,不给方晴云说话的机会,靳子琦便按掉了电话。

        方晴云拐弯抹角地指责她,她又没做什么错事,何必要承受她的怨怼?

        把手机放到床柜上,靳子琦便从椅子上起来准备去外面等宋其衍。

        “小琦?”秦远不确定地叫唤在身后响起。

        靳子琦一回头,就看到他已经醒了,正着急地盯着她要离开的背影。

        “我已经给你家人打了电话,过会儿他们就该过来了。”

        秦远却突然撑坐起来,微微地气喘,发热外加胃出血,几乎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气,此刻只觉得无比的疲惫和憔悴:“你要回去了?”

        “嗯,今天除夕,家里等着一起吃饭。”

        她说话的语调不带一丝异样的情绪。

        秦远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家里的保全就在外面,其衍过会儿就到了。”

        靳子琦上前阻止了他,手腕却又被他扣住,他的呼吸还是有些炽热沉重,一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她:“你不愿意,对吗?”

        他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但靳子琦听懂了,一下子僵在那里。

        他从袋中拿出一支烟,却在看到她突起的肚子时,点烟的动作僵持在了那里,随后,他不动声色地把香烟丢在了一旁,定定地看着她。

        “我是喝了酒,却没有醉,我知道我说了什么。”

        “你真的知道自己说了什么?”靳子琦紧接着反问了一句。

        秦远顿在那里,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却没有当即接下话来。

        “你跟我都结婚了,我现在真的过得很好,这辈子都没这么好过,我们就已经为那段感情画上了句号,离开得太久,你现在何必又要把我拉回去?”

        秦远听得太阳穴一挑,他缓缓闭上眼,嘴角却浮现出一丝苦笑,重新睁开眼时,他的眸中是浓郁得化不开的幽深感情,“还能为了什么?”

        靳子琦侧过脸:“我真的该走了。”

        “我会证明你这些年的空白时间。”秦远不气馁地开口。

        她回转过身,望着他的双眼,没有如之前那般回避。

        “没有必要,如果可以,还是像这些年来一样吧。”

        不闻不问,这才是她最想要的答案。

        他低垂下头,额前的刘海遮住了他眼底的波澜,再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郑重的表情,却又带着漫不经心的语调,说:“给我一个机会。”

        靳子琦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对他露出一个微笑:“你结婚了,秦远。”

        秦远灼灼地看着她的笑容,“只要你给我机会。”

        靳子琦不经意地,眼角扫到,他的无名指上竟然没有了以前见到的婚戒,在灯光下,只留下淡淡的一圈白色,他竟然把婚戒摘了。

        她一惊,随即便转开了眼:“恐怕答案会让你失望。”

        不再做无谓的停留,什么也不再说,转身走了出去。

        从里面拉开门的刹那,一抹鹅黄色的身影便闯入她的视野,她握着门把的手也紧了紧,如果不是她的错觉,房门好像是虚掩着的。

        门外,方晴云不知站了多久,又听去了多少,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保温杯,脸上的神情却早已看不清,失神般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靳子琦并没有替她感到同情,任何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没有和方晴云打招呼,她走向坐等在那里的保全:“我们先下去吧。”

        方晴云望着靳子琦远去的身影,眼圈有些许的泛红,但在伸手去推门时,却是压下了心中澎湃的心潮,只是握着保温杯的手指早已僵硬得没了知觉。

        一阵呛鼻的烟味扑面而来,但她还是强忍着不适走了进去。

        秦远正靠在床头,指间夹着一根烟,刚刚点燃没多久,火星忽明忽暗,他缓缓地吐出一圈厌恶,眼神却落在稍远的地方,微微地出神,连她走进去都没发现。

        “妈知道你胃不舒服,特意给你准备了青菜瘦肉粥。”

        她把保温杯在床柜上放下,站着,俯视着神色迷离的男人。

        秦远闻声才拉回自己飘远的思绪,却没有抬头看她一眼,隔了一会儿,他弹了一下烟灰,反手将烟蒂摁在了烟灰缸里。

        他捂着刺痛的额际,整个人往后靠在床头,默不作声地闭上眼,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左边侧脸上,模糊了他的五官,眉间却是化不开的纠结。

        “阿远……我刚才看到靳子琦从里面出去。”

        靳子琦猛地睁眼看了她一眼,但也只是一秒钟的停留,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去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就移开了眼睛,却被搭在椅背上的红色围巾吸引视线。

        那应该是靳子琦刚才落在这里的。

        他立刻就掀开被子,穿上皮鞋,顾不上穿外套,直接拿了围巾就要追出去,却忘记自己是生病的身子,一站起来就头晕眼花,趔趄地差点跌倒。

        “阿远,你有没有事?”方晴云担忧地忙去扶他。

        只是她刚伸出手,还没触碰到他的手臂,就被他推开,她整个人都僵住了,为这份陌生的疏离,“阿远,你今天心情是不是不好?”

        “你在门口不是都听到了吗?”

        方晴云脸上刹那失色,望着那无情戳破她谎言的男人,他竟然……竟然知道她站在外面,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说出那样始乱终弃的话来?

        当着妻子的面,让另外一个女人给他一个追求她的机会……

        秦远看向她,顿了一会儿,平静地开口:“晴云,我们离婚吧。”

        方晴云睁大眼睛,整个人一个不稳,差点撞到旁边的椅子,她捂着自己已经很明显的肚子,揉紧了衣衫:“秦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秦远有些疲惫:“我会把我名下百分之三十的财产转移到你在瑞士的账户下,至于其他不动产,年后我就让律师……”

        “砰——”保温杯的爆破声打断了他的话。

        清淡的粥香弥漫在病房的空气里,也淡化了本浓浓的消毒药水味。

        “你以为我在乎的是钱吗?如果是因为钱,追求我的富家子大把大把都在,我何必要选择当初是个穷光蛋的你!”

        方晴云倔强地没让眼泪流出来,她死死地瞪着坐在床边的男人,“秦远,你就是头没良心的白眼狼,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失去了那么多,我的青春我的感情我的真心,你通通都不在乎……”

        “你真的有你说得这么爱我吗?”秦远突然反问,迎上她怨恨的目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爱我,偷偷寄匿名信给靳昭东;爱我,叫人打断我的腿;爱我,刻意制造了在伦敦的偶遇;爱我,私自藏起了小琦寄给我的信,爱我……”

        “不要再说了!”方晴云有些慌乱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不说,这些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毕竟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在他的目光里,她更加慌乱了,他却笑了笑,“我竟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可以残忍到这个地步,毁掉他在乎的一切。”

        他的笑意没有抵达眼底,冷冷的,如同站在法庭上,质问着对方证人。

        “阿远……”方晴云强忍着身体的战栗,“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晴云,你是习惯了说谎,还是认为对我没有必要说真话?”他还在笑。

        只是那样的笑容刺痛了她的眼和她的心,然而她却发现自己百口莫辩。

        秦远站起来,拿着那块柔软的围巾,似乎上面还残留着靳子琦的温度,他珍惜地捧在怀里,不愿再去看她一眼,径直往门外走去。

        “你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该想到,我不接受任何的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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