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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戚


霓莎望着耶律离人,突的笑了,想起在先帝驾崩的那个凌晨。微弱的月光下,他隐忍的处理这一切,泪水沾湿了衣袍,那悲伤的笑容深深地镌刻在心的最深处。她曾经发誓,再也不会让他露出那样的表情,在如今看来这是多么的可笑。

        小腹又是一阵翻滚,血腥冲喉,她攥紧小手,低吼出声:我一直以为不会有这一天,但是现在,我办到了,我真的开始恨你了!””你可以辱我,可以弃我,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伤我骨肉!

        “你说什么!”雀跃的心瞬间冰冷如霜,满腔的期待化成怒火。她恨他,她竟然说恨他!仿佛一拳凿在心口上,闷闷作痛,耶律离人你傻不傻,倒现在还在幻想她爱的是自己!

        他铁青的薄唇,让霓莎有种报复的快意,忍着刀绞般的腹痛,轻勾嘴角:“我说,我恨你!”语休,拂袖,丝毫不在意满堂窃语。不能在拖下去了,她要让腹中的宝宝活着,唯独走出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才有一线生机。

        “大胆!”王后,喔不,应该叫她太后,双掌拍桌怒吼道:"来人,把这个不知礼数的莎妃给哀家打入天牢!”离儿登基大喜之日,岂容她如此放肆!

        岂料,耶律离人一抬手:“慢着!”他勾出冷笑:“燕国霓氏犯七出三条,不配做朕的王妃,即日起来打入冷宫!”恨他是么?那就恨到底吧!恨到可以忘记楚凡丝毫也值得了!

        “七出三条?”讥讽回眸,霓莎怎么也料不到这样狗血的小说剧情也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墨眸闪过不忍:“可还有话说?”他就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只要她开口!

        亮晶晶的瞳墨如黑耀,半响,霓莎摇摇头。

        耶律离人冷声道:“还愣着干嘛,将这个卑贱女子给朕扔出龙殿去,休得污了这喜庆!”

        她身子一颤,笑的悲天动地,酒中有毒也就罢了,为何非要将她打入地狱。冷宫,冷宫,倒不如说是囚宫,从古至今哪个女子进去不是疯便是傻。她说错了,眼前的男子不是狠心,是无心!

        霓莎没有避开小太监的搀扶,因为太累了,累到不想再争执。她静静的向着冷宫走,犹如受伤的猫咪,独自舔着血口。欢笑之声越减越远,穿过琳琅古廊,冷静宫殿触目可及。她匍出门,却愕然发现腿间溢出点点血迹。

        “公,公公。”霓莎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满眶莹泪:“能不能帮我把叫太医叫来?”她不能失去这个孩子,不能啊!

        望着咫尺近的冷宫,两个小太监对看一眼,怒骂道:“啰嗦,你以为太医是你能见就能随便见的!咱家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应付老鼠吧!”虽心生不忍,可这类事却在宫中见过无数。前不久平安公主不也是浑身是伤的被关了进去,这废弃不洁的妃子,王上定是不会在乎!

        “不,不要,求求两位公公,求求你们,叫太医来,叫他来!”即便是面对死亡都不肯服软的霓莎,如今却抛下所有的自尊,蹒跚在雪地上,只为能保住腹中未成形的小人儿,拽两人的衣袖,怎么也不肯松手。原来再坚强的傲骨,也抵不过内心的恐惧。

        哭吵声引来零星的宫女瞩目,其中一个太监小声嘀咕几句:“桌子,把她扔进去算了。我们好赶紧回去交差,只不过是腿流了点血,没事的。”

        “嗯嗯,好!咱家也是这样想的。”

        他们怎么也没料到霓莎怀了龙子,莽然下决定,便再也活不过双十年华。

        吱呀吱呀,大门缓缓闭合,将所有光亮抽离。她再也没有一点力气,苍白的唇不断呢喃::“求求你们,不要走,不要走。”小玥,小勾,无忧你们在哪,快点出来好不好。她的宝宝,她要她的宝宝。

        没有人,没有任何人,回应她的是满宫冰霜。

        霓莎侧卧蜷撮着身子,玉手护着小腹。

        “宝宝,不要哭,乖乖的喔,不冷不冷。妈妈帮你挡下这些雪,你要活着好不好?”

        滴答滴答,那些随风飘落的泪,结成了花,硬生生的打在心头。

        “你要活着好不好,都怪妈妈不好,都怪我不好。”大腿不断溢出鲜血,霓莎懊恼大哭,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指尖镶嵌进掌心,她算什么神医,连自己的孩子都救不了,她究竟算个什么东西!

        “咳咳!”满腔的痛,化成一阵咳,咳得越来越厉害,慢慢地竟然溢出了血。霓莎愣愣地看着手心中的鲜红吗,却洋出了淡笑。

        “没事的,没事的,妈妈陪你一起走。”尖尖的指骨刺进肉里,带出淋漓的血水。她的眼里再也没有明亮,也看不到初时的悲伤,她只是笑,微笑着拒人与千里之外,任何温暖都靠不过来。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鹅毛飘浮的大雪,远远鸟窥,洁白渲染着血雾,亮的惊人,红的动魄。素衣一点点的蓄上颜色,像是怒放的玫瑰,诀别凄美。

        大殿之上,歌舞悠起,耶律离人俯视着朝中的群臣,苦涩的灌着酒,一杯接一杯。他终于夙愿如偿,为何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快乐,该死的,为什么!

        他看了一下醉颜如花的霓颜,冷漠低头,胸口一阵剧痛,大掌纠紧金黄龙袍,酒划过喉,竟觉刀割般难耐。

        心飘飘浮浮,犹如失去此生最重要的东西,最重要东西?

        他一呆,拽过旁边伺候的喜公公:“她呢?”

        “哎?皇上说的是谁,老奴愚钝?”她呢?没头没脑的问题,以他看只有精明如鹰的陛下才问的出来。

        凌厉的眼光一凝,耶律离人执起瓷杯,冷淡道:“多嘴!”他莫不是喝糊涂了,那个丑女人已经自己打入冷宫了,既是妃子,那些太监应该不会虐待她吧,可这他却忘了世情薄,人情恶。

        修长的十指敲着龙桌,他果然喝糊涂了,这么关心一个无用棋子作甚?记住,她是一颗棋子!狠狠的饮干杯中酒,耶律离人轻展温润:“诸位爱卿,都满上,共饮此杯!”

        喜公公万分无辜,退回至龙椅旁。有没有搞错,明明是陛下有话要问,现在倒说他多嘴,哎哎哎,在宫里混口饭吃他容易么!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等必将为轩辕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文武百官齐道,立身举杯,均灌之于腹。

        红袖拭去嘴角的酒迹,耶律无忧仰望着那高不可攀的君王,将离人刀隐了又隐。三哥,我会让你后悔,让你后悔刚刚那般对待她。今夜过后,你就会知道她有多爱你,就如同我的恨生死缠绵。

        喜气弥漫至整个宫殿,从内而外,皇城的百姓笑着,闹着,互相道着恭喜恭喜。

        又有谁知道,拯救众人于瘟疫的霓莎,她受着怎样的苦,她躺在冷宫寒霜一角,噩梦不断来袭,小脸摩擦着白裘狐衣,睡的极其不安稳。

        “莎儿,不痛了,不痛了喔。”俊颜勾起歉笑,楚凡艰难的眯起通红双眸,弯腰将她横抱入怀中,两手不断的摇晃着:“凡哥哥来了,没事了,没事了。”小青,她竟敢违背自己的命令!杀气席卷大雪,如暴雨般凶猛。

        熟悉的桃花香扑鼻而来,是谁,是谁听到了她的呼喊。睫毛微微发颤,子星般的瞳毫无生气,霓莎呆呆的呢喃:“凡哥哥,你知不知道我的宝宝去哪了?我太坏了,居然把他弄丢了。刚刚我一直喊,一直喊,为什么他就是不回来了呢。”梦里的孩啼声,即便是捂住耳朵,她还是能听的到。宝宝一定是冷了,下这么大的雪,他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莎儿,别这样!”楚凡紧紧的抱着她,侧脸埋入玉颈中,冰冰凉凉的泪涌出眼眶:“你还有我,凡哥哥陪着你,我们找一处幽静山谷,种上你最爱的桃花可好?”他不知,除掉孩子会将她伤的如此深。可是,这副的身子怎么能再多负担一个孩子,它只能死,只有它死,莎儿才能活着啊!

        桃花?霓莎疯狂的摇着头:“不,我不要桃花。”如果不是那千里桃香,她就不会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沉沦至此,血脉自断,她只要她的宝宝。

        “好好,不要桃花。”指腹爱怜抚过小脸,楚凡浅笑如春:“我们回芙蓉城可好?”这一刻他后悔了,后悔自己的自作主张。他以为只要她活着,一切都可以重来。怎么就忘了,刚烈如火的她,会心死如尘啊!

        又是摇头,小手接住男子坠落的泪,轻轻捏碎,霓莎残忍的笑着:“凡哥哥,你怎么会在这,又为何会出现的这么及时?”破灭后的她,思绪却清如泉水:“知我失身的只有两个人,耶律离人和你!”她伸出干瘦的左臂,捏起楚凡的喉骨:“她不是霓颜对不对,那个母夜叉没有这么聪明的头脑。”慢慢用力,享受的眯起瞳:“是你,计划这一切都是你!青楼,瘟疫,紫玉,假霓颜,统统都是你!”又是一滴泪溅在俏颜上,十指勒紧,杀意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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