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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十四章


早已请假了的晴世不会知晓她的那几个同期已经选择了逃课,何况她现在也没有那么多的心力去关注这些。

        从前几天执行完任务回来后,她的心情就不是很好,倒也不是那个任务很差劲或是任务涉及到的人员很难处理,那些高层给她安排的独立任务是一个在街头徘徊的二级的咒灵,想要祓除对晴世而言当然是不在话下的。可那咒灵的形成稍微有些复杂,掺杂了一部分已逝之人的残影,这让晴世在看取之后久久不能忘怀。

        其实身为濡鸦巫女,晴世将太多事情看取得透彻,也能看得明白,时间久了,似乎容易麻木,可这并不是不会为此伤心。她能够安然接受自己避无可避的命运,不代表能够很好的理解命运给予他人的死亡和苦难,此次任务中意外看取到的信息,一度让她夜间吸食药烟镇痛的次数增加到一个可怕的数量、险些失控。最终决定出门的晴世坐上去往市区的轿车时,开车的辅助监督瞥了好几眼后视镜里闭目小憩的黑泽晴世,暗暗猜测,她可能之前生了一场重病,不然如此年轻美丽的少女身上的活人气不至于少到吓人。

        可是辅助监督也不敢轻易开口的。咒术师们脾气都有些古怪,精神有问题的不在少数,尽管私下里的话有点儿难听,可这是他们这些人员口耳相传一致同意的事情,黑泽晴世,作为是出身神宫家还是神社本厅在职多年的净阶巫女,她看起来倒是挺正常的。不过她也是上司们耳提面命要慎重对待的对象,消息灵通的都清楚,高层很防备这名少女。即便想要关心几句,他一个小小的辅助监督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有这个心,触了霉头的话,无论那一方可不会有人来救他的,等级高于他的人,对他做什么都是可以被谅解而后化为一件小事的。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辅助监督这样想着,将晴世送到了车站附近。

        “那么,我就先走了,黑泽大人请务必小心。”辅助监督朝晴世鞠了一躬,立即坐上车子离去。

        目送辅助监督的车离开,晴世还没来得及转身走进车站搭乘电车,就被一个身形高大的少年扒住了肩膀。

        “晴——世——”换上一身常服赶上晴世行踪的五条悟脸上戴着他喜欢的复古圆墨镜,他撅着嘴巴,演技浮夸至极,“为什么你偷偷跑走,你是不爱我了吗?你真的要抛下我了吗?”

        正当五条悟开始假哭,自认为演得很是畅快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将他那头仔细打理过的发型揉得格外凌乱。夏油杰略显无奈地看向五条悟:“不要做一些奇怪的事情说一些奇怪的话啊悟!”

        “别动老子的发型啊杰!”五条悟躲开了夏油杰的手,“你怕不是嫉妒我帅气的样貌才对我的发型痛下毒手吧?”

        “我用得着嫉妒?”夏油杰想起自己丰富的收情书和告白这类的经验,眉头一扬,“只是因为你总是太没有距离感了。”

        “哼。”五条悟撇了嘴。

        趁两个男生吵架的时候,硝子从被夏油杰身形遮挡的地方走了出来,朝晴世打了个招呼:“嗨。”

        “……你们逃了夜蛾老师的课?”晴世虽是疑问,但语气很明显已经知道了结果,三个人只是冲着她微笑,没有回答问题。

        看取到他们做了什么,晴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本就有些疲累的精神越加的有些无力,“我不是出去玩耍的,是要去拜访一户人家。”

        “那正好,一个人去不安全,我们陪你一起去吧。”夏油杰笑着说道。

        晴世思索了片刻,点点头,因此最后四个人乘坐上去往千叶县的车时,晴世向他们讲了自己最近的任务。

        “我最近完成的一个独立任务,是在千叶县的街头,那是属于一直被监管的咒灵,二级,等级不是很高,我可以独立处理。并且在诅咒出现的早期,就被总监部下属部门监测着了,到现在也有好几年,确定可能会对行人造成危害后,安排了咒术师祓除。可是我,进行了看取,根据当时调查资料,出现二级咒灵的地点曾经发生过车祸,受害者来不及抢救,直接死在了事故现场。”说到这里,晴世脑海中涌现出自己看取到的场景,双手藏在风衣宽大的袖子里不自觉地开始颤抖,“那个咒灵,有受害者灵魂留下的残影,情绪十分浓烈,毕竟是在那样场景下死去的人,无法安心去往彼岸的太多了,所以我想去看一看,看一看她的家人。”

        “车祸现场?女性?只出现一场车祸就能在那里留下诅咒,那个人死的时候很痛苦吧?”在咒灵这方面,五条悟反应敏锐度还是很高的。

        “嗯。”晴世眼前出现了当时那个人眼中看到的场景。

        车子里的老人,死死踩住的油门不断给予挤压的力量,还有因为太过疼痛发出的惨绝人寰的尖叫。

        “她不是当场死亡,是五脏六腑受伤严重,挣扎了很久后,在巨大的痛苦里死去的。”

        ——

        叮——

        按照惯例,燃上一卷供香,铜罄敲过之后余音在这间屋子里回响。藤关秀作跪坐在一个佛龛前,看着照片里那个笑靥生花的女孩,还有旁边放着的露出文静笑容的女人,他将双手合十,闭目祈祷的时候,仍然感觉自己的心脏是会伴随着呼吸而疼痛的。这种疼痛,从奈奈死后就是这样了,他觉得,这样也很好,能让他分担女儿和妻子的痛苦就好。

        现在活着,真的没有任何意思。有时候藤关秀作会咬咬牙,想到等待奈奈那件事的最终审判结果就好了,可有时候又会想,他得到那个审判结果到底有什么用呢?最该得到惩罚的人已经死了,他的家庭也已经被那天而毁掉了。

        “不甘心啊……奈奈……”藤关秀作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涌出,又一次淌湿了脸颊,“爸爸,真的好不甘心啊……”

        作为一个看面容年纪尚不满百的男人,他的头发尽已花白,跪在为家人设立的佛龛前,一遍遍地祈祷:如果这个世上有神明大人的话,我愿意用尽一切恳求神明大人睁开眼,让我的女儿、妻子都成佛,让那个人的灵魂永远不要安息,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求求、求求神明大人了……我真的不甘心啊!

        在男人看不到的视野里,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诅咒正在不断地滋养着屋子里的一只咒灵,那咒灵只露出来的地方是如同蛇一样的鳞片,而余下身躯蜷缩在一片浓雾中,发出无人听见的嘶鸣。

        “唔哦,这家人,已经在酝酿相当恶毒的诅咒了哦,看样子现在还是个比较弱的咒胎。”找到千叶县这个挂有“藤关”二字的一户建时,五条悟不由发出一声感叹,“有咒胎的话,最后出来的咒灵大概率是个高等级的,这可真了不起啊。”

        “悟。”这一路上,听完晴世所说的任务,事实上夏油杰只是听闻,他是无法很好的共情这种惨剧后这户人家有诅咒咒胎的心情的,可还是应该抱有理解的心态。是以对于好友说出那么轻飘飘的话,夏油杰开口制止了他:“他们家出现咒胎,对他们本身而言也许是很痛苦的事情,不要那么轻松地说出这种话啊,在别人的门前。”

        五条悟皱着眉头理解了一下夏油杰的意思,他清楚这大概又是人们习惯遵守的礼仪和规则,本是张了下嘴,准备再说点什么的。可他瞥了一眼好友的脸色还有晴世的表情,最后扭过头,闭上了嘴。

        晴世而今的状态有些奇怪。

        “晴世?”硝子喊了一下晴世的名字,她直觉晴世似乎陷入了很大的痛苦之中。

        可晴世除了脸色稍有些不适外,看起来并没有太多异常,好像是有什么更重要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对硝子的呼喊没有什么反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藤关家的门口。这是五条悟他们都看不到的世界——有一个身着山鸠色二尺袖的少女正在藤关家的门前。她一身和服打扮十分合适,梳好的精致发型上簪了许多鲜艳的花,只是花朵正随着她哭泣而颤抖的纤细肩膀不断摇晃。而后,那个少女像是察觉到了晴世的视线,泪眼朦胧,看了过来。

        藤关穗苗。在看到少女站起身的时候,晴世就可以确定了。藤关穗苗还穿着出事那天的和服,发辫是她的妈妈亲自为她梳理打扮的,饱含痛苦死去的她,此刻周身没有一丝怨憎诅咒的气息,足以说明她在死后逗留了很长的时间,并且也一直源源不断地得到家人的祈祷和爱意。可现在她指了指自己的家门口上的门铃,向晴世做了一个恳求的手势。

        “你进不去吗?”晴世缓步走到她的面前,问道。

        可能是里面的咒胎对她来说太有威胁,使之不敢靠近。

        不知因为是否是藤关穗苗将一切放下了的原因,她无法开口,只不过灵魂已经步入正确道路还被此世牵绊,目前停留在家门附近,要解开的结想来确实是藤关穗苗的家人。为了让少女的灵魂得到正确的归处,晴世深吸一口气,伸手看取了她。

        看取了藤关穗苗短暂的这一生,包括她的终焉时刻。

        而后在另一边。当久未响动过的门铃发出一阵连贯到显得有些聒噪的乐声时,藤关秀作还有些发懵,以为外面经过了是街道或者府县组织的一些放着宣传音响的车辆。直到铃声停下,又连着响了两三次,他方才明白过来,起身去按那个接听键。

        “……你好?”藤关秀作对着话筒应了一声。

        门铃那头,传来一个温柔又绵软的声音:“你好,是藤关秀作先生吗?我是黑泽晴世。”

        藤关秀作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听声音,这似乎还是个很年轻的少女,便问:“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我是一名看取他人的濡鸦巫女,因为有个女孩儿无法正确地离开此世,特来拜访。”晴世看取完藤关穗苗的一切后,尽管难受,说话行事也仍然从容,“如果您无法相信的话,我可以出示我的神职人员证明,请您务必与我见上一面。”

        假若说刚开始听到“濡鸦巫女”这个名头时,藤关秀作还以为是什么不正经的宗教组织宣传,那么黑泽晴世随后说的“女孩儿”足以叫他心神为之一震。作为一个曾经教授高中数学的老师,藤关秀作很明白自己应当相信科学,可是这么些年里,他无时无刻不是抱着遗憾、愧疚和思念的,成佛、神明,以前他听了不免皱眉的事物,如今成了十分相信的存在。是以当下他直接出了玄关打开家门,见到了黑泽晴世。

        黑泽晴世实在是太年轻了,似乎还没有上完高中,和她身边那个女孩应该是差不多的年纪;不过她身后的那两个男生个子看起来挺高,站在那藤关秀作看了也暗自咋舌。

        这些年他不教书了,看人的眼力变差了吗?这是高中生的年纪吧?身量和一般的大人都差不多,杵在那便很有气势了。普通的高中生会是这样的吗?

        见藤关秀作脸上露出了迟疑的神色,晴世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份神社本厅为她办理的人员证明:“我是黑泽晴世,是神社本厅正式的在职人员,藤关先生,我不会撒谎的。”

        看到那份证明上黑泽晴世的信息,还有她所属的神社名称以及神社与神社本厅认证的印章。藤关秀作虽然心里还不能放下戒备,但还是侧身让出来一个位置,抬手引了一下:“诸位请进来吧。”

        “打扰了。”

        四个少男少女踏入了这座正在滋养着咒胎的屋子。五条悟一眼就看向了咒胎所在的房间,也许是那个咒胎还没来得及生出高等的意识,连诅咒的气息都没有遮掩;夏油杰也察觉到了,只不过在一个普通人家里,他不好贸然出手;硝子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想来也是,她一个反转术式持有者通常是不需要参与战斗的,两个男同期生实力足够强,她只当自己是跟着晴世进来观察,也许待会儿是要听到一些伤怀的故事。

        此番看取,晴世对于藤关穗苗的记忆还有痛苦在脑海中消化得有些缓慢,以致于在踏入藤关穗苗熟悉的家里时,都不用屋子主人藤关秀作的引路,径直走进那间供有佛龛的房间。

        这一举动使藤关秀作有些惊讶,却也证实了黑泽晴世所言非虚。看着这个年轻的巫女熟稔地取出几支供香点燃,敲了一下铜罄。

        在清透到足可静心的回音中,夏油杰召出一只咒灵将咒胎一口吞下,五条悟曲指施放下一个术式清理掉整件屋子里阴郁的诅咒气息。在藤关秀作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未来的咒灵隐患就被人处理干净了。

        “奈奈、啊,我是说,我的女儿,穗苗,她还好吗?”藤关秀作的目光从黑泽晴世开始祭拜佛龛时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有些急切,“她见到了她的母亲吗?她们都还好吧?都成佛了吗?”

        “我没有看到奈奈的母亲,也不太清楚那方的世界里他们是否会成佛,不过,”晴世转过头,目光和神情忽然变得很温和,“奈奈已经放下了,只是她还有些担心你。”

        “她很担心你。”

        “……啊。”藤关秀作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眨了下眼睛,顿时,已收敛了眼泪又涌了上来,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抬手,狠狠地擦了一把眼睛。

        “不好意思,真是,真是失礼了。”

        头发花白的男人朝晴世还有其余三人都鞠了一躬,难掩哭音:“我、我啊,实在是,太想念她们了。”

        “我好想她们。”

        之前那几年,面对法官、律师,藤关秀作都是复述着自己女儿出事那天自己知道的所有,可每一次讲述都如同一把钝刀艰难地划开心头的好肉。他是个男人,大多数时候,都是竭力叫自己表现出镇静又不失礼数的一面,可是而今他对着面前这个目光温和的年轻巫女,他像是终于找到了倾听的对象,热泪横流,跪在了妻女的佛龛面前,诉说着自己的痛苦:

        “我的女儿,穗苗,巫女大人有看到她吧?”

        “是的。”晴世点头。

        “穗苗、奈奈、奈酱(なちやん),她是个很可爱很爱笑的孩子,对吧?我和妻子结婚结得早,可两个人是很难有孩子的体质,所以,她来到我们身边的时候,对我们而言,简直是一个奇迹。奈奈从小到大,脾气、性格都特别好,她很善良,没有做过一件坏事,我们小心翼翼地把她养大,当时,高中学习成绩优秀的她,已经被早稻田大学录取了,已经决定好学教育学专业了,她说想和我一样做个老师,我们参加完她的高中毕业式,还约好了要一起去吃她很喜欢的一家烤肉料理。结果,那辆车子撞上了她。

        “车上的驾驶员,是位七十四岁的老人了,据他的证词说,那天他看到奈奈从人行道走过去,不小心把刹车当成油门,一脚踩了下去,一下子,把我的女儿撞到了对面的墙上。那天,奈奈只是想去附近的她喜欢的点心铺卖点心,然后准备和我们回家的。”

        这段描述,与晴世所看取到的记忆无差。只是藤关穗苗的父母不会知晓那天他们的女儿心中所想,少女兴高采烈地经过人行道时,心里还想着要给爸爸妈妈多买几份应季的羊羹,打算等早樱开放的时候一起去春游。可这种加深活着的人痛苦的事情,倒也没有说的必要了。

        那厢,藤关秀作继续说着:“那个老人,他把我的女儿撞到了墙上,你知道他做了一件什么事情吗?他没有松开油门,周围的路人都在喊他下车熄火,可是他把我的女儿死死地撞在墙上,我的奈奈,人生里第一次,发出那么惨烈的叫声,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我女儿的惨叫声,但是他们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我们赶到的时候,只能看到奈奈在车子和墙壁之间挣扎,她疼得不行,一直在挣扎、叫喊,她、她是当着我们的面没有了呼吸的。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奈奈已经没有呼吸了!她的手都凉了!”

        “我的女儿,在我面前那么痛苦,那么的疼,我看着她一点点没有了力气,趴在车前盖上没有了呼吸,那个车子发动机一直是启动的,他把我的女儿害死了!”

        说到这里,藤关秀作哽咽到无法连贯地开口,他抬手揪着自己的头发,涕泗满面,过了好久,才摇头道:“我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我的妻子因为女儿的死,打击太大,选择随她而去,这些年,我每日每夜想的都是我的女儿和妻子的脸,不看到那个老人受到惩罚,我真的接受不了。

        “可是,在最终审前几个星期,他留下了遗书,说一辈子宁死不愿进入监狱,绝对不会在审判结果上认下自己的名字,不承认他的罪名。开什么玩笑,对吧?他把我的家庭,把一切都毁了,结果他轻轻松松地了结了自己,连罪都不肯赎。”

        “奈奈不会怪我吗?我的妻子不会恨我吗?”藤关秀作哭到最后,神情都有些呆滞了,他喃喃道:“我连让那个人为此赎罪都没有做到,好不甘心啊,这叫我怎么甘心呢?”

        死去的人放下了一切,可活着的人承受的是天人永隔的痛苦。一场人祸,让女儿、妻子接连离开了他,叫一个父亲和丈夫怎么接受这个结果呢?但又能怎么样呢?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造成这一切的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早已死去的人多半也去往彼岸。女儿成佛了又如何呢?无尽的执念牵扯住她,是需要活着的人放下向前看的。

        “藤关先生,是打算最终所有审判结果宣布之后,追随妻女而去吗?”晴世碰到那个铜罄时,看取到那上面最明显的念头,“可恕我直言,您还不能死。”说着,她起身拿起来佛龛旁放的一个小羊玩偶。

        藤关秀作低声问道:“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奈奈生前最喜欢的玩偶,是这个吧。”

        晴世这时没有正面回答,她低眼看着自己拿起的这只玩偶,转身交给了藤关秀作,“请您收好。”

        奇特的事情发生了。

        藤关秀作自然清楚,这是女儿最喜爱的玩具,可是这个时常被他拿在手里摩挲的玩具,属于女儿的气息很早就消失不见了,拿着不过是睹物思人。而在黑泽晴世之手递给他的时候,从指尖、掌心传来的感觉和温度,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这小羊玩偶,像是又一次被女儿抱在怀里,随后放到自己的手里。

        仿佛他的女儿从来没有离他而去。

        “您的女儿很担心您。”晴世又重复了一遍,“她放下了很多事情,没有怨恨,只是总在为您担忧,怕您陷入危险,一直在哭。”

        “死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活着被救赎,才是您的女儿希望您能得到的。”

        藤关秀作闻言,身形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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