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捉奸
科举当天，谢平安闹肚子，她没有去成。
谢平安捂着肚子躺在床上，为了不被诸位聪明的夫郎发现，她特意让芍药买的药。
“不会是吃错东西了吧，我什么也没有多放啊。”冷月连日来在厨房辛苦，左思右想，觉得应该不是食材的问题。莫小安和白离晚上是不在这里睡觉的，只有白天才会监督。
“我不知道啊，我什么也不知道。”顾宝寒缩在角落里巴巴的看着，也不知道平安怎么了。他这些日子是陪在平安身边，但两个人是分床睡的。夜里就怕她会着凉，他总是惊醒。
“那个……可能是我太辛苦了，那个天意如此，让我一事无成啊。”虽然疼的大汗淋漓，但谢平安还是出来维护顾宝寒。“和你们都没关系，都是我自己作死。”
芍药找的药是要拉死她啊。
“我再去一趟。”
“要不让沈凌风来一趟？”白离提议。
“还是算了，也不至于。”莫小安觉得八成是她自己搞鬼。
“好了，既然咱们帮不上什么忙，就散了吧。”冷月率先离开。
放榜那日，谢平安派了芍药去看榜单，长姐肯定是第一名无疑了。
顾宝寒坐在屋子里，看着身上的香囊，这是寒香为他绣的。
“也不知他怎么样了，就这样去五长皇子府看一眼，应该没事吧。”
顾宝寒这几日都偷偷摸摸的出去，再假装不经意的回来。
谢平安前一阵儿忙着应对学习，好不容易靠拉肚子把科举给躲过去了，便瞧出来顾宝寒有些问题。主要是科举要在一个小空间里，吃喝拉撒都在里头，她实在受不了。
这日谢平安趁顾宝寒出门，跟在他身后，想看看他到底去做什么。谢府的银子都是按月发放，除了她自己的，还有白离几个人的。虽然跟皇宫那些比起来不值一提。但是攒一攒，够养活一个普通家庭小半年了，这还是东山再起的谢府。谢平安就这么跟着走了好一会儿，看顾宝寒朝着一个窄巷子拐进去。这种地方，太像秘密约会的场所了。不会吧，连一年都没到，宝儿就要给她带绿帽子了。当初还信誓旦旦的说宁愿出家，也要守在她身边呢。
自己才应该是大猪蹄子才对啊。
顾宝寒不知道谢平安跟踪他，他不能突然出现在五长皇子府，所以一直在暗中观察。但是寒香真的很不爱出门，只有两三次跟在柳若昭身后出来过，今日他也是来这里碰碰运气。寒香说有办法让柳若昭不杀他，如今的确是做到了。但一直也没有五长皇子逝世的消息，难道皇姐也默认了寒香的存在。只是不知道柳若昭对他好不好，又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
寒香今日没有跟随柳若昭出来，他也不知道殿下跟踪过他。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的确喜欢上了柳若昭。他甚至已经将自己当做了殿下，不用去服侍别人，还要别人看自己的脸色。柳若昭也将他当做正君，偶尔会说一些朝中趣事给他听，教他如何与京中正君打好关系。
他真的妄想了一次。
他此刻站在一座府邸前，只要打开这扇门，就能知道里头住的是谁。
门被敲响的那一刻，谢平安拍了顾宝寒一下，吓得他惊呼出声，寒香也发现了他们。抱着孩子出现的苏卿，也看到了不远处的谢平安与五长皇子。
寒香以为自己来捉奸的，虽然奸妇不在。
谢平安以为她要被带绿帽子了。
顾宝寒纯粹是因为在五长皇子府不好和寒香搭讪。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许是没见过这么多人，苏卿怀里的孩子一直在哭。
“抱歉，我先离开一下。”
谢平安点点头，苏卿主要是为了回避她。
“殿下，你是要回来吗？”寒香小心翼翼的问，他知道这是属于殿下的，柳若昭也是殿下的。他不该贪生妄想，可柳若昭真的对他很好。他不在乎柳若昭养了一个外室，甚至还为她生了一个孩子。只要殿下不回来，他愿意让里面那个男人入府。
“殿下，我……”
“寒香，我并不打算回去。”多年主仆，顾宝寒知道寒香在想什么。“你也不认识他了吗？”
谢平安友善的提醒了一句：“他是苏卿，咳咳，冒充我孩子爹的那位。”
“他不是……”寒香也有点懵了，这个人是苏卿。
“诸位找到这里，不会是为了叙旧吧。”苏卿哄好了孩子出来，他的确是因为生孩子胖了点，但也不至于认不出来吧。“当初的事情，奴家很抱歉，是……有人让我这样做的。”
虽然那个死女人抛弃了他，但他还是不想供出背后的人。
谢平安以为是顾承沁下的手，因为他是在大牢门口被射杀的。白离亲口告诉她的，这总不会有错的。但现在人就站在这里，还有他的孩子。“谁救的你？柳若昭?”
“是。”苏卿哪怕是劫后余生，都没有想过要去找那个人算账。
“她救你不就……”违背了顾承沁的命令，难道真的不是顾承沁。
“五长皇子殿下，这孩子不是柳大人的，您也不必屡次派他来查看。我是什么身份，我自己也清楚，更何况还带着一个孩子。她肯好心收留我，让我住在这里。我已经是感激万分。”
“我当初也……”谢平安无奈的笑了一下，她也要给苏卿一个家啊。
这地方就比她们谢府好了。
“我已经不是什么殿下了。”顾宝寒摇了摇头，“他才是。”
“你不是……”苏卿毕竟是楼里训练过的，“奴知道了。”
“殿下永远都是寒香的殿下。”寒香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他是鸠占鹊巢，披了这身衣裳也不像一个皇子。哪里像殿下，哪怕是一身平常的衣裳，都无法掩饰这份贵气。
“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你背后的人？”谢平安打了个岔。
“不能。”苏卿回的决断。
谢平安垂头丧气的回了浮云山庄。
“白离，你说我……就这么没有魅力吗？”剑又一次被架在脖子上，但谢平安已经懂得撤回。她的步子虽然依旧比不上白离的速度，但已经是孺子可教了。
这一趟科举，给她自己累够呛，文试就罢了，还要学武。
谢平安揉了揉脖子，道：“苏卿的幕后之人，可能不是顾承沁。”
“平安，我依稀记得，当初你我初遇之时，有人在你周围。”
白离将剑收起，看谢平安已经完全适应自己出剑的速度，甚至偶尔还能躲开，颇为欣慰。
“我周围人不少的。”兄长、谢清、芍药、柳若昭。
“不是的。”白离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是说有人要杀我？”谢平安会意。
打从她劫了水妙儿的镖，白离就是她的人了，尤其是他现在不属于暗阁了。这样一想的话，白离也算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暗卫吧。她这样平平无奇的人，还能有暗卫。
还挺酷的。
两个人站在院子里，谢平安可不打算在大太阳下聊天，这多晒的慌啊。
谢平安拉着白离的手，将他带到自己的屋里，发现芍药正坐在屋里发呆。她最近出门都不怎么带芍药了，搞得她都要忘了自己还有个侍女。“那个……芍药，你先出去吧。”
“我知道了二小姐。”芍药一副我懂的表情，出去的时候还贴心的把门关上了。
“你不学武功，应该不知道，我能感受到一股杀气，就弥漫在你周围。”
那个时候，他好像是有点傻，可他就是感觉有人要杀谢平安。
东宫之乱以后，太女殿下登基，这股杀气不知为何没有了。
“我那时候脑子不太好使，现在想起来，总觉得你来上京之前，那股杀气就若隐若现的。尤其是在你后来回到安陆郡，就是这次咱们入京前，更加明显了。”
谢平安让白离先坐下，按理说顾承馨已死，顾承沁也登基了，罗椒待她比往日还要好，怎么可能还有人要杀她。若说是因为她和兄长太亲近了些，差点有了非分之想，那也应该是柳若昭和慕容望舒才对，兄长总不可能想要杀她吧。
“虽然你有个什么事都要把剑架在我脖子上，但我真的没有介意，你不能因为这个诳我的。若是慕容望舒的话，她岂不是早就对兄长有了企图心。若是柳若昭，她的人脉当初都是谢府给的，我就算再不济，也是谢府二小姐。她杀了我，能神不知鬼不觉吗？”
“你没想过，罗椒从来就不打算放过你吗？”
白离今日之所以来和她说这件事，主要还是冷月告诉了他一件事。
“他亲眼看到梧桐去厨房转悠，还想要试图支开他。”
白离说的这些话，都是冷月分毫不差告诉他的。
要不是谢平安肚子疼，冷月怀疑自己的食材有问题，也想不到梧桐那件事。
“怎么就这么巧呢。”谢平安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沈凌风走的时候也说过，你身体里不只有顾宝寒下的毒，还有一种慢性毒药。少则数年，多则十数年，必死无疑。他这次之所以回去，其实是为你调制解药。”
谢平安觉得自己写的小说都没有这么狗血，原主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之前莫莫也告诉我，他之所以接近我，是因为罗椒买凶杀我。后来，他取消了。”
那个时间节点，正好是她为兄长出气，在水曼儿的府邸扇了水妙儿一巴掌。
“要不是冷月醉心在厨房中，只怕梧桐……”白离都不敢想象，罗椒究竟要怎么做才肯满意，难道一定要谢平安死才可以。“现在陛下大肆推广庶出入仕，只怕他觉得你会威胁谢长安。”
更何况谢长安也希望她入仕。
除了这个理由，他想不到别的。
谢平安还想说什么，芍药突然敲门。
“二小姐，喜事啊，大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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