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因祸得福
修真若无名师指点，凶险万分。
这牛魔神力拳取自上古妖圣大力牛魔神的绝学，比练习六阳神斩更加费劲。
左超凡本打算考完武秀才，去京城找到范先生，在他指点下习练其余三种功法，眼下身体鼓胀欲裂，也顾不得那么多。
他先将范先生的笔记心得仔细看了一遍，又将牛魔神力拳的功法背熟，然后拿桩站定，练习第一招牛魔顶角。
故老相传上古牛魔力大无穷，曾经一角顶飞冲虚真君的丹炉，这牛魔顶角取得就是冲顶之力。
左超凡含胸拔背，双臂贴在耳后，箭步前冲，头猛地顶向前方。
运动之时，脊椎如同神弓震动，整个腰背连同大腿、小腿的肌肉皮毛炸起，毛孔封闭，内劲好似炸雷暴起，迸发出极其强悍的力量，顶的空气“啪啪”作响。
左超凡就像一头疯狂冲顶的蛮牛，一步一顶。脚步踏出，青石碎裂，泥土翻卷。
每顶一次，感觉体内真气鼓荡，雷音作响，不只是筋肉骨骼，就连肺腑都在轻轻震荡，发出类似人呼吸的声音。
五脏雷鸣！
这是锻体后期修真者的境界。
世界大天地，人生小天地。
金木水火土对应的就是五脏六腑，修真炼的就是先天一点元阳气，从筋肉到骨骼，再到五脏六腑，最后到神髓。
直到神、气、力三者合一，气贯全身，一念之间，毛孔洞开，引气入体，这才算踏入引气期。
可以说，锻体期的修真者和武道高手并没太多区别。
都是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
只有到达练气期，接引天地灵气入体，伐毛洗髓之后方能壮大神念，开启神通之门。
左超凡因祸得福，因为服食了不知名的玉露导致丹田膨胀，真气乱窜。但他利用极耗真力的牛魔神力拳锻体，可谓是误打误撞，转祸为福。
就在左超凡争分夺秒，化解体内异种灵气的时候，相隔三里的县衙后堂，张师爷正陪着贵客喝茶。
这名贵客自然是邱员外。
大魏皇朝律例，官吏必须从科举士子中选拨，像张师爷这样的落第秀才，是没资格担任官吏的。
但他跟在县君大人身边多年，只要县君上位，自然水涨船高。
张师爷自幼体弱多病，身带恶疾，需要极其昂贵的人参、鹿茸等灵药维持病体，但凡有人诉讼，就是他欺上瞒下伸手捞钱的好时机。
而县君也睁只眼闭只眼，纵容张师爷。
这就是人性的阴暗处！
县君苟志德对于张师爷的为人一清二楚，但他又离不开这样的恶毒小人。为官之道，就是阴阳相济，有时候小人比君子更能体察上意，用起来顺手。
就拿买房的事情来讲，张师爷办得干净利落，虽然折了左家庄的面子，但他一分钱没花就白送县君岳父邱员外一份天大人情。
邱员外也格外高兴，取出一个锦盒递了过去。
张师爷打开一看，一株绿色的灵草躺在盒子里。
这是彭祖草，虽然是下品药草，但能提气行血，延年益寿，医治恶疾极为有效。
张师爷心里笑开了花，面上却一副受之不恭的表情，将盒子退了回去：“邱员外，学生能有今天全靠县君大人不弃。替您老办事，是学生分内的事情，您老太客气了---”
邱员外捻须一笑，表亲难以捉摸：“张师爷，一码归一码。我听说这次买房，左家庄的人还为此受了点伤？”
张师爷心里一惊，他把所有功劳都算在自己头上，压根儿就没提左家庄出了银子。
听对方口气好像知道了什么，他不好隐瞒，老实道：“左庄主确实出力不少，要不是他镇住那小子，只怕还拿不到这处宅院。”
“哼！”邱员外冷哼一声，双目精芒内敛，神气十足的说：“别说他师父没了，就是他师父在，也要把宅子卖给我。”
这邱员外是月神教的弟子，月神教在大名府香火鼎盛，曾经协助大名府府君击败过横行一时的黑风山贼。
不过近年来月神教行事诡异，教内子弟很少外出，都在闭关修炼。
内门弟子闭关修炼，外门弟子就要负责打点一切。
邱员外自从入了月神教，学了一些呼吸吐纳的粗浅道术，自觉受益匪浅。加上他女婿是一方县君，很受教内高层看重，因此一心要出头。
这次买地，起因就是月神教的一名长老看中了雷家宅院有灵气。
邱员外为巴结这名长老，就将这件事情揽了下来。
事情办得顺利，邱员外也不吝惜区区一株灵草，得意之余透露了这个消息。
月神教？这可是名门大派啊。
张师爷一个激灵，等送走邱员外，立刻找来秦万军。
“还有两天就要交宅子了，你派几个兄弟去看看那小子搬完没有，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秦万军想起那晚的事情，不禁心里发毛道：“如果那小子不搬呢？”
张师爷冷笑着举手，做了一个“斩”的动作。
秦万军吓了一跳：“张师爷，人命关天啊，何况他还算是县里的衙役。”
张师爷眯缝着老鼠眼，一双眼睛凶光四射：“我实话告诉你，这块地是县君的泰山大人铁了心要买，你明白了吗？”
说着，张师爷特意挺起瘦弱的胸脯，用警告的眼神盯着秦万军看。
秦万军权衡再三，咬着牙齿道：“我这就派人盯着，一有异动马上告诉师爷。此外我还想去一趟大名府，找几位好手一道去收房，免得那小子反悔。”
“这就对了！”张师爷拍着秦万军肩膀道：“干得好，我自会向大人举荐，推荐你兼管县衙大牢。”
县衙大牢牢头是个肥缺，秦万军垂涎已久，张师爷这么一说，他面带微笑，躬身领命而去。
两日光景一晃就过，这两天左超凡日以继夜的练武，总算将体内的异种灵气消化殆尽，身体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运气之时，体表真气循环不息，毛孔一张一合，好似人的鼻孔呼吸，出拳之时，真力充沛，好像初生牛犊一般生气勃勃。
并且，猛烈出拳的时候体表散发着红铜一般的光芒，体内大筋牵动肌肉，好似有用不完的力量。
随便挥出一拳，就能迸发出雷音。
铜皮、钢筋、铁骨。
练到这一层外家功夫算是到家了，左超凡自信如果再度对上左吉宽那样的横练高手，一拳就能破掉对方的护体真气。
左超凡内心蠢蠢欲动，巴不得找个高手来练练。
这也算是修真者的通病。
练成绝世神功，总要找个人来练手。
不过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情。
不清楚张师爷为何要这块地，但绝对和地下的异宝有关。
如果对方发觉灵宝不见了，势必会迁怒自己，一定要做一些布置才行。
左超凡将挖掘的泥土小心翼翼的填埋进去，又找来不少青苔，将地表布置成原样，做完这一切他将衣物收拾好，静等对方上门收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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