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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金牌[正文完]


  “我这边给出的建议是,  你可能需要暂时退出温景的治疗方案,你现在已经不能为他的治疗带来正面影响了,或许你应该多相信他一点。”赖医生说。

  冷怀素从赖医生的诊室走出来,  她无力地靠着墙,  酸意涌上鼻腔。

  到底怎么样才能帮到他?

  赖医生告诉她,她以为温景这段时间的状态变好了,是因为他有意在向她隐瞒,  在她面前尽量保持良好的状态。

  但他的实际状况不仅没有在好转,  甚至有加重的趋势。

  她没能说服温景,  温景拉黑了她的联系方式。

  她难以想象,永远把她放在第一位,甚至生着病也永远先想着她,  爱着她的温景,  到底要忍痛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出把她推走的决定。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有时候甚至也在想,  也许他就这样不好了也没什么关系,  她可以陪着他。

  他不能游泳了,  就不游,  她会陪他找到其他他喜欢做的事。

  他不快乐他很难开心起来,  至少只要她在身边,她就一定不会让他出事。

  她不会放弃他,  就像他从来没有哪个时刻选择放弃她一样。

  可是她现在,  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是什么。

  甚至不知道到底怎么做才是对他最好的。

  -

  在她得知,  温景决定独自赶往澳洲参加训练时,  她不管不顾地飞扑到他的宿舍。

  她在他门前敲门,  他无动于衷。

  她旁若无人地敲着,直到其他宿舍陆陆续续探出几个脑袋来。

  冷怀素的语调依旧很平:“温景,  你真的不放我进去吗?有人在看,我觉得有点丢脸。”

  一声响动,门锁打开了。

  冷怀素推门而入,他又没有开灯,她却一步一步朝着他挪过去。                        

                            

  感受到他就在眼前了,她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头。

  “你真的要去澳洲?”

  “嗯。”

  “那我这部戏结束了去找你。”

  “不用。”

  两人陷入了长长的静默中,冷怀素无意识地薅着他后脑勺的头发。

  轻飘飘地问:“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希望你过好你自己的生活。”

  冷怀素忽地恼了,她推了他一下,将他推到在床上,自己欺身下压过来,她虚虚掐住他脖子,恨恨地说:“你怎么就不明白!没有你的生活我要怎么好好过?”

  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发脾气。

  她快气死了。

  他能体会他对她的心,难道就不明白她也是一样的心吗?

  “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姐姐。”温景忽地很悲观地说。

  冷怀素听见这话就烦,她不管不顾地咬住温景的下唇,不再考虑他的感受,而是肆意地吮咬起来,可吻着吻着又担心起来,揪住他的衣服拧成一团,最后还是放开他。

  她指着他给他下最后通牒:“好,我可以不去澳洲,我可以暂时不管你的事,但你要给我一个期限。”

  “还有,每个月都要给我打一个电话,至少打一个。”

  他们就这样达成了共识。

  不准提分手离开,她只是暂时放开他。

  ……

  温景离开的这两个月,冷怀素只能从别人那里听到他的消息。

  温通说他的情况有所好转,在医生的陪护下,他在逐渐适应接触水域。

  霍山说他每天都在刻苦训练,澳洲训练强度大,他的睡眠也因此得到一定的改善,只是肩伤对他的影响仍然很重。

  叶立帆说他休息的时候开始看书了,神秘兮兮的,他们放假的时候带着他去了海边,他的惊恐又发作了一次,但是持续时间不长。                        

                            

  有了这些消息,冷怀素在约好的每月一通电话里不会再问温景的近况,她很珍惜这通电话的时间,他们会聊点日常,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他们只是暂时因为温景赴澳训练而分开。

  可每一次挂断电话,冷怀素将手机放在胸前喘息的时候,她都无比清楚。

  她很想他。

  ……

  12月,温景从澳洲回国,在江城没待几天,又要跟队去高原集训。

  冷怀素在他出发之前跟他见了一面。

  他眉目变化不大,可两人见面时居然有种生疏感,冷怀素的不安逐渐扩大。

  他们绝口不提未来的事。

  温景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未来。

  但他一直在努力。

  12月中旬,温景意外在高原上见到了冷怀素。

  他有些抗拒,一下就急了,抓住她手臂说:“不是说过要相信我的吗?”

  冷怀素之前在崖城的雪山上时尚且有轻微的高原反应,她不该来这里。

  冷怀素整张脸红扑扑的,只是说:“我还没说话呢。”

  她告诉他,她来这里不是为了他,她参与了一档高原生存真人秀,是正儿八经来这里工作的。

  可温景眉头照样不展,他呼吸有些不平稳,心悸的反应好像渐渐要上来。

  他忽地抱住她,声音很沉很沉:“快了,姐姐。”

  他不知道是在对她承诺,还是在给自己加油。

  他会好起来的,快了。

  “我知道。”

  她从未不相信这点。

  ……

  冷怀素并不适应高原上的生活,可每次她感到无法呼吸,因为节目的环节而痛苦的时候,就会想起,在同一片湛蓝的天空下,温景也是在这样稀薄氧气的环境下克服生理上的障碍并且克服心理上的障碍训练。                        

                            

  他们永远都是彼此前进的理由。

  转眼间进入1月上旬,冷怀素听叶立帆说他们一周过后就要回江城了,春节会放4天假,而冷怀素这边的拍摄还没结束,大概在他们走后几天她才能回家。

  她记挂着时间,想着温景走的那天去见他一面。

  高原上夜里冷得让人没有知觉,冷怀素早早在床上躺下,听见敲门声的时候她还很疑惑。

  更不会想到,推门而进的是温景。

  他穿着纯白的羽绒服,漆黑的眸子像嵌进了风雪,整个人散发着寒气。

  冷怀素怔住了。

  他走进来几步,在她床边坐下,哈了一口气搓搓手,将手搓得恢复一点温度来才敢握住冷怀素的手。

  “我后天要回去了。”

  “嗯,我知道。”

  所以她原本打算明天去见他。

  “我……”他有点犹豫,看起来有些不安,咬了咬下唇,说,“我现在已经恢复了水下训练了,虽然还是以力量训练为主,但是…”

  他看见了希望。

  “赖医生跟我通过话,我在澳洲的医生也联系过我。”

  冷怀素静静听着,并不催促他,可已经心有灵犀一般,弯了弯嘴角。

  温景忽地笑了一声,好像在嘲笑自己胆小,低下头来盯着冷怀素的手掌,他的拇指指腹在她掌心轻柔地画着圈。

  “我好像可以好起来了,姐姐。”

  他终于说出口了。

  “对不起,我总是很自私。”

  “但是”他抬起头来看进她眼底,漆黑的眼眸像有盈盈月光,“接下来的路,能陪我一起走吗?”

  “当然。”

  冷怀素扑上去抱住他,眼角湿意渐起,喉咙里像哽住了一块糖,又甜又堵得慌,说不上话来。                        

                            

  她当然能陪着他。

  她从未离开过。

  不安与惶恐在温景心中消散,迟来的喜悦与欣喜像潮水一般淹没他。

  两人松开彼此,温景低下头,冷怀素抬起头来,鼻子撞到彼此的,又向反方向错开,又撞上了。

  于是两人都笑了。

  好像彼此的身体比他们本身更先反映出生疏。

  他们离得太远太久了。

  温景笑着挑了挑眉,不想做无谓的尝试了,他大手包住冷怀素脑后的头发,揽住她的腰身,把她推向自己。

  他找到了她的唇,轻轻啄了一下。

  滚了滚喉结,又继续加深。

  生疏了没关系。

  那就熟悉熟悉。

  -

  半年后。

  奥运会选拔赛之前,温景问冷怀素能不能陪他去母亲的墓地。

  冷怀素没有立刻答应,她说:“想好了吗?”

  温景这半年的病情控制得很好,可心理疾病不比寻常疾病,致病因素多,容易反复,冷怀素不敢掉以轻心。

  他选拔赛在即,这次如果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结果,她难以料想他会受到什么样的打击。

  温景却说:“想好了。”

  他当然也明白这件事对他的冲击,但是有她在,他相信自己可以面对。

  去墓地那天下了雨,温景举着一把大黑伞,在墓园里站得笔直。

  他垂下眼去看段惠心的遗像。

  这是段惠心去世以后,他第一次来看她。

  从前是不愿面对,之后是不敢面对。

  他好像比自己想象得要平静得多。

  与病魔抗争的这大半年,被冷怀素悉心爱护的这大半年,他在逼自己慢慢接受自己从来就不被亲生母亲爱的这个事实。

  对于段惠心来说,温景的出生是意外,可对于温通而言,温景的到来是惊喜。                        

                            

  他从一开始起就钻了牛角尖。

  温景看了片刻,最后看了眼段惠心墓前摆放的新鲜花束,花朵淋了雨更显娇嫩。

  他说:“我走了,明年再来看你。”

  ……

  温景参加奥运选拔赛的那天,冷怀素没有工作安排,她瞒着温景到了现场,不敢给他压力,只想偷偷看着他。

  发令过后,温景出发跃入水中,第一个50米他位居第四,冷怀素紧张地捏着衣摆,身边有无数的呐喊声喝彩声,她的世界却好像静音了,只紧紧盯着泳道。

  第三个转身后,最后50米,温景起腿加速,在最后20米左右的距离成功反超,以1分50秒33的成绩拿下小组第一,成功进入明天上午的半决赛。

  冷怀素捂住嘴几乎要哭出来。

  她在赛后没多久接到温景的电话,她跑出体育馆,捂住听筒不让风声走漏她的行径,听着他分享他的喜悦。

  温景在次日的决赛上夺得第二,没有达到奥运A标的他,无缘此次奥运会,可为了这个成绩,一向冷面严厉的霍山居然在赛后抱着他哭了起来。

  他比谁都清楚温景有多辛苦,这样的成绩有多难得。

  ……

  又过了几月,9月初冷青岸的忌日,温景陪着冷怀素去了墓园。

  9月中旬的全运会上,温景在200米自由泳的项目上以1分52秒01的成绩拿到了铜牌。

  10月,温景的好友许濯婚礼,冷怀素陪着温景出席。

  她注意力全在豪华婚礼的布置上,一边感叹这场面,一边四处观望着。

  温景以为她想到自己的婚礼,谨慎地说:“如果觉得遗憾的话,我们可以再办一个婚礼。”

  冷怀素咬了一口丝绒蛋糕,满脸不屑:“为什么遗憾?我可不喜欢这种招摇的风格,再说了……”                        

                            

  她望着温景,笑得眯起了眼。

  温景:“再说什么?”

  “没什么。”

  奶油在她嘴里融化,甜味沁入五脏六腑。

  再说了。

  有他的婚礼,怎么会遗憾?

  走仪式的时候,冷怀素凑在温景耳边说:“你这个朋友今天这个样子还是挺帅的,不摆臭脸真是顺眼多了。”

  温景挑挑眉:“你说谁帅?”

  “说你说你,说你帅。”冷怀素朝他皱皱鼻子,捏了捏他耳骨。

  又说:“奇了怪,我听宾客说起来,这不是一桩商业联姻吗?你那朋友怎么看起来是真高兴啊?”

  温景顿了顿,说:“看得出来是真高兴吗?”

  “其实还好……”冷怀素略一思忖。

  只是许濯望向他妻子的眼神,莫名令她想起温景看着她的模样。

  ……

  此后几月,温景的情况有些反复,但没有出很大的差错。

  集训的时候见不到面,两人的电话与视频没有间断过。

  这一年的春节迟一些,温景2月中旬回到江城。

  4天假,他一天半的时间用来陪温通和两位奶奶,其余的时间和冷怀素形影不离。

  他现在状况好很多了,冷怀素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百般迁就他,他却粘她粘得肆无忌惮,明目张胆。

  偶尔惹恼了她,她也要作势凶他两句。

  他立刻露出受伤的小狗表情,害她愧疚感泛滥,又亲亲他。

  他倒是很会拿捏她的心理。

  年过后,温景又投入了系统的集训中。

  新的一年,他全力为备战世锦赛而做准备。

  一切朝着有希望的方向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4月,温景拿到世锦赛参赛资格,并且在选拔赛上游出了他这两年的最好成绩,冷怀素在剧组听到这个消息时,激动地给剧组每个人买了一份小礼物。                        

                            

  7月世锦赛开赛,温景顺利从预赛中突围,在半决赛中以第4名的成绩成功进入决赛。

  冷怀素没有去到现场,只守在电视机前,拉上窗帘关上门,紧张兮兮地将所有注意力放在电视直播上。

  温景在赛前给她发了一条微信语音。

  “相信我,冷冷。”

  他这样说。

  电视机画面转接到200米自由泳场馆内,给了几个远景给体育馆内观众席上热情的观众。

  镜头再一切,工作人员正在做最后的检查准备工作,8条泳道上已经出现了国家选手名字的特效,冷怀素紧张地看着第6泳道的位置,连呼吸都不由地停住了。

  解说员一一解说起每一位登场的选手,冷怀素看到温景走出来的一瞬间,心安定了一些。

  她一直担心他的状态,不仅是心理上的,还有身体上的。

  在世锦赛之前一周左右的时间,温景的旧伤复发,肩痛让他几乎难以继续日常训练,霍山不愿意让他以这样的身体状况上场,他却提出要打封闭针以继续参加比赛。

  霍山当时就大怒,说:“你疯了?我什么时候让你打过封闭?打过封闭之后呢,之后的身体怎么办?”

  温景苦笑着:“教练,你知道我的状况的,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霍山不说话了,沉默良久后问他:“你真的想清楚了?”

  “嗯。”

  霍山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说:“那就冲吧。”

  不留遗憾。

  温景靠着封闭针的效果暂时遏制住了肩伤对他的影响。

  但后果,他也同样清楚。

  8位选手活动着手臂,站到跳台上的一瞬间,冷怀素冲到了电视机跟前,恨不得钻进电视机里,她将音量又调大了一些。                        

                            

  “Take  your  mark.”

  "哔。"

  解说员:“比赛开始。”

  “好我们看到温景的出发,漂亮,反应速度非常快。”

  “温景是稳健性选手,只要前半程稳住,后半程速度加起来基本上没有太多问题。”

  “第一个50米,目前排在第一的是俄罗斯的老将柴科斯基,领先几米。”

  “温景目前排在第四,跟他的其他强劲对手并没有拉开距离。”

  “好的,第二个转身,排在第4道的美国选手威尔目前反超柴科斯基,温景仍然在第四的位置。”

  “温景开始加速了!好的这是他的节奏,美国选手威尔也开始加速了!”

  “好的,转身,漂亮!温景现在追到第二位,俄罗斯老将柴科斯基明显后半程耐力不足,速度保持不住,渐渐掉队了。”

  “目前前三的竞争非常激烈!温景加速了!死死咬住了距离!”

  “加油温景!加油!温景超过了美国选手威尔,温景目前处在第一位!”

  “漂亮!到边!冠军是温景的!我们赢了!!”

  “让我们恭喜温景时隔8年再度拿到世锦赛的冠军!温景!好样的!”

  ……

  屏幕前的冷怀素瘫坐在地毯上,浑身止不住地发抖,她看着镜头切到温景,少年朝着镜头自信且兴奋地举起了手臂。

  冷怀素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他做到了。

  如雷的掌声,如潮的欢呼声,至高无上的荣誉,为国披起的荣光,这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是他的。

  他做到了。

  冷怀素泣不成声。

  ……

  接机的那一天,冷怀素在想见到温景第一句应该要说什么。

  是该为了他在发布会上说的那一句“我最要感谢的人是我的太太”对他说一句“我听见了”,还是应该为他在发布会上宣布他即将退役而鼓励他说一句“做得好”。                        

                            

  封闭针效果过后,温景的肩膀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他在赛前跟霍山提起打封闭的时候已经想过了,这一战要么功成名就桂冠而归,要么从此跌下深渊再无翻身机会。

  他的机会不多,能抓住一个是一个。

  此后他要迎接的是什么,他都能承担。

  好在,他赌赢了。

  他18岁少年夺冠,被人捧在高坛;26岁重拿金牌,在掌声中宣布退役。世锦赛是他的起点,也是他的中点。

  在世锦赛开始的世界级游泳赛程,在世锦赛结束。

  两枚金牌之中的血与泪,他不屑说,但总有人懂得。

  冷怀素混迹在接机的一大批粉丝中,温景依旧能一眼认出她。

  他径直走向她,给了她一个结实而有力的拥抱。

  人山人海里,大家齐声喊着“温景!温景!温景!”

  而他耳里,却只能听见她的声音。

  她说:“温景,我爱你。”

  她从前说不出口,不能言及的爱意,此刻终于能宣之于口。

  温景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像亲吻珍惜的奖牌一般,亲了亲她额头。

  “我也爱你,冷冷。”

  不止如此。

  他只为她着迷。

  过去,现在,往后。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啦!!!啊啊啊我终于写到完结了!

  感谢读者宝贝们这段时间对我的支持,肉眼可见这本我写得非常艰难,也自知有很多处理不好的地方,中间也几度怀疑过自己想放弃,但我坚持下来了!

  这本是带一点点救赎基调的甜文,因为我自己的笔力问题,可能有些地方的情绪不是很到位,但我很喜欢这两位主角,冷冷和弟弟会继续幸福下去的,他们已经没什么可害怕的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能无往不胜。                        

                            

  休息几天,之后会更番外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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