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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结婚啦3幸福的乌托邦


  美丽的西海岸,欣欣向荣的移民城,来自世界各地的文化在旧金山交融,编织出令人惊叹的奇特文化氛围。

  就算这个时候仍然有黑人奴隶被虐待死,华人劳工罢工不断,街头黑帮火拼械斗无数,种族歧视运动此起彼落,在历史车轮滚滚前进中,一切的一切都阻挡不了这个国际化大都市的日益繁华。

  在这个春光明媚,鸟语花香的周末,圣玛丽亚大教堂迎来了一对亚洲男女的婚礼。

  听说这对新婚小夫妻是亚国当地的豪族,家资颇丰,邀请了镇上所有的家族,由镇长亲自主婚,包下了唐人街最好的餐馆宴请所有人,成为这个周末的一场地区性盛事。

  那时,八褂传说里的幸福新娘,正坐在新娘屋里,穿着雪白的迤地婚纱,双手撑着白色罗马柱,痛苦哀嚎着,不断做着深呼吸。

  在她身后,一位和蔼可亲的胖胖的黑人嬷嬷正在用力给她收紧小蛮腰。

  “呜呜,乌拉,行了没啦,人家的腰要断了啦?”

  “我可爱的夫人,您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这腰肢儿收得够细,男人的眼神儿就永远不会从你身上移开,今天你会成为全场最漂亮的新娘子,相信我,宝贝儿,深、呼、吸!”

  “啊,断了断了——”

  旁边,拿着新娘捧花的锦纭,一脸铁青,足足在这项酷刑持续了好半晌,才记起捂住妹妹小九儿的眼睛,心里直呼“上帝保佑”,心说以后自己绝对不穿西洋婚纱了,十八寸的腰已经很细了,居然还非得勒成十七寸,太可怕了。

  黑人嬷嬷轻轻将长长的头纱披下轻悠的头,又簪上早晨刚刚从花坛里摘下的百合花。

  在大大的落地穿衣镜前,新娘子雪白的婚纱上缀满了一颗颗圆润可爱的珍珠,连同她的脖子、耳垂,以及发冠,都是由珍珠制成,将整个人儿衬得珠玉般可爱柔润,美丽圣洁。

  轻悠喘着气,看着镜中的自己,虽然辛苦了点儿,可是效果不错,心里也开始期待着男人见到自己的那一刻表情。

  这时,房门被打开,父亲和母亲身着西装和旗袍,双双出现。

  不知为什么,也许每个即将出嫁的女儿都会有这样的心情,看着父母依依不舍却又充满祝福的笑脸,生出浓浓的不舍,和少女情怀。

  “爹,娘!”

  女儿扑进怀里,美得赛过世上所有的鲜花儿。

  轩辕瑞德心头已经是酸得要命,拍拍女儿的肩头,就忍不住骂了句织田亚夫。

  “那臭小子真是折腾人,非叫人来这洋人地方结婚。唉,宝宝,你腰还疼嘛?要真难受,咱不穿了,你娘专门给你准备了麒麟锦旗袍,比这漂亮多了。”

  轻悠立即抬头笑,“爹,不会啦,我就穿着这个走红地毯,你瞧这摆多大,多有气场啊!走在红地毯上,像不像你以前参加的皇帝大婚时,皇后穿的凤裳呀?”

  经女儿这一岔,轩辕瑞德竟然就开始想起用中式布料制作西式婚纱的问题了。

  三娘轻笑,拉过女儿的手,眼底亦有水波闪动,“娘记得,你十岁时发那场大脾气后,还说什么,永远都不嫁人,要跟着娘一起做老姑婆来着。”

  轩辕瑞德哼,“还老姑婆呢!没三年就跑进芙蓉园里惹了个桃花债,再三年出国留学,又惹个大桃花回来,哦,不对,这去东晁是惹回了两棵。现在你都要为人妻了,以后给我本本份份地做人家妻子,要再让我看到报纸上那些不三不四的新闻,以后就别说是我轩辕家的女儿,丢人。”

  轻悠心头一跳,急忙乖乖地施了一个礼,说“女儿知道了,女儿谨遵爹娘教诲”。

  要是父亲不说,她都快忘了这茬儿。

  在她跑到泸城跟亚夫幽会时,应天府的那些花边新闻正闹得凶,那几日定是让父母和哥哥姐姐们伤了回脑筋,就是不知绯闻男主之一的姜恺之,现在如何了?出门时走得急,那条脚链也忘了拿,回头一定得找回来。

  记得姜恺之说要出战,她心下不由一紧,有些担心。心想难道是华中局势又有什么新变化了么?

  她要跟主祈祷,希望回国时,能看到他平平安安的,相信有姜啸霖那样的大哥,恺之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各位,婚礼要开始咯!请大家各就各位。”

  恰时,一位帅气的男傧相叩门进来催促,锦纭捅捅轻悠询问。

  “哦,那个好像是跟亚夫一起长大的同袍兄弟,叫柏原康。目前,占领了台岛,担任当地总督一职,少将军衔。”

  锦纭嘀嚷,“唉,姐,为什么咱不小心看上的男人,都是咱们国家和民族的大敌呢?”

  轻悠望天,“我也不知道。也许,这就叫猿粪吧!”

  姐妹俩相视苦笑,两个小萝卜头儿跑了过来,一顿叫闹,所有愁绪都烟消云散。

  在这个美好的日子,应该抛掉那些天下大事,那些国家民族的问题,抛掉所有烦人的东西。

  只有

  你,和,我。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幸福的结合,美满的家庭,憧憬的未来。

  长长的红地毯上,层层叠叠飘舞而下的是两人初遇时所见的樱花,淡淡的樱香在阳光下散开,记忆中的香气,让时空仿佛瞬间倒回,回到那一日命运的相逢。

  ——你到底是人,还是木偶?

  ——你是光蛋,呃不,光德亲王殿下?

  ——我的名字叫轩辕轻悠……

  那一场樱花漫舞,融情的眼眸,注定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人,抵死纠缠的命运。

  如果你不曾向我伸出小手

  如果你不曾转身回眸向我

  如果你不曾唤过我的名字

  如果你不曾为我掉过眼泪

  我便不会

  爱你成殇,此生不渝

  总是在不经意间,缘份降临,那个时候谁也料不到,会种下这么这么深的痴情。

  他们都知道,要将这份爱延续下去,会有多么难。

  可他们更知道,若要说放弃说分手说不爱了,更难更难。

  在这条人生的岔道口,他们终于决定携手,如果前方没有路,那么他们就劈一条大道出来,走出他们自己的幸福。

  也许,路的尽头是悬崖绝壁,他们不悔。

  轻悠的手搭在父亲的臂弯里,一步步迈向十米红毯的尽头,那里,俊美如神的男人双手交握,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到来。

  他的目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深沉,热切,温柔,虔诚。

  她觉得心口越来越烫,仿佛就要跳出胸口,越来越紧张了。

  婚礼前台上,一边是中西合璧的乐团,锁呐配着小提琴演奏出奇特的婚礼进行曲,恐怕这特异的组合很快会风糜整个小镇。

  “小七,看这里,笑一个。”

  砰——

  镁光灯闪得轻悠一阵头花,直觉这束腰让她越来越呼吸困难了。

  锦纭已经学会照相,这会儿可兴奋得不得了,连女傧相都不当了,满场窜着拍照,说要拍上几百张,回头好给没来的人看。竟然还搭上了一个热心的金发帅哥,帮她举镁光灯提箱包,殷情地随护在侧,可把她美坏了,立马就惹出了麻烦。

  “六姐,六姐,我也要照照,我也要啦!”

  “哎哟,小九,你别跑,我的头纱……”

  小九负责当花童,可小孩子心性不定,一看新奇玩艺儿就上心了,攥着轻悠的头纱就往锦纭那方跑,差点儿把人给攥倒。

  “笨蛋小九,现在七姐在走红地毯,不准跑。”

  花童小八立即尽责地将小家伙给攥了回来,可惜,立马引发了更大的麻烦。

  “哥哥坏蛋,讨厌讨厌,人家要照照嘛,人家要照亮亮裙子,要啦要啦,哇呜——”

  小九立马撒丫子大哭起来,红地毯只走到了一半。

  织田亚夫额角抽了抽。

  看得身旁的野田澈乐呵,兴灾乐祸道,“我说,轩辕家的女人果然一个个够味儿的,十米地毯也能走成这样儿。亚夫,兄弟我先为你默哀三声,祝你未来新婚路好走啊!”

  织田亚夫表情不变,声音狠冷,“野田大将,如果你再不把眼前的麻烦给我摆平,回头你那新婚礼物会不会出现在轻悠面前,自求多福。”

  野田澈瞪着好友面不改色的漂亮脸蛋,气恨得不行。

  不过在他出手前,锦业已经火速地解决了小九问题,轻悠喘着气终于走到了亚夫面前。

  轩辕瑞德脸色不虞,哼道,“臭小子,就算宝宝现在嫁给你,你别以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要是你敢对她不好,我们轩辕家宁可不要脸面,随时休夫!”

  “爹!”

  轻悠听得惊叫一声,这可是她一生一次的婚礼啊,小九儿也就算了,为什么连爹爹也这么突槌啊!

  织田亚夫处变不惊,拉过轻悠的手,立即将人牢牢揽进了怀里,笑着应对岳父大人。

  “爹,您放心,要是我有什么不对的,您不用客气,和锦业一样,任打任骂,儿子绝无怨言。”

  轩辕瑞德哼哼,“你是没怨言,这个小没良心的家伙都会帮你怨回来。唉,女大不中留啊!我就……”

  三娘过来一把将人给拖走了,真要让这位吃醋的爹爹继续发牢骚下去,婚礼也别想举行了。

  ……

  十指相扣,他们终于走到了神的面前,接受赐福。

  一抬头,轻悠愣了愣。

  叫出,“安德森大夫,怎么是您呀?”

  安德森正是曾经在豪斯登堡帮助过轻悠的荷兰大夫,同艾伯特是老同乡兼老同学,之后还同艾伯特一起护送轻悠和轩辕清华一起回国。

  而这一次轩辕清华的手术,他也参加了会诊,与轻悠和亚夫,可谓缘份不浅。

  “哦,我可爱的姑娘,能主持你和亚夫的婚礼,是我最大的荣幸。可惜艾伯特现在亚国拯救苦难的百姓,没法及时赶来。”

  “谢谢你,安德森,你和艾伯特都是我和亚夫最好的朋友,能由你见证我们的幸福,也是我们此生最大的荣幸。”

  轻悠感动说着,亚夫执起她的手,轻轻一吻。

  四目相会,太多的话,最终都化为一句亘古流传的爱情誓言。

  “我,织田亚夫。”

  “我,轩辕轻悠。”

  “今天,我们在庄严的主耶酥面前,以圣灵的名义宣誓。”

  “我全心全意娶你,做你的丈夫。”

  “我全心全意嫁你,做你的妻子。”

  “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你,我将努力去理解你,包容你,完完全全信任你。我们将成为一个整体,互为彼此的一部分,我们将一起面对人生的一切,去分享我们彼此的梦想,作为平等的忠实的伴侣,度过今生的每一天。”

  他握住她的手,很紧。

  她轻轻地笑着,很美。

  但他很清楚,她根本不知道此时的亚国,战火已经全面点燃。且不仅仅是亚洲大陆,远在另一个半球,欧洲的土地上,那位疯狂的天才元首的铁蹄已经踏平了一个国家的土地,全球大战的序幕,已经拉开。

  为了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他不容人拒绝地选择了这片几乎与战火绝缘的国度,帮她和她的家人们,完成一个心愿。

  在这段誓言里,还必须加上他的执着:就算是全世界都反对我们在一起,我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你,我愿意倾尽所有,为你建造一个幸福的乌托邦。

  也许,有人会说,这是一种疯狂。

  对他织田亚夫来说,这就是他极致的爱。

  他托起那只雪白纤嫩的手,戴上那颗红宝石戒指。

  宝石在阳光下散发出夺目的光彩,就像是他热爱着她的那颗疯狂跳动的心。

  “亚夫,我很喜欢这枚戒指。”

  “你喜欢就好。”

  她笑得那么开心,认认真真地托着他的手,给他戴上男钻,同样是一颗方形的红宝石戒指,一大一手两只手,十指相扣,红光辉映,仿佛幸福也紧紧握在了他们手中。

  “亚夫,我爱你。”

  “宝宝,我也爱你。”

  他深深吻上她的唇,在一片音乐声中,在樱花瓣纷纷飞舞中,在人们欢笑的祝福声中,他抱起她,白纱如云飞散,在空中画下迷人的弦度,她在空中笑得姿意妩媚,他觉得再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幸福满足。

  母亲,你看到了吗?

  ……

  这是轻悠和亚夫相遇的第五个年头。

  这段历经艰辛的异国恋,终于等到了开花结果的幸福时刻。

  ……

  此时此刻——

  轩辕清华轻轻抚着兜里的一块陈旧的千代布锦,默默地拭过眼角的水花。

  三娘掩面偎进丈夫怀中。

  锦纭将相机往洋帅哥怀里一塞,跳到台下大叫,“新娘捧花,小七儿,往这扔啊!”

  顿时,全场的未婚男女都踊了上去,连正在吃东西的小九儿也要凑热闹,黑人嬷嬷笑着加入了人群,那吨位可把众家女儿给吓住了,闹得不可开交。

  而轻悠在被织田亚夫转了几大圈儿后,脚一沾地,身子晃了晃,手上的捧花以一个无力的弦度就落在了台下。

  “轻悠!”

  亚夫急忙将人抱住,发现新婚小妻子竟然昏了,急忙大叫台上的牧师兼医生安德森。

  “花,花,哎呀,怎么都不扔出来啊!”

  “新娘子昏倒了!”

  “真的假的?兴奋成这样儿,都昏了么?”

  “小七儿,你也太不给力了,姐今为了抢花专门准备了一双平底鞋啊!”

  “花花,小九要花花,十姐姐,小九也要花花啦!”

  十郎为了保护轻悠,就站在了最前台,哪知道拣了个莫名其妙的大便宜,可把众家女儿给看红了眼。

  十郎红着脸跑到十一郎身后,捅了捅十一郎的腰杆儿。十一郎本不打算理睬,可是扛不住众人的吆喝,拉了十郎跑掉。

  这方,经安德森诊断,“应该是束腰太紧,暂时休克了。喝点儿水,休息一下,很快就能上桌子给大家敬酒。”

  织田亚夫狠瞪一眼,“敬什么酒,所有人自便。”

  “哎哎,亚夫,入乡随俗。你也不能太……”

  “阿澈,清木,阿康,你们上!”

  男傧相们一听,只能无奈地对看一眼,同时解了领结,撸袖子准备上场跟一众东洋并西洋客人们拼酒。

  于是,在太阳下山前,这席桌儿上都没有再见到新郎倌儿和新娘子。

  ……

  轻悠再醒过来时,窗头的阳光照得她有些眼花。

  突然,她觉得身上凉凉的,低头一看,竟然什么都没穿,整个光溜溜儿地躺在大床上,大叫一声,急忙起身要掩。

  一道人影靠来,当头压下,将她轻松推回大床上还弹了一弹。男人也同她一般,显也是洗了个澡,来了个中途放松吧!

  “啊,亚夫,你干什么?现在,天还那么亮,还不到洞房的时间啊!”

  脸上一片烧辣,立即红到了脖子下。

  无辜兮兮地双手抱胸,蜷着小身子看着他。

  黑眸中黯焰跳动,火已经被撩起来了。

  他看似轻松地拨了拨她松下的鬓发,声音性感得吓死人,“宝宝,你休克了,知道么?”

  “休克?为什么?呜……我记得,之前觉得胸口好闷好热,快要无法呼吸了。叫你不要转了你偏转,人家都被你转昏头了。”

  她恍然大悟,原来,都是那个束腰的东西害的她呀!打死她这辈子就只穿那一次,以后再也不穿了。

  他的瞳仁缩了一下,俊脸一点点下压,看她羞涩的小模样,心里就觉得很有趣儿。

  “是休克,不是昏倒。”

  “为,为什么?”

  “因为你的束腰太紧了。”

  滚烫的大掌一下扣在柔软的腰肢上,轻悠紧张地僵住了身子,不动了。

  “不是吧?”哆嗦着拌出三个字儿。

  他弯弯唇角,“我记得,有时候勒着你的腰儿,你脸红得像滴血,就会休克掉。”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她想现在脸一定红得像滴血了。

  “亚夫,大家一定在外面等我们,我,我们快换衣服出去吧!”

  “你很急?”

  “那个,离开太久,不礼貌的啦!”

  她一把抓住男人的魔掌,紧张地喘气。

  一颗颗细小的水珠,顺着他漆黑的发梢儿,滴落在胸口,冰冰凉凉,震得她浑身惊起一片鸡皮疙瘩。

  “亚夫,唔……”

  她霍然睁大眼,看着他将所有的重量都交给了她。

  她嚷嚷着要逃,他哪里会让到嘴的肥肉飞掉,直接将人压倒,开始提前享受自己的洞房。

  那时,门外敲了半天门也没回应的人想要破门而入,就听到屋里传出不规则的声音,不得不负气地收回了手。

  野田澈骂,“可恶,这臭小子就知道享受。”他正四下张望,想要找把斧头,将门直接给劈了。

  柏康康叹,“算啦,今天他结婚,新朗倌最大。晚点儿,咱们狠灌他一顿报复回来。”赶紧拉住了手,将人往屋外拉。

  清木义政摇头,“亚夫不能喝酒的,要是让轻悠知道,你们吃不完兜着回复啊!”

  锦业突然冒出来,笑道,“没事儿。他不能喝酒,但可以喝水啊,喝不坏也能撑到他今晚只能抱着马筒睡。哈哈哈——”

  三人同时瞪向他,目光里同时写上了担忧的神色。亚夫君竟然找了这么个可怕的小舅子,回头不知道在那轩辕家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柏原康,“不愧是轩辕轻悠的哥哥,你们都够狠的啊!好歹亚夫也是你妹夫了,有这么整人的么?”

  “切,刚才谁说要灌酒的!”轩辕锦业可一点儿不含糊,立即逮着机会反攻。

  “我没说。”

  “与我无关。”

  三个东晃男人一致反供,拍拍屁股走人,锦业气得大叫。

  “喂,你们这就是同流合污!”

  三人竟然同时摆摆手,表示受用。

  野田澈仍然在思考一个问题:那件礼物到底怎么送出去啊!压了四年,怎么着,也得来个特别的送礼仪式,醋死亚夫那臭小子怎么能这么幸福。

  ……

  稍晚,轻悠和亚夫终于出场。

  “你们俩总算舍得出来了。”

  “哥们儿,提前洞房很爽吧!”

  “太不够意思了,怎么能提前洞房呢,不行不行,来晚了就得罚三杯。”

  “这交杯酒还没喝呢,先喝交杯酒。”

  “胡说什么呢?这交杯酒都是在闹洞房的时候喝的。”

  “哎呀,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到了咱这地儿,怎么高兴怎么来,来来来,喝交杯酒哟!”

  早就知道出来得被众人涮一遍,可轻悠还是没顶住这来自国际友人们的大杂烩进攻。又羞又窘得直往父母身边缩,根本不敢跟那些胳膊肘都比自己腰肢儿粗的黑人大姐们拼。

  无奈亚夫被男人们拉走,她不得不护航。

  最后,竟然闹到要现场比摔跤。

  轻悠换了一身母亲特意为她准备了多年的麒麟锦旗袍,哪里舍得。

  可宾客们死活不依,过度热情,连亚夫也压不下场子了,为了保护老公,不行也得行,不上也得上。

  于是轻悠干掉了一杯啤酒后,又换了一身唐装,就跟那黑人姐姐对上了。

  “小七儿,拿出你的新娘气场来!”

  “七姐姐,加油油!”

  “东洋小妞儿,好样的!”

  “玛莎,你他妈还在吃奶嘛,被个小萝卜丁儿摔倒,你丢不丢人啊!”

  “啊啊啊——”

  周围盆子碗碟敲得铿铿作响,现场气氛一片高涨,紧张刺激得教初来咋到轩辕家人都看傻了眼儿。

  当轻悠和黑人姐姐同时摔倒在地时,算是打成了平手。

  两人握手言和,笑得更欢。

  “勇敢的姑娘,谁能娶到你真是他天大的福气。”

  “小伙子,你真能干!”

  明明就是夸奖的话,不知为什么听进耳朵里就那么奇怪呢!

  轻悠尴尬地谢过众人祝福,拉着亚夫转回了自己人的桌子,才终于松了口气儿。

  “老婆,辛苦你了。”亚夫为妻子送上一杯果汁。

  “你才知道人家辛苦哦!要不是之前弄得人家好累,刚才就不会是平手了,虽然她力气大,可是我练的咏春拳,就是专门对付她这种大个子的。”

  “嗯,老婆很强。”

  “那当然,你老婆我是最强的女人。”

  这会喝了酒,小花儿一夸就开放,瞧着女人那得意的小模样,男人笑得更意味深长,悄悄把饮料换了内容,牛奶不知不觉就变成了兑了酒的果汁儿。

  锦业摸过来,“我说妹夫,你这也太贼了。”

  亚夫喝着老婆倒的鸡汤,笑,“酒能助性,你不想早点儿抱侄儿么?”

  锦业立马退缩。那三个家伙还说他们轩辕家的人会欺负亚夫,根本没看到,其实是他们轩辕家的人被这个腹黑的亲王殿下,从头到尾,拾掇得妥妥帖帖,全场跑来为他的亲亲老婆服务,讨喜儿呢!

  晚宴一直持续到深夜,轩辕夫妇已经顶不住,先行离开了。

  锦纭也被四哥及时从洋帅哥的怀里扒了下来,扔回了屋。

  而两个小萝卜头儿被黑人嬷嬷一手一个提溜回了房间,未成年人必须在九点前睡觉。

  回房的路上,亚夫就把想要闹洞房的家伙一一解决掉了,牺牲掉了三个好友。

  这时候,轻悠本来已经醉倒在亚夫怀里,不知道突然被戳中了哪根神精,突然挺身大叫,“亚夫,人家还有礼物要送给你。”

  “轻悠,不急,明天再送也行。”抚着女人滚滚烫又汗泠泠的小脸,亚夫心疼了。

  “不嘛不嘛,我就要现在送,一定要现在送。”

  “好好好!”

  本来想把人弄醉了,效率会更高,没想到……

  小女人爬进了衣橱后,就一直没出来,还死活不让人进,急得新郎倌在门外来来回回差点儿磨穿地毯。

  “宝宝,你好了没?”

  “快,快了啦……”

  其实,要不是男人一直吼着,醉酒的女人恐怕早就神思不醒了。

  要不是心里撑着那一股执念,一定要给满足男人的渴望,让她一人穿上不太喜欢的东晁和服,实在困难重重。

  在与纠乱的白色布块奋斗了半个小时,房门终于开了。

  “轻悠?”

  男人猛刹住脚步,看到门后慢慢展露出身着雪白和服,垂首羞掩的东晁新娘子,心头刚刚还焦躁不安的情绪瞬间化为万千柔波,一发不可收拾。

  “亚夫君。”

  她说着东晁话,羞答答地伸出了小手。

  “轻悠。”

  他接过小手,虽然之前已经有太多惊喜,此时此刻,在这个夜深人静,最最私密的两人世界里,所有的情绪和情感,都不再需要掩藏,声音沙哑,感动在眼底化为片片动人的星光。

  “你……”

  “亚夫君,你喜欢吗?”

  “喜欢。”

  他一用力,她扑进他怀里,不想这浑身的白布块一下就散了架,她郁闷地哀叹一声,他大笑着将她高高举起又转了几个大圈儿才将她放下。

  一个重重的吻落在红通通的脸上,他深深看着她,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幸福,没有任何成就能跟现在相比。

  “我的宝宝,你怎么能那么可爱!可爱得让我真想把你一口吃掉。”

  “亚夫,我好累,我想睡觉了。”

  “不行,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讨厌,之前你已经把这个用掉了。”

  “乖,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必须做”

  “哈,做什么?”

  她已经打起哈欠,完全一副有心无力状。

  他将人打横抱起,笑道,“做人,造小小宝儿。”

  “啊——”

  两人一起投进柔软的大床,幸福的海洋,激情荡漾。

  今晚,未央。

  ……

  这一夜,远在另一个半球的亚国大地上,激烈的战火正在肆意蔓延,无限扩张。

  泸城上空,已经沉睡的人们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刺耳的机械轰鸣声,一刹而过,玻璃窗被震得哗哗作响。

  有人抬头瞄了一眼,不以为然,接着睡。

  然而在十秒之后,轰隆隆的爆炸声响起,一阵地动山摇。

  从高处望向整个泸城码头,画着白色鲨鱼獠牙的战斗机呼啸着飞过天空,投下一枚接一枚的炸弹,整个大地,瞬间满目疮痍。

  黄浦江码头,一夜之间尸横遍野,三百多人遇难,五十多人死亡。

  消息在第一时间传到了应天府,大总统办公室。

  “是不是东晁的飞机?他们连自己的租界地也炸?”

  “警备厅的人到场太晚,虽然打落了一架飞机,但是掉在海里,现在已经派人去捞。目前还无法确定是不是东晁的轰炸机,东晁的租界也有受到波及,但是面积不大,也不能肯定。”秘书长念着报告。

  “东晁大使馆的情况如何?”

  “我们已经至电东晁大使馆,但是他们的总负责人南云卫少将根本不承认此事是他们所为。并说,光德亲王现在渡假,不便联系,让我们自己确定情况,不要冤枉好人。”

  听完秘书报告,姜啸霖狠狠地捶了一记桌子。

  “渡假?简直荒唐。他把我们的国家搅得一团乱,那么多士兵和百姓枉死,他竟然用一句渡假就把这一切打发了。该死的,林少穆!”

  “大总统,您请吩咐。”

  “立即给我查,查到织田亚夫到底在哪里!”

  “是。”

  林少穆刚刚走到大门前,一个通讯员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大总统,不好了,华中来报,屠云开战了!”

  开封被攻陷,泸城被空袭,屠云宣战!

  整个城市,弥漫在一片嚣烟之中,万个家庭,沉浸在被死亡威胁的恐惧之中。

  织田亚夫,这就是你洒下的大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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