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买假金的经历，让老爸一步一步靠…
老爸看到这么多人围起来，他也跑过去看热闹。那时候人真的很多，围得水泄不通。老爸使出很大劲才从人缝中钻进去。
只见那个卖金的摊主大声吆喝。当时市场也没有人管，即便那些管理者看到了也不会去阻挠，反正就是不管事。老爸看到很多人都买了了摊主的黄金，心蠢蠢欲动。就连市场的一些摊主都大方拿出钱来买黄金。
“一克黄金只需要200块钱，你们你没有看错，手快有，手慢没有。”老爸想想前几天去金铺店，一克黄金都要400块钱，心里想这下肯定赚大发了。
整整差了一倍的价钱，老爸蠢蠢欲动，他兴奋。他在暗喜，骗子在窃喜。他并没有想到骗子会这么轻松骗走他们在座各位的钱。多年后，对“割韭菜”这个词特别有体会。说得不就是昔日的老爸们吗？不就是他们这些大水鱼吗？
曾经看到过一篇报道黄铜可以假冒成黄金。这两货长得挺像，平常老百姓用肉眼是看不出来的，必须通过专业的人士，专业的技术手段才能辨认出来。以黄铜冒充黄金是九十年代最经常看到的诈骗手段。
就是因为不好判定，所以很多不懂的人被骗，家散人亡。骗子从不管你是哪里来的，他们只管得手，他们实在太可恶了，想当年也是利用我的同情心，骗过一次，真是没齿难忘，恨死这些人渣。
老爸毕竟没有见过世面，被骗只能是自认倒霉。不过这件事也不能完完全全怪老爸，老爸只是希望我们四姐妹能够戴上漂亮的饰品，被便宜冲昏了头脑，没有深思熟虑而已。
老爸看到这么多人买，自己也不能认输。所以他一下子拿出两万块钱，买了一条金条。想着后面找金铺给点小钱打四条链子，一人一条。
老爸高高兴兴的给脸的时候眼睛也不眨一下。心里想还以为捡了个大便宜。
还记得自己也曾经历过老爸相似的骗局。大学毕业后工作没多久，口袋里有的钱还不是很多那会。
有一次下班回家，看到也是一群人在围着。迫于好奇心就走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发现原来是有抽奖活动——砸金蛋。一等奖是大电视，二等奖也不虚，是一台电脑。只需要给五块钱就可以参与砸金蛋，基本相当于免费玩的。
还没想好玩不玩，突然有一个人高喊，我中奖了，我中奖了，一等奖一台大电视。骗子也配合说，恭喜得奖，脸上没有苦笑，反而春光灿烂。一波操作后竟然免费中大电视，真是爽，我心里起了波澜。
自己安奈不住心中的诱惑，赶紧从口袋里掏出5块，决定要拼一下运气。要是有他那么幸运，也不错，不过即便不是中了大彩电，其中一个也不错。“主持人”公布我中了一块所谓的名表。自己蒙在鼓里还暗暗自喜。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一拨冷水就往自己头上浇。那个人看到我上钩了，笑得牙齿都漏出来，一副得手的样子。
他迎我一脸笑，我当时竟然察觉不出这是一个骗局，年轻是要付出代价的，幸好自己损失不是很严重，也算是买一个教训吧。
“恭喜这位美女喜提名贵手表一块。”
正当我要接过手表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
他死死不松手，我当时还不知道自己被卖了，等别人数钱了。
“美女，表你已经拿到手了，麻烦支付599元。”
599元，对于刚毕业的我来说这简直是一笔天文数字。我告诉他们:“我身上没有这么多钱。”
骗子一看钓了一个穷鬼。字面意思就是穷光蛋的意思。心里落差很大，笑脸顿时变臭脸。这种臭脸我经常见到，就是我们惹爷爷奶奶不高兴的时候，他们就会摆出来。一模一样，像饼模具印出来一样。
“美女，你这样不行的？你没看到吗？中到奖品要实现兑现承诺的，否则要付法律责任的。在抽奖之前就给你说得明明白白的。“
我心里就只顾着中奖，再说现场那么吵，也压根没有听到。即便给我说得明明白的也没有用，还不是骗得我明明白白的。
他们利用群众造势。很多人围在我身边，他们议论纷纷，说我不要脸，得奖了又说没有没钱不要了，真是不知所谓的东西，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不讲武德。
内心的自卑感再一次显露，我们怕人说闲话，怕人看不起，所以我们一般不惹事，惹事了就自认倒霉私底下解决。
自卑的人越是好面子，不知道这句话你认同不？反正越是自卑，越是脆弱。
此时的我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他们也倒霉的，遇上我这个穷光蛋骗不了多少钱。
实在没有办法了。“好心”的他们只能委屈求全。
“美女，算了算了，要不这样，你口袋里有多少钱，你先拿着放这里压着，然后去银行再把缺的补上，这事就完了。“
“我翻完整个口袋也就是只有领导发给我的100块钱。”
那时候正是过完年的时候，领导给我发的开工红包。还没舍得花就给他了，后来想想真的很气，很气。
迫于压力，不给钱还真的不能脱身了，想逃离这里还得拿钱给他们。
我死死捏着那100块钱，骗子像强盗一样狠狠拽扯着，最后把我的钱卷走。
这100块钱都不够这群演的辛苦费，不过对于一个刚入社会的女孩来说，这种骗局的伤害力是非常大的，以至于我到现在看到问看到路的都不敢理他们，怕他们又是骗子。被骗后遗症真的很严重。
“100块钱给你了，等会我去前面那个的银行再拿500块钱还你们。“
我心里还想600块钱买一块名表，这波买卖不亏。这种思想就像老爸当日的思想一样。
“美女行的，你一个人去不安全的，我们同事跟你一起去好一些。“名义上说是担心我的安全，实质上是怕我跑掉了。
我心里想，还怕我走掉不行，去取款机的路就几百米，真是小题大做。
“老板，我答应你的肯定算数，你让人跟在后面是什么意思，我要输银行卡密码，你这样弄，我更加不放心。”我死也不答应他们的要求，他们看我还没醒悟就放我走去取钱，反正还是会回来的。
我来到取款机面前，心还想着那块大手表。那块大手表看上去很高档，感觉很漂亮，我果真对名表有什么特别的误会。后来，我朋友跟我说这种假手表在广州仿的一模一样的大把大把的，随手就有拿来骗个不懂行情的真的可以蒙混过关。
怎么输了这么多次密码都是错误的？没有错啊，上次还提过一次钱，我心里还想这提款机怎么跟我作对，是不是坏掉了。
事实上，被骗的人往往比骗人的人更加着急，他们以为他们得益，如此可怜。
其实，我的银行卡密码改过了。上次银行通知我密码设置过于简单，再加上开卡信息不全，让我重新设置这一设置我就又忘了，这一辈子都不长记性。忘了就忘了呗。那时没有这种随遇而安的心情。
当时我还在为取不出钱拿不到手表而懊恼，突然电光火石之间，我像被电醒一样，人间觉悟啊。天线宝宝显灵啊。
我竟然无意扫到一个黑影，在不远处监视着我。天啊，那个人正是中了大电视的那个人。他竟然在不远处偷偷看着我。我心里慌得一匹，这下一下子清醒了。
我是不是被骗了？我是不是被骗了？我是不是被骗了？他们是一伙的？所以，我不可能中奖，我只能中套。这完完全全是一个局，我压根都没有反应过来。
手心突然冒汗，赶紧把银行卡取出来。心里拼命想，怎么脱身，怎么逃跑？我心里满脑子都是跑回家的想法。突然灵机一动，我立刻打了领导的电话。领导过来了，那个暗中观察的人也就害怕跑了。
我应该是幸运的，100块钱买一个小教训。而老爸却是不幸的，2万块钱买了一个大教训还被老妈训。
2万块钱在他们那个年代可以在市里给到首付房子的钱了。所以，2万块钱对于一个家庭很重要，对于一个骗子来说是很高兴。把自己的快乐建设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实在是太让人反感。
这两万块钱原本是要交给屠宰场的。老爸老妈欠了屠宰场一个月的货款，原本是要今天结清的，谁知道被一骗而光。
这时候，老妈从熟客那里回来了。看到老爸满脸笑意还以为老爸捡了大金链子。
大金链子绝对捡不到了，大榴莲壳肯定能捡得到。
“老明，你怎么这么高兴，是不是中了六合彩了？”
老妈从来不喊老爸老公，她觉得怪怪的，又肉又麻的。还不如索性就喊他老明，比较亲切些，两夫妻还是坦白好一些。
“小凤，你猜我今天买了啥？好东西，这下你四个女儿都有大金项链戴了。”老爸高兴得合不拢嘴，还没意识到自己被骗得如此彻底。
“天上拿来掉的大馅饼，你就不要做白日梦了。”此时，老妈还蒙在鼓里，谁曾想到大战一触即发。
“对了，今天是月底了，那2万货款交给屠宰场了没？刚才我走的时候还照着。”
“钱没有了，都拿去买黄金了，不然我怎么可以这么信誓旦旦说给女儿们戴金链子。肯定是有原因的“
“你疯了吗？拿货款去买黄金？“老妈开始提高声音的亮度。老妈竟然扯着嗓子跟老爸说话，言语中带着不满与无奈。
“买给女儿的，有什么问题，家里还有钱回去拿给他们不就行了。”老爸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如果老爸买的是真金可能老妈不会很生气，问题出在老爸买的是假金，就值几块烂铁的价钱。
“在哪里买的？“老妈还是问清楚。
“就在市场里买的，当时一堆人围着，可热闹，价格又便宜才200块钱一克，比金铺子便宜一倍老婆，我们捡了一个大便宜。”
老爸越是淡定老妈就越有种不祥的预感，她下意识觉得老爸是被骗了。果不其然。
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老爸蠢，女儿也蠢。老爸与女儿是相同的。
老妈是怎么发现这是一个骗局的呢？因为有人提前告诉她了。那个人正是她的高中同学阿丽。阿丽是老妈读书时期很好的朋友，阿丽一样嫁到了本村，老妈嫁到隔壁村，后来两人经常联系，感情像亲姐妹一样。
老妈在送货的途中，遇到了阿丽，她喊了老妈一声老妈才反应过来。
“小凤，你怎么提着一袋肉，去哪里了？”
“小丽你也在市里干活吗？”老妈好奇。
“没有，我现在这边的市场卖羊肉，赚点钱。“
阿丽跟老妈也是同样的遭遇。读书很厉害那种。可是家里却不让读，没有办法，只能早早谋生。还好嫁给当地老实人，两人勤劳能干，在市场租了一个摊位卖羊肉。那时候市场里卖羊肉的少，所以基本都很赚钱。
老爸走了之后丽姨也帮了我们不少，自从老爸过世后一直暗地里帮着老妈，这份恩情我们四姐妹都是记在脑子里。常言说:“得人因果千年记。”这话说得一点毛病都没有。
原来老妈跟丽姨都是在市场里卖肉，只不过老妈在东边的市场，丽姨在西边的市场。
“真是太有缘分了，小凤，这样我们两个都能见到。来吧留一下你的电话，日后有空长联系。“
老妈赶着要把货送给人家，想留个电话就快马加鞭送过去给客户。
做生意，守时跟守信最重要。
“小凤，等等，我今天见着你了，有一件事一定要提防。昨天我的死佬，被人骗了几千块钱。当晚就想拿鞭子抽死他。“
死佬在我们这边代表老公的意思。丽姨要不是验证不是同一个妈生的，我真觉得他们上一辈子是双胞胎，性格暴躁，格外凶。
小时候被老妈训，被老妈凶，总是怕怕的，长大了留下阴影，这也是后话了。
“谁骗的，这么可恶？“老妈很好奇。
“就是那群臭流氓。昨天他们来到市场，里应外合，用黄铜做成条子当金条卖。骗了很多人，你要当心，毕竟赚钱不容易。我们的教训，希望你不要犯。“
确实老妈没有被骗，老爸却被骗。这该死的缘分的缘分。只能认栽吧。
“小丽，不跟你唠了，我要赶着送货了，有空我过来找你，或者回村里再唠。“
“好吧，你先去吧，不耽误你了。“
老妈赶紧拿出那条“金条“，放进口里咬，结果硬是咬不动。这分明就是假金。
黄铜质地偏硬，而真金质地偏软，只要放口里一咬就知道真假。关于黄金的那些事儿我以后有机会再细细说。这里先谈谈老爸这一单。
妈妈一下子瘫倒在地，哽咽得像疯子婆一样，老爸都怕她。
其实老妈真是很凶，自从老爸走了之后，老妈就经常凶在我们身上，生意不好凶我们，学习成绩不好凶我们。根本没有问过我们过得幸不幸福，快不快乐，知道长大我们告诉她才知道。
或许穷人的眼中，凶只是为了掩饰生活的艰辛与心酸，我没有怪老妈，只是怪生活带给她的负能量。一个单亲妈妈养育四个小孩，不容易，没有脾气，那是不可能的。
“老婆，市场很多人都买了，就连隔壁座的兰姨也买了。我们也不能吃亏。“老爸到现在还不知悔改，还认为自己不会有错的。
“你这个蠢蛋，真是蠢到家了，你不会用你的嘴咬一下是不是真的？“老妈用手指狠狠戳着老爸的鼻子，骂得老凶老凶的。市场里的人都怕极了。
小时候经常就听到市场里的闲人说我妈凶巴巴的，害死老爸。市场也是一个小社会，里面的人勾心斗角，为了生意经常不择手段，就像老妈同村的玉姨，关于她与老妈的故事找个时间再细说。
其实，老妈的凶，是她天然的保护色，为了生存，为了生活，一个中年妇女的无奈。
还记得老姐跟我说过那么件事。都知道卖肉的除了脑子厉害之外，用刀也很例外。
老爸走了之后没多久，有一次，市场里的同行竟然用脚扳倒老姐，老姐摔得脸跟嘴巴都红了一块，手都刮伤了。
老姐也很惨，老爸走了之后，作为老大经常暑假的时候就去市里帮老妈子忙，没少吃苦头。
看到女儿被欺负了，老妈二话不说拿起刀子走到那个人的面前，恶狠狠的说:“你扳倒我女儿几个意思？“
“地面滑她自己被猪肉扳倒的。”
“我都看到了你瞎说什么，你信不信我这猪肉刀可以拿来砍猪肉，也能拿来砍人头。我跟你说，我不怕。你不要命就过来。”老妈举着刀子像那个人一步一步靠近。
小时候非常喜欢看周星驰的《食神》。记得电影里有那么一个经典镜头。作为走鬼的莫文蔚看到自己的偶像食神的海报被弄烂的时候，那双恶凶凶的找人算账的眼神让人记忆犹新。
不要逼我，把我逼急了我要你命。或许老妈真的敢，而我们不敢。
对待你恨的人你多少次想拿起刀子向他们挥刀而去呢？你们不敢，而你们不敢的原因正正是藏在你们背后的法律约束。这也是为何我们这么恨爷爷奶奶而却不敢行动的原因。
男人也要面子，平时小事可以让着你，但是这种要脸的事情，人尽皆知，老爸也有脾气。虽然错在他身上。可是心里有气，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外扬。
“你一个女人懂什么？你说不是黄金就不是黄金吗？我是个男人，我难道不会分辨是非，不分黑白吗？”老爸还嘴硬就是死也不承认自己犯错。
老妈一听到老爸冥顽不灵，一气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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