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一章 搦联军

昌邑，斥候飞报军师法正临朐、淳于战况，法正看完情报面色阴沉，久久不语，临朐、淳于两县丢失，四员战将分别战死，关西此役共战损近万人，都能赶上一次大型战役的战损了，由不得法正不正视。

        “传郭援、冯礼、高槐三位将军前来，我有要事欲和他们相商。”法正转头冲着身后的亲卫嘱咐道。

        “诺”亲卫不敢怠慢，连忙拱手应命道。

        不久，郭援等三位原袁绍降将前来郡府拜见法正，法正直接将他们带到议事厅，开门见山地道：“想必三位将军也听到联军夜袭临朐、淳于的消息了吧？”

        三人闻言，面色沉着，相互对视一眼，郭援出列拱手道：“先生，我们确实得到我军在临朐、淳于战败的消息，但是具体内情却是知之不详，还请先生不吝见告。”

        “临朐之战，我军四千伍佰精锐全部战死，临朐守将马玩、杨秋二人壮烈牺牲，蔡瑁六万水军，折损两万四千人，荆州蔡瑁麾下两员偏将刘虎、陈生丧命。”法正神情沉痛地诉说着，当然是为了刘虎和陈生惋惜，而是痛心凉州军的损失，尤其是马玩、杨秋二人，刚刚从函谷关、征调过来就双双战死，法正越发愤懑不已。随即接着道：“淳于之战，李堪、成宜战死，四千多关西将士战死，逃亡不足千人，还是在李堪将军垂死命令他们逃亡的，不然也将重演临朐悲剧，关西历来征战，战死近万人的战役少之又少，不想关东联军一次夜袭，双方战死人数近五万，想来主公闻讯必然震怒。”

        “那先生意欲何为？就这么算了，恐怕不是先生的意愿吧？”冯礼看了法正一眼，平淡地说道。

        “算了，自古攻城之战死亡比例就是一比三，临朐以不足五千将士，硬是拖死蔡瑁两万四千人，达到一比六；淳于要不是李堪、成宜无谋，周瑜岂能以一万六千人就能轻松拿下淳于？周瑜袭击我军后方，如果不出我所料，曹操的徐州军下一步定然会兵逼青州边境，以便和周瑜、蔡瑁达成两面夹击之势，让我束手无策，想的倒是挺美的？”法正神色阴沉，咬牙切齿地道。

        “那先生打算如何应对如今局势？”高槐疑惑地拱手问道。

        “郭援”法正神色一正，出声喝道。

        “属下在。”

        法正神情凝重地直视郭援，厉声道：“郭将军，我给你一万骑兵，你率领这支人马游弋于淳于之外，扬州军不出，你不必有所行动，如果露头，你就给我狠打，以我们骑兵的锋锐，彻底摧毁他们，若是敌人众多，你就袭扰不攻，他们能给我来个瞒天过海，我就给他们来个关门打狗，既然来了就别走了。”法正阴狠地下令道。

        “诺”，属下定然谨遵先生之令，将周瑜留在淳于。

        “好，郭将军若能完成此事，我定然记你头功。”法正郑重地承诺道，随即有出声高呼道：“冯礼”

        “属下在。”

        “我给冯将军五千骑兵，五千步兵，你就在汶水附近寻觅扬州的船只，如实能够找到，迅速摧毁，当然尽可能的收缴这些船只，主公现在正在筹建水军，想必自然能够用得到。”法正认真地嘱咐道，目光充满了希翼。

        “诺，先生放心，若是能够收缴，我一定将这些船只统统来回来。”冯礼郑重地承诺道。

        “其实冯将军也不必急切，若是能够将周瑜留在淳于三个月，他就是有船只也走不了了，汶水夏季，水势迅猛，根本就行船不得。”法正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便说道。

        “先生的意思是，即便找不到那些船只也没关系，只要想办法让周瑜的扬州大军走不了就成？”冯礼疑惑地问道。

        “正是如此，二位将军立刻接令前去调集兵马吧，昌邑就由我和高槐将军来驻守就成了，更何况赵云将军身为青州主帅，现在神出鬼没的，不知道郭先生到底给他出了什么主意，相信定然也会让曹操、孙坚等人受不了吧。”法正自信地推测道。

        “诺”二人连忙拱手应命，随即便匆匆而去。

        法正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对身边的亲兵道：“飞马传令马超将军，进军徐州，若是遇到曹军大部，让他尽量迟滞对方行动。再传令步骘将军，看住临朐蔡瑁的荆州大军。”

        “诺”亲兵连忙拱手应命，随后便急忙传令而去。

        虎牢关，秦雍在三弟秦凉调任葭萌关守将之时就带着典韦亲临虎牢关了，随秦雍出征的武将有典韦、文丑、慕容平、张凯、张南等；文臣有田丰、许攸二人。

        接到青州的情报，秦雍暴怒不已，当着众将的面，秦雍阴狠悲怆地高呼道：“我本来打算尽量减少我大汉儿郎的死亡，却不想一场夜袭竟然足足让我大汉五万儿郎埋骨沙场，既然这样，那我担心何用？只要战争在延续，我汉人精壮就会持续消耗，难道真要再现悲剧吗？”秦雍口中的悲剧是历史上五胡乱华的悲剧，汉人人口由于持续的战争不断减少，最后导致整个汉境都被胡人侵占，这难道不是大汉民族之殇吗？秦雍真的不想悲剧再一次重演，前世哪怕在梦中，他都在想着改变，如今上天终于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去改写历史，那么他就要全力以赴地去实现梦中的期望。

        “主公勿忧，无论是荆州军，还是扬州军他们都没有占到丝毫便宜，从战报上来看，我们不仅没有失败，甚至还狠狠地抽了关东联军一个响亮的耳光，这就是战力的悬殊啊。”许攸连忙出列，躬身拱手道，他也是新近才投靠关西的，此时见秦雍情绪激动连忙出声劝慰道。

        秦雍转头看了许攸一眼，面无表情道：“子远不知我在担心什么，就不要劝我了，传我命令，擂鼓进军，我要搦战联军，以震士气。”

        “诺”侍卫连忙应命，转身而出传令而去。

        虎狼关下，秦雍亲率亲卫军三千人，骑兵两万人，协同一众关西文武兵出虎牢关，搦战关东联军。

        曹操、孙坚、刘备等人，神情惊疑，不知道秦雍为何此时挥军来战，不过不敢怠慢，连忙整军备战，两军相距不足千步，对峙在虎牢关下。

        秦雍示意典韦出阵搦战，典韦会意，纵马而出奔至两军之间，高呼道：“关东联军鼠辈听着，典韦典君明再此，有那个不怕死的敢来同我一战？”典韦跟随秦雍这么多年，知道此时秦雍心底压着一肚子火，但是此时情绪不冷静不能仔细筹谋，因此才有今天出关搦战之举，因此毫不客气，开门见山地就出言挑战道。

        典韦话声未落，联军之中一骑策马而出，直奔典韦奔来，马上一员年轻武将年约二十五、六年纪，唇红齿白、英姿飒爽，一边驾驭坐骑一边高呼道：“典韦休得张狂，且让我孙策来会一会你，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如今联军之中，敢不请自出的估计也只有孙策了，只见他离得很远就双枪高举，一枪径直刺向典韦胸口，一枪横摆于胸前，以为策应。

        典韦一看孙策架势，也是没有任何犹豫，双脚一磕马腹，纵马轮戟迎上，孙策如今被人称为江东小霸王，一身武艺在江东除了朱孽、太史慈二人，几乎难逢对手；而典韦纵横沙场至今，除了自家主公秦雍，几乎从未惧过任何人。

        之间战场之上，孙策抢若匹练，乱舞惊空；典韦双戟疾如骤雨、寒星漫天。这二人一战就是近百回合，孙策和典韦总的全是大开大合的路子，在这个套路上，孙策终究还是技差一筹，此时已经危如累卵，在战马上已经摇摇欲坠，孙坚一看孙策危险，连忙示意左右，身边一员年约四旬上下的雄壮武将一看，就知道孙坚意思是让他前去接替孙策，二话不说，持枪奔出，口中高呼道：“伯符且莫慌张，且看凌操前来助你。”

        秦雍一看对方既然不按规矩奔出一员武将，目视右边大将文丑，文丑一看秦雍脸色，即便他再傻也明白秦雍的意思，同样毫不犹豫地就拍马而出向凌操迎去，口中同样高呼道：“凌操小儿，且莫坏了规矩，让俺文丑前来教教你怎么为将。”

        结果凌操没有接替到孙策，反而引起关西文丑出马，文丑武艺优胜颜良，虽然其谋略统帅能力皆不如前者，但是一身武艺却强过颜良一丝。

        眼看凌操一枪直策文丑喉咙，文丑手持截头大刀，根本无视凌操攻势，也许是考虑到这是自己投靠关西的第一战，文丑此时显然已经打算拿出自己十二分本事，也要在两军阵前斩杀来将，奠定自己在关西军中的地位，所以右手一勒马缰，胯下战马立刻人立而起，文丑双腿夹住马腹，身体一转，便将身体从马背上转到马腹之下，同时左手持刀，一个迅猛的横削，直接削向凌操战马的前肢；凌操久居南方，何曾见过如此马术，心中不由得大吃一惊，此时再想回枪自救，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凌操胯下战马一声悲嘶，战马前面两条马腿就这样一下子被文丑截头大刀砍了下来，幸好凌操见机得早，一个旱地拔葱，立刻从战马上跃了下来，这才免除了和战马一同摔落于地的命运。

        文丑一见第一个杀招竟然没有建功，心下自然不忿，调转马头，就径直向此时早已摆开架势，准备迎接文丑攻击的凌操冲了过去，文丑策马飞奔到距离凌操不足十步远的地方，突然从孙坚军中又冲出一员年轻的武将，只听那员武将一边策马追来，一边高呼道：“文丑贼子，休要坏我父亲性命，有种和我凌统大战三百回合。”

        文丑虽然听到声音，却依然充耳不闻，又是右手轻提缰绳，同时双脚一磕马腹，由于长期配合，胯下坐骑领会到文丑的用意，立刻飞纵而起，文丑人在马上，身体向右伸出，同时以一个开天辟地之势，截头大刀迎头向凌操劈砍而下，这一刀重若千钧，乃是连人带马，同时加上惯性的力道，迅猛异常，也让凌操避无可避，只得强自横抢硬接，只见凌操双目圆睁，提臀挺腰，惊怒疾呼“贼子敢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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