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五章 精粹六人

话说徐庶下山买了匹马，便取道徐州、兖州、司隶，然后北向直奔秦雍目前所在的巨鹿郡廮陶城，只是此时他却不是一个人了，其身边还有一名身长七尺五寸，形容坚毅、瘦弱，年约二十一二岁的男子，除此之外还有一名年约十七、八岁，容貌秀美绝伦的女子，三人均是骑乘在马匹上，悠然前行。

        此时徐庶对身旁男子大笑道：“哈哈，子山贤弟，请相信为兄，这天下早晚都是要被大将军平定的，如今你和令妹与我一同前去投效大将军，正可趁机施展所学，一展抱负。不然再过今年，这天下太平了，我们即便满腹才华，也只能终老山林，做个田间老叟而已。”

        那个被称呼为子山的男子，正是步骘，那个女子就是步练师，此时不禁无奈地苦笑道：“元直兄，既然我都跟你到了此处，还能不相信你吗？从淮阴到达此处，你都说过无数遍类似的话了，请放心，既然我将堂妹都带来了，难道这还不能表达出我的心意吗？”

        “哈哈，子山贤弟莫在意，是为兄太过兴奋了，咦？你看那三个人？”徐庶刚想为步骘解释，转头却看到官道上三骑向他们方向驰骋而来。

        步骘回头望去，发现这纵马奔行而来的三人果然生的相貌堂堂，风流倜傥，怪不得惹的徐庶注意，不禁也驻马望去，后面步练师，见这位宗族中唯一和自己亲近的长兄，和那名令长兄推崇备至的徐庶都停下马来，于是也勒马停下。

        三人骑乘的均是上等好马，脚程自然不慢，很快便行至徐庶三人身边，只见为首一人，年约五旬，身上还残留着几分官威，虽然已近知天命之年，依稀可见年轻时也是一方风流人物。其后二位年轻人，一人年约三旬，一身儒雅，显然出身世家大族，普通风流人物，很难拥有如此风度；最后一人年约二十上下，虽然儒雅不下前两人，但却生的鹰视狼顾之相，一双眼睛，时而混沌不堪，时而精光四射。

        三人见徐庶一行三人，男的均是潇洒俊逸，女的荣耀秋菊、宛若游龙，都是难得一见的绝佳人物，也许是因为气质相引，便一起驻马望向徐庶三人，那位年长之人，拱手道：“在下河内温县司马防，幸见诸位，这厢请了。”

        “河内司马朗，请了。”

        “司马懿，请了。”

        徐庶见三人已经率先见礼，虽然他对世家大族不感冒，但也不愿意失礼，于是连忙拱手道：“颍川徐庶，见过老丈，二位仁兄。”

        “淮阴步骘，见过诸位。”

        “小女子，步练师，这厢有礼了。”

        司马防见三人举止得当，显然俱是饱学之士，因此更加放心了，随口道：“这条道路北接并、冀二州，三位想必是前往此二州之一吧，若是方便，我们不妨结伴而行，可好。”

        “喔，先生莫非也是北上，那正好，子山贤弟，练师妹子，二位意下如何？”徐庶随即望向步骘和步练师兄妹二人，温和地征求意见道。

        “一切但凭元直兄做主。”二人随意地道。

        司马防意见对方三人俱都同意后，心下顿觉畅快，古人豁达，喜好游历，若是遇到饱学之士同行相谈，必然能够获益匪浅。因此高兴地道：“元直，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可好？”

        “先生年长于我，理当如此。”徐庶爽快地道。

        司马防闻言，不禁更是畅快道：“你们此行是前往并州，还是前往冀州啊？”

        徐庶见司马防三人俱是风流倜傥人物，心中暗忖道，如今大将军秦雍已经压制袁绍占据上风，即便这三人也是前往冀州，想必亲近袁绍的可能性也并不大。一念至此便开口道：“我等三人此去冀州廮陶，不知三位意欲何往？”

        “你们也是前往廮陶？”司马防不答反问道，他们司马家不仅在河内温县是盛名远扬，即便是在天下也是首屈一指的门阀士族，之前他们一直踌躇到底要投靠何人，方能让司马家能够良好地延续下去，虽然他们也曾想过，将鸡蛋分别放在不同篮子的做法，但是由于秦雍的出现，却使他们犹豫了。秦雍一直都是天下最大的诸侯，但秦雍不是士族门阀出身，而且对士族门阀一直采取打压的政策，这种做法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而是天下共知之事，正当司马防准备让大儿子司马朗去投靠曹操，自己还是比较看好曹操的，却突然发生朝廷向秦雍妥协，用整个司隶地区换取当时为皇子的刘协，同时秦雍奇袭并州，并攻下整个并州，和幽州的一般领土。秦雍更加强大了，因此司马防不得抹煞自己的初衷，再行观察，直到此次秦雍强势地攻伐冀州，虎视青州，司马防知道，此时不能再犹豫了，若秦雍自己不得失心疯，走出什么错棋，秦雍平定天下的可能绝对比中原其他诸侯大的多，因此才有爷儿仨个一同北上冀州，准备投入秦雍麾下的举措，不想此时竟然遇到徐庶三人，看他们的神情，好像也是要去投靠秦雍一般，不禁惊呼出声。

        “难道司马先生也是前往廮陶？”徐庶目光审视地看着司马家的爷儿仨，士族主动倒向秦雍，据徐庶所知，除了慧眼如炬的程昱之外，估计这还是首次见到，徐庶早已决定要投靠秦雍，因此站在秦雍的角度，目光不断地逡巡在司马家三人身上。

        此时司马懿，头也不抬地道：“大将军如今如日中天，你们不也是前往投靠大将军得吗？为什么如此奇怪地审视我们。”

        徐庶闻言，知道他的举止已经让司马家三人不悦，却佯装不知，揶揄地拱手道：“司马懿贤弟说的是，只是据在下所知，司马防先生，曾任雒阳令、京兆尹等职务，而且河内司马家就在司隶地区，大将军治理司隶已经有四、五年之久，司马氏若要投靠大将军，不是早有机会吗，为何选择现在才前往投靠呢？”

        司马防三人岂能听不出徐庶的揶揄之意，司马防性格耿直公正，其长子司马朗更是中正严肃，闻言心中多少有些惭愧，但司马懿却神色不变道：“君择臣，臣亦择君，以前大将军据守关西，不肯东顾，为我司马家的将来，我们势必不会选择这样的人为主。但现在大将军不禁东征司隶，并州，如今又攻伐袁绍，大业可期，我们前往投靠也是情理之中。”

        司马懿没有藏着掖着的，坦诚司马家以前只所以没有投靠秦雍是因为他们根本把不准秦雍是否有平定天下的雄心，如今秦雍用实际行动来彰显自己的雄心，他们当然愿意前往投效了。如此从人性的角度坦诚自身，倒是显得徐庶刚才之言有些枉做小人了。

        徐庶没想到司马懿三言两语就将话锋反转，不禁心中顿起较量之念，于是一路上徐庶、司马懿二人就这样唇枪舌剑地相互辩论起来。

        廮陶，秦雍看着坐在客厅中的六人，心中不禁有些不敢置信，司马防、司马朗、司马懿三人皆是历史名人，司马懿更是后来的晋太祖；徐庶也是留下“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民谚的传世名臣，步骘更是著名的东吴战将，步练师可是历史上的东吴皇后啊，如今这六人竟然全部一起来到廮陶，三国人才这里竟然聚集了精华的十之一二，秦雍能不吃惊吗。

        秦雍稳定情绪，清清嗓子道：“既然诸位俊杰看的起我秦雍，不远千里前来相助，我秦雍能做的就是给诸位提供一个能尽情施展你们才华的舞台。司马防先生，如今汉中缺少一个称职的太守，你可愿意屈就。”

        “属下但凭主公吩咐。”司马防连忙起身拱手应命道。

        “好，先生可休息几日，再去上任不迟。司马朗，我关西吏部尚书暂时还是仲德公兼任，我意欲让你出任此职务，你可愿意。”秦雍先是嘱咐了司马防几句，便对司马朗道。

        “诺，愿为主公效死力。”司马朗激动地道，关西的吏部尚书，掌管整个关西的官员任免，他岂能不激动。

        “好，你也稍微休息几日，就前往长安，文和先生和仲德公定会为你安排妥当的。司马懿，我任命你为南路军师，前往益州，辅佐关羽，筹谋豫州。”秦雍随即便对司马懿道。

        “诺，属下定然会为主公拿下豫州，请主公放心。”司马懿信心十足地道。

        “徐庶，你前往幽州，暂时为幽州牧，等我拿下冀州之后，希望你能平定公孙康、公孙渊父子。”秦雍随即对徐庶道。

        徐庶闻言，不禁心下顿是激动不已，没想到，自己刚到关西，就被秦雍委任为幽州牧，坐镇一方，目前在关西只有关羽、黄忠、戏忠、赵云、郭嘉才拥有的殊荣，因此他感激地道：“诺，主公但有吩咐，属下万死不辞。”

        “步骘，你留下来随我一同平定冀州吧，暂时任为我麾下军师将军，负责统领所有步兵，可好。”秦雍商量地对步骘道，因为他也不太清楚步骘的真正能力，所以只好先放在自己身边观察一段时间。

        “诺，属下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步骘立刻兴奋地道，他是军事人才，而且秦雍一上来就封他为将军，虽然是杂号将军，但也远远高于中郎将、校尉等，可自己领兵征伐的真正大将，因此也颇为高兴。

        “步练师姑娘，我会安排一队亲卫护送你前往长安，暂时就住在我府上，等步骘将军在长安的宅子定下后，再作计较，你看如何。”秦雍可不敢带着一位美女作战，即便自己有百分之一百的信心可以击溃袁绍，他也不愿意让一位姑娘家跟在军营中，万一有个闪失，就毁了人家终生了。

        “诺，多谢大将军垂怜，小女子谢过大将军。”步练师也是第一次见到秦雍，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相反秦雍看起来十分刚毅俊朗，只要是女子见了或多或少都会心怀激动不已的，因此垂着头，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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