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章 狼山关

河套地区北部地形确实复杂,有山地、丘陵、平原、沙漠等等，塞外风光也确实不同于内地那般典雅秀致，主要以一种粗犷豪迈，辽阔高远蓝图为主，关西军队列整齐，缓缓迤逦在这蓝天碧草之间，颇有一副人游画中的感觉。

        典韦在马上拱手对秦雍道：“主公，轲比能、步度根、素利已经率领部族退到阴山一带，阴山以北是异族的聚集之地，我们要杀过去吗？”

        “不用，但是将来我们肯定要杀过去了，西起阿尔卑斯山脉，中至阴山一线，以南地区最终都要划入我大汉的领土，现在我们和中原诸侯互相缠斗，还没有那么大的精力去归化异族，这得等我们腾出手来。”秦雍回想后世的地图，阴山一带本就是我中华领地，所以才斩钉截铁地道。

        典韦闻言不禁想到，虽然自己是个粗人，但是若在狼山、大青山、贺兰山一线暂时先铸就一道战略防线，这要防守的地域不会有点太长了吧，难度也不是一般地大，一念至此，便拱手道：“主公，若我们在此驻防，战线是不是拉的太长了？。”

        “无妨，河套西部是乌兰布和沙漠，继续向西则是腾格里沙漠，异族也不敢冒险穿越沙漠于我们作战，可能性不大。而贺兰山在乌兰布和沙漠以南，在那里我们只需让高顺将军在青铜峡驻军即可，这里我们分别在大青山以西建立军镇，在狼山设立关卡，对异族就有震慑作用。异族此次败北，十余万族人几乎全部留在汉境，他们也要经过很久才能缓回元气，再说了任何一片地域，只要政权没有统一，必然会有争执，以异族的秉性，有争执发生战争的可能性很大，我们在这里驻军主要就是为了看住他们，他们只要对我大汉稍有小动作，我们就会第一时间前来镇压，此处的驻军可在异族他们进入汉境腹地之时，起到拖延迟滞他们的行军速度的作用，草原万里广袤，完全驻守是不切实际的。”秦雍仔细地为典韦阐明了自己打算的部署，随后感慨道。

        典韦闻言，不禁也略显郁闷道：“主公说的是，这些异族蛮夷，来去如风，若是被我们打狠了，就躲到草原深处养精蓄锐，伤口好了接着又来袭扰我们，真是让人窝火。”

        “哈哈哈，君明，其实异族如此猖狂，不是因为我们汉人先天就比不上他们，而是我们大汉自商、周、战国以来，一直实行的都是分封制，诸侯各自为政，不能形成统一的高度集权的中央政权，若自那时，汉人就有一个统一高度集权的政权，不断地向异族驻地扩张，然后调遣百姓在占领的土地上繁衍生息，再扩张，继续实行人口迁移，如此反复，到了今天，你感觉还会有异族的存在吗？”秦雍一语道破分封制的弊端，它不仅让中华民族内部不断地处于战乱内耗之中，还大大地消弱了我大汉对外的制衡实力。

        典韦幻想这秦雍说的那种情况若是成为现实，那现在汉朝的疆域不知何其广大，于是脱口道：“若如主公说的那样，异族不是早就被我们消灭掉或者归化融合了吗，我们现在还用发什么愁啊。”

        “发愁？何必烦扰，对付异族最好的办法不是筑城防守，而是进攻、占领，不断地压缩他们生存的空间，减少他们的族人数量，最终他们将从我大汉的版图中彻底消亡掉，成为我汉人的一份子。”秦雍严肃地回应典韦道。

        典韦不由得反驳道：“主公话是这么说，但是我们如何进攻异族啊，他们几乎每个牧民都是骑兵，机动能力特别强，这是我们汉人的短板，击败他们都不容易，何况歼灭呢。”

        “这个不难，我汉人一直都是以农耕为主，在草原上和异族作战确实容易吃亏，但若是我们在毗邻异族的占领区，实行半耕半牧的方式，即使那些异族再难对付，我们也决然不怵。所以我打算将河套以南适合农耕的土地发展我汉人擅长的作业方式，以农耕为主，毗邻鲜卑、匈奴、乌桓等异族的领地发展畜牧业，这里放养大批牛、羊、马等牲畜，全部以精壮为主，平时征召适龄男子前来常驻于此，此后大将军府辖下，所有适龄男子必须在此处服役三年以上，他们牧养的牛羊，再他们离开之时，全部折成钱财一次性发放给他们，这样一来我大汉将再也不缺骑兵，百姓几乎人人擅骑，异族还会难对付吗？”秦雍不由得畅想道，后世有服兵役，虽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的，但如今秦雍在汉末北疆实行服牧役，等这一次异族缓过元气，第一次参与牧役的适龄男子已经新鲜出炉，那个时候秦雍铁定既不缺马，也不缺骑射的士卒，正面与异族交战也绝不会处于被动防守的境地。

        典韦听完不禁目瞪口呆，他没想到秦雍竟然想出如此方法，此法一出，异族以后将再无安宁，典韦跟随秦雍这么久还是比较了解秦雍的，秦雍虽然对待异族投降的人，能够一视同仁，那是因为秦雍感觉这些人已经即将成为大汉的一份子了。但是对待那些没有投降，依然生活在北方草原的异族人却不然，烧杀劫掠，秦雍都能视若无睹，用秦雍的话来说，你们祖上欠我们的，现在就报在你们这些后人身上，也毫不为过，更何况你们这些人难道没有劫掠过我们大汉百姓吗？

        大军行军近半个月终于来到大青山、狼山附近，秦雍让雅丹负责在大青山以西筑造一座军镇，随后又让童臻在狼山筑造一座关卡，说是关卡，其实如军寨差不多。一直到两处军事驻点有了雏形，秦雍就将大青山以西的军镇命名为青山镇，狼山军寨命名为狼山关。

        随后秦雍下令，升任雅丹为镇胡中郎将，领八千步卒（铁车），五千骑兵驻守青山镇，童臻依然为平狄将军，领步卒（铁车）七千，五千骑兵驻守狼山关，随后让斥候传令河套高顺于青铜峡立寨青铜镇，派兵驻守，高顺自己率领大军北上，驻守伏羲城，于青山镇、狼山关形成倒三角形势，便于紧急支援两处。

        益州巴东，关羽、戏志才、周泰、华雄、张济等人聚集在巴东太守府，戏志才率先开口道：“关将军，如今主公亲自北上，一战击溃轲比能、步度根、素利、弥加联和军十余万；并州奉孝釜底抽薪、围魏救赵成功实施，逼迫袁绍不得不退军回撤，估计下一步幽州刘虞、公孙瓒也离失败不远了；只是我益州这么依然没动静，我们是不是有所行动才是啊？”

        关羽闻言，认真道：“先生，你也看到了，这袁术、刘表不知道再搞什么名堂，不出战，也不撤军，就这样干耗着，依我之意早就想出击他们了，只是怕他们玩什么阴谋诡计。先生再此地数日依然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异常，只要先生同意，我便领大军直接捣毁他们的大营。”

        “还请关将军稍安勿躁，我说我们该有什么行动，并不是要将军出击袁术与刘表，这两个人明显是再等北面的消息，若是北面袁绍、刘虞、公孙瓒胜了，他们肯定会紧锣密鼓地攻伐巴东，但如今袁绍撤军，刘虞、公孙瓒决不能久持，只怕他们已有退意。再前往益州之前，我回了一趟长安，文和先生交于在下一物，估计此次怕是能够用的着，到时候只怕袁术、刘表会立刻撤兵也不一定。”戏志才信誓旦旦地道。

        “不知先生所指何物，竟有如此奇效？”关羽疑惑道。

        其他诸人也是满脸好奇之色，戏志才见一众同僚全都目光希翼地望着自己便轻声道：“这件物事，本来是要进献给主公的，只是被文和先生拦了下来，直接交给了我，让我将之抛出去。”

        一边说着话，戏志才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用精美蜀锦包住的物什，隔着蜀锦只见此物四四方方，类似于印玺一类的，直到戏志才打开蜀锦，众人方见一方由精美白玉筑造的印玺出现在众人眼前。

        关羽疑惑地上前查看一番，疑惑道：“先生，这到底是何物，怎么和传说中的玉玺有些类似啊，不会是玉玺吧？”

        “玉玺？”其余众人不禁惊呼出声，戏志才连忙用眼神制止住，才缓缓地道：“这正是玉玺，文和先生怕主公会归还朝廷，便将之放在我手中，让我找个便利的机会抛出，说不定能解我关西一次为难。”

        关羽闻言，不禁更是惊疑道：“为何主公要将之归还朝廷？玉玺在手，有些事情主公做起来岂不是更加顺畅了吗？”

        “关将军不用多疑，主公根本就不会重视这方玉玺的，对于主公来说这块人人梦寐以求的绝世宝物，再主公眼中和一块漂亮点的石头根本没什么分别，而马日磾、皇甫嵩等人若是知晓，并开口向主公讨要，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就送出去了。”戏志才坚定地说道。

        关羽闻言沉思少顷道：“那我们不是也要将它送出去吗？”

        “这个根本不同，主公送给的是一些忠于汉室的臣子，而我们送给的是一些野心勃勃的诸侯，前者得到玉玺，必然将其束之高阁，或者还给皇室；而后者得到玉玺，自然会野心膨胀，就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那样就会致使诸侯混乱，我们正好可以乘乱获取利益。”戏志才耐心地解释道。

        关羽一副了悟的神情，不禁赞叹道：“还是两位先生考虑周详，关某佩服。那不知道先生想将其送于何人呢？”

        “益州境外只有两个诸侯，一个刘表，一个袁术，刘表已经老迈，纵有雄心壮志，也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了。所以我欲将其赠送给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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