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章 魇卫山谷
此时贾诩又拱手道:“主公，南蛮孟获、兀突骨等人，我们应该怎么处理比较妥当？他们是被韩遂蛊惑而来，以关将军的脾性，即使韩遂在其眼皮底下意图谋反他都不屑一顾，更何况孟获等人，他们必然会被关将军以雷霆之势灭杀，若是这样很可能对我们归化南蛮的大计有所阻碍。”
秦雍思考了下，便道：“告诉云长，让其先击溃来犯南蛮即可，不要轻易追击，目前南蛮异族我们可以先放一放，永昌、云南二郡必须驻以重兵，益州南部地形复杂，山林密布，其中瘴气丛生，贸然追击，很可能会由于承受不了哪里的瘴气而导致失败，这个不能不防。”
“诺”贾诩应声道。
几日后，阎行等人全被押送到长安，秦雍得到贾诩送来的消息，带着典韦、血豹前往长安大牢，守卫见秦雍亲来，不敢怠慢，连忙打开牢门放秦雍二人进入。
大牢中有些阴暗，只见一名身长八尺的壮汉，四肢全被铁链锁住，观其面相倒不似穷凶极恶之人，一脸坚毅的神情，倒像是军人。见秦雍和典韦进来，后面跟着一只似豹非豹的异兽，壮汉便知道来人是谁了，整个天下能有此坐骑之人除却秦雍，别无他人。
只见他勉力站起身来，躬身一礼道：“草民阎行，拜见征西将军。”
秦雍一看这阎行完全没有一副行将就死的畏惧，神色坦然，对即将发生在其身上的事情仿佛漠不关心，心中不禁对这阎行刮目相看起来，于是直截了当地道：“阎行，你难道不怕死吗？”
“将军，行自知难逃一死，与其战战兢兢、苟且祈饶，还不如坦然以对，生死由命。”阎行不卑不亢地道。
秦雍见阎行这幅神情，心中颇为高兴，便道：“我听说你身手不错，可否让我见识一下。就在这监狱之中的方寸之地，你可否愿意？”
“将军一心为民，乃百姓恩人，行在凉州之时也多承将军恩泽，将军但有所命，行莫敢不从。”阎行十分爽快地答应道。
“好，君明，你去试探一下阎行，我要看看他身手到底如何。”
“诺”典韦二话不说，答应一声，就大步向阎行走去。阎行看着面前之人，面容雄毅、凶神恶煞、魁梧彪悍，心中自然也猜到此人必然就是秦雍的亲兵统领典韦了，知道眼前之人就是典韦，阎行也不敢小觑，立刻凝神以待。
典韦见阎行已经摆开架势，知道他早有所准备，也不客套，随即便一拳当面轰出；阎行一见典韦攻来，立刻迅速地侧面闪过典韦一式直拳，随后右脚前踏，双手张开，以手上缚着的铁链为武器，向典韦的脖子上套了过来；典韦当面一拳自然是虚招，只用三分力道，如今被阎行闪过，也不在意，见阎行借用手上铁链向自己缠绕而来，却不退反进，身体急速前冲，上身冲出铁链缠绕范围后，右腿便犹如生根老树一般用力站稳，随后抬起左膝快速地撞向阎行小腹；阎行一见典韦不仅让过自己的攻击，还趁势凶猛一膝向自己撞来，由于其双脚也被铁链锁住，腾挪不便，于是身体后仰成弓形，及至双手从身后接触地面，随之便将全身重量灌注于双手，以双手为支撑，双脚猛地弹起，从典韦左侧下方斜向右上，斜踢典韦腰部；典韦不想阎行身体柔韧性这么好，只得收回左膝，双手并拢，同时高高举起，以一双小臂硬接阎行一记斜踢。“砰”的一声，典韦被这一记斜踢硬生生逼退一步，阎行也借助这一撞之力，双脚急速回落，又直挺挺地站立起来，仍然摆出防备的架势。
二人你来我往，在这大牢之中大打出手，一时间典韦铁拳虎虎生风，大开大合；阎行借助铁链、凭借自己身体的灵活、柔韧等特点竟然和典韦拼个旗鼓相当，秦雍不禁暗自点头。历史上记载，三国时期的猛将马超就曾差点死在阎行的手中，如果不是当时阎行当时手中长矛折断，估计就没有后来蜀国的五虎上将了，如今看来，这阎行果然不凡。
二人力拼大概八十余招，典韦依然沉着应战，脸上神情淡漠，反观阎行不知是因为身上铁链颇重，还是因为什么原因气力竟然不济起来，此时已经满脸大汗。秦雍感觉差不多了，便清喝道：“好了，君明退下吧。”
典韦闻言，连忙趁阎行无力抵抗他重拳的机会，从容退下，走到秦雍身边拱手一礼，便站在秦雍身后，从始至终干脆果断、令行禁止，端是体现了一位标准军人的高超素质。
秦雍看着依然目露惊诧之色的阎行，不管阎行到底在想什么，便平静地道：“阎行，你杀了韩遂，实乃避免了一场浩劫，按常理来说你功劳甚大，然而韩遂虽然可恶，但是其家中妻儿却是无辜之人，他们却也死在你手中，我征西军向来功是功，过是过，将功补过一般都是战场之上才有的事情，并不适合于平时。但是我顾念你一身本领非凡，灭杀韩遂满门，不仅是为报父母之仇，还凑巧避免益州百姓横遭战火之苦，今日便破例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可愿意？”
阎行一听秦雍要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心中立刻便活络起来，能活着，谁想死呢。立刻单膝跪地，拱手拜倒道：“草民多谢将军活命之恩，将军吩咐，行必将誓死完成。”
“好，既然如此，来人。”秦雍见阎行同意，便高呼狱卒，一名狱卒匆忙赶来，躬身拱手道：“属下在此，不知主公有何吩咐？”
秦雍指着阎行道：“打开锁链。”
那狱卒闻言，神色一愣，随即便不敢怠慢连忙拿出钥匙，为阎行打开锁链。等到阎行除掉锁链，和那狱卒一起回到秦雍面前，阎行再次拜谢一番，秦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几句后，便转过头，指着阎行对那狱卒道：“你仔细看看他的形貌，去狱中寻找一位和他体型外貌相似的死囚，锁压在这里，明日午时过后，长安城外斩首示众。”
狱卒虽然不解，但是秦雍是这长安的主人，他也不敢询问，连忙拱手领命道：“诺，请主公放心，属下一定将此事办理妥当。”
秦雍赞许地点点头，随即又吩咐道：“这件事情你们最好烂在腹中，若是我听闻有一丝今天之事外泄，我定要你项上人头，这是军令。”
“诺，请主公放心，属下定然当做今日主公从未来过。”既然秦雍以军令的形式严令他，这狱卒自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好在关西人对于军令比其他任何条文、诏令更加熟悉，皆因秦雍不仅藏富于民，而且也藏兵于民政策的实施。十五岁以上的男丁，即使不能加入军队，也要在农闲之际参与军训，一切军令都要烂熟于胸。
秦雍回过头来，招呼典韦、阎行后便向外走去，血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后面，秦雍没有回到征西将军府，而是径直出了长安城，期间阎行一直伪装成典韦的部曲，一行人大概骑马奔行一个半时辰，才在长安城之外，很远处的一处山谷停下，三人便下马进入山谷，这处山谷非常隐蔽，而且人迹罕至，山谷中已经存在二三十名形貌各异的大汉在此，无一例外，他们都在锤炼自己的武艺，有的练习弓箭、有的练习暗器、甚至还有的只练习奔跑的等等，没有任何一人闲暇无事。他们见到秦雍前来，训练得更加卖力起来。
此处就是秦雍在被王越刺杀之后，经过方正、尤语的帮助，收拢江湖中的一些好手，加上秦雍亲自指导训练的秦雍密卫，名叫魇卫，这些人即将成为该死之人的梦魇，他们不问对错，只会听从秦雍的命令行事，秦雍转过头对阎行道：“阎行，从今天开始以前的阎行已经死了，这里没有阎行，只有魇卫阎…刺，你明白吗？”
阎行闻言立刻明白秦雍的用意，从今天开始他不能再以阎行的名字生存下去了，以后生存下去的只有阎刺这个人，便拱手道：“诺，草民明白。”
“你不用在自称草民，你到了这里就是我的部下，你们要做的事情只有两件，执行任务和训练自己。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尽快将自己磨练成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刃。”秦雍严肃地嘱咐阎行道，不现在应该叫阎刺才对。
“诺，属下明白。”阎刺立刻拱手应诺道。
“嗯，这里加上你一共三十三人，无一不是好手，最差的也能和典统领走上五十多招，虽然你身手不错，但是在这里，你绝不是拔尖之人，今后你们将在这里按照我给你们制定的训练计划打磨自己，半年后，你们将进行一场比试，成绩最优者，便是这支小队的统领，之后你们就要开始不定时地执行我委派给你们的任务，无须问为什么，只需完成任务就行。”秦雍为阎刺讲了一下以后他要做什么，随后又道：“这支小队叫做魇卫，不同于暗卫、黑衣卫，你们只听从我一个人的命令，暂时由典统领负责，直到你们中有一位最强者诞生为止，当然这个最强者，不是一成不变的，如果有人超越了他，那么他就不再是统领，统领只能由最强者担任，算了，实话告诉你也无妨，魇卫主要职责，就是除掉民族中的一些渣滓，杀掉敌人中的一些重要人物，你们最大的特点就是破坏，你的破坏力越强，你就距离一个完美的魇卫就越接近。”
“诺”阎刺明白秦雍之所以告诉他魇卫存在的意义，是希望他不要多想，以免因为质疑自己的作为而动摇自己的心境，进而影响自己任务的完成。这支小队是为了杀戮而筹建的，从目前的情形来看，知道的人应该只有两个，一个就是秦雍本人，另外一个就是秦雍的影子典韦。
“我不会经常来，典统领也是，但是希望你们不要懈怠，如果不能够达到我心中的要求，我宁愿遣散你们充入军中，重新训练一批。”秦雍坚定地说道。
阎刺闻言，不禁心中一颤，他一点都不怀疑秦雍所说的话，因为秦雍确实有这个实力，不仅是他所掌控的外在实力，秦雍本人的实力就深不可测，于是便一脸坚定地道：“请主公放心，阎刺绝对不会让主公失望，主公再见属下之时，属下必然会让主公刮目相看。”
“好，希望你说到做到，你这就开始前去山谷中随意开辟一个山洞居住，其他的一应供求，典统领会为你们办妥，你们只需要训练、切磋、再训练、再切磋就可以了。不要闭门造车，那样进步空间将会非常狭小。”秦雍不禁耐心地告诫阎刺道。
“诺”阎刺神色一正，立刻应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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