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雒阳乱

中平六年二月,秦雍在马日磾的主持下加冠成年,赐字子穆,雍穆:西汉扬雄《羽猎赋》：“乃祇庄雍穆之徒，立君臣之节，崇贤圣之业，未遑苑囿之丽，游猎之靡也。”参与者有马日磾的好友蔡邕、王允等人，还有左灵以及秦雍的一众属下好友，秦雍也趁此机会结识了大儒蔡邕和王允。

        中平六年三月，秦凉、来莺儿大婚，这个傻小子终于成婚了。正好参加秦雍加冠的长辈、长者、好友都还没走，一起庆祝这对小夫妻新婚。秦凉婚后，后院最忙的就变成秦雒了，大嫂皇甫璇要教导她学习古文经典，三嫂来莺儿也教导她学习琴棋书画，还有歌舞等，除此之外还要练习兄长交给她的傍身武技，现在这个小丫头每天都嘟着小嘴，好像谁都欠她几吊钱一样。

        中平六年四月十一日，刘宏病重，弥留之际将心目中的继承人皇子协托付给他特别信任的宦官、上军校尉蹇硕。刘宏驾崩于嘉德殿，蹇硕想先杀何进再立皇子协为帝，于是请何进入后宫。但是何进刚从外朝进入后宫，蹇硕的司马潘隐是何进的旧识，向何进迎面走去，并用眼神暗示何进。何进大惊，先退出，从便道回到军营，然后谎称自己生病了，不能入宫，蹇硕的计划因此失败，而皇子辩也得以顺利继承帝位。

        刘辩在灵帝驾崩后继位为帝，史称少帝，追封刘宏为孝灵皇帝，葬于文陵。少帝辩尊母亲何皇后为皇太后，由于少帝年少，何太后临朝称制。宣布大赦天下，改元为光熹。封皇子协为渤海王，刘协年九岁。并让太傅袁隗，与大将军何进同录尚书事，主持朝政。

        蹇硕在少帝即位后仍然想改立皇子协，又害怕何进掌权后会杀了自己，乃求助于赵忠等其它宦官，但由于灵帝逝世，十常侍势力一落千丈，或为了自保，不听从蹇硕的话，反而向何进出卖了蹇硕。不久，何进乃命令黄门令逮捕蹇硕并诛杀之。

        少帝年少，国家大权全部落在临朝称制的何太后和掌握天下兵马大权的大将军何进手里。何进诛杀蹇硕后，想进一步诛杀宦官。但是十常侍聪明地依附了何太后，何太后不同意何进这么做，因此何进一时无计可施。

        袁府书房。

        “本初兄如今时局，想杀宦官容易，关键是怎么让袁氏得利才是最重要的，不知道本初可有这两全其美的计策啊？”一个瘦长脸，八字须的文士，眼神闪烁地对着袁绍轻问道。

        袁绍看着面前这个三十六、七岁的男子，眯着双眼道：“子远贤弟一向智计过人，不知有何教我？”

        “本初兄乃做大事的人，若论雄才大略，攸拍马莫及。只是对于这些阴谋诡计，不屑一顾，所以才一时智短，小弟愿为本初兄效犬马之劳。”此人就是南阳许攸，此时许攸拜倒在袁绍面前，大礼参拜道。

        袁绍眼中闪过一道让人不易察觉的得色，随即故作客气地说道：“子远贤弟，你这是何故，快快起来，不要折煞为兄。为兄今后还要仰仗子远贤弟多多帮助才是，大家都是兄弟，何必行这些虚礼。”

        “多谢本初……不，多谢主公，主公，袁家乃四世三公的豪门，如今次阳公任当朝太傅，录尚书事，权倾朝野。而刘家天下气数已尽，这可是天赐良机于袁氏啊，主公何不取汉而代之呢。只要次阳公登高一呼，天下人必然响者云集，纷纷依附于袁氏门下。”许攸拱手恭敬地道。

        许攸言语之中的大逆不道言论，袁绍并没放在心上，随即略有所思道：“如果劝服家叔代汉，估计千难万难。再说即使家叔同意，还有一个袁术横在我们身前。”

        许攸自信满满地道：“次阳公一心忠于汉室，劝服他做出如此大的决定的确不可能，但是如果生米煮成熟饭，次阳公恐怕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至于公路兄，到时只要操作得当，至少可以让其离开雒阳，做个逍遥王就是了。”

        “那你又有什么计策诛杀宦官与大将军何进，还要让我袁家得利呢？”袁绍不解地问道。

        既然袁绍直言相询，许攸也不敢再卖关子了，拱手道：“十常侍与大将军势同水火，只要主公建言大将军召诸侯带兵入京诛杀十常侍，料想何进一届屠夫，虽然凭借其妹何太后的身份成为大将军，定然不会怀疑什么。只要诸侯带兵进京，以袁氏的门阀声望，主公只需稍加笼络，这些兵马还不成为主公手中的利剑，到时候主公兵权在手，定可与何进分庭抗礼，以主公的智计，剪除何进还不手到擒来。何进一死，太后就孤立无援，主公趁机挟天子以令诸侯，讨伐那些不听话的，待到天下只有主公一个声音之时，逼刘辩让位于主公，则大事可定。”

        “这样难道不会受到天下诸侯共讨于为兄吗？”袁绍担心道。

        许攸哈哈大笑道：“主公过滤了，别人也许会，但是主公不一样，这天下最大的势力莫过于门阀，而主公出身袁氏门阀，天下门阀之首，主公可是与这些人有着共同的利益，他们会反对吗？”

        “哈哈哈，我得子远，如高祖得张良啊。”袁绍一听感觉有道理，兴奋之下，也不介意捧上许攸一把。

        何进掌权之后，广结领兵在外的各个边镇军阀，秦雍也得到过何进的示好。何进以为将这些兵权在手的将领握在手中，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同时为了免除自己的外甥刘辩的皇位有什么变故，他听从许攸的计策，于光熹元年六月鸩杀董太后，也就是刘宏的母亲，刘辩和刘协的奶奶，让皇子刘协再无助力可借。

        光熹元年，七月，袁绍建议大将军何进召诸侯带兵入京，清君侧、扶社稷。大将军何进听从袁绍的建议，招并州牧丁原、雍州牧盖勋、安北将军秦雍、北平太守公孙瓒等人带兵进京清君侧、扶社稷。

        十常侍听到风声，立刻决定先下手为强，张让向他儿媳妇叩头说：“老臣有罪，应该与你们夫妇一同辞官归田。但是考虑到我张家世受皇恩，如今要远离朝堂，心中难免不舍，请媳妇你去拜访你的母亲舞阳君，允许我再进宫一次，好让我最后一次看望太后、皇上颜色，然后回去，死也无遗憾了。”

        张让的儿媳妇对舞阳君恳求，舞阳君推辞不过，就告诉了何太后，于是何太后诏命十常侍全部进宫。

        凉州张掖郡，安北将军府，秦雍接到何进的命令，与众人正在商议。

        秦雍脸色平静道：“今大将军何进，以大将军调令，征召我等边镇将领领兵入京清君侧，扶社稷，诸位怎么看啊？”

        戏志才出列拱手道：“主公，如今雒阳已乱，正是我们实行下一步计划之时，这次雒阳大乱无论是宦官胜，还是大将军胜，都不会允许主公这样手握重兵的将领常驻京畿。主公可率领大军进京，待事情办妥后，可与我们凉州驻军从东西两面夹击雍州，将雍州领土收归治下。”

        贾诩亦出列道：“主公，志才说的没错，如果诩所料不差的话，宦官和大将军必然会两败俱伤。到时候掌管京畿的只能是太傅袁隗为首的门阀势力，我凉州大军乃百战精锐，袁氏要想稳坐雒阳，必然会在事情结束后，下令主公返回凉州。到时候主公以袁氏挟持幼主，祸乱天下为由，拿下雍州，威逼雒阳。”

        秦雍沉思少顷，便道：“既然文和先生和志才都认为我有必要走一趟雒阳，那么我就走一趟便是。只是带领多少人马合适？”

        “主公，兵马不能少，少了会被袁氏吞并；也不能太多，因为这趟去雒阳不会发生太大战事，兵马太多，徒费钱粮。主公不妨从卫城调集四万精骑，足以威震群雄了。”程昱出列建议道。”

        贾诩、戏志才二人也认为如此比较合理，便轻轻向秦雍点头赞许。

        “好，文和先生，帮我调集卫城四万精骑，另外招关羽回来，这次我要他和典韦随我同去。”秦雍随即决定道。

        “诺”贾诩立刻领命前去。

        八月，何进带领袁绍、曹操等人带兵入宫，然而守候的小宦官不准袁绍、曹操等人带兵入内，并言明太后只让何进入宫，无奈之下何进只好独自进入长乐宫，见到太后，何进便请求何太后允许他诛杀十常侍，以平百官和天下百姓之怨。并要求选三署郎进宫守宦宫的住房。

        张让等十常侍派人偷听了何进于何皇后的谈话，于是听到消息的张让、赵忠决定诛杀何进，就带领常侍段珪，毕岚等几十人，拿着兵器悄悄地自侧门进，埋伏宫中。等到何进出来，便假称太后召进。

        何进入坐禁闼，张让等责问何进说：“天下大乱，也不仅仅是我辈的罪。先帝曾经与太后不和，几乎把太后废了，我们哭泣解救，各人拿出家财千万作为礼物，和悦先帝之意，只想依托你何氏的门户而已。现在居然要杀灭我们的种族，太过分了吧？您说宫中污秽肮脏，公卿以下忠诚廉洁的是谁呢？”于是尚方监渠穆拔剑斩何进于嘉德殿前。张让、段珪等矫诏，用已故太尉樊陵为司隶校附，少府许相为河南尹。尚书等人看了圣旨，怀疑有假，便道：“请大将军出来共同商议任命之事。”

        中黄门无奈只好把何进的脑袋掷给尚书，随即道：“何进谋反，已经杀掉了。”

        守候在外的袁绍、曹操等人一见何进竟然被杀，立刻砍倒守门小宦官，冲入宫中，四下围追堵截追杀十常侍，张让、赵忠一看势头不对，便挟持皇帝刘辩，皇子刘协，还有何太后外逃。

        何太后被赶来的卢植给救下了，但是刘辩和刘协都被张让和赵忠挟持走脱。虽然袁绍、曹操等人杀了十常侍的其余人等，但是皇帝不见了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于是立刻派遣官军寻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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