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兼并

大概一个多时辰，其中秦雍跑跑停停，不断地放慢速度，等候彭环，原因是红猫跑的太快，彭环的马根本追不上，要不是秦雍刻意放慢速度，能把彭环甩的无影无踪。

        “公子，你的红猫跑的也太快了，简直像红色闪电一样，我的战马根本追不上；而且这家伙也太蛮横了，我的战马根本不敢靠近。”彭环神色幽怨地望着秦雍身下的红猫，絮絮叨叨地抱怨道。

        “哈哈哈，这个家伙速度确实很快。好了，以后给你找个跑的快点的好马，不要一副怨妇的模样了。”秦雍很开心地打趣彭环道。

        “公子，你是说真的吗？我也不奢望有红猫那么好，给我弄一匹大宛名驹就成，嘿嘿嘿。”彭环黝黑的脸上，露出憧憬之色，傻笑着道。

        “红猫，是小妹乱取的，以后小妹叫可以，你们以后还是叫它血豹吧，这家伙异常勇猛，估计你都不是它对手。叫红猫，实在有损它的威武形象。”秦雍随口又给奇兽取了个名字，听了秦雍给自己改了名字，血豹立刻精神抖擞、回转大头，感激地看着秦雍。说实话这段时间，因为红猫这个名字，这头神奇的异兽情绪确实很低落，只是碍于秦雍的面子，加上这个名字是秦雍最痛爱的小妹所取，血豹确实无奈地承受着，但是这一切都被秦雍看在眼中，今天终于找到机会为其正名，看着血豹那兴奋的模样，秦雍也异常高兴。

        “哇，这家伙真的是野兽吗？怎么这么神奇。”如此情景看的一旁的彭环啧啧称奇。

        两人一路寒暄，不久就到了目的地，秦雍指着眼前的地形道：“就是这里吗？”

        “是的，公子。你吩咐我找的地形，我就把你说的要求告诉那些探子，他们就找到了这里，不想在这里还发现了铁矿石，真是幸运啊。”彭环感慨地回答道。

        秦雍和彭环驻马在入口处的一处高地上放眼远望，只见此处山谷高深、草木丰盛、清流不息；方圆百余里，虽然丘陵起伏，但大多低矮，并不影响垦荒种粮。四面群山环绕、峰锐坡陡；斧劈刀削般的悬崖沭目惊心。整个盆地只有两处入口贯通南北，端是一处绝佳藏兵之处。更宝贵的是此处还有一个天然的大铁矿，不得不让人惊叹大自然的馈赠竟是如此之丰。

        “好，妙，只要将两处出口处修建关隘，只需数百人坚守，就可让敌人数万军队不能前进一步，真是天助我也。”秦雍毫不吝惜华丽的辞藻，来形容他此时激动的心境。

        彭环见到秦雍激动的神情，也不禁暗自高兴，毕竟这处地方可是他派人找寻到的。“公子，我们要现在搬迁吗？铁矿是否也要马上安排人前来开采？”

        “不，我们现在总共才二百力士，无论搬迁后的垦荒、筑关，还是开采铁矿，这点人力显然都不够，我们要尽快将士兵训练出来，清明之前起码要兼并两千多壮丁为我所用。才能不耽搁黍稷的播种。”秦雍想了想后才认真地说道。“这片盆地，隐藏二十万人口应该没有问题，起码还可以开垦出近万顷的耕地。用这近万顷的土地，养活二十万人口绝对没有问题，别忘了，这些土地可都是不用向朝廷交税的。更何况我们前期根本没有这么多人口，剩余的粮食可以囤积起来，以待荒年。”（黍稷：一种小米，成色好的小米称粟。还有一说：黍稷为高粱。三国时西北百姓的主要食物之一）

        秦雍越说越兴奋，仿佛看到若干年后这里百姓丰衣足食、鸡犬相闻的景象。转过头，秦雍对彭环命令道：“你现在最主要的是先做好以下几方面事情。一、抓紧让这批人形成战力。

        二、将山寨中的钱财都拿出来，派人出去购买黍稷种子。

        三、抓紧让探子探查附近较小的山贼山寨，越详细越好。

        四、派遣一些年纪大些，不能当兵的人出去寻找流民，无论男女老幼都将他们带到山寨中安置。我们现在能力有限，尽量保证粮食允许的情况下，招收流民。这些人都是我的乡亲，我能让他们多活一天就多活一天也好。”

        “诺。属下保证完成任务。”彭环毫不迟疑地应道。

        随后，秦雍又轻声问道：“这批精壮，已经训练了半个月左右，现在你感觉他们怎么样？”

        彭环思忖少顷便道：“军纪方面现在已经没有问题了，关键是战力方面，距离精兵还差很远。想要一个月之内训练出一支精兵，绝无可能啊，公子。”

        “既然这样，那你感觉现在的他们比半个月前的他们提升多少？”秦雍稍微迟疑了下，接着问道。

        “战力起码提升了一倍有余，首先、他们得到公子传授的枪法，身手方面有所提升。其次、所有兵卒都换了新武器长枪。最后、长达半个月的耐力训练，加上经常猎取野兽，有了肉食的补充，身体素质方面得到了很大提升。半个月后，他们的战力应该能在现有的战力上再翻一倍。”尤其是最后一句，彭环充满信心的说道。

        “好，现在不要求把他们锻炼成精兵了，只要他们比其他山贼的战力强就成。再说我们可不是和那些山贼硬拼，俗话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人都死光了，还谈什么兼并人口。我们要尽量避免人员损失。”秦雍也颇为无奈地说道，实在是士卒人数太少了啊，损失不起。八百五十多人的山贼，竟然只有区区两百多精壮；秦雍又想起虎啸涧，以前两千多的人口竟然只有三百多的壮丁，精壮男子都去哪里了呢，战死的、被俘虏奴役的、还有被山贼、土匪屠戮的首先都是壮年男子、老人和孩子等，壮丁怎么能不少呢。

        两人再回程的路上，又跟据一些其他问题商量妥当，秦雍便返回家中，临走前，秦雍从山寨中提取百金，准备给自己重新打造一把长刀，秦雍的第一把长刀已经成铁锯了。

        此后秦雍又过上练武、打猎、巡查山寨三点一线般的生活。家中皇甫平醒来后，有了孙敩配置的药物，加上秦青、皇甫璇的精心照料，也逐渐康复起来。院子里经常听见小秦雒开朗的笑声，以前那个整天腼腆羞怯的小秦雒不见了，代之而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快乐女孩。

        光和四年春，三月八号，秦雍从赵坤哪里取来了的长刀，据赵坤说这可是用百锻钢打造的，刀长九尺二寸，柄长三尺，刃长六尺二寸，重八十六斤，对秦雍现在的力量来说正好适用。

        秦雍携刀出发前跟众人说，今晚可能不回来，无需等他，就直奔山寨而去。

        昨天彭环向他汇报说，已经有一个山寨探查清楚了。士卒的操练也告一阶段。所以准备今天行动。

        山寨大厅，秦雍坐在主座上，右手第一个位置坐着彭环，

        下面坐着二十多个什长。一个精壮机灵的士兵，站在大厅中间，一脸崇拜地望着秦雍。

        “说说具体情况吧。”秦雍望着中间站着的精壮汉子道。

        “诺。”精壮汉子对秦雍躬身一礼，然后说道：“启禀公子，我们今天要袭击的山寨叫贪狼寨，贪狼寨中有一位头领，名叫唐离，擅使一柄九十六斤重的连环大刀，唐离落草至今已经有三年之久，其人擅长单挑，落草三年来，单挑从无败绩。他们山寨本来有五千多能战之士，只是在五天前他们抢劫月氏苍狼部落的时候，被小月氏和羌人的屠葛部落联和伏击，只有不到千人逃了回来，其中大半重伤，现在能战之士不到三百人。这是目前我们探知的能战士卒最少的山寨了。”精壮汉子禀报完，向秦雍又是一礼，便静立待命。

        “唐离此人信誉、人品如何？”秦雍思忖了一下问道。

        “公子，唐离此人非常信义，听说他本来是陇县的一名贼曹，和陇县县令私交甚好，陇县县令因为没钱贿赂上官被下狱，唐离便劫狱救出了县令，在此地落草为寇。而且唐离从不劫掠汉人，只抢劫异族。”精壮汉子恭敬地答道。

        “你怎么看？”秦雍转首注视着彭环问道。

        彭环向秦雍抱拳一礼，认真地回答道：“论勇武，唐离此人的身手应该与属下不相伯仲。论人品，唐离可称得上是个义士。单凭这两点，属下恳请公子收服唐离为已用。”

        “唐离率五千部曲攻打苍狼部落，竟然被伏击，可见他不智，亦或是其内部有奸细；无论从那一方面来看，其人虽勇却能力不足。劫狱救友，虽义却稍显鲁莽；喜欢单挑，更是徒逞匹夫之勇，无脑。”秦雍毫不客气地说道。“既然此人如此秉性，收服此人就容易多了。”

        “公子已经有收服唐离的计策了吗？”彭环疑惑道。

        “你说呢？打一架就是了。”秦雍无奈道，今天他当着彭环的面毫不客气地评论唐离，其实也是给彭环提个醒。结果一番用意，付之东流了。

        “立刻整顿兵马，我们马上出发贪狼寨。”

        “诺。”彭环答应一声，立刻整顿士卒去了。

        站在两百人前面，看着这些士卒的精神面貌，相比一个月前，显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秦雍郁闷的心情好了许多，‘彭环练兵的本领还是不错的。’秦雍暗自安慰自己道。

        望着面前这些精神抖擞、队列整齐的士兵，秦雍发表了人生第一次演讲。“诸位兄弟，今天我将带着你们出征去了。请你们用心记住，自从你们跟随我秦雍，你们已经不是以前的山贼了。你们是义军，你们的出征，是为了让更多的凉州父老生活的更好；是为了自己的父母不会再死于歹人的屠刀下；是为了自己的妻女不再受到匪人的凌辱；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不会再像我们一样饱受离乱之苦。我们是正义的军队，我们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高亢整齐的声音，直冲云霄，东汉末年的乱世，迎来了这支军队的身影，它就像一颗坚韧的嫩草，终于顽强地顶破土壤，露出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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