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上班

”呦。怎么现在才来啊。”车后座上有一位30来岁就披着貂的女子，对着正坐在驾驶室里的司机发牢骚。

        “哦，我不好意思啊，路上有点堵。”新领带果然略显臃肿，还有那尴尬的腰带，也尽是新人姿态。他的不知所措后来也只是摆了摆反光镜。依是愣笑着说道“女士坐好，目的地东南湖公园，出发了。”

        “你快点啊。”

        “好嘞。”司机行梭在来往的车辆，身旁如光火闪过的车群，相向的车灯打在他满经沧桑的脸上，其实不难看出眼前的这个男人也快有了些许的疲惫。他借着红绿灯搓了搓脸，看着车前的洪流摇下车窗，喝了口水漱漱嘴。

        “过了红绿灯，马上就快要到了，女士你是”

        就在此刻车里跳动的屏幕上传来令他抵制厌烦的声响。车穿过红绿灯驶近目的地，“女士，为什么要给我打1星呢？”即使车里的气压低到谷底，但耐性却是到了最高点。

        “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老娘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跟你多废几句。破司机。”

        “不是，真”

        “行行行，钱我手机上给。懒得和你这个破司机扯，算了算了。”只见那女子猛地关上车，甩着腚子往公园深处走去。

        “去你大爷的，还说我是破司机。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男人看着扯掉领带，夕阳在这一片迎着水花更斑驳，更绚烂。但有的司机已经倦了。他打开四个车门想让车里的香水味散一散，而他则站在车旁把裤子腰带重新系好。本不怎么抽烟的他却在裤包里夹出了一盒烟。烟含在嘴边却发现没有火机。那一瞬间正是累到极点，但湖上光景流艳可人，徐徐湖风趟进耳旁。有一张明善的脸互作湖上景致，疲中的笑意亦是在嘲弄着自己“算了。”含在嘴边的烟拿了下来装进盒子丢向车的后座。

        坐进驾驶座，插钥匙起火，打开平时听的电台，一个不经意间发现此时早已是落日光辉。王予抓了抓头，把车掉了个头往回走。走时还向这黑暗中放了几声喇叭，周边的一起都似乎紧张了起来。而他却笑了起来。

        “师傅，停一下。”一声干脆的叫喊穿透穹顶，空灵而寂寥

        王予猛地回头，看见一个20来岁的小姑娘站在车尾。王予咽了口口水探出头，“姑娘，怎么晚了，在这？”

        “师傅，你能送我去万州酒店吗，我”还没说完，这位姑娘就打开了车门钻进了车里。

        “你，这么晚了还不回家？”王予冲着后排的姑娘喊道。

        “才8点钟还不算太晚吧”那一刻的安静想着是要许久，但它却被再一次的提示音打断。

        “行，你别说了，我这车不去那里的。你还是重新叫专车吧。”看着手机里的订单显示接单信息他拿着手机在那姑娘面前晃。

        “砰”车门关上了，那位姑娘离开了。王予松了口气，“还万州，你知道我现在开过去都又得上班了。搞笑。”他开着车匆匆地就走了。回到家已是12点了，懒得洗漱，直接就倒在还没来得及换床单的床上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晨，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看到床单上的牛奶印子，就现在闻着到还有一股“奶\"味儿。收拾完床单,他就得赶紧回到车上把昨天在车子里换下的便衣拿下来扔进洗衣机，也没管洗衣机有没有启动,他便又匆匆忙忙地去上班了。

        “老王，你昨天晚上还接单啊？”身旁的车子里坐着的是同一个公司的老李，他正侧着身子猥琐的盯着王予。

        “昨天的最后一单？我记得好像是一个要去万州的人，结果我看天太晚了就没接。也不知道她回去没有。”他拿起水杯迟疑一会儿，看着手机上有个女孩儿跳湖自杀的消息

        “老李，你帮我把这单跑了。我有事，谢谢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王予便一溜烟起身前往东南湖公园。

        在清晨微弱的光照下的湖上包裹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湖面上的碧波荡漾着，波动着铺在湖上柳枝。穿过了喧嚣的城市，也穿过了令人平静的湖泊，而他的颤抖却一刻没有停止。汽车仍在行驶，好在它不会拒绝，即便追的人却早已离去

        推开车门，扶着岸边的铁链看着湖面上的水波，王予那段潜藏的记忆又再次缓缓浮现那也是至死不渝中出尔反尔的前任

        “王予，王予。总算找到你了。”面前一个短发齐肩，穿着短袖一脸青春洋溢的女人正拉着他的手，斜着脑袋看着眼前没有通过面试的小伙。

        “你别着急，慢慢来，咱们还年轻。不就是一次面试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没事的。”

        小伙终于抬起了头，眼里反射的光给他平添几分坚定。男孩抱住女孩，她身上的茉莉花香环绕在周围恰是形成了一角港湾。

        “过几天，我就要走了。”女孩迟钝的说出这句话。

        男人没了下文只是抱的更紧了“就再等两三个月”

        “你”还没等小伙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

        “你就不知道追吗。”看着远去的茉莉香，小伙挠了挠头。即便心中的话一句也没说出口，甚至还来不及说一声。“再见。”

        湖风一改昨夜的媚，扇来一阵潮味。王予坐进车里，把后座上的茉莉花扔到湖里，打燃了火。“走咯。”

        湖鱼在水里畅游，亦会游到它该去的地方。那便不是手中留不住的风，哪怕就算是海也不行

        “曦儿，曦儿。你怎么在那里啊？别过去。”一位仪态端庄，雍容华丽的女子手中拿着权杖，另一只手提着裙子向祭坛中央跑去。

        “不知道，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他会有如此力量，毕竟那可是神级的武器”回答母亲的话便在这一刻结束了。而她则是站在祭坛的中央望着底下泛蓝的湖水，第一代精灵女皇的圣像也静静的躺在湖底而这一轮轮涟漪更像是在回应她的困惑，莫名的吸引，唤着她沉入河底。她用一只手紧捂住心口，另一只手抓着渐渐泛红的妖印。愈加翻腾的湖水呼应越显强烈，她端坐在圣像旁靠着，而周围的圣水像是有了生命，一会儿向她聚拢一会儿又退下，像是不敢冒犯。

        而河岸的女皇走到湖口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是叹了口气。摇着头转身离开了。

        圣水还是如此，人也还坐在中央，只不过宣曦像是没了气息，就只是静静坐在那里，脸上也没有一丝苦痛。涌起的水花混着妖王印琉璃的红光，照得这个湖里的水都有透出蓝紫色直到圣水停止了涌动，她倒下了而圣像却滴下了两滴蔚蓝色的圣水。一滴只是滴在了身旁，而一滴却滴在了左眼上

        “我在哪？”

        “在我的梦里，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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