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拯救

白点印上红花交织着门内的纷纷扰扰，落地浸湿床单，一副狼藉又与过去有何区别。但也很寻常，有的人早已过了年纪，可他们依旧干柴烈火。至少多数人面相上不会这样，类比为一位嘴里叼着烟的出租车司机，面相上老老实实，却也会在厕所里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更别说那些着急上火的同志们了，多半比上面违规多了。其实王予也不傻，用脚猜也知道老李安排的地方多多少少是有些要分年龄段，男人嘛，都离婚几年了还乘自己这几分心性才会接受这种邀约，但他脑子只晒给自己四个字“赏心悦目”。到这儿，多多少少也有了半个小时，那边早就完事儿了，这趟臆想之旅也终于迎来了最后一个红绿灯拐进去。老李靠在墙上朝他招了招手，转角就碰见那个熟悉吨位，车里的倍感欣慰。跟着他把车停好，下了车第一句便是对他的疑问，“今天不一般啊？还给我留车位，你是不是”

        “我看你tm就是有病，用手给你你不吃，非要用脚吗？”一如往日的暴躁，多半是精气神又回过来了。

        那也只能说王予的眼睛不是白长的，一眼便看穿这□□脖子上的红印，脑子里闪过的画面内心跟着波涛汹涌，面部表情没掉队，“你上午干啥啦？”

        “没干啥。”显然在成年人口中套话并不简单，但这也提醒了老李是不是又被知道了些什么。

        “你确定？”表情越来越夸张，老李撇了他一眼，露出无语的表情便向楼里走去。没想到王于来这最大的乐趣就在这一刻瞬间消失了，但单从某些方面来看这好像也不算什么。没了乐趣但不能没了兴趣，自身也是十分好奇今天他又能干什么，有了比较至少也要比上次好点。

        这种地方，老李多数在前，王予在后。谁也比不上脱了缰的老李，真是不知道一个快50的人火气怎么还会这么大。两人前后脚上了楼，从一块蕾丝垂布里面出来个女人，一直不停的跟老李叨叨，说的东西简直牛头不对马嘴。这也是第一次看见老李没主动去找别人服务员小妹妹搭讪，凑近了隐约听到里面还有音乐，多数也被老李的贱笑声掩盖了。过了一会小妹妹站在一旁拉开了帘子，里面竟还有一条漆黑的通道，老李轻车熟路走在前面招呼着王予过去。

        “你不会又来”一个老爷们儿还要杵着别人走，即便老李多次扒开他的手。

        “别逼逼。”奇怪的是老李并没往有亮光那里走，反倒是一条路走到黑了，突然耳旁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需要开灯吗？”娇小的声音在王予耳旁，湿热的空气里布满香水味。

        王予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故作镇定放开肉手“开啊，有灯干嘛不开。”

        果然眼前一亮这里还算没让王于打脸，两排妥妥的客房，每个房间上还写着各个作做雅词名句，特别的是有些房间是开着的，有些又是连窗户都不露一点，这不就是典型的犯罪现场吗。王于走到一半还是有想走的冲动，另一只手却被老李按住了。就这样在他的拖拽下进了一间房，门也被外面的人锁了，再加上某人一直不说话。气氛开始诡异起来，突然有个人抱住了他。

        “开灯啊，老李。”明知道对面站的并不是老李却故意这样说，意识到他早就退出了房间。王予头脑一片空白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毕竟是第一次情有可原但也总有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在一片混乱下，王予紧贴房门，拔出右手在墙壁上猛砸，最终按下凸起的按键，灯亮了

        “惠儿！”王于看着眼前的女人，衣不蔽体，体无完肤“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惠儿踮起脚吻在他脖子上，赶紧把她拉开，但她仍在往上扑，凌乱的鬓发在汗水中揉的稀碎，她变的更像是个机器

        “等等!”在王于的劝阻下她还是压上来了，刚要解开王于却是一把抱住了她。她挣扎着放弃了，一口口咬在肩膀。

        那天她终于哭了，整个单薄的身体在昏暗的房间里更加娇小。

        事实上从这间房里传出的哭声并不算少，但这种撕心裂肺的可是少之又少。只叫当时孤生一人落尽，□□填入这片洼地，又怎叫人出淤泥而不染，现在看来多数人当年的风华岁月终是落得一身可笑人生

        “惠儿，你”一时的语塞，并不是不知道说什么而是少了情感，“你才20几岁啊”不多不少的一句话，恰是所有的表达。眼里泛起这个岁数该有的疼爱，惠儿抱的更紧了。其实王于起初只是知道她在酒吧上班最多就是陪陪酒聊聊天之类的，也没曾想她会干这种事。“跟我走。”

        门开了，这可能是第一次里面有客人把人抱出来，又有谁知道一旁被震惊的小妹妹眼里却尽是羡慕。直到出了铁门，正好太阳快要下山了，门口又是围成一团，他们看着手上还抱着人，定少不了异议。“怎么，还兴打包。”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捧腹大笑，就连他自己也笑了。突开人群，上了车直到开走之后耳旁都还是唏嘘声。刚开上道，老李的电话就来了，“你怎么还把人抱出来啦，人这是不能外卖的”

        这次是老李那边一旁听着忙音，一边收拾残局。车上的姑娘果然要安静许多，我想她不仅是脱离了那个地方，更找到了希望。沉默了许久，那是害怕她多想便顺口说了句“送你回家了啊？”姑娘没有回话，只有无尽的遐想。

        “说话啊！”既想加些情绪，但看着眼前这楚楚可怜的姑娘又硬生生憋了不少回去。

        “我我没住哪儿了。”这个车厢里终于开始有了女人的痕迹，她的不知所措与他的一脸懵逼简直不分伯仲。

        “那你现在住哪儿啊？”

        惠儿的沉默也让王于再没往下问，接下来的时间里便都是在绕了几遍小路后，看她睡着了才往自己家里开的。到了小区门口，下车买了点水和面包放在后座里还上楼拿了一件衬衣扔在了车里面。其实在绕路的过程中，老李的电话也一直打进来，却也抵挡不住王予手指轻易间的操作，本想着老李会给自己一个解释，但现在看来他知道些什么也不重要了。

        这一夜，想了很多。至少始终有一个问题一直环绕。又是凭什么把别人接回来，难道是因为连烂尾居民楼都买不起的3，4千块钱，还是自己那段说出来人家只会骂神经病般的记忆甚至现实来说惠儿也最多算是一个邻居，还是一个不太熟的邻居，就因为她和自己有过一段不能放上台面的经历，应该不是，这个答案也是显而易见的。就在她家门口见到她的时候，起反应的不会是下半身，而是在她那张脸上可以看到还依稀保留的纯真和善良，虽然穿着睡衣，满屋一地鸡毛。这时候想来，她当时更像是个孩子。现如今可能也只能残存下无言的叹息。

        想了一夜心里还是放不下，不时的张望，却始终迈不开腿。终于在5点半的时候王予下楼了，跑到楼梯口却要装作无恙的往前走，可真是难为他了。走到车前，里面的人整睡得很香，即便今天下午些时下了雨但车里仍是有点热，外面蚊子也不少。正想往回走，又碰到的保安大爷，果然靠城里一点安保系统就要严密的多，“干嘛呢？”

        “没干嘛。”大爷叼着一根烟，还拿手电朝车里照了照。那一刻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肌肉没有绷起来连毛孔都不敢再舒张一下。

        “那车里的是什么呀。”手电的光撒在王于脸上，但这一次却有了莫名的硬气。

        “娃娃。”

        “什么娃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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