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暗恋
程郁戴着耳机，初冬，她不想出门。
“郁，你在听什么啊？今天店里来了几个客人，你去招待一下么？”
她眼眸往侧边看去：“不用，店里的招牌奶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会，你自己去吧，我静静。”
顾姿点头，没多话，
窗外不知不觉还下起了小雪，还挺奇怪，初冬怎么这么快就下雪了？
她叹口气，摘下耳机，走到前台：“顾姿，我来帮你。”
程郁抬眸，眼底掠过一抹惊愕。
“程郁？好久不见啊，这家店是你开的吗？”
“啊对，是我开的。”程郁回答：“蒋碾，没想到高中毕业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
“我跟着沈故这么久，就觉得他变化最大。”
程郁微愣，看向站在他身旁的沈故，一身黑，戴着帽子，沉默不语。
他不说话，戴着耳机，对他们之间的对话充耳不闻，打着字，还挺认真。
“啧，沈故，遇到高中同学你也不问声好？”蒋碾撞上他的手臂：“程郁啊，你忘了？”
低着的眸子在这刻抬起，乌黑发亮，他冷不丁的“哦”声，又低下去。
程郁不觉意外，反倒是意料之中，自从高二那年他们分手之后，就再无交集，沈故转了学，到了古年那边，杳无音信，好友都删了，就连通讯录那几个数字也不留情删除。
是她提出来的，没必要祈求他的原谅。
记忆犹新，那天也是程郁第一次看到沈故流泪，高中两年，他总是一个表情对人，冷漠已成他的形容词。
“你们俩……还没解开？”
程郁摇头。
“说够了？”沈故终于开口：“说够了走，雪越下越大，想被冻死？”
蒋碾无可奈何：“那我们先走了啊程郁，后面联系。”
她自始至终保持着微笑：“好。”
沈故看了她眼，随即移开视线，喝了口咖啡：“一般。”
“嗯？什么一般？”
“你眼光就这？就为了看她这个女人？”
蒋碾能觉察到他的生气，他也知道沈故还喜欢她，没办法说出口，太要面子。
“还喜欢她为什么不说？”蒋碾鼓起勇气问：“你冷冰块我就先不说，对人家姑娘还这么死要面子有屁用？”
沈故沉默，都二十四了，毕业足足有六年，第一次跟她谈恋爱是怎么谈的？都快忘却。
“沈故沈故，快看快看！程郁！”
沈故半坐在自行车上，抬眸。
少女逆着阳光，跟她身边的顾姿谈笑风生，杏眼弯成月牙，高马尾一甩一甩的，白皙的脖颈显露在外面，很干净。
他看了半晌：“原来都没这么让人移不开眼，今天怎么回事？”
他身边的兄弟嘲讽：“哟哟哟，冰山消融了？开始欣赏美女了啊？”
“嗯。”他承认沦陷进去。
一见钟情？也不完全是，像她那样的女生比比皆是，一抓一大把，可偏偏在这一刻却无厘头的心动。
别开眼，仔细想想，今天好像还有校庆五十周年，听老师说，她是主持人，代表复阳全体同学。
“走，进教室。”
“不再玩儿会？”
“玩个屁，年级第一爱迟到。”
“行～年级第一了不起！”
沈故轻笑，骑上自行车，三两下蹬到教学楼楼下。
进入教室，老师正好在跟程郁说主持的注意事项，他连报告都懒得打，直接进入，一阵风，擦肩而过，程郁侧头，视线相撞。
心里的那头小鹿不争气的在程郁心里乱撞。
一见钟情的戏码在两人身上上演。
“沈故，你又给我迟到！”班主任陈舞皱眉：“今天没课，你给我把一千五百字检讨写完再去看演出！”
“啊……老师，放我一马可以不？程同学好像第一次主持吧？我想去看看。”沈故油嘴滑舌。
程郁转过头，看着他。
陈舞更加生气。
“老师您别生气，沈故应该也不是有意迟到的，今天我跟顾姿一起在校门口碰到他了，还有十几分钟。”程郁犹豫片刻，撒了个谎：“好像在吃早餐吧，所以老师您也别怪他。”
陈舞很是信任程郁这个乖巧懂事的学生：“行吧，程郁都在给你说词，这一次就算了，沈故，你这个年级第一不能这么吊儿郎当，就算成绩优异也不能这么玩弄骄傲知道么？”
沈故无言，笑笑。
她在替他开脱，窃喜：真好。
折腾到中午，演出开始。
沈故坐在观众席下，看着在台上发光的程郁。着一身白裙，露出脚踝，头发散披，妆容也不是那么浓，恰到好处，算是点睛之笔。
她没紧张，自然有序的说着主持词。
沈故还在下面看着呢，如果自己出了差错，惹得哄堂大笑，自己情何以堪？
她面带微笑，尽显温柔。
沈故视线一直围绕着她，没移开，就这么持续到结束。
他回到座位上，拿出一张便利贴，看了眼自己后面的位子，提笔写下：你今天很耀眼。随后贴在她桌上，怕它被风吹走，还特意按严实些。
这个字迹她认不得是谁，爱慕者吧？很有可能，学校喜欢程郁的人多了去了，她也没当回事，撕下来捏成一团，直接扔进垃圾桶。
或许是沈故，她也有过这种猜想，但很快破灭。原因是他不近女色。
时间流逝很快，再次踏入校园已经是高二下。
程郁提着行李箱，站在校门前：半年了，喜欢他已经有半年了。
回去这一个多月，她想了很多，手机里的那个联系人加好友已经半年，却并不是无话不谈，反而寂静无声。
找不到话题聊，也不想做主动的那方，算了，得过且过。
已经无所谓，拉着行李箱直接进入。
收拾好寝室，她回到教室，灰尘满天飞，一个二个全都在打扫卫生。
“啊，程郁你来了？”班长李飞菲眼中冒光：“陈老师找你有事，说你来了去办公室，沈故也在。”
沈故也在。
她听到这个名字心就漏了一拍：“哦，好的谢谢。”
李飞菲笑笑，开始忙活。
“报告。”
沈故率先抬头，看着他喜欢的姑娘。
程郁在他身上顿了顿。
“啊，程郁来了啊，进来进来！”陈舞笑着：“你们俩不是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年级第二吗？也是复阳高中部最得力的学生，现在有b大的保送名额，正好两个，我就想把你们送上去，问问你们的意愿。”
程郁眼睛发亮：“真的吗老师？真的保送b大？”
陈舞笑着，喝了口水：“看来程郁喜欢b大想去b大啊？”
“我很喜欢那里的外语部，我很喜欢英语。”程郁说。
沈故站在一边默默看着她说着自己的梦想，突然觉得清华北大也不算什么。
“那既然你愿意，填写这份表格就行。”她拿出一份表格出来，递给程郁，又看向沈故：“你的想法是什么呢沈故？你每一科都很出色，几乎不偏科。”
“我去b大。”他缓缓说出这几个字。
程郁手里的笔停下，她愿意跟他一起读一个大学，还算奢求。尽管只是一个暗恋他中的一员。
她擅长隐匿自己的心思，沈故放荡不羁，成绩优异，不应踌躇不前，他是向阳而生的沈故，是她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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