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云少泽已经转身要走。
沈照忙问：“先生这药当真稳妥？”
“嗯。”云少泽依然惜字如金：“放心。”
沈照点点头。
云少泽还是非常信得过的，沈照安心了三分。
他做回床边上去，帮顾凝拉好了后背上的衣服，盖被子。
“小侯爷，丞相府派人来询问少夫人的病情——”门外，曼月的声音响了起来。
沈照手下不停，淡漠道：“就说很严重，昏迷不醒！”
“是！”
曼月应声离去。
片刻后，曼月又回来了，依然站在门外回话：“那人已经走了。”
沈照没应声。
曼月静静侯在门外，不一会儿，沈照开门而出，说：“照看好她。”
“是！”
曼月领了命令，沈照便转身往书房去了。
书房里，星魂戏月早已经等在那里，见沈照进来立即行礼：“主子。”
“苏清寒那边怎么样？”沈照问。
戏月说道：“苏相方才进宫了。”
“是吗？”沈照微笑，“二十四人前去击杀龙威军，为的是明目张胆的嫁祸给慕容离，只是太明目张胆了，苏清寒反倒不会信。”
“此时进宫，只怕是怀疑到了太后身上去，一切都在主子和世子的掌握之中。”戏月垂首说道：“宫中……怜月也准备好了，只等丞相入宫。”
“怜月的易容术以假乱真呢。”沈照勾唇微笑，眼底冷莽闪烁：“只怕太后和苏清寒之间，要鸡飞狗跳了。”
……
车驾从丞相府出了门，一路行到了皇宫内，嚣张无比，一路不停，直接到了太后的凤仪宫前。
苏清寒从马车之上下来，守在凤仪宫外的禁军和太监宫娥接连跪地行礼。
“太后可在宫中？”苏清寒随口问道。
那守卫的禁军连忙说：“禀相爷，太后不在宫中。”
“哦？去了何处？”
“太后去了、去了……”禁军低垂着头，声音越来越小：“玉致馆。”
苏清寒眉梢微挑，不再多言，直接转向玉致馆方向。
玉致馆原本是老楚皇为了收藏美人而修剪的阁楼，后来楚皇驾崩，便被太后明目张胆用来豢养面首。
修建这个馆场耗费了巨大人力物力财力，这里，便连铺路用的鹅卵石都是少见的月华石，贵不可言。
馆顶部琉璃金瓦耀眼夺目，里面摆满了奇花异草。
珍宝无数，美轮美奂，简直可以说得上是寸土寸金，奢靡无限。
苏清寒虽然如今眼睛看不到，但他是内家高手，五感十分领命，行动完全不受限制，很快便到了玉致馆来。
玉致馆守着的禁军见了他，转向他的方向：“见过——”
“免了。”苏清寒淡淡一声，迈步走了进去。
冯妙挑选面首的眼光很刁，不单要看皮相，还要有一定的才艺才行。
因此，这玉致馆里养着的人，琴棋书画诗酒歌，都是各有所长。
玉致馆内，此时一片丝竹管弦之声，十分悦耳。
然这片悦耳之声，在苏清寒出现之后噶然停止，大殿上响起咚咚咚无数跪地之声。
冯妙一身玄黑凤袍，斜卧在凤榻之上，身边还跪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在伺候冯妙吃水果。
柳一舟视线扫了一圈，“都下去！”
其余人全部朝外退走，那跪在凤榻前的少年也要走，却被冯妙拉住了手腕。
“丞相来了？怎么回事，竟然也没人通报！”冯妙把玩着少年的手指，轻声说道：“丞相今日这装扮，可真是……难得的好看。”
苏清寒没有理会她的调笑，淡淡说：“你搜罗新人的速度可真快，前几日本相才把你这玉致馆的人杀了个干净，这才几日，你又给填满了？你当真这么饥渴难耐？”
冯妙轻笑一声，“哀家想着，丞相要杀那些人，应该是那些人不和丞相的眼缘吧。”
“所以呢，哀家赶紧让人重新找了一波来，丞相快来看看，这一波人合不合丞相的眼缘？”
“哦，哀家忘了，丞相现在看不见。”冯妙眼底笑意加深，转向柳一舟：“不如就让柳统领帮丞相看看吧，嗯？”
“……”
柳一舟神色冷硬，脸色十分难看。
在他的意识里，冯太后再怎么也算是丞相的女人，私生活这么乱糟糟，真是让人恶心。
但他到底是属下，主子的许多事情，也是轮不到他开口的，当即柳一舟闭紧了嘴巴，一个字也不想说。
冯妙捏着身边少年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向柳一舟和苏清寒方向，笑容款款：“柳统领，来看一眼，这可是人间绝色，听说，长得很像十几年前某个艳绝京城的花魁呢。”
柳一舟当然不看，直接敛目垂眸。
苏清寒眉心微微动了一下，脸上的神色逐渐转为阴沉。
冯妙又说：“男生女相，倒也是福气，哀家就是喜欢他这个长相。”
“柳一舟！”苏清寒沉声开口，“杀了！”
“是！”
柳一舟领了命令，当即宝剑出鞘，朝着太后身边的那个少年一剑刺去。
冯妙冷笑道：“这是皇宫，是哀家的地盘，你以为还是你的丞相府不成？来人！”
无数禁军冲了进来，将柳一舟给拦住。
柳一舟无奈只得后退，就在这个间隙，那被太后拉着的少年似乎被吓到，惊恐地看了柳一舟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柳一舟惊的倒抽了一口气。
这张脸、这张脸！
分明就和主子前些年销毁的画像一模一样。
是……主子的母亲，丞相府乃至整个京城的禁忌！
太后从哪里找到一个如此肖像的人？
而这一声抽气，直接把苏清寒心底愤怒激发到最深，相识多年，他太过清楚冯妙能干出什么了。
人间绝色、艳冠京城、花魁。
这几个词汇，配合上柳一舟的反应，他就算看不见，也能想见那是一张怎么样的脸。
“冯妙！”苏清寒的声音，几乎是从齿封之中迸射而出：“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的确不敢。”冯太后笑了起来，“杀了哀家，你拿不到传国玉玺，拿不到能证明你自己身份的东西，最重要的是——”
“你若杀了哀家，‘她’也死路一条！”冯太后咯咯笑了起来，无比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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