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五条理绘，原先并没有咒术天赋，分家的孩子，父母双亡后，作为无用的遗孤与收养起来的众多孤儿一道被上交给高层做实验研究，是唯一的幸存者。
六眼能看得到的是她身体内的咒力循环非常古怪，咒力主要依附在她的骨骼上，而不是正常状况下的□□内循环。
所以说，那个诅咒是附身在了她的骨头里面吗？
五条悟手里拿着那叠关于她的资料，开始思考，前段时间他查破的那个实验室是研究咒灵与人相结合的实验的。
这种实验是个笑谈，但千百年来的不少人都怀着把普通人改造成咒术师的美梦，唯一的半成功品是目前不知道封印在哪里的九相图，现在又多了一个。
目前情况看来还算稳定，保持着人类的清醒头脑，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咒灵吞噬，待在咒术师身边好像会有压制的作用。
理绘的头发现在也是白色的，记录上来看这同样是实验的副作用之一，但是与五条悟不同的是，她的白色更加接近于一种苍白，让人一眼就想到骨头的颜色。
白发绿眼的少女就待在他的身侧，在他望过来的时候，回视，目光相撞，然后慌慌张张地低下头来，像是被吓到了的小鹌鹑。
在咒术师身边似乎会有压制作用，并且身边的咒术师越强，压制的效果越好。
这就是她现在待在五条悟身边的原因。
“五条理绘？也算是勉勉强强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了，怎么可以这么弱啊，都被人抓去做实验了。”五条悟把手中的资料往桌子上一洒，往缩起来的理绘头上敲了个栗子。
“呜。”
理绘被接到五条家之后，现在身上穿的是向五条家的女仆借的衣服，看起来像是某种特殊类型的咖啡店里才能看到的东西，“冥土之羊”里面的女孩子穿着的就是这样的衣服——日本特色的和风女仆装。
但是理绘借来的的衣服尺寸太大了，衣袖长长的完全能遮住她的手还要垂下来一截，显得她更加瘦弱娇小。
她察觉到自己好像又做错了什么，乖巧地把手放下来搭在双膝上。
“……”
打破寂静的是手机的一声铃响，五条悟打开看了一眼短信信息。
“那些做实验的家伙已经全部被抓起来了，要去看看吗？”他问道。
“走吧，让我们去看看这些家伙是如何狡辩的。”他并没有要求回答，而是故自做好了决定，然后又一次地向她伸出手。
理绘犹豫了一下，最后才轻轻地放了上去。
五条家的牢房也是地牢，不过与之前的实验室相比整洁干净明亮不少，他们直接被领入审讯室之中，里面的人被五花大绑着，之前看到的两个研究员，几个不认识的研究员，最中间的是一个看起来精神状态就不太好的老人。
“世界会遗忘，骨白鸽不会。”瘦骨嶙峋的老人盯着理绘喃喃道。
“成功了，竟然真的成功了，他会遵守承诺，会让我看到更多的，带给我超越死亡的事物，我也会记得的，这是铭记。”老人说出了一些无法让人理解的话语。
“所以，这个咒灵的名字叫作骨白鸽？”
那个老人不说话了，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理绘。
理绘有点害怕地躲到了五条悟的身后，被少年高挑的身影严严实实地护住。
“我，我知道！”之前听见过的那个高傲研究员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现在他看起来可一点也没有之前的那般意气风发了。
“我看见了，那个做实验的咒灵，修长老和一个蒙面人在谈话，然后，然后……”研究员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那位修长老。
老人并没有理睬他，他仍旧入迷地盯着理绘。
“继续说。”五条悟的声音在这时候显得很冷酷。
“是！那个人带了一个白色鸟嘴的面具，他看到我了，他绝对看到我了，然后从嘴巴里吐出来了一只全身都是骨头做的鸽子模样的咒灵，把它交给了修长老……”研究员的头上冒出来了冷汗，他当时真的是偶然间才看见的，然后聪明地选择继续保持沉默，他也不确定看到的那个是不是修长老说的骨白鸽。
“还有吗？”
那个高傲的研究员不说话了，但当时的另一个唯唯诺诺的研究员却仿佛还想挣扎什么一样抢过了话头。
“实验上就是用的这个女孩和它结合的，我们把那个诅咒的骨头和女孩的骨头差不多能替换的都替换了，不能替换的我们加水让她喝了进去，还有，还有……”
“蠢货。”那个高傲研究员气急败坏地嘟囔了一声。
在还没有听到更多的残忍详细的实验事项时，一双手捂住了理绘的耳朵。
唰的一下理绘的脸就红了。
【已检测到攻略对象】
【骨白鸽】
【与你共生的咒灵。他已被剥夺至尽，然而他不受欺骗，你或可期待将来能亲手碾碎他，把他变成一把碎鸟骨。】
【已收录至人物】
幸好这个时候理绘的面前跳出来新的系统面板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攻略对象，这也算吗，攻略自己身体里的另一部分，不对，要关注的是自己身体里还有另一个存在这种事情吧。
这让理绘陷入了慌张不安，身体里还存在一个不说话的家伙是很令人害怕的事情啊，这个形容也很奇怪。
“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吗？理绘酱，我说，他们怎么做的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五条悟把他们统统都审讯一遍后，才放下手来问到她。
“欸，没，没有……”理绘摇了摇头，不敢说话，玩家当然不知道身份背景的具体情况了，现在她对自己身体里面有什么都懵懵懂懂的。
“那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他挥了挥手，示意在暗处的人将这些罪犯都押了回去。
他牵住少女的手，领着她再度往回走的时候，当从地下出来再一次见到阳光的时候，他这么跟她说。
“理绘你，已经不是人了哦。”
被单方面开除人籍的五条理绘茫然地盯着五条悟，五条悟回瞪过来，两个人好像在玩什么不许闭眼小游戏一样。
最终理绘眼睛太酸受不了，伸手揉了揉眼睛认输。
“可恶，你都没什么反应的吗！你都已经不是人了啊喂。”五条悟不满地说道。
阳光正好，微风吹拂，廊下的少年少女陷入小小的争吵之中。
理绘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她觉得五条悟说的是事实没有什么好反对的地方，虽然是随机抽取的，但是抽到的种族就是半咒灵嘛。
但是五条悟看到她点头更加不满了。
“你自己身体里有个怪物没感觉的吗？刚刚那群家伙也说了吧，他们把诅咒放进了你的身体里了。”
“……还好？”毕竟这也算得上她的攻略对象之一？
“好你个鬼啊。”五条悟又往她的脑袋上敲了个栗子。
“呜。”
“真的，你已经不是人了。”五条悟的声音低沉下来，他想起来有可能是因为理绘根本不理解诅咒是什么，在实验之前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你知道什么叫做诅咒吗，那是人类溢出的负面情感，来自于这种情感的力量聚合在一起形成的丑陋的怪物，你的身上背负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东西。”
“总有些蠢货自以为是地想要做这种实验，把人的意识和咒灵的能力结合到一起，试图创造出一个改造的咒术师来，还想着能创造出一个就能量产，什么咒术师大军，大饼画的这么满还有人信，真是的，一群蠢货。”
“大多数情况下，咒灵都把人吞噬了，但是理绘酱很幸运哦，实验成功了一小半，原因不知道，但是你还活着，保持着清醒的意志，已经称得上奇迹了。”
“如果理绘酱也被咒灵吞噬了的话，我会亲手祓除你的哦，绝对不会手软的。”毫无察觉发出了什么样狠心台词的五条悟自我感觉良好。
理绘却仿佛了悟了什么，她努力地朝着五条悟慢慢绽放了一个小小的笑容。
白发绿眼的少女的容貌称不上是惊艳绝伦，但就是有一种莫名的舒心可爱，像是胆子很小的小动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拉了拉你的衣角那样的可爱。
太好了，之前就想说了，五条君把她带出去，还莫名其妙对她那么好，就算是游戏，这种突如其来的好意也让她有一些负担和不安。
“谢谢五条君。”她鼓起勇气来说出了一声谢谢。
五条悟扶上额头叹气。
“你又是为什么谢谢啊！”
少女感激的目光是如此的诚恳，让五条悟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算了，你就这么记着，要好好感激我，听到了没有。”他用手狠狠地戳着了理绘的额头。
“痛。”她忍不住稍稍后退。
“痛就记住了。”话说这么说的，但是五条悟已经把手收了回来。
少女毫不记仇，当他看去时，她的神色仍然是如此柔软而天真，只是现在没有在看他了，她注视着前方。
五条悟也往前方看去，无甚可看的，不过是一条又一条曲折反复的回廊，在这个精彩绝妙的世界里理绘却只能专注地看着这些回廊。
“…………”
“决定了，理绘酱，明天出去玩吧。”他说道。
“？”理绘带着些茫然和不解地偏过头。
“今天听到了很多不开心的事情，把这些都抛在脑后吧。”少年向她保证。
“你已经迎来新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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