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一顶大帽子
和硕公主立刻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墨玹凌和墨玹琰。
墨玹琰本就是知情者。
墨玹凌虽然不知情，但听完和硕公主的话，心里也有了大概的猜测。
便派连平去彻查。
毕竟事关程老的孙子和老肃国公的外孙女。
马虎不得。
墨玹琰见状，便派水墨跟随调查，为的是关键时刻好提供证据。
连平和水墨的效率很高，没多久就带回了偷偷安置这个陷阱的人。
是吕博康的贴身小厮。
墨玹凌随意恐吓了几句，小厮就撑不住的招供了，称他是奉了吕博康的命令安置陷阱，目的是要给沐云汐点儿颜色瞧瞧，没想到却误伤了程清殊。
墨玹凌派人将吕博康带来，吕博康却百般抵赖狡辩不肯认罪。
墨玹凌没时间细审，只是将吕博康暂时关在了厢房中，并派连平看守着。
况且这件事情，无论是程老还是老肃国公，怕都不会善罢甘休，必会上达天听。
承恩候府这次是惹上麻烦了。
程老来的很快。
徐太医正和几名太医会诊，个个都神色凝重。
程清殊的伤势非常的棘手。
虽然不像蔡太医说的那般绝对，但是续接的成功率不足百之四五。
因为程清殊的跟腱之前就断裂过部分，旧伤还未完全养好，如今又再次断裂。
而且还是完全断裂。
跟腱的续接需要断续膏，可再好的断续膏也不能将完全断裂的跟腱完整的续接起来。
更何况，这种断续膏非常珍贵，就算是宫里的药库，也是时常断货的。
眼下，药库里就没有断续膏。
“徐太医，我孙子的伤势如何？”程老担忧的问道。
“这……”徐太医顿了一下，然后拱手说道：“程老，借一步说话。”
“不要借一步说话，就在这里说。”程清殊的手指用力的捏着身下的被褥，脖子上暴着青筋，咬牙切齿的说道：“这是我的腿，我有权知道实情，不要瞒着我。”
程老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徐太医就在这里说吧，不必有所隐瞒。”
如果真的医不好，这种事情也没办法隐瞒。
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
“程公子的跟腱之前就受过伤，如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导致跟腱完全断裂，需要断续膏才能续接。但是如今宫里的药库，断续膏已经没有了。”徐太医说道。
“如果有断续膏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医好殊儿？”程老问道。
程清殊闻言，眸光中也带出了几分希冀。
徐太医摇摇头：“就算有断续膏在手，成功率也不足百之四五。”
程清殊眸底的希冀顿时变得暗淡下来，原本就苍白的脸色也更苍白了几分，手指用力的攥着身下的被褥，牙齿死死的咬着嘴唇，血腥味在唇齿之间蔓延。
“不足百之四五？”程老的脸色也骤变：“难道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除非……”
“除非什么？”程老立刻追问。
墨玹琰轻咳一声，微微摇了摇头。
他知道徐太医要说什么。
程清殊的跟腱断裂，凤鸣针法是可以医治的。
但是凤鸣针法太过消耗内力和体力，汐儿现在肩膀受伤严重，若是用此针法给程清殊医治的话，怕是会给她造成不小的损伤，甚至还有可能会伤及她的筋脉。
见到墨玹琰摇头，徐太医便改口道：“很难……”
“爷爷，我不要变成残废，我不要一辈子都只做个废人。”程清殊红着眼睛说道。
“云汐姐姐，你不好好休息，怎么过来了？”和硕公主突然开口说道。
墨玹琰转头，就看到沐云汐站在门口处，脸色有些苍白。
不等沐云汐回答，沐婉心便快言快语的说道：“程老，我家三姐医术高明，能从阎王手里抢人。只要我三姐出马，程公子的伤势必定会痊愈。”
“真的吗？”程清殊的眸底立刻又燃起了希望。
“当然是真的。七夕的时候，定远侯在鹊楼昏迷没了呼吸，就是……”
“住口！”墨玹琰沉着脸打断，冰冷的眸光如同盯着一般钉在了沐婉心的身上。
“七皇子，我说错什么了吗？”沐婉心瑟缩了一下身子，委屈的看了墨玹琰一眼。
“三姑娘，你可真的能医？”程老问道。
“汐儿刚刚为了救程公子，奋不顾身的跳马，她自己也受了重伤，怕是有心无力吧。”墨玹琰直接替沐云汐拒绝道。
但是他知道，他的拒绝是没用的。
汐儿既然选择过来这边，就证明她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既然没办法改变汐儿的决定，那就要把汐儿的功劳最大化。
必须得让程老清楚的知道，汐儿为了救程清殊，已经深受重伤，如今再为程清殊医治，只会伤上加伤。
墨玹琰说着，还对徐太医使了眼色。
徐太医秒懂，立刻上前一步，拱手说道：“三姑娘的凤鸣针法，功效胜过断续膏。只是，三姑娘肩膀受伤，内力真气便会受阻，若是强行施展的话，肯定会伤上加伤，损及经脉，故而我刚刚才未提及此事。”
“本来，我与吕世子赛马，若非程公子突然一脚踏入，就换是我的马受惊了。程公子是代我而伤，我救程公子也是理所当然的。”沐云汐故作虚弱的说道。
墨玹琰前面给她做足了戏，她自然要好好儿的继续演下去。
救人是一定要救的，否则于心难安。
但将救人的功劳和利益最大化，这并不冲突。
而且，她这般说辞，还能通过程老的手来教训吕博康，教训承恩候府，扯一下大皇子的后腿。
何乐而不为？
“三姑娘若能救得殊儿，便是我程府的大恩人，我程府上下皆感激不尽。至于那些宵小之徒，三姑娘不必忧心。”程老立刻说道。
“有程老做主，我自是感激不尽。只是程老劳心政务，忧国忧民，日理万机，实在不敢为此等小事劳烦。况且当时，事发突然，到底真相如何，我自己也不清楚，故而不敢妄下论断。”沐云汐说道。
“跑马场本是我大齐权贵子女练习马术马技的地方，这些人，可都是我大齐未来之栋梁，没想到竟然有人在其中设置陷阱，视人命为儿戏，妄图损伤我大齐未来之栋梁，动摇我大齐未来治国本，其心歹毒，罪不可恕。”墨玹琰不动声色的扣下了一大顶帽子：“这可不是小事儿，我认为还需禀报父皇才成，不知程老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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