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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6

        此时的白云,正和杨帆在一间高级夜总会共度周末的时光。他们俩都属于开朗、活泼的类型,因而周末总要花点时间轻松一下。或者换一种方式说,要留出时间放纵一下自己,那才算真正的青年时代。而白云对杨帆的这个观点,是非常赞同的。周一至周五的下午,他们完全是学生。周六和周日,杨帆强调应该加强自身对社会的适应能力,所以从进大学后就独自找了一份营销的工作来充实他的大学生活。刚进大学时,白云离17岁还差几个月,对于周六和周日,她本想赖在家里睡点懒觉,亲昵地打扰一下白煜的工作,或是约同学一块儿打打网球、游游泳什么的。可是看到杨帆那么做,白云也改变了她的初衷,也找了两份兼职。日工是整理文件之类的秘书工作,夜工是为一家高级饭店提供钢琴伴奏——当然,这两份工作都是白煜管理的下属公司提供的。白云喜欢这样的工作,万一哪天想要请假,既然爸爸是老板,那就好说多了。因为其它日程几乎都是排满的,所以杨帆和白云特别珍惜周五晚上的时间。

        杨帆正闭目凝听小厅内传来的优雅琴声。白云吮吸着冷饮,欣赏着对面的美男子。这位表哥很有吸引力,每一次见面都给她带来快乐;每一次接触似乎都可以使她发现一个新的优点。杨帆有着1米8的个子,有着象铁块一般结实的肌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充满了情感和火焰,这是双会说话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显示他坚毅的性格,嘴角常常流露出善良的微笑,当然,这儿偶尔也会流露出一点嘲弄或是愤怒。当白云第一次见到这杨帆时,她才16岁,那时她已经被吸引了。随着时间的推移,白云长大了。但推崇、喜欢杨帆的心理却没有变——或许更加深了。

        一首曲子快弹完了,白云慌忙移开视线,因为杨帆总在这时睁开眼睛。

        听完曲子,杨帆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白云正漫不经心地用吸管搅拌着冷饮,他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对白云说:“来,跳支舞吧。”白云高兴地站起身,随着杨帆向舞池走去。

        拥着白云,杨帆又一次有了目炫神迷的感觉。都一年半了,这种感觉仍旧没有丝毫变化。看着这张异常漂亮的脸,搂着那不盈一握的腰肢,握着柔若无骨的小手,闻着渗着少女体香的芬芳,听着甜美迷人的声音,杨帆只觉得天堂也不过如此。可是每当他想到白云居然是他表妹的时候,他又会跌入现实乃至地狱。

        看着白云,杨帆发现她若有所思,于是问她正在想什么。白云迟疑了一下,“昨天我认识了一个男孩。”

        杨帆警惕地问:“什么样的男孩?怎么认识的?”

        白云于是把大致的情况告诉了他。听完后,杨帆苦涩地笑笑,“还以为用这种方法认识你,我是拥有专利权的呢。”接着,杨帆又解嘲地说:“对了,我知道哪里错了,我忘了向你申请专利。”

        过了一会儿,杨帆打破了他们间的沉默。“其实他才有资格申请专利,不是吗?我其实只是提前一天认识了你。”

        杨帆停顿了一下,又问:“那男孩很优秀吗?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肯认识他的吧?”

        白云被杨帆的问题难住了。如果她与杨帆不是表兄妹,白云确实不能肯定那时会不会与杨帆相识。不过相识之前她对杨帆确实有一定的好感,如果那时拒绝,应该只是因为少女的矜持与害羞罢了。对于她是否因为欧阳飞优秀而认识他,答案却是否定的。但原因却不好意思向杨帆解释。从某种角度讲,知道欧阳飞是因为以前却看作为校足球队队员的杨帆练球。在一旁为杨帆加油时,听到别的人说此届只有两个一年级的新生加入了校足球队。一个是杨帆,另一个是欧阳飞。在看球的过程中,白云发现欧阳飞和杨帆有种相似的气质。怎么说呢,或许是阳光男孩吧。这个词并不准确,但在白云看来,欧阳飞确实某些地方很象杨帆。

        不过这样的原因却不方便对杨帆说啊。

        杨帆见白云欲言又止,以为白云不好意思肯定欧阳飞的优秀。他做出理解的表情,“欧阳飞确实是个优秀的男孩。其实我认识他,他也在校足球队。大一就进校足球队的只有我们俩,你也算慧眼识英雄。虽然和他没什么深交,但从球场上的表现看,他个品质不错的人。你找他交朋友确实没错。”

        白云垂下她那长长的眼睫毛,不安地说:“你说什么呀,人家和他只不过才认识。”

        “才认识怕什么呢?以后你们会相互了解的,那时他做你男朋友大约也就够资格了。”

        白云略微有点生气,她孩子气地踩了杨帆一脚,但杨帆并没在意。她又踩上一脚,这令杨帆有些错鄂了,因为一年半来,不能说白云从没在跳舞时踩过她,却也是凤毛麟角,不象这次这么奇怪。看着杨帆错鄂的表情,白云忍不住笑了。

        白云灿烂的笑容使杨帆明白了,他突然忍不住一种莫名的冲动,将白云搂向自己怀中。当感受到白云那诱人的、富有青春弹力的柔软身躯时,一股热流冲向他的脑门。杨帆把左手移至白云的后脑,制止住她力图向后仰的头,然后寻找她试图躲开的红润的双唇,想要吻它。

        白云被杨帆这一时的冲动吓坏了。她试图反抗,一边用手推他,一边下意识地摇头,不希望杨帆那么容易就捉住她的双唇。可是白云的力气相对杨帆太弱小了,那实在是不起作用。

        白云仍然微弱地抵抗着,却突然发觉对方并没有再用力了。她有些惊慌地望着杨帆,发现杨帆眼中那种狂热的、奇异的神色正逐渐消失,他正在趋于平静。

        白云安心了一点,但内心深处却似乎有着另一种感觉。她为自己的这种感觉而有点害羞,所以脸上现出娇艳的红晕。这终于导致她没能逃脱那一吻——这本来是她一开始慌张地拒绝,而平时又经常想得到的。

        杨帆正在促使自己冷静的时候,发觉白云也不再挣扎,而是缓缓地眨着眼望着自己,脸上现出令人诱惑的红晕。杨帆暗自说:真要命。白云,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我实在挡不住那种诱惑了。

        看见杨帆的眼里又闪现出奇异的神色,而他又缓缓地向自己的脸贴近,白云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慌乱中,她感觉到杨帆正在吻她的脸睑。一种痒痒的,紧张的,兴奋的感觉扩展至全身。她终于迷失了自己。她几乎忘了世界上其他所有的东西,只是隐约觉得不对。可她懒得去想,甚至也没有力气去想,因为她此时所有的神经几乎都麻痹了。

        不知过了多久,白云从被电击般的感觉中恢复了过来,感到杨帆的唇已经离开了,而且抱着自己的手也放松了些,他改变了两人间刚才的姿势。白云觉得自己身体很僵硬,大约是刚才过于紧张而导致的后果吧。白云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杨帆正古怪地望着自己笑,然后听见他说:“舞曲散了,我们回家吧。”看着白云不置可否,杨帆牵过她的手,向外面走去。

        走到街上,杨帆拦下一辆的士,然后两人坐上去。直到下车,两人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走到门口,白云按了门铃,在佣工来开门的间隙,她转过身看着那张坚毅但此时已藏不住不安的脸,轻声问:“喝茶还是咖啡?”

        “咖啡。”杨帆的心终于轻松了。与此同时,他感有了狂喜的感觉。现在白云似乎暗示他不要马上离去。

        进入客厅,白云照例亲自煮好咖啡与他共享。品尝咖啡的时候,他们例来是不交谈的,这是由来已久的习惯。因为他们总是喜欢这一种恬适的气氛。可是今天,杨帆却觉得这份宁静是一种可怕的折磨。

        好不容易等白云品完咖啡——杨帆早已魂不守舍地将它象水一样喝光了,杨帆旨力地提议,“能到你房间里坐一会儿吗?”

        白云看见杨帆罕见的不自信的神情,不禁莞尔。“为什么不呢?”

        他们走进白云装修得显出一股典雅气息的卧室,白云飞快地跑到床边,想把放在床上的巨大玩具熊藏起来,可是已经迟了。杨帆哑然失笑,“上次我进来怎么没看见它?”“人家知道你会取笑的,所以先藏好了嘛。”白云无奈地抱着大玩具熊坐在床边,想了想,踢开拖鞋爬到床上,然后把玩具熊放到一旁,双手抱着膝盖,小下巴枕在上面好奇地望着杨帆,想知道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杨帆在空地上踱了一会儿,似乎在酝酿勇气。最后,他终于下了决心盯着白云问:“生我的气吗?”

        “生你什么气?”

        “……”杨帆一愣,想了想,费力地说:“因为我刚才吻了你啊。”

        白玉般的脸庞上又浮现了淡淡的红晕。“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记得吻前客和眼睛代表爱怜的意思。你是我表哥,这也是正常的……”白云淡淡的红晕似乎稍浓了些,“只是以后不要那么突然。刚才吓人家一跳。”

        杨帆如释重负地吐口气。他想象不出如果白云不原谅他的后果。也许不是想象不出,而是不敢想象。杨帆梦游般地给白云道了声晚安,然后走出她的卧室,留下白云独自一人在那里感受砰砰的心跳。

        杨帆走到凉爽的室外,深深地吸了口气。对他来说,今晚实在是太奇妙了。那感觉犹如欠了别人数不清的债,却突然被告诉债务取消;又好象被执行死刑的死囚,在枪响前的一刹那,发现这只不过是一场梦。他下意识地折了一下自己的脸。“难道真的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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