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在“死对头”文里拆Cp
在五人还没有走出游戏舱之前，有关全息游戏新期的预告片便被发了出去。
这次关闭了直播通道，又对外宣告是新的求生模式，这样的通知已经吊足了许多人的胃口。因此，当预告片发出之后，观看量顿时增加了几十万。
视频画面上，开始五位玩家进行抽卡，一只离奇的卡片被倒霉的新人玩家柔婉儿抽中。在这之后，众人遇到了危机，柔婉儿不是虚弱，就是在虚弱的路上。画面最后定格在五人逃离燃烧的学10宿舍楼，柔婉儿跑出去之后又跑了回去……
【发生了什么？看这个预告片，新人那个叫柔婉儿的什么也没干？还这么虚弱，躺赢一路是吗？】
【我的猜想应验了，柔婉儿带资进组还开挂，一看生存模式节目组不好操控，直接寄一张躺赢卡了是吗？】
【新人真拉跨，怎么进来节目组的？之前也没听说过，真带资进组？】
【啊这，这新人不是纪菡清的表妹吗？关系户三个大字都扔观众脸上了吧。一直以为马导敬业又有原则，没想到也吃关系户这一套……服了。】
【楼上求科普，这新人是纪菡清表妹？】
【对啊，姐姐的生活综艺里有一集她出来过。】
【指路姐生第三季第一期，新人妥妥关系户。】
【上一期古堡的时候我竟然还在夸她……我还是太年轻了，挂b滚可以吗？】
一时间，由于预告片的选择性剪辑，网上对于柔婉儿的骂声不断，该话题上了热搜后排，甚至有网友罗列出了柔婉儿的“三宗罪”:
一、关系户，凭表姐纪菡清的关系入节目组，偷走了其他人的机会。
二、开挂，古堡开挂一招秒boss，高校开挂获“特殊公主卡”
三、求生游戏躺赢，凭借特殊卡片理所当然做小公主，拉队友后腿。
总结，新人脸大如盆。
柔婉儿的路人缘瞬间差到冰点，几乎再也没有人替她发声。
但，这其中不包括一位极度磕cp的xie教头子——楚小尤。
她疯狂磕着纪菡清和柔婉儿的cp。
从姐姐的生活综艺开始，楚小尤便以自由落地之姿垂直入坑，无法自拔。甚至创办了这个北极圈cp的超话。
——“柔情”cp
其实她起初想起名为“鸡肉”，但转念一想不够文雅，遂放弃。
在看到柔婉儿和纪菡清参加了同一个综艺之后，她更是像苍蝇嗅到气味一样迫不及待地赶了过来。
还没看视频，就发现下面评论里骂声一片。
她疑惑地点开视频，客观地看完之后又看了眼网友列举的“柔婉儿三宗罪”。
其中第一条不做评价不太清楚，第三条完整视频也没放出来，贷款骂人有点欠妥。
而第二条开挂一事……怎么说呢，其实楚小尤一直觉得这姐是有点特殊体质在其中的。她依旧记得在姐姐的生活综艺里，柔婉儿把一条鱼吼了上来……
你要说谈科学，它好像也不是科学。但你要说是假的，它也确确实实地发生了。
不信谣不传谣，她要理性吃瓜。
·
预告片发出后的几小时。
从游戏舱走出来的五人精疲力尽，根本不知道网络上的腥风血雨。她们身上的疼痛还有经历过的恐惧未曾散去。一场生与死的经历，足够让人消耗更多的时间与梦魇和解，即便只是在全息游戏里，但是遇到的生死不假。
尤其是柔婉儿，在最后时刻她所触碰到程曦的痛苦和感情更是影响着她。让她缓了许久都没有回过神。
那是种怎样的感受呢？
是□□一点点被腐蚀的痛苦，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皮肤溃烂、内脏融化，这样的疼痛让她生不如死。是看着自己母亲为了救自己被人所害的愧疚与愤怒，但她却无能为力甚至救不了自己的母亲。
马导的例行会议散去，柔婉儿缓步跟在纪菡清身后，情绪有点低迷。纪菡清停下脚步，“回家吗？”
游戏外的她穿着一身黑色短裙，包裹着她玲珑身躯。身上没有戴过多的配饰，天然去雕饰的妩媚让她看起来格外清冷。
柔婉儿顿了顿，从程曦那股悲伤中抽离出来。她神采奕奕的眼眸里装了格外多琐碎的悲伤。像是破碎的水晶在阳光下闪光。柔婉儿想了想，自嘲地笑了笑：“我好像没有家。”
她活了好多年，遨游在广阔的深海里。没有拘束，没有规矩，更意味没有同伴。她注定是孤身一人游走，又孤身一人寻找那温柔的暖洋。
珊瑚簇拥的礁岩、泥沙松软的海床还有死去海鲸的巨骸……她都曾居住着。
海底的风是那纵横的激流，海底的动荡和战乱是那捕猎者的追赶和垂涎，她在人类眼中的强悍只是对于人类而言的，在海洋中，这样的强大才是常见的生存公式。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没有悲悯。
她一个人从懵懂地睁开双眼时，就在这样的世界中度过。
更没有人，会像宿管老师保护程曦那样保护她……
她揪着自己的白裙子，因为力道露出了骨感的肩头。
“你说我会死吗？”
纪菡清看着她，伸出了手。
拉着她走上车，静静地看着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柔婉儿。她见过柔婉儿很多侧影，喜食鱼肉似的欢欣雀跃，眉角弯弯；初窥趣事时的兴奋无畏，眼睛微圆；还有认真思索时的唇角轻抿，包括害羞时不自觉的咬唇……可她从没见过这样恣意如天使般的造物会流露出胆怯和畏缩。
她有些想将她抱进怀里，拥紧她的脆弱。她看着柔婉儿的侧影，手掌张开又握住，终究没有过多举动。
颓然地转过头，“为什么问这种问题呢。”
柔婉儿的声音飘忽着，“很矫情，对吗？可是我真的怕死……”
“一个人莫名其妙地来，又无人挂念的死，真的很悲哀。”
她想要有人陪着……
柔婉儿低颤的睫羽在刺眼的阳光下染成雪一样白色。
有人为生，有人为死。
但无人为我。
所以她怕死，尤其怕浑浑噩噩地走一场，到头来是红尘孤寂，白骨沉寂于海底……死了，就彻底没有希望。
莫名的悲伤混杂着程曦残留的痛楚让她喘不过气。眼泪滑至嘴角，她尝到了海水般的咸。
匆匆抹了把脸颊，溜走的泪滴被纤细的手接住。
她的脸被人掰了过去，朦胧间眼角的泪水被纪菡清的水抹掉。
纪菡清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眼底却是水雾般的柔。
“不矫情。”
“如果难过的时候，连倾诉欲都变成矫情的话，那这个世界得有多冷漠。”
“我们回家，给你做鱼汤好不好。”
纪菡清说得如同今晚吃什么一样自然，但她变得通红的耳尖却依然透露着，她真的在很努力却很笨拙地哄人。
她将耳侧的发丝捋到耳后，倾下身给柔婉儿系上安全带。
温热又香软的靠近让柔婉儿下意识屏住呼吸，从在游戏里开始，柔婉儿便开始习惯了纪菡清的接近。睡觉时要靠着她，受伤了也要纪菡清背，甚至这样的举动和亲密会让她觉得无比安全。
看着俯下身的纪菡清，感受着贴在自己脸前毛茸茸的脑袋，柔婉儿突然有种抱住她的冲动。
这样想着，便就做了。她向来是个随心所欲的人，上上次任性地让纪菡清喜欢自己也是，上次擅作主张亲纪菡清也是。
她是和纪菡清完全相反的存在。
安全带被系好，在纪菡清直起身体离开的那一刻，柔婉儿拉住了她的手臂，主动将自己的身体递上前去。
双臂环在纪菡清的颈部，柔婉儿嗅着她的香味倚在她的肩头。
纪菡清显然有些怔住，空白了几秒之后，手僵硬地轻拍着柔婉儿的后背。
柔婉儿闷在纪菡清的身上问道：“程曦的妈妈是个很强大的人，她对程曦真好。”
纪菡清想了想，“对。”
柔婉儿：“你呢，你也有过妈妈，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纪菡清这次显然想的时间有些长，“是个很温柔很善良的人。”
柔婉儿的呼吸透过衣物喷洒在纪菡清身上，这让纪菡清觉得心头也有点痒痒的。
“真好，我从来没有过。”
闻言，纪菡清几次欲开口说话却又不知说什么，“我也没有了。”
面对纪菡清的回答，柔婉儿很想说你不一样，你曾经有过。但仔细一想，曾经有过又狠狠失去，和一直都未曾拥有哪个更令人伤心呢？她想不透，索性没说。继续问着七拐八拐无厘头的问题。
“纪菡清，我要是有危险会有人救我吗？”
“会的。”
“你吗？”
纪菡清听出了柔婉儿的质疑，笑出了声“看不起我？”
柔婉儿闷声：“嗯……”依照自己和纪菡清的武力值来说，纪菡清保护自己的可能性不大，但即使是这样她也很开心。
略带郁气的脸上变得生动明媚起来。
“如果你也有危险，我也一定会去救你的。”
“嗯，我知道。”
得到被信任的回答，柔婉儿抱得纪菡清越发紧了起来。纪菡清甚至可以察觉到柔婉儿的高挺摩挲过自己，是薄衣物阻隔不住的战栗。纪菡清只觉得心头泛起了一股邪火，想要将她推开。
就在这时，听到柔婉儿的一声叹息：
“你要是当我妈妈多好，就能一直对我好。”
纪菡清：“……”这可使不得。
她严肃地矫正着柔婉儿的思想：“当别的也能对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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