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家
莫扶厌在完成表格后，感觉椅子背压下一个弧度，让椅子落下重量下沉。身前落下蒙住光芒的阴影和鼻尖传来熟悉的血腥味，抛开这些来谈凭着主观判断也知道是谁。
还能有谁。
阴影越来越下停留在键盘上。陆舟渡胳膊从自己肩膀滑过，弯腰太过腹部都碰到了自己肩膀。
“离我远点。”莫扶厌冰冷的一句让陆舟渡似乎是什么应激反应迅速听他的话直起腰。
陆舟渡望了望周围搬过凳子来乖乖坐在他旁边，“不好意思，刚才唐突了。”
恩人能和别人接触但是有时候又不想和别人接触，阴晴不定是按照自己心情来吗？
算了，正事重要。
陆舟渡手指指着电脑屏幕上莫扶厌所做出来的那条线，从楼内滑到了林荫小路，两人出现第一次的地方被莫扶厌标注上了办公楼。
“如果按照恩人的想法来看，人数少是缩距离，多是扩大转移距离，以此类推很有可能在办公楼碰到的应该是两个人。之后出现的林荫小道和办公楼不过一墙的距离。”
“一样的人数或许可以抵消距离的长短，如同消消乐一样的道理。”
陆舟渡又看向莫扶厌画的学校平面图。有七八年不来学校，没想到恩人记性还如此好，画技也不错。
“距离没有准确，范围也是随缘，这一点有些困难。”
陆舟渡听着他的话看向底下所列的密密麻麻的公式，没有计算出来结果。
计算出距离来，便可在这个诡异的转移阵畅通无阻来去自由，可若是没有计算，那便像个无头苍蝇一般。
不过，陆舟渡有一件事情不解，“恩人为什么要计算出距离？”
知道如何转移和转移的距离已经足够，现在还不确定的情况下，安生待着或许是最好的办法，不需要转移也不要被转移。
牵连太广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出源头和解决办法，类似于看到一柱无形的水自上而下源源不断所流，没有掌控的水龙头谁知道如何去关？
“回家。”
“嗯？”
陆舟渡难以置信望着莫扶厌，恩人刚才在说什么？回家？
莫扶厌没有去管陆舟渡的反应如何，他计算距离就是想要回家，可当看到距离计算不出来时，他仍旧没有落下这心思。
从现在所知道的距离情况下，莫扶厌又重新做了一个表，是在初步计算家里到学校的距离。
若是人数不够能转移多远是多远，到时候可以再聚集人。
在没有计算出来其中方法之前，莫扶厌也有这个心思。
当初他在平安仙魂铺买的乱七八糟一堆符没有派上用场。回家起码在这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决的环境下要让自己舒服一点。
回家不是有解决办法，而是有对抗方法和去找解决方法！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陆舟渡看着他真的要来真的，皱眉，虽然自己会觉得这个想法会很荒唐，但提出这个想法的人却不是戏弄空口白话的人，于是好奇地问了一句，“回家能有解决办法吗？”
“不知道，”但莫扶厌敢笃定，“坐以待毙不会等来解决方法的投怀送抱。”
陆舟渡赞同地点点头，恩人说得没错，坐以待毙确实是最窝囊的一种办法。
“那恩人，我俩从一开始就被绑在了一块，你打算回家的话……我是不是也会跟着你回啊？”
“或许。”莫扶厌模棱两可了一句话，能回得了家站的上门口却进不了家门。
他的家门陌生人类禁止入内。
莫扶厌在计算路线，路线计算恰当还有一点是必不可少所要走的弯路。
他无法保证自己出去后正好就碰到合适的人数，万一人数不等超出或减少自己心里预判的人数话，距离也会随之发生改变。
也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否精密度达到无缝可入的地步。
是当下环境内所出现的人数转移还是肉眼可见的人数发生改变，前者无法确定的因素太多只能认命，后者则是可以奋力一战。
现在再怎么想都是纸上谈兵，还是要实战方才可以得到答案。
莫扶厌对着电脑上所规划的路线图拍了一张照片，没有关闭文档，算是给接下来人一个便捷的通行证。
拿着手机起身对着陆舟渡说，“你可以选择跟着我，也可以待在这里。”
若是平时莫扶厌是不会问出这句话，只不过现在两人是一同出现转移，怎么看都像是两人被绑在了一块。
莫扶厌不想出现到时候不行，再放下面子来叫的情况，所以提前询问一句。
“我当然选择恩人了，”陆舟渡在听完他的询问后整个人早已经迫不及待地答应，“我相信恩人的选择，毕竟恩人不会让自己受苦。”
莫扶厌点头应允后打开宿舍门，那接下来便是尝试了！
他想回家就要有足够的人数，如何召集足够且多的人数？首先要到达校园天台的位置。
校园天台在阶梯教室那块，从宿舍如果向外走的话是扩。所需要人数与来时不同，不再是一个人，又无法确定需要几个人。
第一次莫扶厌打算随缘在楼道里面碰，走了没多久出现了一个人打着手电筒的人，莫扶厌等着他开口。
自己本也可以开口让面前这个人转移到其他位置，细细计算了一下，让别人转移远不如自己转移来得划算。
等第一个人开口后两人转移到下一层的宿舍楼。在继续走继续碰的路上，时不时还侧耳倾听看看宿舍里面有没有人声，有几道人声。
第二次运气不错碰到了四个人，这一次没有一击命中到达阶梯教室，而是出现在了食堂。
食堂较阶梯教室有些远，四个人是扩了的话，两个人相等三个人恐距离远，只有一个人合适。
莫扶厌都是凭着直接去判断，这个无法测算只能靠感应和随波逐流了。
莫扶厌和陆舟渡行走，有碰到三五成群的率先开口，已经快到阶梯教室断不能出现意外，再次进行转换了。
这种形式在碰到一个人时停止，静静等待那一个人的开口。
从一路上遇上的这群人来看，他们都已经发掘出其中的奥妙，这个只要多经历几次就会发现。
那一个人开口后莫扶厌和陆舟渡终于如愿以偿地站在阶梯教室里面。
看来感应还算是比较灵验的。
莫扶厌和陆舟渡从阶梯教室出来，从最边的楼梯上走向天台。
一路上莫扶厌看着手机电量一点点在减少，最后停留在八十八一个吉利的数字上。
莫扶厌给主任领导按个打电话告知自己发现了这个转移的线索。
然后又在校园论坛上发出帖子，让所有人来到阶梯教室这边，跟着火的方向而来。自己已经掌握了转移阵的方法，到达这个方向时先闭口不要说话。此方法现在正在尝试阶段，恳请配合一下。
发了帖子冲陆舟渡点头，后者把从路上挂在墙上的横幅拿出来抖擞开，大概有三米长的横幅拖落在脚边。
紧接着陆舟渡使用打火机点燃一个角，火光瞬间炸开了空气，丝丝不显眼的火光被黑暗给吞噬。随着燃烧面积扩大将俩人身边的黑暗侵蚀，俩人被火光给映照着温暖着。
火所带给的光亮是手电筒无法媲美的。陆舟渡抬起手没有感觉到风来后，见时机差不多将燃烧的横幅扔到天台下。
天台下是一片空地没有可燃烧之物他们才敢如此大胆，只是请求配合而不是乱上添乱。
“恩人，我现在发现你是对的。”主动出击是燃烧的火光刺破的黑暗，坐以待毙是窝在小小的黑暗房间里等待救援。
两种都可取，都取自于自己。
莫扶厌听着不语，他只是借助着当下心意所行事，对或者不对只要不危害到别人，他都会自己纵容自己。
从莫扶厌和陆舟渡居高临下的视角向下看去，整条路都被照亮，天也不甘寂寞挤进来由于距离有限渲染了一点，纵使一点都足够让天儿红了脸颊。
火燃烧噼里啪啦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一同传入俩人耳朵里，其间没有夹杂一丝说话的声音，同学们开始慢慢聚集到一块。
看到有人出现莫扶厌和陆舟渡也没有再说话，害怕一开口有人将会转移。
莫扶厌从中午十一点等到了十二点，足足一个小时后，看着底下乌泱泱的人群没有一丝惧怕也没有一丝退缩。
他想到这么多人聚集在一块所开口说话自己万一到达很远的地方，抑或者去往不知名的地方怎么办？去拿自己堵上未知的未来也是挺敢的。
他想过多种的下场，依旧还是选择相同的路，他！不害怕！！
莫扶厌冲底下举起手机，随后在自己帖子下评论。
告诉他们听到了闹钟声音后，在场人每属于一队其中的一个人都要开口说话。
在两队凑到一起一同说话时，闭口不言的那一方就会被转移，这个莫扶厌实验过。
周围空气安静，手机默认闹钟铃声响起，无数的声音掺杂着的话未听完全部，身边场景便已经转换了。
莫扶厌望向周围，这是在外面？
他的计划是可行的。
“外面好寂静，一个人都没有，这是家乐园？恩人！我们竟然到了家乐园了！这离学校可是隔了很远！”
莫扶厌听到陆舟渡的声音转身看向往日摧残的招牌虽然蒙上了黑暗，属于家乐园大楼的轮廓依旧清晰可见。
家乐园……
莫扶厌眸子一亮，看到了招牌后这才是真正的成功，家乐园背后再走十几分钟就是他家！
“走吧。”
陆舟渡听到莫扶厌开口重重点头，“好！”
在走路途中，陆舟渡望着全城的黑暗一阵唏嘘，出来看到黑暗的天幕下被笼罩的城市，路上没有一个行人，整个城市陷入一片死寂，倒真的挺像是……世界末日。
“恩人，你曾经有没有那么一刻怀疑过这是世界末日？”
回应自己的是恩人摇头，“滑稽之谈，不信。”
“哦？”陆舟渡惊奇，“恩人这么坚定好像恩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那恩人是不是无神论者？”
莫扶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一定不是世界末日，只不过就是世界暂时出现了问题。
天塌了自有高个子顶着，这句话永远可以存在。
至于无神论者，这四个字放在自己身上是会让人觉得可笑的程度。
他倒想。
莫扶厌没有搭理陆舟渡这句话，直径走向家中，回到家里要做的事情已经被自己在心里列了一个清单。
终于能换掉这身血腥味十足的衣服了。
莫扶厌情绪一直保持不变，也只有得知自己能回到家时，无形中的心电图呈曲线开始缓慢上升，直到看到自己家灯火通明时急剧下降，降至谷底。
谁在他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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