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启程之前(下)

天刚翻起鱼肚白，德克萨斯就醒了，她的睡眠一向很规律。

        昨夜迷迷糊糊梦见一大堆乱七八糟，她更加笃定了要和拉普兰德一起走的意愿。

        她去厨房煮茶，看蒸汽在融在空中，茶水颜色渐渐加深。又打开冰箱门，颠了颠牛奶盒子，然后摇了摇头，把空盒扔到垃圾桶里。

        拉普兰德喝茶时喜欢在里面兑大量的牛奶，这样喝，一开始是牛奶的甜味，喝到后面有点茶的苦，德克萨斯原本不兑奶，后来也被她感染了，家里的牛奶总是消耗特别快。

        她返回卧室。昨天打游戏时，拉普兰德说饿，把面包也拿到了这里。现在德克萨斯又拿了两片，准备去烤。

        床上睡眼惺忪的拉普兰德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看着面前忙碌的德克萨斯，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我还能再睡一会吧，”她用慵懒的语气问着，嗅着空气中早饭的香味。

        “当然，我们不担心何时启程。”德克萨斯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唤醒了拉普兰德对昨日即兴想法的回忆，她揉揉眼睛，问德克萨斯：“那我还是起来吧，我的衣服呢？”

        “不知道你扔哪了，穿我的吧，在床头柜上。”

        “哦哦也行，节省布料费嘿嘿嘿。”

        ……

        “所以你有什么想法吗？”德克萨斯认真地咬着手中烤得黄澄澄的面包片，她对营养有很高的追求，对食物从不随意。

        “当然没有。不过我大概有个思路就行，”拉普兰德将她的面包撕咬得面目全非：“我们首先需要去港口，然后想办法弄一艘船，然后就走，一路向北。”

        德克萨斯问：“向北？向北能去哪里啊？”

        拉普兰德正好吃完，听闻，站起来背对德克萨斯：“你还记得那节地理课吗？”

        她不等德克萨斯说话，再次吟道：

        “有一群经验丰富的水手

        他们立志要到达世界尽头的神秘小岛

        他们扬帆，他们启航

        在世界毁灭前的24个小时

        180天不落下的太阳照着船帆

        据说在小岛上

        一切都是白色的

        它像一只睡着的北极熊

        那里没有动物纷扰

        没有植物盘踞

        只有风景奇异

        和永不消失的净土

        船晃晃悠悠

        终于来到一个纯洁的小岛

        24小时已经过去

        这里却仿佛被上帝遗忘

        它是百灵的女儿

        是白昼的碑

        是稚嫩的诗歌

        是最后的无暇的真理”

        诗就此结束了。

        德克萨斯问：“后面的呢？”

        拉普兰德笑笑：“后面？后面下课了。”

        德克萨斯也笑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写诗？”

        “呃，不入流，就瞎写写——”

        “——不，我很喜欢。”德克萨斯轻声打断了她，看着拉普兰德茫然的眼神重复到：“我很喜欢。”

        她看着拉普兰德的脸变得粉扑扑的，不再撩逗，问：“你怎么知道有这么一座小岛啊？”

        “我只在一份地图上见过，”拉普兰德说：“还是那节地理课，老师叫你上黑板回答问题，那座小岛就在你的耳朵尖上。”

        “所以你才记得这么清楚？”德克萨斯站起来，俯下身子，探过桌子去看拉普兰德的眼睛。

        灰白色的眸子里藏着慌乱和紧张，还有掩饰。

        “你犯规啊！”拉普兰德推了她一把。

        德克萨斯也笑笑：“行吧，不弄你了，那我们就去那个小岛看看吗？”

        拉普兰德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她对她的梦想有很高的追求，从不在这方面随意。

        “那好吧，”德克萨斯吃完面包片，拿起桌上的奶茶，说：“吃完咱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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