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 月亮惹的祸

“这一夜上帝在忙着放烟火。”，看过直播的朋友不无惋惜的对我讲，当时，奄奄叫的是柳丁汁，已经没了大半，而她面前的姜汁可乐还是死一般地沉寂。奄奄似乎可以体会到，此刻她的心情也许正是这两种饮料的写照，一半酸楚，一半凝重。的确，在守侯了大半夜后，于璀璨夺目的烟火表演中结束这充满期盼的一切，就好象在乙醇加水的浸泡中结束一段曾经憧憬过的婚纱的爱情一样。没有撕心裂肺地疼，但只要你没有办法逃避注意力，那就会感到心脏仿佛陷入流沙一般，一寸一寸地下沉，而不远处或许正有一面镜子，让你在这个非常的时候，一点一点地感受着自己的绝望，却不搀杂着一丝的痛苦。因为悲观早已将你与时间的未来状态一起湮灭在空荡荡的虚幻内心中。

        “拜托，那不是演戏的戏棚，你不是李灿森，我也不是陈果，大家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搞什么《去年烟花特别多2》的拍摄。”，小声嘟哝的是木瓜，奄奄的朋友，也是球友，当然也是属于红黑的一份子。他的激愤是基于以下原因，米兰正在以炉火纯青地功力掌握着比赛的节奏，摆明了会让国米郁闷致死，可是，偏偏在这个值得红黑球迷欢庆的时候，被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给搅黄了。他的无奈是那么的坦白。

        比他还白的，当然有，毕竟他是黄色人种，曼教的肤色就要比他的白，而曼教的恼恨更是坦白的可以。“输球又输人”，球场上最让人笑话的一幕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国米主场发生了，而且是最重要的一场比赛中。谁能这时候排解他内心的苦闷，谁就是国米未来的救星了。可是，没有人来安慰，因为国米的人已经自动分化成了三类，一是脆弱型，别指望这种人能在这时候站起来，他们早已躲在了一个阴暗的角落，去舔自己的伤口了。二是潇洒型，此类人物一般活的比较滋润潇洒，不管你胜利也好，失败也罢，只要付清我的薪水就万事大吉了。三是愤青型。这些主天天有空接受采访，场上不见多勇猛，倒还不少失误，可到了场下的摄象机前，各个生龙活虎，口舌伶俐，拣起板砖四处开抡，喷出口水八方飞溅，将自己梦中的事物，换个说法添些醋加点油的和盘托出，成就了一个明天报纸的超级头版头条，以语不惊人死不休为达到境界的最高层次，并每天亲身参与付诸于实践的行动，从不因没有记者采访而动摇，因为他们深信，“世界上除了安徒生，就应该算他们会讲儿童故事了。”

        当曼教需要时，他信了，因为同样有个疯狂的家伙在英伦三岛已经差不多成功了一多半，“除了上帝，还有我。”，曼教也不仅迷信起来，上帝呢，偏偏相信了他这一回。“欧可！我就给你需要的神兵天降。”，上帝许诺。国米的那个黑色国王回来了，在一个最需要他的时候。有了他，曼教的心思活泛了一大半。围绕中心阵地，可以构建心目中的理想阵容了。阿德的回归，为整个国米带来一种盲目的乐观情绪，不了解的人甚至以为，现在领先的应该是国米。

        确实也领先，不过只是那些领先停留在预测和推断中。阿德的回来，让奄奄已经感到一点兴奋，除了其中少许的紧张外，更多的是期盼。好象回到了那个红色海洋的老特拉福德一样，范尼终于出场了，在刚刚伤愈的时候，在需要他摧城拔寨的时候，他来到了红黑色的城墙前，最终留下了广为流传的一个笑话，“范尼上场了，表现上相当抢眼，他以出色的个人能力成功冻结了对方的两名中后卫，使他们没有机会出现在危险地带。”。阿德呢？他做了什么，除了和斯塔姆抢了几次电视镜头的风头外，似乎没有特别的表现，在红黑色的城墙下，又埋葬了一个超级前锋。

        超级！没错。那个范尼一度与舍瓦争过“巴斯腾最佳接班人”的称号，可是在碰到红黑色后，碌碌无为了半天，同样那个阿德一度与卡卡竞争过“巴西未来前场领袖”的称号，同样碰到红黑色后，同样碌碌无为了半天，而断送他们前程的正是天下无出其右的米兰防线。

        当然，即便是最好的，也总有疏漏的时候。现在，奄奄唯一可惜的就是默克的那个判罚。如果可以的话，奄奄愿意假设一次，进球有效，比赛继续，国米的进攻更加疯狂，而胖安在第三个换人中，多半会在卡拉泽和多拉素之间产生，至于进球，有可能，但最多会再让国米一个，同时更有可能的是，沉寂的米兰前卫线给国米致命一击，彻底完成其陪未来冠军热身的任务。默克来自德国，一个一直以科学严谨的理性著称的国度，他没有收到奄奄委托天使带给他的建议，所以遗憾就这样发生了。不幸的除了国米球迷外，还有整个米兰城在哭泣。

        球迷的哭泣，因为阿德的下场，他的离去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国米完了，球迷的哭泣，因为默克的判罚，他的哨音在相当程度上意味着国米完了，真的完了。沉没，成了现场不愿意触及的一个单词。球迷的哭泣，因为自身的心痛，票是千金难求的，人是万里挑一的，可是情却是千转百折的，就这样的辗转着，就这样地迂回着。终于，有人不能控制情绪的宣泄了，一个点的爆发，带动了一条线的响应，策应了一个面的跟随。如此一来，哭泣从球迷的身上，漂浮到了空气中，转移到了烟花上，传染给了整个的米兰。

        处于迷茫中心的是球员，没人明白为什么一个好好的表演机会，被观众自发组织的表演抢了风头，终于其中一个聪明的球员开了窍，他将心得告诉了大家，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现摘录如下“。。。。，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温柔，才会在刹那之间只想和你一起到白头，我承认都是誓言惹的祸，偏偏似糖如蜜说来最动人，再怎么心如钢也成绕指柔。。。。”

        月亮，柔美宁静，烟火，热烈奔放，在圣西罗的夜空相得益彰，红黑色的辉煌如约而至，不管外人如何评说，在奄奄看来，胜利是那么的骄傲，那么的真实，那么的彻底，那么的无与伦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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