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辞职
第二天早上醒来。
穆可昕打开手机看见一条微信，【我今天想请假，有点事情要去处理。】
她没有多想，直接回复，【好。】
今天没人做饭，她也懒得这么早起来，翻了个身，继续进入梦乡。
顾敬一今天早早收拾好，就出了门。
他先来到医院，这周太忙了，以至于没能来医院看妈妈，他内心非常愧疚。
“妈，你最近感觉怎么样？”他握住母亲的手，见她脸色好像要比之前更加红润了一些，心里也稍微安心一些。
“挺好的，林医生和护士们都特别照顾我，你不用太担心，空的时候给我打打视频电话，让妈妈看看你的脸就行。”母亲慈祥的笑容，让他心中充满暖意。
“妈妈，我会努力的，等你好了，我就来接你回家。”他就像小时候一样，躺在妈妈怀里撒娇。
顾妈妈宠溺地拍着他的后背，“好，妈妈一定会加油的！争取早日跟敬一回家。”
离开医院之后，他去了木心画廊。
走进去之后，他现在在大厅最显眼的地方，挂着那幅白衣少女。
他并不明白为什么穆可昕突然要将这幅画挂在画廊来售卖，难道当初她买这幅画就是为了要转手的吗？
他没有靠近只是远远的望着，就像此刻他于穆可昕的距离，明明两人身体很近，他却感觉两人的心很远。
不一会儿，他看到有位老者拄着拐杖，在这幅画前伫立，大概过了十分钟，他招呼周围的工作人员，两人交谈了一会儿，工作人员将画从墙上取了下来，并跟随老者往后面的会客室走去。
顾敬一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感觉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跟这个画见面了，拼命追了上去，拦在了老者和工作人员的身前。
“您好，请问您是要买下这幅画吗？”他深感冒失，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
“是的，您是有什么问题吗？”老者疑问。
“噢，不好意思，我是这幅画的创作者，只是想请教，您为什么想要买下这幅画？”他为自己不礼貌的欣慰抱歉。
“啊，就是你啊。”老者没头没尾的一句，说完之后手朝着自己的衣服内兜摸出一张名片，递到顾敬一的手上。
名片上赫然写着——李温韦。
“李温韦，”顾敬一读出了上面的名字，瞬间大惊，“您是文蔚书画院的李老吗？”
“我不是在做梦吧，您要买我的这幅画？”他还是不敢相信，这位先生是自己最崇敬的书画艺术家，有生之年居然能得以相见，并且对方买了下自己的一幅画。
“顾敬一，很高兴认识你。你我能在这里相见，也是一种缘分，老实说，我对你的画很感兴趣，如果你还没有师傅的话，我愿意收你为徒，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我希望能在不久之后接到你的电话。”李老欣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与工作人员继续向前。
此时顾敬一，呆呆站在原地。
刚刚是在做梦吗？但手中的名片时刻提醒着他，这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就在刚才，他见到了自己最喜欢的画家，并且对方主动提出愿意收他为徒！
这是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能抓住，或许他今后真的能在绘画界有一番作为，带着母亲过上好日子。
但他却犹豫了。
如果答应，那就意味着，他将离开穆可昕……
晚上。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穆可昕的家中。
“欸，你怎么这个点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会陪着顾妈妈呢，就自己泡了个方便面，你要吃吗？我也给你泡一个吧。”她见他心不在焉，心中已经明白。
今天李老与他的相遇，是她故意安排的，她早上的时候就猜到了他今天请假了原因，并请求李老配合自己演一出戏。
做这些，都是希望他能坦然接受这个安排，她以为他会当场答应，但没想到他并没有表态，只是呆在原地。
这个反常反应让她也有些许疑惑。
她将泡好的面推到他的面前，他坐在餐桌旁，就像丢了魂一般，直直的望着方便面，但并没有任何后续动作。
“敬一哥哥，回魂啦。”她确实看不下去了，至于这么震惊吗？他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怎么能这样就被人吓傻了呢？
他抬起头朝她尴尬一笑，眼里满是藏不住的落寞。
她绕到他的身后，双手圈在他的腰上，下巴抵在他的颈窝，她身上的玉兰花香味，将他包围。
“你先吃点东西吧。”她用着略带祈求的语气，软软的劝说。
他转过头来，伸手捏了一下她软糯的脸颊，轻轻“嗯”了一声。
转身将她整个人拥在怀中。
任他将环抱在她腰上的双手越收越紧，她只是伸手抚着他的头发，“怎么了？想跟我说说吗？”
“你现在对我是喜欢的情感，还是只是单纯玩伴？”他略带哭腔，问出这句深埋在他心中的疑惑。
穆可昕这几天对他的态度，他真的看不懂。
说是亲密，但他并没有感受到她对自己的依恋。
说是玩弄，但他却能感受到若有似无的关心。
她被这突然了问话，给问懵了，说实话，她没有仔细去探究。最近只是觉得跟他在一起是自然舒服的，她觉得这样就够了，没想到顾敬一会想要跟她确认关系。
“我……没有想过，我以为你跟我一样，只是觉得相处舒服就够了，如果你想要我给你一些承诺，对不起，我没有仔细思考过。”她老实回答。
“那你就是把我当作你的玩伴了？”他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去找穆可昕给自己一个身份，是如何荒唐，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他苦笑了一下，此刻他彻底清醒，穆可昕不可能给他任何承诺与身份，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又有什么立场和资本去要求她？！
“我想辞掉这份工作。”他终于开口了。
看来他是想好了，穆可昕反而松了口气，她之所以不直接介绍李老给他，其实也是照顾到他所剩不多的自尊心，如果直接介绍，他肯定会多想，觉得自己是靠着穆可昕的关系才得到这个，所以她只能通过一些弯弯绕绕，让他自己做出最后选择。
“可以，我没有意见。”她没有任何犹豫，答应了他的要求，“我希望我们还能是朋友，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还是可以来找我。”
“嗯，谢谢。”他低着头，不让自己眼角的泪水被穆可昕发现。
他回到房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跟着他进去，倚在他房间的门口，“你不用这么着急走的，等你找到房子再搬吧，这大半夜的，你出去也不方便。”
“不用，我可以自己安排好的。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了。”他低头收拾着东西，不愿抬起头看她。
她看出他好像是有点在闹别扭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哄他。
“那你收拾好，我开车送你吧。”刚开始她并没有什么感觉，但看着他一件一件将自己的东西装进行李箱，她心中也感受到有一些异样。
他明白她的性格，如果他还继续僵持，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干脆应了下来，“好，那就谢谢你了。”
半小时之后，他将行李装在车上，坐在她的副驾上。
她点开导航，将手机递给他，“你输一下目的地。”
他劈里啪啦在手机上输入了一串地名，系统音响起，“开始为你导航。”
一路上，两人无言。
由于白天的奔波，加上没有吃饭的无力，他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当他醒来时，车已经停在了他新租的房子的楼下，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转头正好撞上穆可昕盯着他的目光。
“你醒了？见你睡得太可爱了，没舍得叫醒你。”她看着他呆呆的表情，一时没忍住，又开口逗了他。
“谢……谢你。”他以为自己脸上有刚刚睡着流的口水，引来她的注视，慌张地在嘴角抹了一下。
“你会邀请我上去坐坐吗？”
“不会。”
“那……”她一把将顾敬一拉向驾驶座，她的脸在他的前方放大，当嘴唇碰到一起的时候，他放弃了挣扎，任这份暧昧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他的身体变得燥热，呼吸也开始变得急迫，手开始抑制不住抚上了她的肩头。
突然，她狠狠咬了一口他的下嘴唇，血的腥味侵入他的味觉。
“你是属狗的吗？”他不满地抱怨，两人的亲密也戛然而止。
“宝贝，这样会不会记忆更深刻呢？”穆可昕坏笑，她并不想在大街上直播，后续少儿不宜的事情。
“下次吧，如果有需要欢迎随时来姐姐家。”她笑着为他打开了车后备箱，“快上去吧，早点休息。”
顾敬一气呼呼地拿上行李，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她没有立刻开车离开，而是望着眼前这一栋亮着星星点点灯光的住宅楼。
3分钟之后，有一盏灯被点亮了，她微笑，发动车，扬长而去。
顾敬一回到家中，回想起刚刚楼下发生的一切，再到镜子检查了一下被她咬的伤口，“这女人可真够狠的。”
末了，不知想到了什么，他低头笑出了声。
谢谢你。
期待与你再次相遇，穆可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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