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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恩恩怨怨


王轲侯久久凝视着手中两份亲自鉴定,表情叫人琢磨不透。

        诗墨耐心地等待着,时不时为他和汝枫添添茶水。

        许久,王轲侯放下鉴定表,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姜汝枫见状,立马上前扶住他,刚想唤一声王叔,又觉得似乎不妥,因此默默地跟在王轲侯身边随他去了书房。

        王轲侯从书柜里,拿出一本泛黄的相册。轻抚上面的灰尘后,他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然后缓缓将其翻开。

        相册里的每一张照片,都有同样的一个孩子。这孩子看上去比普通的孩子要瘦弱一些。再看看相片上鎏金的日期,已近三十年。

        这孩子莫非就是与汝枫同年出生,不幸早逝的孩子!

        “这是我和芙洛拉的第一个孩子,那时候芙洛拉身体不好,又遇上难产,因此孩子生下来异常虚弱,只活到三岁就早早离开。”王轲侯的声音听起来沧桑无力。

        果然,相册里的孩子,从婴儿时期慢慢长大,却在某一个时间,戛然而止。

        诗墨看着这个孩子,总感觉哪里不对。她仔细瞧着这个孩子的眉眼,却未能发现与王轲侯相似的地方,脑中便有种念头一闪而过。

        “爸爸,这个孩子是不是很像义母?”诗墨试探性地问道。

        王轲侯抬抬沉重的眼皮,短暂思索后摇摇头。

        诗墨一拍脑门,这就对了!

        “爸爸,恐怕,这个孩子并不是你们的亲身骨肉,多半是被掉了包。汝枫的年纪与这孩子差不多,结合亲子鉴定的结果,我想汝枫才是您和义母生的第一个孩子!”

        诗墨说出这个大胆的猜想后,自己也被惊了一跳。

        王轲侯也惊讶了半晌,才缓缓道,“其实当时我心里也有过疑问,按理说亲骨肉间总是会有些骨血相连的感觉,可这个孩子给我的感受却很陌生。当时我以为自己是因芙洛拉生下他之后大病一场,难免会迁怒。后来相处久了,也算日久生情。这孩子三岁就去世,着实让我和芙洛拉悲痛了好些年。幸好后来有了桐儿,我们才走出阴霾...不过照你这样一说,也不无可能,只是欧朵拉是如何做到的...”

        “这恐怕只有欧朵拉自己才知道。”诗墨替王轲侯收起相册,扶他坐下后,蹲在他膝下,一边替他揉腿一边说,“爸爸,我猜欧朵拉掉包孩子,是为了报复您。解铃还须系铃人,要知道其中的缘由,我想只能您亲自出面去问她才行。我和汝枫是一个字都从她嘴里撬不出来。”

        王轲侯点头,“她换我孩儿,却欺瞒我这么久,我确实应该与她做个彻彻底底的了断。”

        姜汝枫自看见照片之后,一直皱着眉,不发一言。诗墨明白他心中的痛,她招呼佣人帮王老爷子收拾行装的间隙,牵着汝枫的手来到庭院。

        诗墨用指尖抚平他的额头,踮脚在他眉间落下一吻。“欧朵拉一定没有给你什么值得回忆的童年吧。”

        汝枫低头与诗墨四目相对,一股暖流从他心田荡漾开来。果然,他没有看错人,眼前的女子无论何时,都能第一时间读懂他。

        “我一直都很嫉妒汝涛,”汝枫叹口气道,“父亲没有对他寄予厚望,因此对他没有对我这般严厉。而母,”汝枫顿了顿,“欧朵拉从未给过我什么好脸色,但对汝涛却宠溺到无可附加。我从小就比别人多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因为只有在别人的赞美声中,我才能感觉到自己被重视。”

        他垂下头,眼里流露出无限的哀伤。

        诗墨环住他的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我明白,我全都明白。现在,你不用再过得那么辛苦了。真正爱你的人,从来不会在乎你是不是足够优秀。等这件事了结了,我、义父,就是你的家人,我们会一直一直无条件地爱你。”

        “墨墨,”要说的话哽在嗓子里,汝枫紧紧抱住她,仿佛拥抱着他的全世界。

        ******

        从汝涛那里得知,欧朵拉已经出院,诗墨、汝枫以及王轲侯一行三人径直来到欧朵拉疗养的别墅。

        自从欧朵拉病倒,汝涛似乎一夜长大,他有条不紊地主持着家中大小事务,全然没有过去的冲动莽撞。雅妃也一直陪在汝涛身边,从旁协助。

        汝涛接待王轲侯一行人时,特别请求诗墨和汝枫,尽量让王老爷子和欧朵拉单独见面。目前欧朵拉病情暂稳,还不能受过多刺激。

        王轲侯短暂歇脚后,理理衣襟,便独自走进欧朵拉的房间。

        欧朵拉对着阳台躺在藤椅上,午后的日光照得她的发丝金光闪闪。大病一场,她身上少了一份戾气,多了几分疲惫。

        王轲侯走近她时,她放下手中的书,眼中精光一闪又一灭。她嘴角抽起一丝笑,微微摇摇头,“我知道,你是为那件事来的吧。汝枫,最终还是去搬了救兵。”

        “朵拉,”这是王轲侯曾唤过她的最亲密的称呼,“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能意气用事,拿自己身体开玩笑。”他端过一个矮凳,在她身旁坐下。

        “以前不服老,总觉得自己能跟天斗一斗,却发现,时间真是残酷。”欧朵拉拾起衣袖上的一丝白发,无限感慨。

        “我们都认识三十多年了,你好胜心还是那么强。”

        “王轲侯,你来,不会只是要和我聊些家长里短吧。”欧朵拉有些不耐烦。

        “朵拉,你这是何必。恨我有那么重要么,姜兄爱你、把一切能给的都给了你,你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已经拥有的。”

        “珍惜?”欧朵拉冷笑道,“我只晓得,有些人始乱终弃,把我像个废品一样丢给自己的兄弟。”

        “朵拉!你怎么能这么说!”王轲侯微微提高音量,他从前就恼欧朵拉无休无止跟他争吵,没想到现在她依然如此。但他很快就收住了情绪,毕竟在人生路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年少的棱角与冲动早已磨平,他明白他今天来的目的。

        “罢,当初是我负了你,你恨我我也接受。但,孩子们是无辜的,你不该迁怒,更不该...”王轲侯不再继续,其实他依然不相信也不能接受欧朵拉掉包他孩子的行径。

        “更不该如何?”欧朵拉挑挑眉头,面无惧色地看着他。

        “更不该换走我的孩子!”王轲侯总算将这句话说出口,“朵拉,这真的是你做的么,我不相信你会恨我到这个地步。”

        迎着王轲侯直射的目光,欧朵拉依旧一副淡定自若若的神色,“你既然都来质问我,说明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不,我要你亲自告诉我,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

        “那你拿什么来交换?”

        “我,”王轲侯一时语塞,“我一个行将就木的人,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你看上眼。房产?钱?这是你想要的么,你要便拿去,这些于我都是身外之物。”

        “比如心呢。”欧朵拉打断他,看着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炙热。

        “除了这个。”王轲侯回答地很决绝。

        “王轲侯,其实你比我更残忍。”欧朵拉站起身,速度太快导致大脑供血不足,她以手抚额,承受着一阵翻江倒海的眩晕。王轲侯赶忙扶住她。

        “别碰我。”欧朵拉怒道,“我已经记不清这是你第几次拒绝我。不过,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今后,同样的问题,我不会再问你。”她抱紧双臂,将披肩裹得更紧了一些,露出一副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朵拉,你我的心早都已有所归属,何必还要再拖着沉重的负担,来做些年轻人才做的事。”

        “你错了,我的心从来都在你身上,只是你不要罢了。”

        “莫要说这些,你到底是嫁给了姜兄。”

        “我再说一遍,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他。”欧朵拉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似一颗图钉扎在王轲侯心头。

        “姜兄为你做了那么多!”王轲侯再次着恼,他替多年的朋友感到不公,也后悔自己令他结识了欧朵拉。

        “你有什么资格评论我,我曾为你做的你可曾感激过。你有权利至死都不爱我,那我也有权利不爱他!”欧朵拉大步朝房门走去。王轲侯拖着略带僵硬的腿,小跑几步拦住她。

        “为什么,那你究竟为什么要嫁给姜兄,为什么带走汝枫!”

        “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欧朵拉嘴角抿起一丝嘲讽的笑,从王轲侯手中抽出披肩的一角,用力推开了房门。

        诗墨、汝枫、汝涛、雅妃都立在门外,被突发的动静惊了一跳。欧朵拉朝诗墨和汝枫的方向,嫌恶地瞟上一眼,重重对汝涛道,“不要再让人来打搅我。”说罢,她不顾一屋子人的睽睽众目,摔门将自己锁进了书房。

        王轲侯也踱步而出,先前激动的情绪,已经平复。他朝欧朵拉的书房道了一声,“今日你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再来拜访。”遂独自回到了汝涛安排给他的客房。

        两位长辈都闭门不出,连饭食都在各自的房间用完。剩下的小辈倒反而还自在一些,不用时时剑拔弩张。不过汝枫和汝涛之间,却生出些尴尬。虽然还未得到欧朵拉最后的确诊,但从亲自鉴定上看,他们间已不再有血缘关系。从前做惯了亲兄弟,现在竟不知如何定义他们的关系。

        这种情况下,诗墨和雅妃的润滑剂作用就显现出来。

        如今诗墨和雅妃,宛若姐妹。雅妃本就是个讨人喜爱的女孩子,诗墨自然多照顾她一些。有时还旁敲侧击,指点汝涛如何多关心照顾她。

        王轲侯每日下午都会定时去欧朵拉的房外找她说说话,刚开始的一两天,必然回回吃闭门羹,后来有机会进到屋子里,可都聊得没几句,又被请出来。

        欧朵拉果然如她誓言所说,绝口不谈她守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还好现今已是暑期,汝涛、雅妃和诗墨还算清闲,汝枫卖了公司,更是待业在家,因此四人都陪着两位长辈虚耗时间。

        自从上次关于诗墨横刀夺爱的报道出现后,外界对她的负面评论一直持续不断。演出的邀请,也骤降至零。

        诗墨倒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每天该练琴的练琴,该吃的吃该睡的睡。可姜汝枫却于心不忍,他曾多次提出,要找报社的朋友,帮她恢复声誉,却皆被她拒绝。

        诗墨认为,之前的顺风顺水反而让她有些迷失,她希望利用冷淡期,好好的自我沉淀。更何况,清者自清,真金不怕火炼。

        果然,事实如她所愿。一位大人物不久后便登门造访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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