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别怕，我在

沈阚眼中迅速闪过什么，终摇了摇头，“皇上若是真有心要救公主，老臣感激不尽，老臣只能将公主的毒压制一月，但如今最棘手的是公主并发的心疾。”

        凌湛听陆云清说过，她心疾复发必须服用护心灵丹，此药陆云清小时候她师傅曾经制过两枚，一颗她当时吃了，至于另一颗，她一直留着等病情复发或者生子的时候护住心脉。

        想到什么，凌湛疾步朝外走，直奔陆云清的寝宫。于蒿赶紧吩咐人去找那枚救命药。

        “皇上，找着了，找着了。”公鸭嗓微微有些刺耳，凌湛眼中腾然一亮。

        一步一步走到妆奁边的沉香木箱前，一个云顶木雕花的精致木匣安放着。

        眼前闪现陆云清抬手在发丝中摸取出一根细长银针的情景。

        原来——

        是他……凌湛腿脚疆在原地。

        匆匆赶来的沈阚将匣子打开，瞧着里头空无一物，他将匣子凑到鼻下嗅了嗅，喜道，“皇上，就是此药！”

        凌湛感觉腿上灌了铅，喉咙生疼，脑子一阵发麻。脑子里盘旋着一个声音，是他，切断了清儿唯一的活路。

        没错，她说过这是她救命的药，他还说她狠毒，该死！他竟然！

        “皇上？”沈阚留意到凌湛紧握的拳头，指节泛白。

        凌湛回过神来，脚下往后退了两步，猛地扭头，大步流星往寝殿去，高大的身影略微有些落寞。

        凌湛的心像被片片撕裂。但是这一切，不都是他酿成的吗？

        入眼虚弱的娇躯，他沉声，“都滚出去。”

        “是。”阖上的门扉阻隔了斑驳的日光，凌湛小心翼翼的扶起陆云清，他第一次知道她竟如此消瘦，就像是抱着一张纸片，似乎随时都可能会飞走。

        内力由着大掌，穿过单薄的衣物，源源不断地进入陆云清体内。

        凌湛额头浮出一层水珠，没一会儿已经是大汗淋漓，完美的轮廓上却见不着半点情绪，手肘微弯，延绵的内力有条不紊汇向陆云清的心脉。

        直到最后一抹掏空，凌湛眼前一黑，顿时失去知觉。

        凌湛醒开之时，夜幕已经拉开，宫灯斑驳的黑影在青石板上跃动。

        一眼过去，床上，空空如也。

        凌湛心狠狠一颤，像是被泼了冷水，一刹那由头顶凉到脚跟。

        “清……”

        话音还未落下，低低的抽泣声使得凌湛一惊，陆云清蜷缩在暖帐后的角落，手圈住双腿，像一只受惊的小兔，满目惊恐，怯怯的看着凌湛。

        心被狠狠揪了一下，凌湛伸出手，还未碰到陆云清，她一把扭头，鬓角死死贴住冰凉的墙壁，头埋在膝盖上浑身颤栗，“不要，不要打我了，我好痛，我乖乖的，不会，不会再逃走了，求求你，别……”

        “清儿。”凌湛心疼地将陆云清捞入怀中，悔恨夹着痛苦划过眼底。

        只是一下，陆云清瞬间像炸了毛的刺猬，拼死的挣扎捶打凌湛，腿上的伤口崩开，血像是点点红梅缀在亵裤上。

        “清儿，别动。”生怕她动作过大，凌湛更紧的将她搂紧。

        陆云清一口咬上凌湛肩膀，血液很快染红白衫，肩头失了知觉，凌湛将陆云清环得更紧。

        “放开我！”陆云清使出浑身解数也挣扎不脱，声音里带着哭腔。

        “别怕，我在。”黑眸里的柔情似乎有魔力，陆云清没一会儿就冷静下来，凌湛保持着抱她的动作，直到手脚都麻到不能动弹，陆云清才沉沉睡去。

        给陆云清盖好被子，凌湛坐在床边端详着她的睡颜，满目宠溺，生怕这一室的安宁被打破。

        “皇上，您不愿意见臣妾吗？”

        接着，门外响起宫人阻拦的声音，楚冰儿的宫女同她们争执起来，倒是楚冰儿善解人意的劝和，细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宫殿。

        凌湛不悦地蹙眉，下意识瞧向床上的人儿，陆云清睡得也不是很安稳，小脸皱成一团。

        “皇上既然不想见臣妾，那，臣妾先行告退。”娇弱的声音是个男人怕都为之动容。

        紧闭的宫门突然打开，宫人们齐齐下跪行礼。

        楚冰儿眼里闪着泪花，直直就往凌湛扑过去，温软的身子往里靠了靠，花香馥郁，“皇上，您怎的都不愿见见臣妾，是臣妾做错了什么吗？还是，还是您不爱臣妾了。”

        凌湛抿嘴，楚冰儿自然察觉到他的目光不似以前的温情，面上却恍若为察，屏退四周宫人，关切的抬手就要触碰凌湛，似乎觉得与理不合，双颊泛粉，“皇上，您是不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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