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弑神者 3
“因为你蠢啊。”
黑发少年一只手按着太阳穴，脸上露出无药可救的嘲讽表情，笑着说道：“拜托了，绯舞。【闪现】我比你要熟练无数倍，你居然敢拿【闪现】来进攻我，这不是蠢是什么？还有你的进攻从来都不掩饰你的杀意，每次都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要攻击我哪里不是蠢是什么？明明知道被我掌握着节奏，还不改变自己的战斗节奏那不是蠢是什么？”
哎——
叶未白无奈地摇摇头，深深叹了口气，脸上露出祈求的表情：“我说啊，你就不能稍微认真点和我玩么？我觉得很无聊啊，都快睡着了，好么？”
“哈？你那是什么表情？”黑发少年诧异地看着吐着鲜血站起来的绯舞脸上仇恨的神色，他叹气道：“怎么教你都学不会么？”
“你每次都把你的杀气凝成一条线指着我身上，**都知道你要攻击哪里啊！所以啊……”黑发少年脸色微冷，右脚蹬地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飞射向绯舞，人未至，那狂暴而沸腾的杀气已经如惊涛骇浪拍向少女！
“打断你左腿！”
卷起的灰尘与雪花中，叶未白从中电闪而出，冷笑着右手猛地轰出！
冰寒地杀气针一样刺在绯舞的左腿，她下意识地撤回左腿！
啪！
但等来的却又是一巴掌！
“你要我说你多少次蠢？”
少女如断线纸鸢翻滚着飞了出去。
叶未白施施然收回右手，按着额头无比头疼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蠢么？杀气指你左腿，难道就真的打你左腿么？哎，当然是骗你的！我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黑发少年看着那如同被抽调所有骨头软在地面的少女，她的脸因为两巴掌高高肿起，嘴角溢着血沫，长发被鲜血打湿黏在额头，那双红色的双瞳失去了光彩，死灰一片，已经放弃了。
他眯了眯眼睛，怒斥道：“就这样么？你就这样了么？这样就放弃了么？就这么放弃十六年的仇恨了么？放弃了——”
“我……”沙哑到极点的声音响起，那声音破旧而刺耳，根本不像是一位花季少女可以发出的声音，绯舞嘴角带着惨笑缓缓撑着树干爬了起来，她尽力地呼吸着，靠着树干嘴唇蠕动着，望着皱眉不语的叶未白，她轻轻笑了笑，拭去嘴角的鲜血，轻声道：“我当然知道你骗了我。”
叶未白皱皱眉，他感觉到有什么正在脱离自己的计划。
“而且不止你一个……很多人都骗了我……”少女抬起头，视线越过交织在一起的树叶，看到星空，像是对叶未白也像是对自己轻声说着：“我又不是真的**，我的父亲。”
她炽热红色的双瞳凝视着脸色微变的叶未白，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夜间绽放的烟火，美丽而不带半点人间气息，似云间而来。
叶未白呼吸微微一窒，凯特与卡利斯面面相觑，前者立刻捂着嘴巴喊道：“我可没说出来！”
寂静、死寂——空气中飘荡着让人沉默的气氛。
“我早该猜到的，战神骗了我，骗我说你是我的哥哥，然后告诉我母亲的能力是【闪现】，无非是怕我拥有了母亲真正的能力【节奏掌控】脱离她的掌控……”
“但是啊，你知道么父亲，我对你的仇恨并不来自于你是否一剑刺死了母亲，因为我知道那必然是有原因的，因为……当年的画面，我除了看到了你冷漠的脸庞还看到了母亲她痛苦而微笑的脸……”少女嘴角的笑容慢慢凄迷下来，于是便露出了那快要哭出来一般的表情，她伸出手来抚摸着头发将发丝整理扎成短短的马尾，看向叶未白。
黑发少年无言地叹了口气，他自然认得那发型，那便是当年弑神者即使被他调侃了无数次还是百年不变的马尾发型！
“所以，我并不因为你杀死了母亲而仇恨你，我所恨的是……”少女缓缓闭上了双眸，却有两道晶莹顺着脸庞留下，无声洗去灰尘与血沫，在尖尖的下巴汇聚，然后被她胡乱地拭去，她睁开双眸望着叶未白。
“你凭什么擅自为我做决定？！”绯舞的双瞳爆发出炙热的火焰，她周身有狂风摇曳着呼啸而起，她猛地上前一步，狂劲的风拂去她身上的灰尘与鲜血，乍起来的马尾顿时又散开在风中狂舞起来。
“你凭什么为我铺下道路——仇恨你、跟随战神、经历生死力量、然后找到你、揭穿所有真相、终于获得母亲的【掌控节奏】的能力……然后、然后、然后——父女相认、皆大欢喜么？！——这些——你凭什么为我这样设计？！”
凯特与卡利斯都屏住了呼吸，什么？！这些……居然都是叶未白设计好的？！
这不是战神的阴谋么？！还是说……
战神也完全被算计在里面了？！
叶未白只是沉默不语地看着少女，过了好久，才轻声问道：“你从谁那里听到这些话的？”
少女咬牙切齿地吼道：“没有谁！就是我！！！就是我自己！！！你的女儿——叶、绯、舞！”
没错……叶绯舞……
绯舞是叶未白的女儿，自然是姓叶。
黑发少年眯了眯眼睛，嘴角却是缓缓勾出一抹浅笑，露出说不尽的温柔与和煦，柔声道：“啊，没错，你是我的女儿，所以……我就这么为你安排了！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得到承认的少女瞳孔骤然缩小，银牙死死咬住：“为什么、凭什么？！”
“为什么？因为这样才可以变得强大，以仇恨的姿态长大——当年被众神杀死全家的你的母亲弑神者——就是如此在对着众神的仇恨中长大的，后来才有让众神恐惧的实力——而你作为她的女儿，必然也要是如此！而且——你必须要超越她！”
少女惨笑一声：“我——我想要的——”
“我不管你想要的是什么！”黑发少年冷冷打断了她：“都必须要成为弑神者，若是不够强大，算什么她的女儿！”
“强大——”绯舞无比凄凉地笑了笑，泪水夺眶而出：“怎样才算是强大？！我十六岁！从六岁开始挑战世界强者，未曾遇过敌手、手中染血无数、不知道打爆过多少人的脑袋——而我的目标竟然是想要杀死自己的父亲！我说——这样、这样、这样——还不够强大么？！”
叶未白温和无比地笑了起来：“当然不够，你还没有杀死我，怎么算得上强大，若是最初的目标都没完成，又算什么强大——现在，你知道了你的母亲的真正能力是【节奏掌控】，来吧，试试看，试着杀一杀我，试着杀死我！”
只有这样，你才能获得【弑神者】的称号！
……
Ps：大家好....我卡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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