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个西装胖子就是本卷boss
达成暂时的联手后，牧云凉先后退了几步，敏捷地朝后一跃，跳上了后面的窗台。
“那么，联系方式和我住的酒店地址等会儿告诉你，”牧云凉向着马丁挥了挥手，“记得一定要来啊。”
接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了窗台口。
马丁皱了皱眉，稍微有些担心。虽然看牧云凉的表情是一脸自信的样子，不过万一她一失手掉下去，之前那点儿斗智斗勇的功夫可都白费了。
他犹豫了一下，先从阁楼门边冒了冒头，看到楼下那台C－179仍在横冲直撞，把最后剩下的一扇分隔厨房与客厅的玻璃门，撞成了一地碎渣。
应该是自律型的机器人吧。
说起来到目前为止，已经过了那么长时间，如此剧烈嘈杂的声响，依然没有保安或是邻居过来查看情况，说明这幢公寓里肯定也发生了什么状况。
把这么大的机器人送进来而不受保安的怀疑也就算了，现在自己这边发生的激烈状况干脆是被无视。马丁的这间房，就好像是这幢公寓里的一座孤岛，被人世隔绝开来了。
……说不定遭此一劫，自己能换个更安全点儿的居处，也算因祸得福，这样想来心里也稍微好受点儿。只是要好好破财一下了。
马丁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必需物品和必要工具，再环视一圈四周，确定没有什么落下来之后，同样一跃上了窗台。
不过等他也同样小心翼翼地翻出窗户，被高楼间的呼啸冷风吹了一激灵，他才看到在下一层——也就是十四层的窗户外面，一个黑色的美丽身影一闪即逝。
……卧槽这动作也太快了吧？
马丁有些目瞪口呆。从这边要爬到下一层的窗户，虽然直线距离也就六七米的样子，不过因为是在高空，劲风呼啸，加上脚下的墙延面积较小，必须一步一步挪过去，同时手指还要死死抓住墙缝，一点一点扒着走。所以要爬到斜对着的下一层，他估计起码也要七八分钟的时间。自己刚刚观察了一下C－179，也就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在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牧云凉居然已经到了十四层……
而且还穿着高跟鞋。
……原来这个女人不是母狐狸，而是母猴子吗。
虽然在心里这么吐槽了一句，不过马丁还是在心里提高了对牧云凉的评价。
从这边可以推断出，牧云凉的身体素质和运动能力，应该也是不容小视的。接下来的接触里，必须注意这一点。
——“滴滴”。
马丁的口袋震动了一下。
……短信？是谁？清绮姐吗？
虽然机器人的突袭是在清绮姐走后的半个小时之后，不过以她那可怕的洞察力，说不定会从蛛丝马迹里，提前意识到什么。
趁着还没爬下去，马丁跨坐在窗台上，打开了手机。
“小马哥，刘哥让我通知你，今天晚上八点帮里要开个秘密会议，中层以上的干部都得到。地址是在正阳街西口那家麻辣烫对面，幸福旅馆203号房。——阿强。”
手指摩挲着手机屏幕，反复阅读了几遍这份短信后，马丁脸上慢慢露出感兴趣的神情。
“乌鸦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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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很清楚嘛，这种事情。”近乎黑暗的昏暗中，那个肥硕庞大的身影，陷进背后的大靠背红木椅上。翘着二郎腿，肥厚的大手不急不缓地拍着扶手。
嘴角歪斜开一个狰狞的弧度，叼着一根粗雪茄，缭缭的烟气盘旋着上升。微渺的光线，照出男人身上白色高档西装的一角，还有下巴刚剃过呈现出一种钢铁般的青灰色胡渣。
……看起来真有反派boss的气质。
而畏畏缩缩地站在他对面的，则是一个气场完全是和他两个极端的中年男子。他穿着实验室里的白大褂，瘦的只剩下排骨。戴着一副圆镜片的眼睛，蓄着山羊胡须，脸上的神色里有无法抑制的恐惧。
“……但……但是……对方可是那个PHOENIX－MU集团啊……那样的庞然大物……”中年男子结结巴巴地开口了，声音中透着心虚和慌张。
“哼，比起只是在其中一个下属机构当研究员的你，我对于凤凰公司的了解可是多得多。”西装男冷笑了一声，“你知道我为了扳倒这个对手，花了多少心血，布下多少暗棋，搜集了多少信息，策划这个布局多久……就为了有一天，能够把这头该死的拦路虎彻底摧毁！”
说到最后，西装男的脸色和声音一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嘴角的雪茄被牙齿猛然咬断，半截烟头悄然掉落，在地上铺着的厚厚羊绒地毯上，烧出了一个小洞。
中年男子很明显被下了一大跳，往后倒退了几步，差点跌倒在地，双腿开始打了摆子一样打颤，“是是是，是我多说了，王老板您息怒，您息怒……”说着他甚至狠狠地在自己脸上甩了一巴掌，很快有红红的肿块高起。
“……好了，不要跟个电视剧里的狗腿子一样。”西装男看着眼前这个满脸讨好微笑的男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有些事情不是你该管的，你就别管。”
“是，是，您说的是……”
西装男把嘴中还剩下的半根烟，插进一旁的烟灰缸里捅灭。然后大脚一踩，把地毯上的还冒着青烟的烟头同样一脚踩扁。
接着他冷冷地说：“只要你还听话，做事机灵点儿，别露出什么马脚，我保证会尽量保你。事后的那几百万也会分文不少地给。”
“——但是相反，你要是动些什么不好的歪念头，想靠出卖我来捞到点好处，导致我的计划被破坏……”
说着，西装男那张满脸横肉的脸，突然间更加杀气森然。
“你自己不说……秦博士，我记得你还有个正在上初中的儿子，对吧？”
山羊须的中年男子一瞬间打了个激灵，赶紧躬下身子大表忠心，“不不，这点请王老板你完全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半个字，走漏一点儿风声。要说现在我已经只有靠王老板你一条路了，要是这事儿被PHOENIX－MU的人知道了，我肯定死得更惨……”
“这话倒是在理。”西装男听到最后才点了点头，“毕竟凤凰集团的那群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心毒手辣的狠角色也是一抓一大把，毕竟都是从枪林弹雨里活下来的，每个人都精溜得很。”
——“不过，不管怎么样，那个老鬼和他孙女儿的好日子，不会太久了。”
西装男再度狰狞地冷笑起来，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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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江市开明街。
这条路在城市中轴线的延伸线之上。是整座城市最繁华的道路之一。车水马龙，就像长长的河川，到了深夜乃至凌晨依然奔流不息。
而在开明街与中山路的交界处，则坐落着锦江市公安局。公安局的办公主楼是正中央对着大门的五层行政楼。其中公安局长的办公室就在顶楼。
而此时，在这间宽敞明亮的房间里，锦江市公安系统的一把手，市公安局局长孙立军，正满头冷汗地紧紧靠在背后的椅子上。
而在他身前的，则是穿着警服，神色冷冽，散发着无情压迫感的李清绮。
“……那个……李警官，你有什么事要和我商量吗？”长着一张粗眉大眼正气凛然的国字脸，身材魁梧，体型壮硕，虽然岁月风霜在他的眉眼之间和鬓角刻下痕迹，又因为长期坐在办公桌前和酒桌上又就不曾锻炼，还长出了小肚腩，身形早已不复当年矫健英姿，不过毕竟曾经也是特警精英的一员，现在身处高位的孙立军仍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然而当他面对李清绮的时候，态度却异常的和善，甚至近乎讨好。
开玩笑，在中国公安系统里混，有谁会不知道，整个警界里最不能惹的就是眼前这个姑奶奶？
在她背后可是站着一个虽然退休，却依然影响力庞大，所编织的关系网络盘根错节缠绕着整个警界的大佬。加上她本人又确实是相当有能力，而且作风异常强硬，相比起官员们爱用和稀泥与互相纠缠不清的扯皮，李清绮做事向来是干净利落雷厉风行，从不会听人解释第二遍。所以绝大部分人——哪怕官衔远高于她的上层人物，也对她敬而远之。
老实说，有些时候和稀泥并不算什么坏事，它是规则的一种，也并非毫无意义。如果要说李清绮为什么不这么做的话，并不是因为她有多正确，而纯粹是由于她漠视着大部分事物。
当然，这样还不是孙立军如此看重李清绮的全部理由。他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么？作为上司想要冷藏某个下属，实在太容易了。
其实对于他来说更关键的是，李清绮现在早已经是锦江市警察的一个代表了，曾带头破获数起甚至引起中央重视的特大案件。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资历实在太浅，她早就升职甚至调任省厅乃至中央了。这些成功不止是李清绮个人的荣誉，同样也是孙立军的功绩，是他在仕途上再进一步的资本。
听到自己顶头上司的问话，李清绮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孙立军咽了口唾沫，他立刻想到了一个最大的可能性。
“……是……是有关马丁警员的么？”
如果他没想错的话，这个世界上能让李清绮如此失态的人，只有她的那个宝贝弟弟了。
虽然李清绮向来是面无表情，但实际上一直以来对于他这个上司还是挺尊敬的……至少在表面上。然而最近几天，特别是前天会议的时候，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拔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为的就是那个被警局派去当卧底的弟弟。
李清绮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她素手微微扬起，然后轻描淡写地向下一挥。
“碰！”的一声巨响，孙立军桌上的数沓文件全部被震的飞上天空，茶杯、笔筒则简直像是底下装了弹簧一样向桌外弹飞。
而那张已经空无一物的红木桌子上，则是以那只拍在桌上的玉手为中心，裂开犹如蜘蛛网一般，密密的纹路裂痕。
这是李清绮无声的回答。
孙立军艰难地、再度咽了口唾沫。
他确信自己的脑袋肯定没有这张桌子硬。
于是他有些心惊肉跳地开口了。
“……那个……关于你的弟弟……他做卧底的事……李警官你最后不也是同意了吗？”
“……我不是在说这件事。”李清绮终于开口了。“既然是马丁自己做出的决定，我只有服从和全力支持的选择。”
“……”孙立军皱了皱眉。
既然不是这件事，那就是说那个叫马丁的，是在乌鸦帮的卧底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但如果是这样，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而眼前的李清绮，却没有想直接解释的样子。
“……但是，最近我发现，有人想在我眼皮底下想要对这件事做些手脚，”她的脸上露出非常可怕的神情，“甚至还威胁到了马丁的生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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